第八十四章 全盤大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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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府極通過吏部任命安插進去的隻能是通過現在已有的官員平級調動,而無法提拔,因為任命官員的權力還在南宮燕手裏。
    南宮燕不下旨,黃府極就沒辦法直接從軍隊內部提拔,而空降過去的,或者從文官體係平調過去的,都受到排擠,甚至陷害,去了沒幾天,就因為幹犯了軍法而遭貶斥,甚至下獄。
    所以黃府極現在一點辦法也沒有,唯一的希望就是借助州府的力量自己掌控一部分士兵。
    州府有獨立的府兵製,專門用於鎮守州府,平叛剿匪,不歸軍係管轄,都歸於州府的太守管理。
    這些府兵跟軍隊的士兵不同,府兵亦兵亦農,軍戶被編入戶貫成為民戶,在軍役期間屬軍府管轄,平時則歸州縣管轄,同時軍人可按照均田法令獲得一塊田地,而且軍戶授田後不用交租賦。
    但在天地會作亂的奚州,這些府兵並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反而因為府兵亦兵亦農的特點,平時也飽受欺壓,結果一起作亂,反而幫了天地會的忙。
    黃府極並不在乎這些細節,他現在隻希望能夠掌控一部分軍權,到時候隻要利用一兩場勝利,就可以不斷鞏固這個權利,並且奪取更多的軍權,最終把何盤遺留的資產全部吞下。
    想到何盤,黃府極就對南宮燕極為不屑,認為小孩子做皇帝根本沒有什麽心機,隻知道打打殺殺。
    如果黃府極是皇帝,何盤一死,他手下的那些將領必定要進行一番打壓,捧的捧,貶的貶,造成一股形勢,讓那些失去了主子正在觀望的將官們看清形勢,都乖乖歸順過來,然後再慢慢淘換,把這幾十上百萬大軍牢牢掌控在手裏。
    可是南宮小狗做了什麽?居然就發了一道聖旨,叫做隻究首惡,不問脅從。結果軍係那幫將領躲過了一劫,現在又聚在了一起,抱成一團,雖然沒有何盤,但別人也插不進手去。
    黃府極揮揮手讓侍女停止按摩,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負手在書房裏踱步。
    “去通知蘇浩章,老夫要他徹查天地會,什麽雞零狗碎都跳出來了。”
    “另外,問問他天一票號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這都多長時間了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叫禦史台的左都禦史龐深上奏,就說天地會造反,請旨緝拿天地會反賊。”
    那個手下應了聲是,就急忙出去了。
    黃府極也很是無奈,自從上次朝會逼宮,他敲了登聞鼓,本以為能聯合群臣,給南宮小狗扣上一頂大帽子,但反被打臉,郭陶被活活抽死,蘇浩章也差點丟了一條命,害得黃府極不得不裝昏逃避。
    更可氣的是,這南宮小狗不知從哪裏學來的路數,居然逼著大臣們給他出欠條,然後派出太監拿著欠條挨家索要,不給就要封鎖產業,搞得一班大臣灰土土臉,都折了不少金銀進去。
    一想到自己都被敲去了五十萬兩黃金,黃府極的火氣騰地一下又上來了。可是沒辦法,相比群臣麵前丟臉,這五十萬兩買個尊嚴還是值得的。
    黃府極明知道南宮燕可能又出宮了,可是他不敢去冒險敲登聞鼓了,南宮小狗不願上朝那也由他,反正朝政大權都把持在自己手裏,雖然各地奏折都在那個宦官小桂子手裏,不過憑黃府極的本事,要各地官員給他交上副本還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各地文官的奏折都是一式兩份,一份發往朝廷中樞,一份發往丞相府。
    因為發往朝廷中樞的奏折都要經過小桂子的司禮監先過濾一遍,擬出批複後發給身在劍州的蘇婉凝,蘇婉凝會偶爾回宮,集中批複一次,然後用璽。所以這個時間段會很長,有的時候有些奏折批複下來,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
    當然,這些奏折裏麵提到的問題,可能會有,但奏折所包含的私心卻極重,就像這場旱災,就算南宮燕批複及時,措施正確,到了州府一樣變形走板,倉庫裏的糧食一粒都不會留給真正的災民。
    所以隻要不涉及重大事件,中樞的奏折就是這種慢節奏應付了事。
    而奏折的另一份副本遞到黃府極的丞相府,黃府極會針對各種事件做出指示,下麵州府的官員自然心領神會,照著黃府極的安排去做,根本不把聖旨當做一回事。
    但是涉及到要跟南宮燕交涉請旨的事情,黃府極現在沒辦法逼南宮燕上朝開朝會,隻好通過禦史台的禦史上折,先造成輿論壓力,然後他才會出手。
    盡管如此,黃府極也沒把這個天地會當一回事,在他的認知裏,這就是一場地方匪類或者黑幫,利用旱災流民災民聚集才鬧出事來,根本不足為患。卻沒意識到,奚州隻是一個開始。
    祁州,十月初七。
    南宮燕和張屠如終於再度踏上了旅途,在奚州忙了大半個月,總算把奚州的治理新體係建立了起來。
    他早已通過飛鴿傳書指示蘇婉凝,關於奚州新任官員的任命,要拖一段時間,黃府極不跳腳先不要通過。
    而他下一步的計劃就是祁州。
    祁州緊鄰奚州,同樣受到旱災影響,流民遍地。
    祁州的太守跟牛善沒有什麽區別,都是黃府極的爪牙,隻知道吸血民脂民膏,奚州一出事,祁州太守立即就把府兵全都召集起來,日夜在自家附近駐紮,防備流民作亂。
    祁州太守府。
    太守農弘焦急地來回踱步,時不時向府外張望。在另一旁的椅子上,一個中年富家翁模樣的人也是一臉憂慮焦急,茶杯拿在手裏沒有喝,不停拿起放下。
    不一會兒,一個風塵仆仆的騎士在門口下了馬,一溜小跑進了府中。
    農弘急忙走到門口,離得老遠就問道“怎麽樣?可有消息?”
    騎士進了屋子,這才低聲對農弘報告。
    “稟太守,屬下已經探聽明白,這次奚州遭遇了大清洗,死人無數啊。”
    椅子上坐著的中年人也站起身來,問道“怎麽大清洗,快詳細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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