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玫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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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一座林立於白木舟樹林的一座幹淨的小屋,小屋被一個溫室的大棚籠罩著,小屋的周圍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朵,牡丹,月季,最多的卻還是玫瑰。
,阿嵐獨自倒在病床上,已是月夜過半,阿嵐猛然睜開了眼睛,掙紮著爬了起來,晃了晃他那渾濁的腦子,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一天前,正是在阿嵐因為自己被種下了彼岸花種子和自己被迫使用了那瓶從清道夫先生手中得到的藥驚駭之際,佝僂老人帶著八鬼趕到,來收拾了殘局,奧利維爾被老頭子帶走了,而薑明月也按照白發佝僂老人的吩咐被八鬼帶走軟禁了起來,畢竟要從奧利維爾口中得出什麽,拷問這方麵還是老頭子他們的人比較在行,畢竟白木舟的人都很擅長問問題,披著一席白紗的夏也被救了下來,送去了白木舟內的郎中那裏,可她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因為被下了降頭,又強行讓一個本身沒有任何身體強度的人,服用那種他們這種病人的解藥,身體受到的創傷依舊是很嚴重的,她的神智依舊模糊,而自己則被送到了賣花姑娘的花店,這裏,因為就算是彼岸花也隻是花的一種,結果卻是,除了大量失血以外,體內並無異樣,可阿嵐卻能感受得到,自己身體襲來的虛弱感,他的病發能夠維持的時間明顯的愈來愈短……
阿嵐下了床,穿上了鞋,來到窗前,打開了窗子,微風拂麵而來,讓人神清氣爽,可阿嵐依然眉頭緊鎖著,想著奧利維爾的麵孔,想著奧利維爾說的話,他知道了,要有大事發生了,而這時自己卻已經顯得無能為力,而體內卻沒有被花店姑娘查出什麽彼岸花的種子再次向阿嵐證明了那瓶藥的重要性……
阿嵐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好像剛剛有了頭緒,卻到最後發現自己還是被牽著鼻子走,阿嵐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伸手就習慣性地向兜裏拿酒,他記得他,可口袋空空如也,阿嵐這人,癮性上來了就很難克製了,況且阿嵐一直是一個自控能力很差的人,他走到門前,發現這個小屋的門被反鎖了,所以阿嵐決定溜了出去,阿嵐這麽想著,就已經換好了衣服褲子,準備出去找酒去,將床單窗簾係在了一起,將門和窗戶係在了一起,然後一個閃身,從窗外飛了出去,阿嵐習慣性的避開了所有附近的人,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卻找不到除老頭子那一家酒館以外的酒館,阿嵐還不想現在去見老頭子,但他卻想喝酒,可他卻不知道去向何方。
想著想著,他想到了瑤瑤,搖了搖頭,又想到了夏,想到那張哭得像淚人一樣的臉,阿嵐就無比的惆悵,想著,阿嵐就找了個牆角蹲了下來,他的努力的讓自己忘記這些無謂的情感,自己不配愛人就不配給人感情,想著想著,之前一直和阿嵐作對的賣花的姑娘的臉浮現在自己麵前,阿嵐自己還在納悶自己為什麽會想到她,阿嵐揮了揮手,想要將關於她的聯想都打散,可這手卻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賣花姑娘那吹彈可破的臉上,“哎呀!”一聲嬌n,將阿嵐的發愣打破,賣花姑娘打掉了他的手,用自己的小手撫摸著自己那半邊被阿嵐甩了一巴掌的臉頰,苦悶著說道:“唉~你這個人,我還以為你怎麽了呢,傷情還沒好,自己跑出來,想來看看你,結果,不說話就打人呢…”
阿嵐看向女孩,阿嵐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賞麵前的這個姑娘,賣花姑娘的臉蛋是很清純的那種,衣著打扮的卻很是緊俏,倒是形成很大的視覺衝突,不過長相不賴,近乎完美的比例身材,阿嵐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阿嵐看著如此嬌滴滴的賣花姑娘,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我正煩著呢,你怎麽又來了,不再和我作對了?不再說我說話放屁了嗎?”
賣花姑娘衝著調侃自己的阿嵐吐了吐小舌頭說:“我可沒放棄呢,你等著吧!不過現在這附近又沒有什麽外人,我就先放過你這一晚上,你就高興著吧,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你的身體啊,哎~”
阿嵐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說道:“先不說這個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哎?我怎麽發現我好像隻有在今天的晚上才見過你,你的醫術又那麽高明,你到底是幹什麽的啊?”
