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萊夫謝茨教授,鐵路網研製成功,鐵道部再起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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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吉洛蒂教授的帶領下,研製小組已經生產出了十台鐵路網專用機。
    倉頡語言就像是地基。
    有了地基,再有李愛國搭建的鐵路網程序主框架,加上有一百多研究員的幫助。
    即使鐵路網程序複雜無比,李愛國也有信心把鐵路網程序編譯出來。
    就在李愛國在實驗室裏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那封由華教授親手撰寫的信件,通過了層層檢查後,由港城漂洋過海,來到了北美。
    普林斯頓市,一座環境優美的小別墅內。
    一個身材消瘦的老頭正一邊用假手往手提箱裏裝手稿,一邊頭也不回的大聲說道。
    “艾森哈特,你是不是看我老頭子好欺負?我已經告訴你了,我現在沒時間。我要去法國跟奧斯瓦爾德見麵,討論微分幾何與相對論結合。沒有時間理會你們那本破雜誌。”
    站在客廳內的艾森哈特麵帶尷尬的笑容,卻沒有任何辦法。
    因為,站在他麵前的可是鼎鼎大名的所羅門·萊夫謝茨——不動點理論的提出者,布勞威爾不動點定理的推廣者,相交指數理論的發明者,阿吉拉·阿茲特克(Aguila Azteca勳章的獲得者。
    他因為大器晚成,沒能獲得菲爾茲獎,卻被公認為普林斯頓拓撲學派的主要奠基人之一。
    即使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這座容納了全世界數學天才的研究所裏,所羅門·萊夫謝茨也是獨一等的存在。
    艾森哈特雖然是《數學年刊》的主編,在國際上也稱得上是知名數學家了。
    在這種老前輩麵前,也隻有挨訓的份兒。
    這不是按資排輩,而是對於知識的尊重和對智慧的敬畏。
    如果換成一份普通的論文,艾森哈特也不會如此上心了。
    隻是這份論文是他的那個好學生Lookeng Hua從重洋之外推薦過來的,他最開始的時候,還沒在意。
    畢竟東大那邊現在是數學的荒漠,除了Lookeng Hua等幾個國外回去的數學家外,並沒有出現什麽知名的人物。
    隻是出於對學生的信任,才隨便翻了幾下,這一看不打緊,這篇論文竟然是證明龐加萊猜想的。
    雖然隻是一部份,但是已經解決了三維下的問題,價值非同尋常。
    隻是像這種重量級的論文,艾森哈特自感難以獨立審核,這才不得不請萊夫謝茨這尊大神出麵。
    見萊夫謝茨興致寥寥,艾森哈特隻能繼續勸說:“教授,這是來自東方的論文,Lookeng Hua推薦過來的。”
    聽到這話,萊夫謝茨的臉色有些怪異,先是說了一句:“Lookeng Hua?就是你那個東方學生?他是我見過最勤奮的人了,總是清晨兩三點鍾就起床,躲到我辦公室的外麵看書。”
    得到艾森哈特點頭確認,萊夫謝茨又歎口氣:“在普林斯頓,有天賦的學生很多,勤奮的學生也很多,但是兩者兼備的,卻沒有幾人。Lookeng Hua有些可惜了,如果他能留在這裏的話,也許58年的菲爾茲獎咱們也不至於空手而歸了。”
    數學界也跟其他的行業一樣,分為各種學派,這些學派之間也有競爭。
    上一屆菲爾茲獎,三個獲獎者全都是歐洲那邊的,這讓萊夫謝茨這位普林斯頓學派的領軍人物臉麵有些掛不住。
    見萊夫謝茨神情緩和,艾森哈特繼續勸說:“這篇論文跟龐加萊猜想有關。您是咱們普林斯頓對龐加萊猜想最有研究的數學家了,看一眼可以嗎?”
    “龐加萊猜想?開什麽玩笑!”萊夫謝茨又暴怒起來:“Lookeng Hua當年的努力我是認可的,隻是對於數學來說,天賦決定一切。你現在告訴我,他的一個學生證出了龐加萊猜想。是不是覺得我已經老了,看不清楚數學公式了?”
