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哥替你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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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麽?”崔小蠻有點緊張,這是她看到的最大物件。
    一邊的蕭鳶兒忍住鄙夷的衝動,這傻瓜看著身份地位不低,可傻瓜就是傻瓜,她連理會都不想理會。可這蕭憐怎就像中了邪?難道還想通過傻瓜結識富家紈絝?
    她似認清蕭憐的計劃般,扯扯麵冪下的唇角。
    蕭憐又何曾聰明過,與其跟這小傻瓜徘徊周旋,倒不如擠破腦筋聯係上崔家妹子。
    不過,以蕭憐跟崔家的恩怨,真是不配。
    蕭憐艱難收回目光不確定的問:“送你嫂子?”
    這可是財源滾滾的膽瓶呀!並且是一種擺設……
    “對,送嫂子。”崔小蠻歪歪頭:“不好麽?”
    好個屁!蕭憐才要不留情麵指出,抬頭間卻見小妮子麵前的丫環拚命衝她搖頭。
    不可以傷小妮子自尊心。
    她違心說:“好極了,這真是一份別出心裁的見麵禮呢。”
    她不想久留此地,將禮盒送出後,就想打道回府。尋思著還有一堆事等著料理。
    她對著蕭鳶兒問:“可還有別的想要的?”
    “無。”
    “那我們回去吧?”
    “好。”
    不過,天違人願,獨獨這時有人打斷她培養感情。
    “蕭二姑娘留步。”
    誰啊,這樣不長眼啊!
    可是等到看清來人,不禁愣住。
    旺兒!
    這人怎麽在這?
    她驟然望向崔小蠻,心中有了揣測。
    可不要是!這樣巧?
    蕭鳶兒見過旺兒,當然知道他是崔博陵身旁人。她自詡聰明,將貴人跟崔博陵搭上線後,不禁心跳快了。
    他是知道她在外麵,才叫掌櫃請進的麽?
    她低聲說:“崔少爺也在麽?”
    旺兒走向前向她請安,可見是將蕭鳶兒當女主子了。他又巧如舌簧。
    “少爺如今在樓上,可是巧了,陪姑娘逛街也可以碰上你。”
    蕭憐懷有一點僥幸,在此時消失殆盡。如果她知道崔家人包下白金樓,她哪裏會進。
    之前喻存玉的反應,原是這個意思。
    蕭鳶兒嬌羞之餘有一些忸怩。她撚緊手帕,往台階上瞄去,卻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身影,不禁失落。
    然,她聽旺兒說:“二姑娘如果是明天的閑,就來崔府陪我們家姑娘說說話。”
    這是崔博陵的意思麽?蕭鳶兒知道旺兒身為一個奴婢定然不敢下此邀約。
    “自是有空。”她努力壓住上翹的唇角,餘光看了眼一邊的蕭憐。
    小紅隻覺的蕭鳶兒小人的誌。她捋衣袖,如果不是姑娘再三囑咐,她真想教教這小賤人怎麽做人?
    隻見蕭鳶兒春風得意,款款向前,“崔家妹子?”
    崔小蠻以後邊躲躲:“昂。”
    芸豆在崔小蠻耳邊輕聲提醒:“原這就是蕭家二姑娘,少爺定下的人,姑娘,既然碰到,不如將見麵禮一並給了,討個方便吉利。”
    可崔小蠻抿唇,她張張唇,卻不知應該說什麽,就是希翼的看著蕭鳶兒背後的蕭憐。
    “姑娘?”芸豆催她。
    崔小蠻著急的咬唇,眨眨眼,眼尾卻溢出淚,啪噠啪噠掉在鞋上。
    這可將諸人嚇一跳。
    芸豆緊張說:“姑娘可是有哪不舒服?”
    旺兒更直接扯著嗓子叫人:“少爺,少爺。”
    蕭鳶兒笑一僵,蕭憐!
