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事情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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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景行帝當即便是眉頭一挑,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怎麽和方才朱溫說一模一樣?
    朱溫也來了興致,道:“我和定國公也算是老相識了,這家事我也想聽聽,定國公就直說吧。”
    “我且保證,絕不向外透露半點內容。”
    張勳一聽,眉頭微皺。
    這朱溫,怎麽聽不懂好賴話的?
    自己這分明已經是在趕人了,他還死乞白賴地留下來。
    當真是沒點眼力見。
    不過事關重大,他也不再藏著掖著了,直接開口道:“陛下,上次您賞賜給臣的那件金縷衣,他丟了。”
    “丟了?”景行帝聞言,語調不由得拔升了幾個檔次。
    這可是禦賜之物,弄丟了雖說不至於殺頭謝罪,但也是不小的罪過了。
    況且張勳向來是穩妥之人,怎會有如此紕漏?
    “如何丟的?細細道來。”
    “被被臣的逆子,拿去黑市當了。”
    “啊?”
    “啊?”
    景行帝和朱溫聞言,齊齊驚呼出聲。
    “你家的兒子,也偷了家裏物件去賣?”景行帝道。
    也?張勳聽出了言外之意:“難不成還有別人?”
    朱溫聞言,苦笑出聲:“還能有誰,不就是朱犇那個不孝子。”
    “膽子一次比一次大,這次足足偷了十萬兩銀子的物件,就連我陽城侯府門口兩棵紫珙桐也被挖去賣了。”
    “張邯也差不多,前前後後拿了十二萬兩銀子的物件。”張勳歎息一聲,如是說道。
    朱溫一聽,心裏頓時好受許多。
    十二萬兩啊!比朱犇那逆子還多兩萬兩。
    還好還好,自家這個還不是最敗家的。
    “也是去和李長空做生意?”景行帝發問道。
    “陛下您怎麽知道?”張勳再度詫異了,但轉頭看向一旁的朱溫,心中頓時了然。
    朱犇偷拿的那十萬兩銀子,估計也是找李長空去了。
    “你們兩家的銀子加起來,都足有二十萬兩之多了,做什麽生意要用這樣多的銀子?”景行帝也是嘖嘖稱奇,道:“不過還是那句話,李長空和你們兩位的孩子,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如此並未觸犯任何大乾律例,朕也不好怪罪他們。”
    “若是想把錢要回來,那便隻管去,朕不予置評。”
    “但這事兒說穿了,也是你們的家事,下次莫要再拿到殿堂上來說了。”
    “臣遵旨。”定國公府家大業大,張勳來此倒不是心疼錢,隻是弄丟了金縷衣,特來請罪,現在聖上不怪罪就好。
    朱溫則不同,他完全就是心疼那十萬兩銀子才來的。
    “那便退下吧。”景行帝揮了揮手,想下逐客令。
    然而逐客令還沒下完,候在宮門外的鄭英又進來了,道:“陛下,賈公求見。”
    “嘶,今兒個還真是稀奇事,你們幾位莫不是約好了來的?宣進來吧,朕倒要看看,是不是還是因為銀子的事。”
    不一會兒,賈平生走了進來,看見朱溫和張勳之後,也是略顯詫異。
    “賈公,你先別說話,讓我來猜一猜!”賈平生還沒開口,朱溫便搶先道。
    “是不是家裏的銀子沒了?”
    “不是,是一些珍藏了多年的字畫通通不見了。”
    “一樣的一樣的,到了黑市,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是不是您家公子拿的?數額不小吧,若是換成銀子,約莫十萬兩?”
    “嘶!”賈平生倒吸一口冷氣,心說這朱溫平日裏看起來不怎麽聰明,憨頭憨腦的,今兒個怎麽如同他肚子裏的蛔蟲一般,將他的心思猜得一般無二。
    “大概是這麽多,陽城侯怎麽知曉?”
    “自然是我家那逆子,也偷了家裏物件拿去賣。”
    景行帝聽著台階下眾人的交談,都無語了。
    我景行一朝也不差啊,不說國泰民安,但至少百姓算是安居樂業了,也不算埋沒了自己這些年來勤勤懇懇,十幾年如一日的勤政。
    怎麽到了大臣和勳貴這裏,家裏的孩子就都這樣了?
    雖說是自家物件,但不問自取,可著實不是什麽好行為,若是隻有一人如此,尚且還有的說。
    可現在三人都是如此,問題就有些大了。
    該不會是景行一朝的朝風有些問題吧?
    景行帝揉了揉眉心,感覺有些煩躁,道:“朕還是那句話,爾等的家事,便莫要拿到朝堂上來說,若是想去找李長空還錢,大可去得。”
    說完便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張勳、朱溫、賈平生對視一眼,皆是無可奈何。
    關鍵這種事,千錯萬錯,全都錯在自家孩子身上。
    人家李長空又不曾拿著砍刀逼你家孩子給他銀子,是你家孩子自願的呀!
    這找誰說理去?
    沒得說!
    皇帝就算再大,也管不了這種荒唐事。
    眾人離去之後,甘露殿內這才安靜下來。
    隻是景行帝被這麽一打攪,卻是有些無心批閱奏章。
    揮了揮手,將鄭英召到身前來,問道:“太子那裏《山河社稷圖》裝裱的如何了?這麽長時間,也該有些眉目了。”
    鄭英聞言,卻是眉頭一皺,頗為苦惱地回答道:“這些時日以來,東宮中都不曾傳出《山河社稷圖》的消息。”
    “丁點消息都沒有?”
    “沒有!”鄭英回答得斬釘截鐵,這宮裏頭大大小小的事,都瞞不過他這位大內總管的眼睛。
    所以他說沒有,大概率就是沒有!
    聽見這樣的回答,景行帝又想起今日那三位卿家以及太子平日裏素來頑劣的性子,心中當即就是咯噔一下。
    “朕記得你前些時日說過,太子和李長空關係甚篤對吧。”
    “奴才是這樣說過。”鄭英滿頭大汗,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麽。
    “查!現在就給朕去東宮裏頭查查看《山河社稷圖》還在不在!”
    “若是不在,直接把那逆子給我押過來。”
    “諾!”
    景行帝可謂怒氣衝衝,但說完就意識到不對了。
    太子就算再怎麽頑劣,也畢竟是太子。
    《山河社稷圖》象征的又是天下,若是當真被太子拿去賣掉了,再把這事情弄得人盡皆知,那太子顏麵何存?
    皇家顏麵何存?
    “罷了,若是不在,且不要聲張,回來稟報便是。”想到此處,景行帝當即便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