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深山獸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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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獸潮,是普通修士的噩夢,但也是獵妖者不可多得的發財良機。獸潮時的妖獸,往往因畏懼而倉皇奔逃,獵妖者在路上設卡截殺,多收獲頗豐。
    但陳孟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總感覺這次獸潮跟之前自己在乾元山遇見天魔有關係。
    顧不了這麽多,來了獸潮,搶錢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陳孟叫醒閉關的唐君酒,感受著她身上不同以往的氣勢,有點吃驚“你突破了?”
    “僥幸。”
    陳孟有點自閉,這一個個突破都和喝水一樣,自己要不是有升靈道丹,突破練氣六層都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
    四人收拾了收拾,便出發了。獸潮隨時有可能開始,去晚了好地方都讓別人搶了。
    出了乾元城,已經陸陸續續有隊伍向乾元山進發了。大家都得到了獸潮的消息,跟陳孟幾人一起進山的就前前後後有四五隻隊伍。
    來到乾元山西南角,幾人選了一個向山外跑必須要經過的山坡,趙井筠紮好四頂帳篷,陳孟升起火。獸潮一般持續三四天,這幾天大夥都要住在這裏。
    陳孟看了看四周,鳥語花香,安靜祥和,哪裏有獸潮要來的意思。
    “靠譜嗎?”陳孟問道。
    “應該是靠譜的。來的路上看別的隊伍有獵到青鱗騰蛇的。”趙井筠搓了搓手,“等著吧。晚上別四個人都睡,留一個人守著火堆站崗。”
    “咋不再在乾元廣場招個人呢?”
    “現在發招募三百靈石。”趙井筠看著陳孟,“你以為我不想啊。來個外人還分咱們的收獲,還不如都是熟人好。”
    幾人圍著火堆聊天,等了整整一天,一點動靜沒有。陳孟坐不住了,便要去四周探探路。
    提著劍,沿著山坡向下走去,山下是一片樹林,密密麻麻的灌木叢,落腳都有點困難。陳孟以玄鐵劍開路,劈開灌木叢,向叢林深處走去。
    神識散開,而今的神識已經能夠覆蓋方圓二十丈了,二十丈內風吹草動都逃不過陳孟的眼睛。
    手腕一翻,赤陽匕首激射而出,一隻蛇被釘在地上,扭來扭曲地掙紮。
    陳孟召回匕首,撿起地上的蛇,還真是青鱗騰蛇。這蛇不值什麽錢,有些修士泡酒會需要,最多也就賣十塊靈石一條。
    但現在一條青鱗騰蛇出現在地上,陳孟有理由相信,獸潮真的要來了。
    提著青鱗騰蛇往回走,天色已經黑了。回到篝火旁邊,就剩下趙井筠看著火堆愣神,唐君酒和林鈴兒都不見了。
    “她倆呢?”陳孟四周看了看,“睡了?”
    “睡下了。”趙井筠還是看著火堆愣神,“你幹什麽去了?”
    陳孟把青鱗騰蛇扔在地上,“還真有這玩意。”
    “等著吧,就這幾天了。”趙井筠撿起青鱗騰蛇看了看,“你說這玩意,它值錢多好。”
    “它但凡值錢,也輪不到咱們了。”陳孟席地坐下。
    “你也去睡覺吧。第一班崗是我,我完事是林鈴兒,之後到你。”
    “那我去歇會。你別睡著了。”陳孟轉身回了帳篷。
    躺在帳篷裏,輕輕閉上眼睛。身下是青草的香氣,周圍有斷斷續續的蟲鳴。陳孟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睡過去多久,突然被搖醒,睜開眼,是唐君酒的大眼睛。
    “咋了?”陳孟有點沒睡醒。
    “獸潮來了!快起來。”
    陳孟翻身,從地上一躍而起,“哪呢?”
    “出來,快點。”唐君酒招了招手,走出了帳篷,陳孟緊隨其後。
    走出帳篷就聽見山下的樹林裏傳來獸群嗚咽的低吼。陳孟遠遠的看去,樹林裏窸窸窣窣,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裏麵橫衝直撞。
    “準備好了。快要來了。陳孟,你去最前麵,我和君酒在中間,鈴兒墊後,做好準備!”
    話音未落,之間幾隻鐵甲犀牛從樹林中衝出來,向著山上陳孟等人的帳篷衝去。陳孟飛身上前,三把匕首破空而出,玄鐵劍拿在手中,向那鐵甲犀牛脖頸上砍去。
    匕首淩空飛舞,幾個翻身,斬落兩隻鐵甲犀牛。剩下一隻漏網之魚衝過了陳孟,被後麵唐君酒一劍斬落腦袋。
    “打起精神來朋友們,這隻是開胃菜,正菜要來咯!”
    又是幾隻金絲豹衝出來,陳孟手裏匕首根本閑不下來,上下翻飛之間,不斷有妖獸身首異處。
    剛開始樹林裏衝出來的大多是些一品地階妖獸,陳孟收拾的頗為利索,罕見有能衝過陳孟到趙井筠和唐君酒身前的。
    趙井筠有些無奈的把刀插在地上,看著前麵忙活的熱火朝天的陳孟。自己到現在一共出了三刀,陳孟兩邊的妖獸屍體已經堆成小山了。
    “這小子,啥時候匕首玩的這麽溜了?”
    陳孟沒時間搭理後麵三人,三把匕首在空中交錯飛舞,金色紅色綠色三道光芒如同在夜空中盤旋的遊龍,張牙舞爪地收割著衝出來的妖獸。他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發財咯!”