    他停頓片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艾森哈特:“奧斯瓦爾德在巴黎等著我,如果進展順利的話,我們將解決拓撲學上的一個關鍵問題。你現在讓我把精力浪費在這種狗屁不通的論文上,放棄可能改變拓撲學的機會?”
    艾森哈特早就習慣了他的喜怒無常,語氣誠懇的說道:“我向你保證,這篇論文絕對不是胡編亂造的,您看一眼就明白了。”
    盯著艾森哈特的眼睛,萊夫謝茨沉默了片刻,猛地伸出手,把論文搶了過去。
    “我倒是要看一看你到底推薦了什麽狗屁玩意!”
    他隻是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李愛國流理論.好大的口氣啊。”
    要是放在以前,他現在已經把論文扔進了垃圾桶裏。
    原因很簡單,那些自認為掌握了數學奧秘的家夥,總是喜歡搞出各種稀奇古怪的理論。
    花費大功夫研究透徹了,最後卻發現隻是一坨狗屎。
    隻是現在已經答應了艾森哈特,萊夫謝茨決定再給這篇論文十秒鍾的機會。
    “李愛國流是一種形變過程,旨在使複雜空間或曲麵中的大範圍或全局不規則性得以光滑處理.”
    “跳出了幾何,從曲線空間反向操作隻是這個思路,就有點意思了。”
    萊夫謝茨收起了幾分輕視,不自主的將論文攤在了寫字桌上,認真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足足二十分鍾,萊夫謝茨保持著最初的動作,一動不動,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論文。
    越看,他越確信,這個李愛國流不簡單。
    “好像確實可行,隻是他是怎麽想出來的呢?”
    萊夫謝茨終於換了動作,將論文翻到後麵,看了看論文的撰稿人。
    LiAiGuo
    李愛國?李愛國流?
    用自己的名字命名理論,這小子倒是夠自信的。
    隻是這人是誰啊?
    壓根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客廳內安靜得隻有翻頁的聲音和筆尖在草稿上滑動的聲音。
    足足兩個小時,萊夫謝茨這才收起草稿站起身。
    艾森哈特見萊夫謝茨有了動作,連忙問道:“教授,怎麽樣?”
    “你給我安靜一點!”萊夫謝茨站起身拿起了電話,接通了巴黎大學方麵。
    接電話的應該是奧斯瓦爾德的助理,萊夫謝茨依然很蠻橫的說道:“麻煩你轉告奧斯瓦爾德教授,我這邊碰到了一個有趣的東西,需要稍微耽誤一點時間。讓他把所有的資料準備好,免得浪費我的時間。”
    掛掉電話,萊夫謝茨看也不看艾森哈特一眼,拿著論文轉身進到了書房內。
    艾森哈特見到這種情形,暗暗鬆了口氣。
    他知道這篇論文已經引起了萊夫謝茨教授的注意。
    別看萊夫謝茨教授性格蠻橫,還特別驕傲,一旦遇到了真正有意思的東西,就像是獵犬遇到了獵物,絕對不願意放手。
    艾森哈特環視一圈,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處於尷尬的境地。
    現在萊夫謝茨教授還沒確定擔任審稿員,他也沒辦法離開。
    沒辦法,艾森哈特隻能坐在客廳內老老實實的等著,順便欣賞萊夫謝茨家的裝飾。
    所謂的裝飾就是沒有裝飾,整個客廳隻有一張沙發,一個桌子,牆麵上掛了壁爐。
    好在這次艾森哈特沒有等太久,大概四個小時後,肚子開始咕嚕嚕叫的時候,書房的門推開了,萊夫謝茨教授拿著論文走了出來。
    見狀,艾森哈特立馬站起身詢問:“如何?”
