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 沈家三公子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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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兒,恒兒你還好嗎?你看看娘,你看看娘啊!”
    沈府,梁雅蘭院中。
    女人一邊張羅大夫進門診治,一邊捧著沈恒的臉呼喚。
    她一共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當初嫁的不高,女婿也是個沒什麽大用的。
    至於另一個兒子,那是連她的一分本事都沒學到,也就她的恒兒頗有出息,竟能憑一張臉與嘴討公主的歡心。
    就算那公主已經不是公主,沈恒的駙馬位置也沒了,但梁雅蘭依舊覺得他是自己所有子女裏最有前途的。
    畢竟鎮國公主已經做了和離的主,她兒子日後自是可以再娶高門小姐的。
    這連公主都哄得住,還怕哄不住其他大家閨秀麽?
    “快,快幫恒兒仔細瞧瞧!”
    “是。”
    大夫立刻上前察看沈恒的情況,臉上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小心,逐漸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夫人,公子這病怕是不容樂觀啊……”
    “什麽不容樂觀?”
    梁雅蘭一愣,當即怒了一張臉道:
    “怎麽可能不容樂觀?我的恒兒才凍了多久?那鳳鳶在雪裏跪了小一個時辰都還能走,我們恒兒怎麽可能有大事!”
    “話不是這麽說的夫人……”
    府醫有些為難道:
    “那位那個情況不是一日造成的,這衣裳一日減一點一日減一點,身子自然是有個過渡的。可三公子不一樣,他是一下被人剝了厚實大氅,整個人啊,一下子就涼下去了!”
    身為府裏的老人兒,府醫雖對梁雅蘭這個夫人還算恭順,可這些都是表麵上的。
    誰不知道以前府裏夫人雷厲風行,人家當家的時候,這梁雅蘭還在貓著頭做妾呢。
    若非後來大公子出了事兒,尤夫人也因此心灰意冷與老爺和離,那三公主更是糊塗的信了三公子的鬼話,這正室嫡子的位置怎麽可能輪得到他們?
    所以他想了想,還是說的更清楚了些。
    “這些日子三公子沒少行房事吧?這大下雪的天兒,這事兒多了難免虛身子,又驟然在雪裏折騰小半個時辰……”
    “所以咱們三公子到底怎麽了?”
    一旁的小廝見梁雅蘭呆呆的不說話,竟率先詢問府醫道。
    “怎麽了?還能怎麽了?日後自是想行那事都行不得了,虛了!”
    府醫提筆將藥方寫下,一邊寫一邊道:
    “而且畏寒是難免的,身子也會比以前弱,這武將的位置怕是做不了了……”
    這話一出,對梁雅蘭無異於晴天霹靂。
    不能再行那事,說明沈恒攀附高門大戶的小姐無望。
    身子虛弱不能為將,說明他即便成了沈家的嫡出公子,日後也無法繼承沈家在武將中的人脈,軍隊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而一個失去這兩樣關鍵作用的嫡出公子,在沈家這樣利益至上的家族中,還有什麽未來可言呢?
    常言道母憑子貴,沈恒這個有出息的廢了,她這個當娘的被打回原形的日子怕也不遠了……
    想到這裏,梁雅蘭原本還站著的身子瞬間就垮下去了。
    眾人隻見她原地躺倒,一旁的丫鬟連扶都沒來得及去扶。
    “快,快把夫人抬到那邊榻上去!”
    府醫也急,房中其他人也急,整個沈府一下子就亂了。
    而在這亂象之中,一名小廝則快步出了府門,在門外與一路人談笑風生。
    還沒談兩句,對方便錯手給了他一袋兒銀子,然後似舊友告別般轉身離開。
    隻是此人並未注意,有一道身影正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一直到他溜達了大半日,最終進入吏部侍郎賈立的宅子。
    “曦兒竟去了沈府,還救下了被沈家母子迫害的鳳鳶?”
    養心殿內,正與祁霄商討要事的盛德帝一愣,顯然對這個消息感到十分詫異。
    “回皇上的話,說是公主今兒個早起無聊,出門卻遇上了沈大公子,這才邀對方一同上街吃了點兒小食。這不那位的小廝來找沈大公子,公主就跟著去了麽~”
    趙喜似講趣事兒一般,將這事細細的說給盛德帝聽。
    “她倒好,早起不進宮上朝,竟跑街上吃小食去了!”
