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請來背叛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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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
    一個高調而清脆的女聲傳來,隨後史崔奇的身影出現在路上,她的身後聚集著一些拿槍的人,看樣子像舒佩爾的男傭和女傭。最引人注目的是旁邊被凱瑟琳揪著領口,灰頭土臉的彼治。
    “我們聽到了槍聲。”史崔奇說。
    “你們的支援很及時。”約翰似乎明白了原野上除他們之外的槍聲是怎麽回事。
    史崔奇從裙子下擺的口袋掏出一根火柴,燃起了一根煙,猛吸了兩口後又掐滅了紅溫的煙頭,這個動作是約翰沒意料到的。
    “這個家夥真是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跑向剝皮幫,被他們捆住後又苦苦求饒,我想他是你們這邊的槍手。”彼治嘴裏塞著棉布跪在地上嗷嗷叫喚,但不管什麽話也隻能憋在嘴裏,“沒想到的是,這家夥的鬼話我聽得一清二楚——這家夥早就跟剝皮幫串通一氣!”
    “科裏德·彼治,彼治先生,你?!”
    韋恩先生一臉驚訝地看著狼狽的彼治,他臉上的表情透露著他萬萬沒想到有這事。科裏德·彼治聽到同伴在叫他,耷拉的腦袋稍稍抬了起來,眼神依舊注視著地上的塵土。
    “韋恩先生,你知道這件事嗎?”約翰握緊了手上的槍。
    “不……不……這件事與我無關,我和舒佩爾先生是很要好的朋友,隻是這個科裏德·彼治,三周前他來警局謀差事,我看他槍法不錯就帶著他,現在看來是我害了舒佩爾先生,這決定真是該死,我願意為此負責。”
    “負責任的話待會兒再說吧,舒佩爾也是,請來這兩個不靠譜的玩意做槍手。”史崔奇把右腳踏在科裏德·彼治的頭上,她的腳上套著短靴,靴尖挑撥著彼治的亂發,“話說回來,那個自傲的老頭呢?”
    約翰指著身後躺在建材上的舒佩爾,他因為失血暫時暈厥過去,史崔奇也意識到了舒佩爾受了重傷。
    “可憐的家夥……先把老頭送回去吧。”
    十多分鍾以後,兩輛馬車在翡翠莊園前的草地緩緩停下,舒佩爾夫人從門內迎出來,“我預感你們會遭遇不好的事,果然,不幸還是發生了。”牧場夫人揪心地看著木材上滿身是血的丈夫。
    “醫生!過來搭把手。”約翰看到站在門口一臉焦慮的本茨先生說,“這樣的傷你能醫治嗎?”
    “我會盡力的。”本茨先生堅定地回答。
    約翰跳下馬車,注視著韋恩先生把舒佩爾扶著進去,一位女傭提來一盒醫箱,跟在本茨醫生的後麵。
    “我不認為他能用這個小箱子救人。”米勒在旁邊說道。
    “他能留住格麗梅絲快感染的腿,我相信他的醫技。”約翰說。
    這時托馬斯走過來,手裏拿著一根鞭子,“接下來我們得想想怎麽教訓彼治先生了,我找到了這個。”
    約翰搖搖頭,他認為怎麽處置彼治應該交給舒佩爾決斷,“人是舒佩爾先生雇的,應當讓他做決定。”
    但請來背叛的家夥確實可惡,如果舒佩爾沒有醒過來可就寒了人們的心,於是約翰補充道,“不過我相信舒佩爾先生會允許我們作出一點小小的懲罰。”
    科裏德·彼治被結結實實的綁在馬廄的柱子上,每當托馬斯高高舉起皮鞭,他的身上都會留下一道深紅的印痕,這是一根特製馬鞭,這鞭子打在健壯的肌肉上馬兒都會叫苦不迭,何況有著肉身的彼治。
    “沒想到托馬斯還有這本事,教訓人的功夫讓我甘拜下風。”約翰小聲對身邊的米勒說。