    萊夫謝茨教授將論文揮了揮:“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來給你答複。”
    聽到這話,艾森哈特頓時激動起來。
    他太清楚萊夫謝茨教授的性子了,這篇論文要是有什麽問題的話,萊夫謝茨教授此時已經將論文摔到他臉上,怒斥他耽誤自己的時間,然後用皮鞋在他的屁股上來一腳,將他踢出別墅了。
    半個月的時間看似很長,其實一點都不長。
    像這種世界級難題的證明異常的晦澀難懂,要想徹底搞清楚證明過程沒有任何錯誤,往往需要半年,甚至是更長的時間。
    有時候,甚至論文已經被刊登了,還會被同行指出問題。
    現在由萊夫謝茨教授擔任審稿員,論文的可信度將大大提升。
    一旦最後證明論文沒有問題,刊登在《數學年刊》上麵。
    這對於普林斯頓派也是一場巨大的勝利。
    而艾森哈特自己.作為主編,將會向那幫老古董們證明自己的價值。
    ****
    周一上午八點,鐵道部調遣的大批調度員來到了紅星計算所,
    這些調度員的領隊是竇武。
    竇武自打從李愛國那裏聽說了鐵路網的想法後,就一直心心念,想著這能夠實時顯示調度細節的鐵路網該如何實現。
    要知道,在全國的鐵路網上,每時每刻有上千輛火車在奔馳。
    這些火車在十幾萬個大大小小的站點內停靠,裝載旅客、貨物。
    這是一種異常複雜、超越了人類統籌能力的龐大工程。
    就算是訓練數千個調度員,實時統籌火車的位置,也沒有辦法做到。
    等他在黑白顯示器上,看到了那張全國鐵路網線的時候,整個人徹底的驚呆了。
    鐵路網線上,每一個列車由車次的代碼所代表,這些代碼就像是一個個小光點,在鐵路線上奔馳。
    當兩個小光點在即將處於同一閉塞區間時,鐵路網係統將會報警,顯示器上方的霓虹燈燈泡將會閃爍。
    “這,這這是怎麽做到的?”竇武伸手想去觸碰屏幕,卻擔心把屏幕碰壞了,連忙縮回了手。
    對於這種奇怪的設備,他心中充滿了敬畏感。
    李愛國指了指旁邊一個跟鐵皮文件櫃大小的機箱說道:“這裏麵裝有處理器,處理器就跟人的大腦一樣,能夠進行計算”
    竇武聽說處理器每秒能進行幾十萬次計算,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一秒鍾能算幾道數學題呢?
    一道?
    此時,竇武已經說不出話了。
    因為麵前的一切,已經超越了他的想象。
    “竇武,目前我們紅星計算所的研究員們已經搭建了主程序,不過他們並不懂調度方麵的知識,還需要你們的配合。”
    這才是李愛國把這些調度員請來的原因。
    就像後世的工業軟件一樣。
    即使後世國內的互聯網科技高度發達,互聯網科技巨頭都開始跟賣菜小販搶飯吃了,他們也沒有想著去開發屬於咱們自己的工業軟件。
    原因不是他們不想,而是做不到。
    工業軟件的重點在“工業”,而不是“軟件”。
    沒有幾十年的數據積累、沒有多年來的實踐微調,壓根不可能做出行業通用的工業軟件。
    而咱們意識到工業軟件重要性的時候,已經錯過了當年的“風口”。
    竇武雖然不明白處理器的工作原理,也不明白鐵路網上的火車為什麽能動,但是他卻清楚,一旦鐵路網建成,那麽實現全國火車大提速將指日可待。
    “愛國,你放心吧,這任務就交給我了,我保證協助你們,把鐵路網搞出來!”
    此時竇武熱情似火。
    有了鐵路網,全國範圍內的火車,能即時調度排班,將會大大提升運輸效率。
    隨後,竇武把鐵路網的重要意義給那些調度員們簡單了講解了一遍。
    調度員們熱情瞬間被調動了起來。
    “大幹一星期,搞出鐵路網!”
    “鐵路網搞不出來,我不回家睡覺!”