    盛德帝沒好氣的看向祁霄,眼神兒裏的意思可不要太明顯。
    可祁霄亦是苦笑,讓他管管?
    他要真管得住鳳曦,他便不會像如今這般苦惱了。
    “曦兒既做主讓鳳鳶與沈恒和離了,那鳳鳶此刻身在何處,後續又有什麽打算呢?”
    比起鳳曦偷懶不上朝,祁霄更關心的顯然是鳳曦對鳳鳶的安頓。
    畢竟鳳鳶身份敏感,鳳曦一個處理不好就容易落人口實,屆時別人說三道四,小鳳凰恐怕又要炸毛了。
    “駙馬放心,鳳鳶已經隨沈戈去他的住處養傷,等傷好了便是她出家的時候了。”
    “出家?”
    盛德帝端茶的動作一頓,鳳鳶到底是他的女兒,盡管她隨自己母妃與兄長做了錯事,可那日宮變時,其實也隻有她還對他這個父皇有一絲在意。
    所以他處決了太子、貴妃,以及方家等幫凶,卻唯獨放過了鳳鳶。
    隻是他沒想到沈家母子如此膽大包天,竟這般急著磋磨鳳鳶,當真是一點不顧及以往的情麵。
    難怪此次廢太子謀反並未帶上沈家,想必他們自己也清楚這沈家靠不住。
    “罷了,兄長母妃已死,外家一夕崩塌,連夫家也是些不仁不義的東西。或許出家對於她而言,是眼下最好的選擇了。”
    盛德帝飲了一口熱茶道:
    “去,從朕的私庫裏取黃金萬兩捐給城外普華寺,日後就讓鳳鳶在寺中修行,也算是全了朕與她的父女情分了。”
    “是。”
    等趙喜出殿傳令,盛德帝這才又看向祁霄道:
    “近來你與曦兒流言不少,有心人雖是故意挑起矛盾,但你倆之間也的確存在一些問題。你啊,終究是太慣著曦兒了。”
    鳳曦是他的女兒,是大昭未來的儲君,這般地位在大昭已是超然的存在。
    他是看著這兩個孩子一路走來的,更知道他們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那倒黴玩意兒是被祁霄哄騙控製了麽?
    不,她就是單純的懶。
    也就是祁霄一顆心都吊死在這棵歪脖子樹上,這才牛馬似的事事為她考慮,她不願意做的都幫她處理。
    他這知道的清楚祁霄白日裏朝堂往來,夜裏處理府中雜事,其餘時間還要兼顧邊關及一些舊部,可以說是忙的腳不沾地。
    可在旁人看來他就是越俎代庖野心勃勃,都快成好些朝臣眼中的佞幸了。
    偏偏他依舊不去約束鳳曦,而是默默自己去處理這些爛攤子……
    “父皇不必為此煩心,此事昭淩自有分寸。”
    祁霄垂眸,琥珀般的瞳孔裏是星星點點的流光,還有似一閃而過的狠厲。
    有些事他可以視而不見,但有些事卻是他的雷池,絕不允許旁人逾越半步。
    “你有分寸,你且看著吧,今兒個那倒黴玩意能跟沈戈出去吃混沌,明日朝臣們就敢跟朕提公主側室的人選。”
    當了這麽些年皇帝,盛德帝覺得自己可太了解這朝臣的嘴臉了。
    以往廢太子和老四還在的時候,這些人往他們院兒裏塞的人少了麽?
    聞言的祁霄皺眉,正想與盛德帝爭辯些什麽,就聽入殿的趙喜笑道:
    “駙馬爺,您也別愣著了,公主差人進宮尋您回去了!”
    祁霄頓住。
    時至今日,這還是鳳曦第一次差人來喚他回家。
    曾幾何時,他以為自己回不回去對小鳳凰並不重要,甚至他不回去更好……
    “還愣著呢?還不快回去啊!”
    盛德帝是恨鐵不成鋼。
    這小子平日裏不是挺機靈個人麽?
    這會兒怎麽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