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春桃溜進來福身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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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桃溜進來福身請了個安,問:“太太,怎麽了。”

    趙嬤嬤上下打量了這個姨娘一眼,笑著把她扶在榻上坐著道:“你是太太屋子裏出去的人,說來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以後大禮就不要行了。”

    春桃坐在榻上渾身都不會動了,慌忙站起來一隻腿立在地上一隻腿曲在榻上墊著坐,這麽一來既不讓自己的屁股碰到榻,也不會掃了太太的麵子。

    陳姨媽在吃燕窩,順手給她舀了一碗,又讓丫頭拿了兩盒子燕窩放到她手裏道:“這個是景純讓廚房精挑細選的上等燕窩,我這也不剩多少了,雖然不是血燕,也美容養顏得很,我記得你愛吃這個,就叫人收拾出來都給你。”

    春桃聽得發愣,看著被緞子墊著的兩個巴掌大的盒子,邊吃邊發抖。

    難道太太這是想打發落她了?

    春桃坐不住了,縮在塌上像在吃斷頭飯。

    做丫頭的時候她就聽過燕窩有多補人,下人群裏還傳說一輩子吃燕窩不間斷的女人,到老了會返老還童再換一個身份重新活。

    那時候自己多傻啊,竟然也肯信這個主動去勾引老爺。

    春桃知道自己長得好看,水蛇腰柳葉眉,家裏賣婆來了不知道多少,爹娘都不肯賣了她,從小就給她吃好的穿好的,別的姑娘穿破褲子家裏省吃儉用給她做布裙子。別的姑娘家裏男人們下地幹活才能吃稠的,她從歲開始就能跟男人們吃一樣的東西,每天娘還會用用淘米水給她洗臉,攢錢買大戶人家丟出來的燕窩毛,一二斤裏頭總能找到一筷子肉,然後就這麽燉蛋給她吃。

    親戚朋友都誇她命好,是家裏的珍珠寶貝。

    春桃也是這麽想的。

    直到十歲家裏來了個花枝招展的賣婆,聽周圍人說是城裏跑來專門看她的,春桃上去就給了賣婆兩個巴掌讓她滾,結果爹娘二話不說就把她賣了!

    原來他們隻是想等一個好價錢而已!

    隻可惜燕窩再也吃不到了。

    春桃一路輾轉被賣到陳姨媽手上都還想著那個味道。

    丫頭不好做,她才做了兩年手腳就粗了不少,為了這個她又打上了燕窩的主意,想著自己要是做了姨娘天天都能吃到就好了。

    陳姨媽問她們誰願意去伺候老爺的時候,春桃立馬站了出來。

    幾個姐妹都罵她下賤,忘恩負義,可是人為自己活有什麽錯呢?

    春桃帶著包袱跟寧文博走的時候這麽想,現在還這麽想。

    太太突然給自己燕窩,是在恨自己當年勾引老爺,又跳出來做姨娘嗎?春桃憋著氣不敢抬頭看。

    可是自己這多年沒有做過壞事,大少爺答應過讓自己改嫁的!

    春桃放了勺子張嘴叫:“太太——”她想把大少爺的話說出來。

    趙嬤嬤打斷她:“讓你吃就吃,以前在屋子裏上躥下跳,現在人都出去了才怕!要賣你早賣了!還用等到今天?”

    春桃被罵得掉眼淚,不敢不吃了。

    燕窩冰冰涼涼的順著喉嚨滑下去,她反而覺得跟幾個丫頭姐們一起在灶上央著廚娘做的豆湯飯最好吃。

    她在陳姨媽身邊伺候了五六年,知道這個太太不怎麽罰人,在沒跟著寧文博去江南之前她還敢嬉皮笑臉地拉著陳姨媽玩。

    萬事過了一遭,路上看到那個小妾賣人跟賣大白菜差不多,回來陳姨媽屋子裏住的也是她認不得的姑娘。

    從前的姐妹呢?春桃不敢問,也不敢跟以前一樣胡鬧了。

    光是主母兩個字就讓她這個妾發抖!

    趙嬤嬤看她鵪鶉似的縮在屋子裏,狠狠瞪了她一眼,道:“哭什麽!好吃好喝哄著你,你還委屈上了?”說著指著她哼:”你原來要被賣到髒地方去,是太太好心花了大把的嫁妝錢把你買回來,還讓你做管頭麵的大丫頭,結果你心思不純,惹得老爺瞧上了你,太太仍舊法外開恩,不僅沒把你攆出去,還提拔你做了姨娘。如今你吃穿不愁,太太要你為她做一樁子事,你願不願意!”

    春桃頭上插戴著一整套銀頭麵,耳朵上掛了兩串亮晶晶的珍珠,跟以前穿著補丁短衣的饞嘴丫頭完全不一樣了。

    聽到這話,她再也不敢靠著榻,仍舊跟從前一樣撲通一聲跪在地毯上,跪得兩條膝蓋生疼,她不敢吱聲,隻邊掉眼淚邊磕頭邊道:“太太吩咐就是了!奴婢這條命就是太太給的,太太要奴婢做什麽奴婢都願意!”

    陳姨媽咳嗽了兩聲道:“我看你年紀也大了,肚子裏也沒個孩子,老爺是什麽人你也知道,從前兩個心肝現在在哪?你是我身邊的人,瞧著你往這條路上走我也不忍心,你要是同意,我就給你找個好男人再發嫁出去。”

    春桃喜出望外,她日日夜夜都在想這件事,怕陳姨媽後悔頭在地上磕得梆梆響,道:“太太奴婢願意!”