    “好了,托馬斯,達到懲罰的目的就行,別把人打得咽氣了,我們還等著舒佩爾痊愈後審訊他呢。”說實話,雖然有點不義,但這十幾分鍾是約翰幾個月來最舒服最解氣的經曆。
    “先生們……請饒了我吧……我什麽都可以交待。”科裏德跪著地上嗚咽著嘴裏吐著血沫,那模樣比被史崔奇踩在腳下還憋屈。
    約翰看到韋恩先生提著桶從側門走了出來,他看見了科裏德·彼治的慘狀,也許內心觸動了一下,約翰發覺了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憐憫。
    “先生們,請你們下手別太重。我認識的科裏德·彼治絕不是一個這樣的人,他應該是受了剝皮兄弟幫的蠱惑,一時昏了頭,彼治也許有他的苦衷。”
    “如果韋恩先生執意要這麽說的話,我就把剛才那些話當成你對他的開脫了。”托馬斯轉過身來說道。
    “不……我沒有,我知道你們信不過我,但至少讓彼治接受公正的裁決吧。”韋恩看起來是忌憚了,丟完這句話就趕去水井打水去了。
    就在彼治先生膽怯地看著托馬斯的鞭子又一次求饒的時候,舒佩爾夫人扶著門框,流著激動的淚水衝這邊喊道。
    “喬納桑救活了!”
    聽到這話,約翰等人衝進房屋,來到舒佩爾的病房。
    “他醒了,我縫好了他的傷口,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本茨醫生在床邊憂心忡忡地看著主人。
    約翰在床邊蹲下,舒佩爾握住他的手。
    “我誤會了你,目前看來是這樣……我不值得你做這麽多,我對你保持警惕是因為……我一度認為世上沒有好人了。”
    “您也為我們提供了庇護,您不必為此道歉。”
    “約翰……你救了我的命啊,我得告訴你我的名字……喬納桑·舒佩爾,你可以像呼喚同輩一樣直呼我的名字。”
    “舒佩爾先生,這樣挺好,保護您是我該做的,您現在安心養傷,不要再說話了。”
    約翰把舒佩爾的手放好,離開了房間,米勒跟著他走出來。
    “也許沒有這遭事,我就永遠沒有和他說話的機會。”約翰偏著頭說。
    “他這人戒心很強,不過現在看來是對你敞開心扉了。”米勒點點頭表示同意,“我得去倉庫看看木頭是不是都歸位了,要是弄掉一兩個可就不好解釋了。”
    “正好,我也上樓休息一會兒。”約翰打了個哈欠說道,戰鬥消耗了他很多精力。
    約翰邁向了樓梯,準備走進他的臥室。
    “我是該叫你考斯特先生還是約翰呢?”史崔奇換了一身幹淨的便裝,正靠著約翰的房門吞雲吐霧。
    “隨便你,倒是你什麽時候染上了這抽煙的習慣。”
    “我發現煙霧能讓我暫時忘卻身體的煩惱,那療效可比藥猛多了,你要來一根嗎?”
    “不了,謝謝,我正要去休息。”
    “不說點什麽嗎?”史崔奇微笑道。
    “你今天表現很出色,曼斯達夫人。”
    “看,你還是對我保持戒備,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麽消滅了剝皮幫,我的槍法為什麽會那麽好的嗎?我要再做多少才能讓你接納我呢?”史崔奇似笑非笑道。
    “你已經是我們的一員了。”
    “噢,是嗎?”
    史崔奇湊過來,欲把嘴唇貼向約翰的臉,約翰心裏湧起一陣暖流,想要把嘴靠上去,但他想起了艾斯麗,她那賢惠的妻子正等著他滅掉仇人回到家中,而他卻在另尋新歡做著違背諾言的事,約翰不禁後退一步。
    “怎麽?我還以為我們的感情足夠堅固了。”
    “我得去休息了。”約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