    各種各樣的口號此起彼伏。
    李愛國清楚,現在他已經不用再開動員會了。
    事情跟李愛國預料的一樣,調度員們在竇武的指揮下,跟紅星計算所的研究員們通力合作。
    一個星期後,鐵路網的雛形被設計了出來。
    此時的鐵道部的一間辦公室內。
    一個身穿考究中山裝的中年人正在向一位老領導匯報情況。
    “老領導,實不相瞞呐,自部裏廢除咱們的進步辦公室,成立了那提速工作小組後,咱鐵路上火車的速度,愣是沒啥大起色。”
    曹副主任說著,偷眼小心翼翼地瞧了瞧老領導的臉色,見沒異樣,才接著道,“依我看呐,他們搞的這提速小組,明擺著就是衝著咱們來的。”
    老領導前陣子因為受到了王武德事件的牽連,不得不到南方休養了兩個月。
    不過現在隨著京城的風越來越大,在一些老朋友的支持下,他昨天重新回到了鐵道部裏麵。
    自打老領導去休假開始,曹副主任這些人的日子就不好過起來。
    有的被派到基層掛職,有的被調到閑散的科室裏麵坐冷板凳。
    現在老領導回來了,這些人自然要積極向老領導靠攏。
    曹副主任作為這些人的代表,則在第一時間來探聽老領導的口風。
    可讓他大感意外的是,老領導仿若未聞,隻是自顧自地握著毛筆,在宣紙上揮毫潑墨,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曹副主任一咬牙,心一橫,決定再往前探探:“老領導,王武德當年雖說犯了錯,可他一心也是為了工作呀。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奈何老藤那幫人,下手太狠,絲毫沒有留情麵。”
    “王武德的事兒,我心裏有數,他行事確實太莽撞,過火了。”果不其然,老領導聽到王武德的名字,原本古井無波的神情,微微起了些變化。
    曹副主任心中一喜,壓低聲音:“他們既然能對王武德下狠手,保不齊將來哪天,就輪到咱們頭上了”
    “啪!”老領導猛地將毛筆重重拍在桌上,眼神如電,直直瞪向曹副主任:“處理王武德,那是組織上的決定!老曹,你也是摸爬滾打多年的老同誌了,這點組織紀律性都沒有?”
    “是是是”曹副主任嚇了一跳,額頭瞬間沁出細密汗珠。
    “不過話說回來,處理了王武德,順帶把進步辦公室也給取消了,老藤他們這事兒辦得,確實有些過分。”
    老領導緩了緩神,重新拿起毛筆,看似不經意地問道,“聽說老藤一直心心念念要搞那個鐵路網,現在啥情況了?”
    “我特意去打聽了,根本沒啥動靜。部裏前前後後調派了十幾萬資金到紅星研究所,結果就像石沉大海,連個水花也沒濺起來。”
    曹副主任見狀,趕忙湊上前,近乎耳語般小聲道,“我琢磨著,這裏麵怕是藏著不小的貓膩。”
    老領導此時已寫完最後一筆,不緊不慢地收起毛筆,端詳著剛寫下的大字,悠悠開口:“老藤這人,我還是信得過的,就怕他被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給忽悠了。咱們作為同誌,理應給他提個醒。”
    說著,他將那幅字遞到曹副主任麵前,“小曹,這幅字送你了。”
    “誒誒,老領導的墨寶,那可是千金難求,我回去立馬找個好地方裱起來,當作傳家寶供著。”曹副主任盯著那幅字,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他心裏門兒清,這哪是什麽普通的大字,分明就是一封暗藏玄機的介紹信呐。
    老領導從助手手裏接過來毛巾,擦了擦手說道:“明天部裏要開大會吧,你在會上,就提一提紅星計算所的事兒。記住了,隻提問題,別針對任何人。
    王武德當年為啥會被滕部長整治?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他太愛出風頭,行事張揚。這人呐,一旦有了出風頭的心思,就容易飄飄然,對自己放鬆要求了。”
    “明白,明白”曹副主任雖然理解,但是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
    老領導能夠屹立不倒這麽多年,那手段、那謀略,自是深不可測,遠非常人能及。
    “那我先回去了。”見老領導重新坐回椅子上,閉目養神,曹副主任識趣地倒退著出了辦公室。
    老領導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睡著了,似乎又沒睡著。
    ****
    第二天是星期二,鐵道部開大會的日子。
    這是自打鐵道部成立提速小組後的第十二次會議。
    經過數個月的努力,火車提速工作有進展,卻不多。
    每次會議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這次開會之前,不知道從那裏傳來了風聲,這次會議上,有些人要針對火車提速工作小組搞一點事情。
    這種消息來源神秘,無從查證,可誰敢掉以輕心?
