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雨妾夜遊,龍虎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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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熬劍意如遊龍入體,與丹田金戈煞氣融而為一。
    隨即升騰直上,行經長生橋作客膻中玉宅。
    於白玉長橋上烙下稍瞬即逝的焦痕。
    龍吞玉氣,直透眉心!
    在場眾人目中均有凝重之色。
    數百年來,能在三座洞府圓滿前便提前築起長生橋之人。
    連五根手指也未必湊得齊。
    白虛月的傳功,原意隻是為陸觀打穩洞府根基。
    引導他連通天地,築起長生橋。
    如今但見陸觀頭頂意氣高升,如出鞘利劍指往高空。
    竟有著借助如火劍意,直登玄階之勢!
    許千柏目中驚怒躁動再難掩藏,往前進了一步。
    隨即被背對著他的坊主輕一抬手,劍氣釘穿足背。
    全仗幾名同門攙扶才不至摔倒。
    紀千畫麵露譏嘲:“蠢蛋。”
    瞧向陸觀時,美如雕塑的臉龐卻也微微顯得僵硬。
    這就是劍心天然之人,能夠達到的高度嗎?
    這樣下去,用不著等到地階。
    陸觀和師妹在玄階時的修為實力。
    就能夠遠遠將她和一眾同門拋離!
    隻聽陸觀倏地長嘯,呼出一道白芒飛往高天。
    隨即被坊主彈指劍光攔截,飛回到陸觀掌上。
    化形成一道遊走不斷的劍氣遊龍,圍繞他手腕流轉不已。
    洛千弈輕聲感慨道:“是白玉劍鐲?”
    “據聞古劍堂主以白玉劍令為記認,此刻師弟體內劍意幻化的模樣,倒是與之相配……”
    待得頭頂凝聚不散的氣息稍稍收斂鋒芒。
    陸觀才睜開眼睛,瞧向腕間遊走的玉龍。
    “恭喜明安躋身玄階。”
    坊主微笑著撫了撫他的頭。
    “這就是你破境時自然覺醒的本命神通,玉龍鐲。”
    “劍意寄宿洞府,無時無刻溫養自身,反哺軀體,是劍修其中一大煉體法門。”
    “不必消耗真氣,亦可自行攻守,短暫對抗境界相當的對手!”
    陸觀閉起眼瞳,緩緩感受著長生橋白玉枝幹朝五方延伸之勢。
    分別對應五德的五座輔府,緩緩於體內成形。
    其中的木德輔府,即是玉龍鐲氣息存留之地。
    而三座洞府與連通天地之長生橋,則已在灸意劍意熔煉下脫胎煥骨。
    如真龍昂首朝天怒目!
    這就是玄階練氣士的體驗嗎?
    他稍稍活動手腳,發現身體較以往輕靈不少,清氣充盈,吐息如風。
    比起修煉武道增強氣血肉身得到的成就感,有著全然不同的新鮮滋味。
    他向坊主和收回手掌,氣喘兮兮的白虛月行了一禮:
    “謝過座師、師妹。”
    坊主笑道:
    “我對明安你素來信心十足。”
    “心裏唯一怕的,也隻是你的大道與虛月未必契合而已。”
    “然而盟約既定,此生難悔……”
    “我尚有什麽需要憂心的?”
    是日,洛陽劍坊致函天下宗門。
    坊主座下新收弟子,修行未足兩月已然躋身玄階。
    無數隱於山川河澤,多年未嚐將目光朝向大漢都城的高人們。
    首次注意到了陸觀的存在。
    尚未知明年今日,陸觀之名已然震動天下。
    ……
    陸觀既與白虛月正式立下盟約,關係便與世俗夫妻類似。
    如無意外,當就此同住一處,也便於共同溫養本命飛劍。
    他邀對方登上馬車時,後者卻少有地露出女兒態,紅著瓜子臉沒有言語。
    下一刻,便即嬌呼著被陸觀抱上馬車,迎風馳騁奔赴洛陽。
    年少相逢春風度,便勝卻人間無數。
    馬車飛抵平城坊時,已是入夜。
    陸觀卻注意到了來自平城大街方向的異樣光亮,本能地感到不對勁。
    “是日既非節慶,又無喜事,為何滿街掛燈結彩?”
    被抱上車後便一直紅著臉蛋沒說話的白虛月,低低地說了一句:
    “莫不是為我等道賀?”
    陸觀笑了笑,目光卻是一沉。
    “師姐,我們且下車去瞧瞧。”
    但見那一旬前剛被羽林騎鐵蹄踏破青磚的長街。
    今夕已是寶馬雕車奉迎滿山貢品緩緩前進。
    民眾歡呼慶賀,爭相接過巡遊隊伍中道人們拋擲往空的碎銀銅錢。
    黃白光亮鋪滿夜空,就如格外多出了一重星幕。
    此時白虛月已冷起了臉龐:
    “是天師道的人。”
    “這些家夥身上的道袍,似是龍虎山正一道一脈……”
    “可龍虎山道士向來自命清高,隻會出入內城貴人宅第清談論道。”
    “眼下當街巡遊撒錢的張揚做法,倒像是……”
    陸觀平淡說道:“清微。”
    他已認出隊伍中一些改換了道袍的麵孔。
    乃是當日常雨軒祈雨巡遊的核心成員。
    確認得眾道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他悄然融入人群,走近巡遊隊伍中段。
    隻見一雙青牛拉著神轎,沉緩前進。
    蹄印於街道上壓出不深不淺的印記。
    寬大神轎之上,放有酒壇、肴肉、高粱、鮮魚無數。
    眾星拱月,將一位白紗蒙頭的女道人圍於正中。
    陸觀認得,此人正是當日自告奮勇,接過清微衣缽的瘦弱女道。
    請神之術的傳承,也落到了她和背後的司隸校尉府手上嗎?
    再看女道人背後大旗飄飄,四字晃蕩:
    雨師娶妾。
    陸觀輕聲感慨:“她就是新生的雨師神降之身嗎?”
    白虛月離坊之前,與座師談了好一會的悄悄話。
    曾聽座師著力嘉許陸觀奉上秘巫請神法,助劍坊一眾修士觸類旁通的大功。
    因此知曉請神之術的大要,悄聲說道:
    “這小小身板,怕是承受不了幾次神降就得吐血身死。”
    “到時候,還不是等再找一個倒黴鬼來充當祈雨傀儡?”
    “大費周章搬出龍虎山的道人們為她背書,也隻是為了讓人們上供家財時,更為心甘情願而已。”
    陸觀麵色陰沉之極。
    清微雖死,可祈雨一事是大大的斂財手段,朝中貴人怎能任其埋沒?
    不外是換一身道袍,改一番名目。
    洛陽民眾所受的盤剝打壓,仍是沒變。
    將取自百姓的幾分銅錢擲還出來,就能使得人們歡慶不已,甘心將資財貢獻。
    這洛陽城的禍患,不在清微,不在常雨軒,而在……
    陸觀猛然抬頭望向更高之處。
    陰影投下的方向,佇立著白袍裹身的綽約女子。
    柳葉眉,丹鳳目。
    薄唇似劍,明眸如星。
    正是當初橋上繪蘭花,意外窺見陸觀一身神軀玉樹,大道氣象的女子。
    玄壇十傑之首,真武道主座下最受寵的徒兒。
    也是天狩堂主葉玄澄的親妹妹,葉天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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