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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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不行。”禪元閉上眼睛,果斷回答道:“做好安全,幸福一生。”

    恭儉良盯著自己認定的變態看,抄起手邊的枕頭就要打他。禪元一個腳底抹油滾爬到地上,剛冒出頭,就被自己的雄主一頓棉花暴擊。

    “你懂什麽。”恭儉良有一套自己的歪理,“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才變態。”

    禪元隻想說,你那不叫打罵,你那個叫謀殺。如果他還在蟬族老家,別說離婚了,直接報警一條龍安排。身為蟬族家庭,禪元家沒啥特產,就是父兄多,雌父加上雌父的兄弟,再加上他自己的雌蟲兄弟,烏泱泱一片,撐腰的、講理的、打架的,能安排得有條不紊。

    而現在,他們已經離開了蟲族領地,即將進入混亂的邊境地帶。在這裏,隻有遠征軍的道理和活下來的道理。

    孤軍……呸,他可是雌蟲。

    世界上一雌一雄的家庭雖有但少,禪元不相信自己是少數派。

    “為什麽是我。”他捂著頭說道:“你不是聊了四千多個人嗎?”

    “四千七百三十七個人。”恭儉良找準時機撲上來。他特別喜歡和人打肉搏戰,除此之外就是白刃戰。當然,目前有機會享此殊榮的,隻有吉央和禪元兩個倒黴蛋。

    “所以為什麽是我啊。”

    “因為你最變態啊。”恭儉良摁住禪元,腦袋對準禪元一撞,兩個人紛紛倒在地上,聲音響亮。恭儉良道:“我覺得你是四千七百三十七個人裏,最變態的一個。”

    禪元無話可說。

    他是凶殺片愛好者,凶殺片裏什麽暴力美學,什麽打碼畫麵,什麽作案手法,他身為愛好者討論一下不正常嗎?他身為小眾愛好者,找個同好,不正常嗎?他興致來了和聊得熱火朝天的同好,說說騷.話,這不正常嗎?

    禪元意圖狡辯,“我不是變態。”

    “是嘛?”恭儉良開始翻聊天記錄,“讓我來念念你說過的話。”

    禪元道:“……我承認,我是變態。”

    別念了,別念了,直接火化吧。

    網頁瀏覽記錄、好友聊天記錄這種東西,就應該閱過即焚,而不是被自己未來的雄主捏在手裏,當做快樂把柄。

    “禪元~”恭儉良扒拉兩下自己雄蟲的衣服,看是自顧自打開對方的通訊,“你是不是又拉黑我了。”

    “沒有。”

    “我看看,我看看。”恭儉良不依不饒,見禪元不為所動,整個人疑心大作,“你是不是在和其他雄蟲聊天?你是不是還想和我離婚!你這個騙子。”

    他怎麽可以離婚,怎麽可以提出離婚呢?

    禪元不痛不癢地挨了雄蟲幾個拳頭,可惜不是他變強了,而是恭儉良放輕了力氣,頗有種害怕把雌君打死了的味道在其中。禪元吃痛地揉了揉,無奈地打開通訊,讓雄主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檢閱通訊記錄。

    雄蟲……

    整個遠征軍隻有你恭儉良一個雄蟲啊!我現在連境內網都連不上,能和誰聊天?禪元內心絕望。

    他們已經出發一個月,後天就是第一期任務執行的日子。公共網絡這種東西早在,出發的第七天全部斷掉,禪元和所有基層軍雌一樣,都用的是第三星艦重新搭建起來的內部網。

    恭儉良隨意扒拉兩下,發現確實沒有讓雌蟲“離婚”的可疑對象後,又拋出一個新問題。

    “為什麽我不是你的置頂。”

    禪元渾身發寒,“為什麽你得是我的置頂?”

    “我們是雙向奔赴哎。”恭儉良氣呼呼打開自己的通訊給禪元看,“你看。置頂、星標,還有特殊提示音和特殊標簽。”

    對比之下,禪元光禿禿的通訊列表,沒有給恭儉良做任何標注。

    但細看,又覺得哪裏不太對勁。禪元嚐試性地朝恭儉良的通訊號發了一個“?”。

    恭儉良的通訊刷地亮起霓虹色標簽,【澀澀變態】四個大字宛若蹦迪在屏幕上遊動,可愛的機械音補上致命一擊,“澀澀來了,澀澀來了。”

    禪元:……

    不。您還是別給我弄什麽特殊標簽了。

    恭儉良可不管這麽多。哪怕現在不能充錢升級vip搞花字霓虹標簽,和定製語音,他還是添加了標簽,備注為:

    勵誌成為犯罪克星的雄主

    禪元從這個標簽中,隻看到兩個字:犯罪。

    他不敢說,不敢動,雄蟲坐在他的大腿上,因為不舒服調整坐姿,屁股動來動去,半個人都窩在禪元懷裏,肆意妄為地查看雌君聊天記錄。

    “雄主。”

    “嗯?”

    “我可以拿回通訊了嗎?”

    “不行。”恭儉良嫻熟地把文件轉發到自己通訊上,“這個第一期任務,是去打寄生體嗎?”