    所以,諸位領導踏入大會議室內時,個個臉色比以往更加凝重,會議室裏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讓領導們頗感意外的是,幾個年輕同誌在服務員的引領下,坐到了側區位置。
    側區向來是給那些在大會上做技術講解的鐵道技術專家準備的。
    可這些年輕同誌身著的並非鐵路製服,而是白大褂,活脫脫像是研究所裏的研究員。
    直到李愛國陪著夏中肅教授現身,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是紅星計算所的。
    曹副主任也瞧見了李愛國,莫名地,心裏“咯噔”一下.
    數月前發生在這大會議室內的場景,仍曆曆在目。
    就是這個看似普通的火車司機,在大會上掀起一場軒然大波,把老領導苦心經營數年的布局攪得七零八落。
    不過這一回,就算滕部長再怎麽力挺,也保不住紅星計算所,更保不住李愛國。
    大會照例由周副部長主持。
    他先是講了這個月火車提速情況,提速的進展依然不佳,隻有不到百分之一。
    “下麵由”周副部長講完,正要把發言的權力交到滕部長的手裏。
    這時候,一隻手高高的舉了起來。
    看到曹副主任站起身,周副部長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曹幹同誌,現在還沒到自由討論環節,還請稍安勿躁。”
    “周部長,我就一句話。”曹副主任非常清楚,一旦滕部長開始發言,也許他就再也沒有插言的機會了。
    周副部長先是瞧了瞧老領導,老領導眯著眼,悠然靠在椅子上,仿若置身事外。
    他又看了看滕部長,滕部長神色平靜,微微點頭:“大會是公開的,要講民主。既然曹幹同誌有想法,就讓他說說。”
    周副部長抬起手腕看看表:“給你兩分鍾時間。”
    曹幹心中一喜,趕忙說道:“首先,我得表明立場,我是全力支持鐵道提速小組工作的。隻是,提速小組成立都半年了,成果卻寥寥無幾。而且……”
    他猛地扭頭,目光如刀般射向李愛國,“而且,紅星計算所那邊投入了十幾萬資金,還有數不清的物資,到現在卻毫無產出,這合適嗎?”
    他語氣看似平和,可這話一出口,卻如一顆重磅炸彈,在會議室裏炸開。
    誰都明白,紅星計算所是在滕部長全力扶持下成立的,曹幹此刻把矛頭對準紅星計算所,分明就是在質疑滕部長的決策有問題。
    “你”周副部長也沒有想到曹幹竟然如此大膽。
    他想要攔住曹幹,卻看到幾個主要領導都沉默不言,心中猛地一震,難道幾個月前的一幕,又要再現了,隻是這次角色發生了互換。
    曹幹感覺自己賭對了,於是加重語氣,乘勝追擊:“十幾萬呐,那可是國家的寶貴財產,怎能就這麽白白打了水漂?我提議,立刻成立調查小組,徹查紅星計算所。”
    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當然,這隻是我個人建議,一切聽憑組織安排。”
    說完,曹幹便穩穩坐下。
    此時會場內,一道道目光聚集在了滕部長的身上。
    他們想知道,這位鐵路的當家人該如何化解這次危機。
    滕部長不慌不忙,拿起搪瓷缸子,輕抿一口茶,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曹幹同誌的擔憂不無道理。其實,這次開會的目的之一,便是要向大家好好介紹介紹紅星計算所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