賣花姑娘看著阿嵐不懷好意的笑說道:“你想啥呢,我隻是不是個夜貓子而已啦至於職業啊,就如你所知的,我是一個賣花的,開花店的呀,不過啊,可馬上我就會讓人們大吃一驚的。”說完還打了個噴嚏,這麽樣的半夜,並不是特別暖和,而賣花姑娘還穿著小短裙,阿嵐附和著說道:“好,好,大夢想家,咱們先找個地方暖和一下行嘛,尚且我已經饞了好久的酒了,你有什麽推薦的地方嘛…”
賣花姑娘說:“你不會要帶我去客棧吧,這麽早就想睡我了啊,可是我,我,哎呦,我還沒準備好呢啊。”
看著一臉認真支支吾吾的賣花姑娘,阿嵐頓時感覺充滿了誘惑,但念頭剛起就被壓了下來,阿嵐至少這時能忍得住。
阿嵐說:“想什麽呢,我說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暖暖胃啥的啊。”想了想說:“最好再來點兒酒。”
聽到這,賣花姑娘抿嘴一笑,說:“這你就問對人了,走,我帶你去,走!不過哦,可僅僅限於今天哦!”
說完賣花姑娘伸手扯住了阿嵐的手,看阿嵐並沒有拒絕的意思,這才放心地握住,阿嵐並未察覺什麽異樣,任由賣花姑娘牽著,向遠方走去……
阿嵐對這個女孩總有一種抵觸感,他能看出來這個女孩眼中有著她這個年紀不應該有的滄桑與疲憊,阿嵐從未問過她的真實名字,而賣花姑娘也從未自己主動說過……
走了良久,涼風襲來,夜半的白木舟屬實有些淒冷,賣花姑娘縮了縮身子,站住了腳步,阿嵐也隨之停下,賣花姑娘轉身,一臉認真地看向阿嵐。
賣花姑娘咬了咬牙,低聲卻又清脆地說:“如果我在這裏再問你一次,你還是會拒絕嗎?你還是依舊選擇不怕死嗎!?”
阿嵐看著這樣的賣花姑娘,歎了口氣,說:“是的。”他看得出這姑娘身上有著屬於她自己的秘密,這秘密可能甚至涉及到了賣花姑娘自己的生死一般。
賣花姑娘的手依舊死死的攥著阿嵐的手,阿嵐能感覺到,賣花姑娘的手指甲已經快要扣入自己的肉中,可他依舊什麽都沒有說,他從不去過問一個女人的秘密,因為他知道,秘密會讓女人更加美麗,而且阿嵐他知道,這秘密從不是問出來的,她不說,他就不問,他懂得如此。
賣花姑娘抽噎著說:“我啊,我本來打算在我們喝酒的時候,我假裝喝醉了,我問個明白,我問個原因,我問好了,我想著如果你能把我說服了,也許我就不會那麽糾結了……”賣花姑娘語無倫次地說著:“可我知道,你一定能看出來,我,我不想騙你,不想讓你瞧不起我,所以,我鼓足了勇氣,我想去問你,我想去知道關於死亡的…”
阿嵐看著已經泣不成聲的賣花姑娘,將她拉過來,擁入自己的懷中,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溫柔的說:“丫頭,雖然我不知道你多大,雖然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麽,可我沒經曆過你的這個年紀,我並不相信什麽一見鍾情,也不信什麽日久生情,我們這才第二次見麵,你知道嗎?”
賣花姑娘在阿嵐的懷中,緊緊地摟著阿嵐的腰肢,說:“我知道,可我真的一見麵就決定非你不可了,真的!我想要擁抱的就是死亡!而你就是我心中的死亡!”
阿嵐說:“別說什麽非誰不可的話,也更別開口閉口就談論什麽死亡,你會為這樣的話付出代價的!”
賣花姑娘抬頭淚眼朦朧地看著阿嵐說:“所以你現在的堅持就是在付出代價?”
阿嵐看著賣花姑娘,他知道這個女孩真的很聰明,自己沒理由去欺騙,他看著賣花姑娘認真的說:“是的。”
賣花姑娘一字一頓地說道:“既然你在付出代價,那我的不放棄,也是我在付出的代價!”
阿嵐說:“你這樣不值得的。”
賣花姑娘說:“我沒必要每一件事都為值得而去做。”
阿嵐搖了搖頭說:“看來我說服不了你。”
賣花姑娘頂著眼淚笑了出來說:“看來我說服了你。”
阿嵐說:“你很不一般,或者說你很神奇。”
賣花姑娘抬頭在阿嵐的脖子上啄了一下說:你也一樣。”
阿嵐皺了皺眉,問道:“你的真名是什麽?”
賣花姑娘說:“下次見麵再告訴你!”說完拉起阿嵐的手,一蹦一跳地向前方跑去,說道:“走!我們先去喝酒去,喝個痛快!”
阿嵐聽到酒,沒怎麽拒絕,笑著搖了搖頭,跟著賣花姑娘走去,他也不想去想得太多,人啊,想太多事情會累死的,何況是有酒的夜晚,還有美人相伴,就算是鴻門宴,阿嵐也一定要去,要不,豈不辜負了這美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