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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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在性別比1:20的社會環境下,雄蟲被雌蟲拒絕,一方麵是雌蟲自己基於喜好和現實的考量,另一方麵則是雄蟲實在是太差勁了。
從小因為容貌備受追捧,恭儉良拒絕承認自己可能會出現“魅力不足”的情況。
他才不是慘遭雌君拋棄的可憐雄蟲。
他隻是剛成年,還沒有經驗,不太熟練,罷了。恭儉良想到這裏,越發氣憤,狠狠咬了一口肉,瞪著眼,用腳踹著雌君,含糊不清,“你什麽表情。”
禪元想,這是喜從天降、雙喜臨門的表情。但麵對恭儉良這個腦回路,禪元不敢擅自發言,老老實實道:“在想我先去洗澡,還是先打掃衛生。”
恭儉良才懶得想這種事情,他挑三揀四將桌子上的肉全部吃完,將剩菜推到禪元麵前。自己跳下去,把學習筆記拿出來,認認真真地翻開,用筆圈圈畫畫。時不時還打開《血體》電影,拖動進度條,認真揣摩。
禪元習慣了。
他也是老影迷了,《血體》這部影片最刺激的內容,就是男主角用倒吊法剝皮。恭儉良別真刀真槍上刑具,禪元有把握麵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風卷殘雲將桌子上的菜肴清空。雄蟲已經把染血的被褥丟到洗衣機裏,換上全新的。
禪元還在驚訝雄蟲居然會鋪床,過去一看,發現這床還不如不鋪。
“禪元~”雄蟲跑過來,舉起學習筆記,“你要和我一起洗澡嗎?”
之前在宿舍,洗過澡的禪元欣然答應。
他感歎最近真是鴻運當頭,福星高照,桃花朵朵開,才進浴室給浴缸放水,腦子裏少兒不宜的畫麵就播放了三四回。背後,雄主通訊裏的電影正在播放出響亮的擊水聲,而非粘稠的水漬聲。
其中,還伴隨著氣泡從水中冒出來的咕嚕聲。
“雄主?”禪元扭過頭。一條褲子落在地上,雄蟲筆直的雙腿輕輕地抬起,三角褲勾在小腿上,使得他不得不伸手拽兩下。窸窸窣窣衣物摩擦肌膚的聲音到此為止。恭儉良除了手上的通訊,什麽都沒有,他甚是不解地看著禪元,語氣惱怒,“你幹嘛不脫?”
“哦哦哦哦。”
來真的?
他居然是來真的?禪元為自己的揣測道歉。看到電影的那一刻,他還以為恭儉良是要學習電影,把自己的腦袋塞到浴缸裏淹得七葷八素,來個意外弑夫。如今,是他多疑了。
禪元脫掉自己的衣物,連通訊和雌君戒指都摘掉放在上衣口袋,渾身坦誠地麵對著恭儉良。
“雄主。”雌蟲扭捏起來,不自覺地想用手遮擋住下半身。不久之前,兩人才見過一次,但在浴室裏真正麵對彼此,禪元還是忍不住害羞起來。蒸騰的霧氣中,恭儉良一雙眼瞳也遮上紗,朦朦朧朧中反而有種孩童的純潔。
他的手與禪元的手雙雙覆蓋上,“去浴缸裏。”
水溢出來。恭儉良將半張臉埋在水裏,禪元骨架大,手長腳長,索性架在浴缸邊緣,任由雄蟲慢慢地向自己過來。他一直好奇恭儉良為何隻有發梢一截是粉紅,水波粼粼中,仿若一朵粉紅牡丹嫣然盛開。
“咕嚕咕嚕。”恭儉良在水裏吹了兩個泡泡。
他的手泡得生粉,濕漉漉勾住禪元的腦袋,整個人半跪著直起上半身,“禪元~”通訊中的電影似乎到了一段,音樂乍然停止,尖銳物品摩擦玻璃令人毛骨悚然,眼前一片花白。
禪元張開嘴,洶湧的熱水湧入他的咽喉。他睜開眼,看見雄蟲下半身和那雙筆挺的雙腿。
他們靠得如此之近。
禪元看見氣泡、水紋、暖色的燈,白玉的腿。他的咽喉被雄蟲的腿夾住,而嘴邊的物件,是生理課都不曾近距離觀看過模型的存在。他下意識掙紮,和電影裏一模一樣的拍水聲充斥浴室。
水花,不斷落在地上。
禪元的臉在漣漪中逐漸模糊。
恭儉良麵無表情坐下去,他一根一根扒開禪元攀住浴缸沿的手,與其十指相扣,淺淺啄著沒一節發白的指節。“禪元~”恭儉良被熱氣蒸得通紅,他的手被禪元捏成一團,卻毫不在意,“你為什麽不吞呢?”他俯下身,吹一口氣。
水麵波瀾四起。
“這可不是我的錯了。”恭儉良在笑,“喜歡玩窒息的你,喜歡到不想和我做,也沒有辦法。”
禪元的腳蹬住缸壁,腳背繃直。
在這種情境下,他的異化能力毫無作用,既無法增加摩擦尋求出路,也無法戰鬥。
咕嚕咕嚕。水泡越來越小,恭儉良看見那團漆黑的頭,最終停在了某處。他發出舒服卻小聲的呼聲,像是貓咪終於馴服了他的主人。
他鬆開了腳,慢慢站起來。
禪元宛若魚鉤上的魚,一並浮上來。
“禪元~”恭儉良按住禪元的腦袋,從雌蟲服帖濕潤的短發,到他分不清水和淚的臉,最後停留在他含著吞咽著的嘴唇中,“你好興奮的樣子。”
禪元睜開眼。
恭儉良在他的嘴唇上毫無章法的揉捏,從上至下,從左至右,甚至壓迫著他的牙關,他的舌頭,他的咽喉。
他們分開。
在禪元的舌尖上,留下一道細細長長的水漬。
“舒服嗎?”恭儉良坐在浴缸上,踮起腳尖,再次將禪元踢入水中,“你通訊響了。”
禪元耳邊一陣嗡鳴,他呆呆地看著雄蟲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冰冷幹燥的空氣,吹得他打了一個寒顫。刺耳的通訊聲終於穿過水,將禪元拉回到了現實世界中。
他輸了。
水裏,全部是他的東西。
白汙,地板上大片水漬,傷口崩開流出的血,掙紮時留下的一切痕跡。
他,真的是這段婚姻裏的主導者嗎?
