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有氣當場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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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堪話音落下,方孝孺便一臉平靜的揮揮手,開口道:“去吧,早去早回。”
陳堪點點頭,下令道:“走!”
出了方府,陳堪帶著親衛和方中愈跨上戰馬。
方中愈低聲問道:“元生,咱們去錦衣衛還是曹國公府上?”
“去曹國公府,掀了李氏祠堂!”
陳堪沒有絲毫猶豫的做出決定。
去錦衣衛揍李景隆一頓,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畢竟李景隆不是徐景昌這個草包。
更何況,錦衣衛是李景隆的大本營,他就帶這麽點人手過去,那是去送菜。
去曹國公府,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順便引李景隆回援國公府,堪稱一舉兩得。
聽見陳堪的決定,方中愈明顯有些猶豫。
去揍李景隆,他可以動手,但若是掀了李氏祠堂,這仇就真的結大了。
陳堪沒去管方中愈什麽表情,招手喚來一個親衛在他耳邊耳語幾句,那親衛便打馬脫離隊伍,獨自打馬遠去。
“出發。”
陳堪大手一揮,帶著一眾親衛便殺向了距離皇宮不遠的曹國公府。
曹國公府,是京師之中僅次於中山郡王徐達的魏國公府的豪宅。
但魏國公府一脈,隨著徐達的逝去,徐增壽被建文帝斬殺,徐輝祖先被朱棣軟禁,後於永樂五年去世,便逐漸蕭條下來。
雖說一個徐欽襲了魏國公爵,一個徐景昌襲了定國公爵。
奈何徐欽是個老實人,徐景昌是個紈絝,徐氏兩大支脈找不出一個可以撐門麵的人。
反觀曹國公一門,李景隆雖然名聲不好,但手握錦衣衛南鎮撫司的實權,朱棣不管讓他辦什麽事情他都能辦得妥帖,李景隆本人更是深得朱棣的信任。
所以如今的曹國公府堪稱如日中天,隱隱有要取代徐氏成為大明第一公爵的跡象。
但陳堪無所吊謂。
第一公爵也好,第二公爵也好,在他看來那都是扯淡。
別人忌憚他李景隆,陳堪不怕。
還是那句話,他早晚都是要出海養老的,不可能一輩子困在大明不得動彈。
更何況大家聖眷都差不多,差的無非是個爵位上的名頭。
李景隆叫人去掀了他師娘的供桌,他要是連還擊都不敢,傳出去他這麽多年在大明立下的狠人人設可就廢了。
到時候誰都會知道他陳堪是個欺軟怕硬之徒,他還怎麽縱橫捭闔?
名聲這種東西就是這樣,要立起來非得下功夫,要毀掉卻很簡單,有時候一件事情沒做對,可能就毀了。
所以,不管是出於公心也好,出於私怨也好,這個仇他都必須當場報還。
戰馬嘶鳴,馬蹄聲急促,很快,陳堪便帶人來到了一座一眼望不到邊的府邸麵前。
此處便是曹國公府。
而此刻的曹國公府,或許也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氛圍,大門緊閉,門前空無一人,整座府邸都營造出來一種緊張感。
“侯爺,可要叫門?”
謝忠打馬至陳堪身側開口問道。
陳堪深吸一口氣,慢條斯理道:“叫門,叫什麽門,咱們是來找麻煩的,不是來做客的,再等等。”
“等?”
謝忠話音剛落,街道的另一側便傳來一陣大吼。
“侯爺,屬下來了!”
如此粗獷的嗓音,自然是陳堪的老部下石穩。
石穩這一次沒有帶來多少人,但是帶來了一駕狠家夥。
攻城車!!!
五城兵馬司的攻城車主要是用來對付一些據府邸而守的宵小之徒,所以體積不算大。
和真正攻來攻打堅城的攻城車自然沒法比。
這樣的攻城車,不止五城兵馬司有,錦衣衛,東廠也有。
但正是這種用來巷戰撞門的小型攻城車,今日卻是正好派上了用場。
“侯爺,屬下沒來晚吧?”
石穩小跑到陳堪身旁,臉上隱隱帶著幾分激動之色。
陳堪搖搖頭,淡淡的開口道:“不晚。”
“不晚就好,不晚就好。”
石穩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問道:“可要屬下去喊話?”
“去吧!”
陳堪微微頷首,石穩便快步來到曹國公府門前扯開嗓子開始大吼:“門後的人聽著,不要做無畏的掙紮,速速撤離方為上策,勿謂言之不預也。”
石穩剛剛吼完一句話,陳堪便朝著推著攻城車的五城兵馬司招了招手,淡淡的開口道:“撞!”