    因此蕭憐剛才接近崔家姑娘是存心贏的好感。她又氣又悔,心知此時不是置氣時。
    她打算小意撫慰一通,正要用手帕給崔小蠻擦去淚痕。
    可偏偏對方躲去。
    崔小蠻指腹泛白,就這樣立在那處,淚簌簌掉。
    “小蠻。”猶疑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帶著撫慰,像有魔力,崔小蠻用衣袖擦眼。
    她嘟著嘴,卻連聲大哥也不想喚了。
    蕭鳶兒聽這樣一聲溫潤的聲音,遽然麵紅耳赤,她本能整理衣妝,用最美的姿態對著二樓欄杆處的男人福了福身。
    “崔少爺。”
    男人彷如未聞,乃至連回應也沒,就是定定的看著驀然鬧脾性的崔小蠻,眼中閃過暗流。
    自崔小蠻出事兒,極少鬧脾性,平時中總是憨憨的,給欺負了也是樂哈哈的樣子,今天,卻因蕭家姊妹在置氣。
    他哪可以不驚異。
    崔博陵站在二樓小廊處,默不作聲的將底下人表情看個徹徹底底,特別是恨不得把自個縮成鵪鶉的蕭憐。
    這才再喚一聲:“小蠻。”
    崔小蠻偷偷使勁的手一鬆,取了剛才給她隨便丟在一處的金如意,一嘴不提重視的膽瓶。
    她將金如意遞到蕭鳶兒麵前,說:“送你了。”
    比起膽瓶,蕭鳶兒當然更喜歡這質地極好的金如意。
    她本能去看麵帶審視的崔博陵,見他目光沒有落自個身上,也沒委曲,當下笑吟吟接過。
    “崔妹子費心了,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禮,定然擺在屋裏最顯眼處天天觀賞。”
    崔小蠻興致不高:“噢。”
    無非是個傻瓜,蕭鳶兒也不計較。又有意在崔博陵麵前同崔小蠻套幾乎。
    於是溫聲細語說:“我身上也沒貴重的東西,明天送妹子親自縫製的香包可好。”
    “不要。”
    “那可要吃我親自做的糕點?”
    崔小蠻耷拉腦袋,這會兒一個字也不想回複。
    這兒,最開懷的就是小紅了,看!蕭鳶兒熱臉貼人冷屁股。
    蕭憐眼睜睜看著樓上男人,沉步而下,身姿挺直,一副清絕少爺的樣子。
    如同這人不是男主,蕭憐舔了舔唇角,想睡!
    崔博陵從蕭憐身邊而過,一股自帶的冷鬆木香傳來,甚是好聞。
    “小蠻,不可無禮。”男人淡淡道,可口氣卻沒半點指責之意,明顯是縱容,這句無非是場麵話。
    可蕭鳶兒卻是聽的心跳加快。
    “崔少爺。”她那個含情意。“明天就上門叨擾了。”
    看,她想要的人正一步步向她邁進。
    蕭憐:雖說我是榜一,看你們的故事,能半夜嗷嗷叫,可!現在,我,隻想快跑。
    好詭異。
    崔博陵就是頷頷首,明顯不想搭話的樣子,他搓了搓崔小蠻的頭,說:“我們小蠻是怎麽了?”
    嚶,小哥哥哄人的聲音真好聽。
    然而……【“蕭憐,你娘親死了,外公一家家破人亡,如今,輪到你了。”】
    越美麗的東西越有毒,碰不得。
    似不想打攪這一家人寒暄,她掐小紅一把,正要離去。
    一直關注她的崔小蠻急了,指著蕭憐,淚再度嘩嘩流下,著急的拉扯著崔博陵的衣袖。
    蕭憐提著過長的裙裾沒有走幾步,就聽背後有人道。
    “蕭大姑娘,明天一並來吧。”
    她步伐一頓,不敢置信。她已經可以想到蕭鳶兒此時恨不得將她吃了。
    崔博陵,是存心的?
    她瞪大杏仁眼,差點不留神摔了:“我就不便打攪了。”
    然,男人眼光略深,蕭憐眼神閃躲間,根本不敢跟之對看。
    她頂著前方壓力,生怕亂掉陣腳。
    崔博陵斂了唇角的笑,臉龐抹上陰霾。如果不是崔小蠻哭,他可不想同蕭憐沾上分毫幹係,可獨獨這人不自量力,非要拿喬。
    蕭憐給他看的頭皮發麻。便在此刻,她聽那個人問。
    “你怕我?”
    3個字,卻像網,密不透風的將蕭憐捆緊,叫她透不過氣。
    怕呀!怕到晚上可以夢魘!
    怕他執著匕在自個臉麵上滑過。
    崔博陵分明是個惡魔,卻呈現翩翩少爺的形象,虛偽!