    與蟲族而言,最可惡的敵人就是寄生體。他們類似一種精神體,無色無味無形無態,可以隨意寄生在所有生命體上。蟲族中的雌蟲就是寄生體們最喜歡的寄生對象,而蟲族中的雄蟲是寄生體們最追捧的口糧。

    禪元閱讀過一遍,還沒有詳細分析戰場圖。麵對雄主的問題,他隻當是一種好奇。

    “是的。這一片區域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高等寄生體,我們主要的人物是肅清低等寄生體,收回四顆宜居星球,按照分布圖布置地麵通訊設備後,馬上啟程繼續遠征。”

    “所以能大開殺戒。”恭儉良興奮起來,“我要去。”

    禪元可不敢讓一個雄蟲去敵軍裏亂竄。就連軍雌,這次也要求由兩位老兵帶領25位新兵,組成一個小隊,保守前進。遠征路途漫漫,中間不可能有兵力補充,上麵的意思也十分明確,盡可能保證所有軍雌都能安全回歸。

    第一期任務,重點保證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其次是布置通訊設備,最後才是繳殺低級寄生體,收回失地。

    雖然再上一級的說明是倒過來寫得,但執行還是按照遠征軍的意思來。

    “寄生體會吃掉雄蟲。”禪元嚴肅地說,“你在我這隨便。不要去戰場,一旦你被抓走了,遠征軍還要花費力氣來救你。”

    “我才不會讓別人救。”恭儉良反駁道:“我三哥就是專門殺寄生體的。我叔叔還是軍雄。”

    “可你又不是軍雄。”禪元板起臉,在麵對生命問題上絕不鬆口,“軍雄是指精神力先天具有攻擊性的雄蟲。他們可以殺死寄生體,但你呢?雄主,你的精神力是溫和的,可以用於孵蛋的。在寄生體麵前,你就像塊小蛋糕。”

    “可是我能殺人哎。”

    “不是殺人的問題。那是敵人。”

    “就是敵人,才可以放開殺呀。”恭儉良嘀嘀咕咕琢磨半天,“我真的很強。我打你都沒有用很大力氣,我已經很小心,很克製了。禪元~禪元~”

    “不行。”

    原則問題,禪元咬死不鬆口。恭儉良在屋裏和他怎麽鬧都可以,畢竟這是他們兩個人的私事。但雄蟲貿然上戰場,軍雌絕對不會做事不管,到時候為了救一個雄蟲犧牲一個十個甚至上百個軍雌,在禪元看來得不償失。

    他是雌君。

    遠征路上,禪元認為自己有必要管教好自己的雄主。

    不能讓雄主給集體添麻煩。

    “禪元~”

    “不行。”

    “就一次嘛。我保證超級聽你的話——我到現在都沒有殺過人,我想這件事情已經很久啦——而且我殺得都是壞蛋,都是敵人。”

    “不行。”

    恭儉良纏了半天,確定禪元不會鬆口,冷著臉對準雌君心窩來了一腳。順手拿起手邊的東西,丟到禪元臉上,一把將雌蟲推出門。

    “滾!”

    禪元還沒來得及說上半句話,“磅”關門一響,他整個人抖了三抖。臉上被蓋住的東西也慢慢滑落,禪元抓下來,才發現這是恭儉良剛剛穿過的校服褲子。他抓著手感上佳的布料,做賊心虛地聞了聞,片刻後,塞到手心,捏成一個小團。

    噫——有點變態啊。

    不過和恭儉良比,禪元自認為還是個有道德的變態。他攥著雄蟲的褲子,悄悄回到宿舍,打開通訊開始一字一句研究指南,約好和奧斯汀的教學時間。

    第一期任務執行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剛開始兩天萬般順利,禪元降落到地麵後聽從兩位隊長的指令,開始有條不紊地掃蕩城鎮,最開始還有一些不適應。等第三天降臨時,他的內心隻有麻木。反倒是奧斯汀,不知從哪裏聽說了一些流言,開始頻繁地在休息期間和禪元對峙,問類似“你真的打算和他離婚嗎?”“你是不是在騙我”之類的話。

    “禪元。如果你不打算離婚,我希望你提出來。”奧斯汀真誠地說道:“我相信你的為人,也相信你的實力。”

    在目睹對方短短兩天時間,把基礎格鬥嚼碎用熟後,奧斯汀便篤定,禪元有一飛衝天的可能性。

    強者為尊,永不過時。

    “我想和你公平地競爭雄蟲。不需要你謙讓,你也不要再因為嫉妒告訴我,雄蟲錯誤的喜好。我會堂堂正正用自己的實力爭取到恭儉良。”奧斯汀壯誌躊躇,“就從第一期任務開始吧。我會先用軍功打敗你,爭取更好的物質條件,去供養雄蟲。你,也要認真起來。”

    一直在攔著奧斯汀討好雄蟲,瘋狂造謠雄蟲喜歡吃鹹口,並控訴雄蟲暴力行為,諄諄善誘,妄圖救人一命的禪元,放下了飯盒。

    他無話可說。

    “哦。”禪元擺爛,“一路順風。”

    又一個被雄蟲美貌蠱惑,趕著送死的倒黴蛋。

    希望他能比吉央抗得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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