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沙海以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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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鬼三尾,陳陳其實知道的有限,從鬼三尾墓裏的壁畫上記載的故事來看,幾千年前就有一個大勢力的氏族發現了它,奇怪的是,壁畫上所說,那時候鬼三尾已經有了吸收光亮的能力,而山石迷宮裏,在淺浮雕的描述上,它的能力又是從堪陀兒神的身上得來了。
顯而易見了,時間線不一樣,大勢力氏族的時候已經發展到奴隸性質的社會了,而這個沙海附近明顯還是史前文明的時期,從描述他們的穿著和行為上來看,八九不離十。莫非他們越走越遠,時間線越拉越長?到最後是不是鬼三尾的出生?難說,但不一定不會。
陳陳記得鬼三尾自己生自己,那時候它已經做了大氏族的首領,並且帶領這個氏族去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和不死樹有關。不死樹又經過老學者的調查,引申出來了許多傳說,這些傳說是不是真實發生過有待考證,不過不死樹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他們正拿著地圖在靠近不死樹的方向前行。
想要找到不死樹,又要發現一座叫北國的墓,一座墓裏有一顆樹,樹下並且拴著一顆神的頭,顯然有些奇怪。但如果能發現神的頭,不死樹緊接著出現,那老學者估計會為這個發現而激動得死去活來,因為所有的傳說都是真實存在的,雖然匪夷所思,可在這樣的世界裏,在這個世界起源的開始,竟然有這麽多難以置信又讓後人興奮的事跡等待著發掘。
考古是十分嚴謹的,光靠猜想行不通,要有充分的證據,可能就因為挖掘一份小小的泥板,證實上麵記載的神話史詩的真實性,而花上幾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
而且老學者還說過鬼三尾比那些爭奪不死樹的神還要老,它究竟從哪裏來,如何知道不死樹,按現在的話來說,這種超越自然的東西,為什麽會讓神又愛又怕?因為不死樹而導致鬼三尾經曆的大戰,究竟是什麽慘烈無比的大戰?
按照鬼三尾保持自己不死的習性,是自己吃自己,然後生下自己,那麽它究竟是如何遇到自己的?它生下自己後就沒了消息,直到黃起敏將它引出來為止,它鱗片的縫隙間與不死樹的構成是如何形成的呢?
這些統統都是迷。
從老學者說話問陳陳開始,他就陷入了沉思。老學者一直笑眯眯地看著他,顯然很滿意他獨立思考的樣子。巴瘋子不耐道:“一個發呆,一個看呆子發呆,老子就弄不懂這究竟有什麽好看的?陳陳傻小子臉上沒有開花,兜裏也沒鼓鼓囊囊的銀,髒老頭,你到底在看什麽?”
思姑娘也說:“我也想知道,一個怪物是怎麽自己吃了自己的,吃了自己不就死了嗎?為什麽陳陳這個糊塗蛋還說見過它?”
陳陳突然跳起來,他想到了一件特別冒險的事,忙說:“我覺得我們需要親自去一趟鬼三尾的墓,那個墓特別大,我之前在裏麵也隻是經曆了其中的一小部分,那裏還有一個像黑洞一樣的漩渦,就是它把我弄去二十年後的,要想弄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就得先把不死樹的問題放一放,畢竟我們都來了這裏了。那個洞離山口不遠,走幾步就能到!”
