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明清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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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的意思是?”
    範文程胸有成竹地道:“拉一方,打一方,暫且同偽明虛與委蛇,答應其先前所提的‘聯手平寇’之策,集中全力攻打實力最強的順賊,偽明奢靡日久,民風羸弱,是決不願意與我大清為敵的,且與順賊本就是仇敵,定會欣然答應,咱們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向其索要大軍急需的錢糧軍需,一舉兩”
    “且攝政王根本不用擔心其會反過勁來,據探報,現在的偽明皇帝是原本的福藩宗室,十足的酒色蠢蟲一個,自幾個月前繼承大統以來,沉湎酒色,內政不修,絲毫沒有一點明主的跡象,所用文武也皆荒唐,文官貪財,大肆賣官鬻爵,拚了命的刮斂民脂民膏,武將跋扈,聽調不聽宣,還相互攻伐不休,視若仇敵,卻無一人可以節製,隻要外界的危機解除,他們又會回到先前的爭權奪利、官場傾軋之中,不用別人動手,說不定他們自己就把那點底子給做沒”
    多爾袞點了點頭,這方麵倒是與他想的一
    “那對於北直隸和山西、山東等地層出不窮的叛亂該如何應對?自我大清入主以來,就沒消停過幾天,殺了一批還有一批,眼下兵力錢糧吃緊,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難道真的是因為非同宗同族...”
    範文程頓了頓,才道:“攝政王,這個事情其實好辦,黎庶黔首僅會關心有沒有飯吃,有沒有安生日子過,能養百姓者方為君父,才不會管頭頂的主子是滿是漢,咱們之前所做的一切足夠,而百姓們現在所抵觸者,無非是‘剃發令’...”
    其實頒布‘剃發令’之前,範文程就強烈地反對過,因為身為漢人的他無比明白,衣冠對於華夏子民來說,意味著什麽,‘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幾千年來,漢人都信奉身體以至每一根毛發和每一塊皮膚,都是父母給予的,應當謹慎愛護,不敢稍有毀傷,這是實行孝道的開始,剃發無疑是不忠不孝的開始,正常人哪能接受,少數數典忘祖的敗類,例如孫之獬之流,可以主動把其當成獲取功名利祿的階梯,但仍有大部分人難以接受,甚至會以命相
    在範文程暗自鄙夷孫之獬之流的時候,其實把他自己也囊括了進去,雖程度不同,過程相異,但結果卻是相同的,隻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
    哼,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
    多爾袞心中暗歎一聲,明白了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他之前完全是被主動投效過來的漢人官吏所誤導,特別是那句‘陛下平定中國,萬事鼎新,而衣冠束發之製,獨存漢舊,此乃陛下從中國,非中國從陛下也’,同時也誤判了敵我雙方的實
    “好吧,如你先前所言,暫緩‘剃發令’,等一切大局已定,再行計較,另外,給盛京去文,令留守旗主攜幼帝及五萬旗軍前來增援,咱們得做兩手準備,增強自身為本計,不能隻盼著對方內訌...”
    ......
    幾日後,南明派往京師的使臣在被關押了近月後,憑借主使左懋第的浩然正氣,終於幸不辱命,說動滿清與明聯手平
    消息一經傳回,百官黎庶無不奔走相告,喜極而泣,連一向沉迷於酒色的弘光帝也難得齋戒三日,焚香備案地告慰朱家的列祖列宗,南京城裏就像是過年一樣,處處張燈結彩,大擺宴席,連豬羊雞鴨都賣的脫銷了,不得不從其他州縣采進,其中,來自海州的海鴨子肥嫩肉厚,爽滑多油,加之貨量充足,瞬間就打響了招
    整個南明上下都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太平年景,如夢如
    海洲鎮,鬱洲
    前去淮安‘平叛’的高坎回來了,還帶回了不少的繳獲,收獲頗
    “...侯爺,您是不知道啊,當時整個淮安府都亂成一鍋粥了,裏麵亂,外麵更亂,劉澤清的幾個兒子各領了人馬,在城裏麵就打起來了,沒日沒夜的,不知道多少百姓遭了秧,而等屬下到了的時候,幾個江北的藩鎮在城外也戰成了一團,泗州的高傑兵強,但黃得功和劉良佐聯起手來也不弱,誰也奈何不了誰,最後還是史督師出麵調停,給了雙方一個台階下...”
    “那淮安鎮的地盤軍兵最後歸了誰?”
    “自然是歸了高傑,淮安鎮緊鄰著他的泗州,收納進去也是合情合理,另外兩家要了也是飛地,沒什麽大用,隻是把劉澤清多年攢下的家業軍資掏了空,十萬淮安軍被一分為三,各歸三家麾下,咱們出兵最少,隻分得了邳縣、新沂兩縣,和幾萬石糧”
    陸黎笑道:“這倒是歪打正著,有了邳縣、新沂兩地,咱們海州和徐州就連成了一塊,省的再隔山相望”
    “對了,高傑把王遵坦叔侄也一並送了過來,說是咱們和淮安鎮的齷齪,多因此二人而起,所以把人交過來給侯爺處”
    “王遵坦...”
    當初剛到海州的時候,劉文耀見過此人一麵,那還是作為於烈的護衛前來討要先帝遺詔,雄壯威武,儀表堂堂,讓人印象深
    經過沛縣之圍後,於烈被劉文耀所接納,今天也正好在場,於是開口道:“侯爺,借陸兄弟的一句話,‘歪打正著’,還真是巧了,整個淮安軍也就這個王遵坦還有些本事,他本是山東青州書香世家出生,文武雙全,當初順賊肆虐的時候,攜全家南下,投奔了劉澤清,雖被授予了副總兵的高位,但為其他同僚所不容,過得很不如意,侯爺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不如將他招致麾下,解衣推食,授予要職,定能收其歸”
    “屁的文武雙全,咱們勇衛軍非軍功不得授予官職,這是當初侯爺親口定下的,弟兄們也都信服,難不成為了他,還得破個例...咳咳...咳咳...”
    說話的正是蘇醒過來的胡萬,魚台之戰差點要了他的命,不過好在是挺過來了,隻是胸口的傷勢還未完全好利索,一說話,就扯動了舊
    陸黎打趣道:“快消停點吧,說了讓你安心養傷,非閑不住要來,一會別再急出新傷...”
    “嘿...我說...”
    劉文耀卻難得地讚同了胡萬的話,道:“胡萬說的沒錯,規矩就是規矩,不能輕改,要不威信何在,先把這個王遵坦放到鴨場去,最近海鴨子賣得好,正確身強力壯的鴨夫,至於是否值得重用,看其隨後的表現而”
    “接下來咱們先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