    “少爺多慮了,世人皆道你儀表堂堂,隻是我應該當避嫌。”
    蕭鳶兒聞言,趕忙接話。生怕崔博陵一時給蕭憐的臉給困惑了。
    “料來姐明天忙的很,崔少爺莫計較。”
    叫蕭憐作何,那蠢東西她配麽?果真是個傻瓜,就簡簡僅僅給收買,蕭鳶兒心裏不虞。可崔小蠻到底是她以後的小姑子,她尋思著以後再調教就是。
    崔博陵口氣沒起伏,吐出二字:“是麽?”
    他見蕭憐身體一顫,就抽回目光,眼尾壓住了眼中的寒厲:蕭憐說的鬼話,他半個字也不信。
    崔小蠻迷茫的看著蕭憐,似問:你怎麽拒絕了。
    蕭憐大駭,壓力湧來。
    轉眼一想,現在男主女主尚未風花雪月,她又尚未做出更過分的事兒,這樣想來,心下安慰三分。
    “要走了麽?”崔小蠻向前扯住蕭憐。
    蕭憐看著這乖覺的臉盤,壓根狠不下心腸。想到她身旁侍奉的姑姑,道。
    “你身上藥味真濃,可是藥三分毒,少吃為妙。”
    見崔博陵不說話,蕭憐隻當這人聽進,她這才望向蕭鳶兒,說:“我現在回府去,你是一起,還是……。”
    蕭鳶兒還沒嫁人,麵皮薄,明明想留,卻怕崔博陵不快,到底,他那傻瓜妹子在抹淚。
    她朝崔博陵行禮,想說什麽,可對方視若無睹,嘴中的話吞下。
    崔小蠻見蕭憐走了,著急的像失去寶貝。磕磕絆絆的叫著“大哥。”
    崔博陵俯下身體,輕柔的給崔小蠻拭淚。見她眼皮紅腫,無奈的很。
    “小蠻喜歡?”
    崔小蠻重重點頭,深怕崔博陵搞錯了人。忙說:“沒有,沒有麵冪。”
    崔博陵平和的上揚嘴角,崔小蠻所求,他曆來必應。況且,無非是個人而已。
    他眼中滑過一點詭譎,臉部線條卻是溫和三分,帶著哄。
    “好,大哥知道。”
    崔小蠻眼一亮,小手扯住崔博陵的袖子:“抓蟈蟈。”
    崔博陵曆來喜潔,容不得身上有半絲汙穢,可眼看著崔小蠻爪子在上麵留下黑印,男人眉毛不皺半點。
    “對,陪你抓蟈蟈。”
    崔博陵曆來拿她沒法子,他緘默好久,才低聲問:“你為什麽這樣在乎她。另外那姑娘不好麽?”
    崔小蠻鼓腮幫子,不說話了。崔博陵見她不搭話,也不急。就是靜悄悄的看著她不語。
    許久,他聽見小姑娘吃力的說:“她叫我小妮子。”
    “別人全都叫我傻瓜。”
    崔博陵麵色一沉,表麵上敷上寒霜。唇角掛上冷笑。
    “那一些人不乖,大哥替你教訓。”
    崔小蠻不知這句話會引起的風浪。她眼睛亮亮的,將手中的木盒遞給崔博陵看。
    “她看我的目光也跟別人不一樣。我喜歡她。叫她做嫂子行不行?”
    崔博陵心在顫,他搓搓崔小蠻的頭:“好。”
    一邊的旺兒急了眼,他知道少爺對自己的婚事不上心,卻不成想這樣隨心所欲。
    原本打算定下的蕭家二小姐,卻因姑娘的一句喜歡草草換人。
    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可獨獨是蕭憐,那曲意逢迎鏽跡斑斑糟透了的蕭憐。
    在她欲跟前皇太子私相授受大鬧退親,怎麽能兜兜轉轉還是蕭憐。
    “少爺,三思呀。”
    崔博陵麵色安靜,唇角噙笑:“剛才嚷著要去酒樓吃烤雞的小饞貓,全都要成小哭貓了。”
    崔小蠻抽噎,鼻音重,可她又饞:“吃烤雞。”
    “好,帶小蠻吃烤雞。”
    陽光灑在男人雋秀的麵龐上,連帶人越發溫潤如玉。
    他拉著矮個子妹子,往外走。
    “等等。”崔小蠻輕聲道。
    “怎麽了。”崔博陵極有耐心。即便對待鹹光帝他也曆來言簡意賅,朝廷上更極少說話,隻用才可以跟手段震懾他人。
    崔小蠻指指角落的財源滾滾大膽瓶:“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