看見攻城車直奔曹國公府大門而去,石穩急忙退到了一邊。
“砰~”
攻城車上的圓木和曹國公府大門親密接觸,碰撞聲震耳欲聾。
陳堪麵無表情的看著曹國公府的大門被撞出一個缺口,又在慣性的作用下閉上,心中默默的計算著時間。
他之所以在曹國公府門口等待片刻,除了給門後的小廝下人和李景隆的老婆團留足逃竄的時間之外,也是在等李景隆。
依照他對李景隆的理解,這個時間點,他必然在青樓之中睡大覺。
他要是不放慢一點速度,隻怕很難堅持得到李景隆回來。
“砰~”
又是一聲巨響,國公府大門瞬間發出吱呀的撕裂聲。
“砰~”
連續數聲巨響,曹國公府的大門已經千瘡百孔,但仍舊堅挺的聳立著。
陳堪嘴角抽搐片刻,隻能感慨一句曹國公府的大門質量是真的好。
這要是換成他的侯府,隻怕第一下下去,侯府的大門就變成了一堆碎木。
但質量再好的木門,也終有碎裂的時候。
終於,在攻城車的連續打擊之下,曹國公府兩扇厚重的木門再也不堪重負,一聲轟隆巨響過後,無力的倒塌下去。
陳堪聳聳肩,揮鞭便準備馬踏曹國公府。
關鍵時候,街道盡頭忽然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大吼:“陳堪,住手。”
陳堪回過頭看去,卻見胖胖的朱高熾正在一駕高速狂奔的馬車上朝他揮手,身後還跟著太子三衛的將士。
暗歎口氣,陳堪控住了馬韁,還是決定聽聽朱高熾有什麽高見。
“陳堪,陳...陳堪,住手...住手!”
不多時,累得氣喘籲籲的朱高熾在陳堪麵停住馬車。
陳堪隨意的朝朱高熾拱手問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指教?”
“曹...曹國公已被父皇召進宮裏訓斥,父皇叫孤來勸勸你,勸你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
陳堪皺了皺眉,問道:“太子殿下可知李景隆那廝做了什麽,換成太子殿下您,您能否做到手下留情?”
聽見陳堪的質問,朱高熾的眼神不由得有些閃躲。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換位思考呢?
看見朱高熾閃躲的眼色,陳堪也懶得和他說什麽。
朱棣一開口就是要他手下留情,但這樣的事情,是他召李景隆進宮訓斥一頓就能化解的嗎?
既然朱高熾沒有什麽高見,陳堪便不打算和他廢話,撥轉碼頭就要進去曹國公府。
隻是他剛剛有所動作,朱高熾肥胖的身軀就一下子攔在了他的馬頭前麵。
“陳堪,算孤求你,別把這件事情繼續鬧大了。”
“要不然,要不然,你再去揍徐景昌一頓出出氣。”
陳堪臉皮一抽,沒好氣道:“徐景昌好歹也是你表弟,你就不能心疼一下他?”
“孤可沒有那麽蠢的表弟。”
朱高熾搖了搖頭,喘勻了氣,攔在陳堪麵前低聲道:“李景隆縱有千般不是,文忠公終究是我大明的有功之臣,你要是砸了文忠公的靈位,父皇不好和天下臣民交代啊。”
聽見朱高熾的屁話,陳堪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照太子殿下這麽說,臣的老師就不是大明的有功之臣了?”
“李景隆指使徐景昌去大鬧微臣師娘的葬禮就好對天下人交代?”
“還是說,陛下今日就是要拉偏架?”
陳堪一連三問,朱高熾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羞愧。
老實說,雖然朱棣是他爹,但他也覺得他爹這事兒做得不地道。
李景隆叫人去掀了人家師娘的案桌不見老爹叫人去阻止一下,現在陳堪要掀回來就叫自己這個當兒子的來阻止。
這偏架拉得確實有點明顯。
但,他也很無奈。
老爹的話,他這個當兒子的也不能不聽啊。
“孤......”
朱高熾心裏有些羞愧,但還是決定站在老得這邊。
但他剛剛開口,陳堪便打斷道:“太子殿下,臣知道你的難處,臣可以不掀文忠公的靈位,但李氏祠堂我是一定要砸的,有勞殿下回去告訴陛下,就說陳堪就是個莽夫,不懂什麽勾心鬥角,誰欺負我我一定會打回去。”
說完,陳堪便扯住馬韁繞開了朱高熾肥胖的身軀,縱馬踏進了曹國公府的院子。
朱高熾一愣,急忙焦急的開口道:“陳堪,聽我一言......”
見陳堪完全沒有停住腳步的意思,朱高熾有些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
“罷了罷了,回宮,快回宮!”
說完,又拖著肥胖的身子艱難的爬上馬車,朝皇宮狂奔而去。
而陳堪進了曹國公府,很快就找到了供奉李氏先祖的祠堂所在。
“砸!”
陳堪一聲令下,祠堂之中便響起了劈裏啪啦的打砸聲。
當然,陳堪說話還是算話的,特意保留了李景隆之父李文忠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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