老學者還沒表示。思姑娘卻道:“到底怎麽回事?對你來說很重要?可我對你來自哪裏,怎麽來的,為什麽會出現在二十年後沒有一點興趣,我是隨我老爹來的,我老爹是隨樗老來的,樗老呢是為了找不死樹,所以我不同意,也不打算節外生枝。”
陳陳又道:“那裏麵還有一個怪物!看起來沒毛又有毛的樣子,最主要的是它吃人臉蛇生存,還跳進過一個特別大的祭壇裏,其中傳出過像敲鍾的鍾聲!老學者你有沒有興趣搞明白啊?要麽,咱倆先去試試看,看看這一趟渾水難不難淌?裏麵說不定還有關於鬼三尾更真實的記載。”
老學者撫著胸口,道:“心癢癢心癢癢。”
陳陳一喜,忙拉起老學者,把他往洞的大致方向帶。
“不用去了,陳陳小兄弟。”布紮木說話了,可並沒有攔住他。
陳陳忙說:“我去去就來!”嘴裏說著,還一直拖著老學者往洞口的方向帶。
“陳陳兄弟!”布紮木聲音突然大了,叫住了他。
陳陳回頭,停住了。“咋了?布大俠,這件事對我來說有點重要,其實我就想弄清楚,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是我而已!有老學者在,肯定事半功倍。”
布大俠如果攔他,他還真不好硬著頭皮再帶著老學者過去,那麽,隻能一個人去了,他停下的時候就已經狠下了心。
布紮木苦笑著搖頭:“我不會阻攔你去任何地方,隻是我想告訴你——”
告訴他啥?陳陳顯得有點著急,布紮木還沒說完,他就把話搶過來了:“啥?沒事,我聽著。”
“小兄弟,在這件事情,你得聽清楚,別太急,這不是你的問題。”布紮布猶豫了,他頓了頓,知道陳陳不會聽勸,考慮了後果,還是說了,“你說的那個洞,並不存在。”他並不想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他本打算私下找陳陳說清楚,他是願意相信他的,可事實上,那個洞確實不存在。陳陳現在要去,隻能提前給他打一劑預防針,要不然,以他的承受能力,有瘋掉的可能。
陳陳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他勉強擠出一個笑,道:“布大俠的玩笑還是挺有趣,有趣......那麽等我回來再去好了,我隻是帶老學者去看看那個洞,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老學者在他旁邊歎了一口氣。陳陳隻覺得扶著老學者的肩膀的手忽然出現了汗,滑滑的,有點抓不住他了,邁步的腳也不再那麽穩,有點軟,可能是身子吃不消,太長時間沒吃飽飯了,陳陳心想。
老學者扶著走不穩的陳陳,踉踉蹌蹌地朝山口附近去了。
巴瘋子皺著眉,問布紮木:“怎麽回事?你之前不是說見到那個洞了?洞不存在,那麽傻小子說的話都是假的了?哼,要不是你說見過那個洞,我他娘怎麽可能這麽容易放過他?二十年前,二十年後,戲耍誰?”
布紮木搖了搖頭,道:“小兄弟說的話不一定都是假的,也許有隱瞞,他不像欺瞞誰的樣子,我見過的人不少,這一點,還是判斷的出來。”
鬼麵藤還繞在山石上,像蛇一樣盤著、攀著,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肯進這個狩獵場一樣的山裏邊,人柏死了,鬼麵藤還獨自存活?看樣子是這樣。
陳陳帶著老學者找遍了山口附近的所有地方,他憑著記憶、想著之前大致的方位,摸索過去,什麽都沒有,那裏沒有被沙掩埋的高台,仍是什麽都沒有。
沒有發現洞口,越找陳陳身子越涼,他明明是從這裏到鬼三尾墓裏去的,那麽洞呢?墓呢?怎麽可能會沒了?洞不存在,誰會相信他說的話?認為他是一個瘋子,胡言亂語的瘋子?
他媽的吧!他明明沒撒謊,那麽洞呢?墓呢?戲耍老子?去他媽的小說世界!去他媽的鬼三尾!陳陳突然昏了頭,他直衝衝地從地上爬起,朝沙海裏奔去。
老子再死一次就他媽的清淨了!
老學者在一邊摸索著高台邊緣,洞為什麽平白無故不見,還沒有回填的痕跡?隻有可能是被高台掩蓋住了。他一直以為陳陳在他身邊,注意力集中到沒有發現陳陳的異樣。
陳陳已經奔了五六步,離沙海越來越近了。
這次沒有三郎扯住他的衣服,那麽誰會阻止突然崩潰的陳陳?
陳陳小腿猛地一疼,被一粒飛過來的小石子打中了,小腿肌肉像發麻了一樣,使不上勁,接著摔在了地上。這動靜嚇了老學者一跳,突然反應過來陳陳不見了。
他忙去找,發現他竟然倒在山口附近,離沙海不遠,手邊的不遠處就有一根扭動、胳膊粗的鬼麵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