“喂。”禪元接通通訊,關閉視頻功能。屬於長官的咆哮聲如期而至,“士兵編號1029374!你已經遲到了十五分鍾!第一期任務解讀會,你……”
哦。
禪元記起來了。今天晚上有一場關於第一期任務的解讀會,隻要麵向自己這種毫無經驗的新兵,作敵軍弱點和戰況的詳細分解。禪元本計劃送完飯就去,他甚至考慮到雄蟲會出一些幺蛾子,預留了三個小時。
時間過得真快。
禪元渾渾噩噩來到解讀會,渾渾噩噩地挨批,渾渾噩噩坐下,渾渾噩噩結束會議被拉去罰跑。他的腦子裏關於解讀會的一切都是漿糊,隻有水光瀲灩中,雄蟲那雙白玉潤澤的腿,糾纏住脖子,一點一點將自己壓入水中,榨壓至死的畫麵。
這就是恭儉良。
禪元咬著牙,繼續罰跑。強烈的羞恥感讓他加速,妄圖通過運動發泄掉一切,他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直到汗水浸濕背部,而下身也不再因回憶搏動。
他不能再想他了。
禪元定了定心神,和室友要了一份解讀會筆記和錄音。“馬上就是正式工作了。”禪元大步走向宿舍,自言自語,“雌蟲還是要以事業為重,事業為重。”
他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和奧斯汀學習格鬥技巧,最大程度在戰場中活下來;要和程化刻打好關係,任務結束想辦法轉到安全的維修部;要和雄蟲隔壁的提姆多聊聊,提前掌握星艦上已經成形的勢力團體,方便自保。他要去洗澡,要去鍛煉,要去學習格鬥,要確定未來最安全能苟活到遠征結束……
總不能……想著他。
刺啦——禪元推開門,第一眼便看見一雙熟悉的腿搖搖晃晃,其主人隻穿了一條小短褲,寬大明顯屬於軍雌的外套。身邊放著拆開的薯片包裝袋、餅幹包裝袋,禪元甚至看見自己室友死活不願意分享的碳酸飲料和小清酒。
禪元拳頭硬了。
“啊。你回來了。”恭儉良轉過身,嘴裏還叼著奶酪棒,“禪元~你把我褲子放哪裏了?”
禪元打開櫃子,拿出自己的備用被子,將雄蟲整個打包好,抱在懷裏。
“你就這樣穿著跑出來嗎?”
“也不是。”恭儉良揮揮奶酪棒,“我出門發現提姆,借他鴨鴨玩偶的短褲穿過來,讓你的室友給他送回去了。”又奶酪棒含在嘴裏,似乎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補充道:“鴨鴨褲太短了啦,我會把人家鴨鴨褲穿壞的。快點啦。你把我的褲子塞哪裏去啦!”
好像幾小時前,差點溺殺雌君的人不是他。
禪元望著恭儉良撒嬌賣萌的臉,從他臉上看不到半分內疚、關心、慚愧,自然也看不到喜悅、驕傲,甚至不存在半分惡劣和計算。
他不曾將他放在心上。
他,想到什麽就做什麽,從不在意除了自己之外的全部事情。
包括,禪元。
“禪元~”恭儉良用拳頭啪啪錘著禪元的肩膀,“快點啦。我沒褲子穿啦。”
禪元心裏所有的氣都被雄主一拳一拳錘下去了。他低服做小,“好好好。我帶你去找。以後發消息給我就好啦。”
“你把我拉黑了。現在也是。”恭儉良越說越有底氣,“哼。你真是不合格的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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