    過了半個時辰,森林裏衝出來的妖獸中,偶爾開始夾雜著一些一品天階的妖獸。一隻一品天階的雷霆蝙蝠洗牙咧嘴的向陳孟衝過來,陳孟三把匕首齊射,斬落了他的一隻翅膀。
    那雷霆蝙蝠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後麵的趙井筠上去補了一刀,便沒有氣息了。
    一隻金角犀牛衝出來,看了看眼前屍橫遍野的妖獸屍體,憤怒的蹬了一下後蹄,衝向陳孟。另一邊,又是一隻火紋蟒,也張開血盆大口衝了過來。
    陳孟抬手,三把匕首激射而出,刺瞎了金角犀牛的一隻眼睛,側身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過了火紋蟒的巨口。心念一動,玄鐵劍淩空飛出,斬向金角犀牛的脖頸。
    玄鐵劍在那金角犀牛的脖頸劃出一道口子,金角犀牛吃痛,站定,再次向陳孟衝了過來。
    無數一品地階妖獸衝過了陳孟,衝向身後的趙井筠等人。
    “你們留意!我收拾他倆!”陳孟再招手,三把匕首懸在空中,護在陳孟周身。
    “你自己小心!”趙井筠殺的興起,左一刀右一刀,一甩手飛出去又是一刀,“上品靈器就是好用。”
    唐君酒重劍飛舞,身邊方圓一丈沒有活物。林鈴兒手中軟劍翻飛,一隻隻妖獸命絕當場。
    陳孟放下心來,專心致誌收拾眼前這兩隻畜生。心念一動,三把匕首再次齊齊射出,手中玄鐵劍再劈,接住那火紋蟒掃過來的尾巴。
    三把匕首刺中了金角犀牛脖頸上的傷口,刺入那金角犀牛脖頸深處。陳孟招手,那傷口頓時血流如注。
    火紋蟒張開血盆大口再次衝了過來,嘴裏吐出兩道火球。陳孟雙手捏印,兩道水球射出,打滅的兩道火球,隨後再捏印,口中輕喝“金角馬!疾!”
    兩隻金角馬虛影射向那火紋蟒,額頭的金角帶著千鈞的力量刺入了火紋蟒的身體,火紋蟒在地上掙紮了半天,沒了動靜。
    陳孟轉手一劍刺穿金角犀牛脖頸,收手,匕首盤旋在陳孟身前。身形一動,迎著那浩如煙海的獸潮衝了過去,匕首飛舞,在那獸群中硬生生開出來一條路。
    “你衝那麽遠幹嘛去!”唐君酒有些擔心。
    “殺的不盡興。”
    殺了整整三個時辰,殺到東方泛白。
    龐大的妖獸群如同綿綿不絕的流水,怎麽也殺不盡斬不完。越往後,一品天階妖獸甚至成群,陳孟抵擋不過,肩膀被一隻銀月狼狠狠咬了一口,不得已撤出戰場。
    陳孟一撤出去,剩下三人也很難堅持,唐君酒被陳孟接了出來,林鈴兒也和趙井筠聯手撤了出來。
    陳孟看著奔騰的獸群,唐君酒在給陳孟包紮傷口。
    “收獲咋樣?”趙井筠問了一句。
    “一品地階妖獸五百三十七隻,天階一十五隻。還不錯。”林鈴兒踩了踩地上的一隻烈火鳥。
    “這獸潮也不見完啊。”獸潮裏甚至出現了幾隻二品妖獸,看的陳孟心驚肉跳。
    “有點奇怪。”趙井筠也注意到了幾隻二品妖獸,“二品妖獸從來都是隱藏在乾元山深處,輕易不出世的。”
    “走嗎?”唐君酒坐在陳孟身邊。
    “再等等吧。”陳孟搖頭,“我感覺後麵有大東西。”
    幾個人坐著,看著山下連綿不絕的獸潮。到了辰時,妖獸漸漸少了。
    “看來是結束了。”趙井筠搖了搖頭,“走吧。”
    “有人來了。”陳孟神情有點凝重。
    陳孟神識散開,二十丈開外,有三個人向這邊衝過來。為首的是一位女子,身上都是名貴的狐裘,但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嘴角掛著血跡,跌跌撞撞的。
    後麵兩個追逐的修士也帶著不輕的傷,但依然在鍥而不舍的追著前麵逃竄的女子。像是有什麽深仇大恨,或者是有什麽必須要滅口的秘密。
    陳孟感受著那三人的氣息,深不可測,比上次遇見的築基修士給自己的壓迫感還要強。
    走到山坡上,那女子實在是跑不動了,轉身看著身後追來的兩人。兩人似乎有所忌憚,紛紛在離那女子很遠的地方停下腳步。
    “陰十子,李彰,你們兩個勾結域外天幕,其心可誅!”那女子看著眼前的兩人,咬著牙,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可惜了,你今日必死,你若是臣服與天魔大人,我們保你榮華富貴。”
    “三千年前的血債,你們都忘記了嗎!”
    “三千年的事情跟我們有什麽關係。”一個拿著浮塵的白發男子輕輕笑笑,“今世之風雲輪不到三千年前的事情來定奪。白仙子,跟我們走,不要再掙紮了。天魔降臨此世,是不可阻擋的。”
    “你休想!我回到仙宮第一件事就是稟告父皇大人,要他出兵誅滅那天魔!”
    “你回不去了。”另一個拿著軟鞭的男人陰冷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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