    她恨不得現在就走!“可是老爺那裏怎麽辦?”寧文博最近恨不得長在自己身上,春桃不信他能這麽放自己跑了。

    男人都是下賤種子,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放在那八百年都想不起用一回,一旦知道別人看上了自己的垃圾,什麽死貓爛耗子他都舍不得放手了。

    寧文博也一樣!

    趙嬤嬤皮笑肉不笑地淡淡道:“等他有個長兩短的,一家子寡婦改嫁不都是天經地義?”

    原來是要對付老爺啊,那她就不慌了。春桃看著太太雲淡風輕喝著茶,跟趙嬤嬤說的是讓她出門買個菜似的。

    現在她有點信陳姨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了。

    春桃打了個哆嗦,咬著牙點頭保證——就是死,自己也不會對外吐出一個字。

    趙嬤嬤緩緩露出一個笑,滿意地讓春桃起來,掏出兩個銀元寶放在她手上,又給她一包胡僧的助興藥,跟她說:“殺人放火的事太太也不會讓你做。這個用多了能讓男人變太監,他碰不到人,自然不能讓你受活寡,你是太太的人,有了這個由頭,誰也攔不住你出去!”

    死了爹要守孝,陳姨媽心裏嫌惡,但要她就這麽對人下毒手,她也辦不到,隻要這個男人不再來碰她,好好的在家當老爺,自己以後還是會照顧好他的晚年。

    春桃點點頭,抹著眼淚回去就把藥粉丟了,她怕太太是哄自己的,遞給她的是毒藥,到時候寧宣割了她的舌頭,衙門難道還能撐她一個賤妾?

    她覺得還是馬姑子那個斷子絕孫的更好。

    春桃哼著歌把馬姑子的藥粉挑出來抹了些在帕子上,這些天寧文博日日都要來找自己,她早就想試試看了。

    到時候走出這門,她再也不想在宅子裏待著,哪怕嫁個賣魚的小商販也好啊。

    伺候春桃的小丫頭笑著從廚房端過來一碟子萬福糖,道:“春姨娘,這是老爺特意讓廚房給姨娘留的,老爺說等會過來看姨娘,讓姨先沐浴呢。”

    春桃笑著吃了兩塊,就把萬寶糖分了一大半賞給丫頭吃了,吃了糖放的屁都是甜口的,寧文博要過來她隻能喝菜葉粥。

    丫頭習以為常地捧著東西進屋子邊磕瓜子邊吃糖,等著那頭吩咐。

    晚上寧文博安排完弟弟的喪事,吩咐好下頭人去找曹氏,累得半死的人終於有空歇下來。

    寧文博溜到春桃屋子裏想鬆快鬆快,妾嘛,就是讓爺們兒快活的。

    春桃穿著薄紗衣裳,露出一對小胸嬌嬌地跑過來伺候他吃茶吃飯。

    桌子上擺的五六道菜都是素的,寧文博沒什麽胃口,吃了幾筷子就手就溜到春桃身上去了。

    陳姨媽是正頭婆娘,她的衣服撕不得,這種把戲就隻好跟妾玩。

    可惜以後玩不成了,寧文博笑眯眯地盯著春桃,寧宣以後要當官,這個妾知道自己以前在江南的事,他打算這幾天祭完祖辦好二弟的喪事就回鄉裏接著守孝。

    到時候在鄉下隨便找個賣婆把春桃灌啞了賣得遠遠的,以前的爛事也就如煙散去了。

    寧文博一邊想著怎麽把人賣了,一邊笑著往她身上摸。

    春桃被盯的發毛,怕晚上遭罪,看碟子裏還剩了兩塊萬福糖,趕緊拈了一個往這餓狼嘴裏送。

    寧文博下午被段圓圓塞了一肚子糖到現在都撐得慌,隻是吃妾送的糖也是情趣,被春桃哄了兩下他還是吃了。

    寧文博對妾一向沒什麽耐心,跑過去也就是脫脫褲子,什麽愛不愛的都是嘴裏說說,他寧大老爺又不是那種會被女人哄得沒眼水的人。

    江南那兩個寵妾,在他心裏是半個妻子,意義不同。

    吃完飯寧文博也不廢話,伸手就解春桃的褲腰帶,褲子不好解就兩把撕了,唬得春桃跳腳,道:“老爺,這是新做的!”

    “值得什麽?老爺明天再給你幾匹新布,你拿來再做就是。”他摸著滑嫩嫩的大腿,感歎:“看老爺把你養得多好,你剛跟著老爺那會兒全身上下攏共也沒二兩肉。”說著狠狠抓了一把肥嘟嘟的肉笑:“——都是老爺的錢養出來的!”

    真叫人舍不得啊,可他已經當著兒子的麵跟陳氏保證過以後隻有她一個人。

    等她走了,以後陳氏以後又會再給他做褂子穿了罷。

    寧文博聽著妾的嬌聲軟語,眼裏也冒出紅光,心裏道,寶兒,這輩子老爺對不起你。

    等回鄉下,爺一定給你找個好人家,不讓你流到髒地界去。

    春桃嘴上叫得像貓,躬著身假裝到了山頂。

    寧文博一邊動一邊問她:“跟著老爺快不快活?”

    春桃按下心頭的白眼,想——你那裏小小的,哪個能快活?口裏沒閑著道:“老爺,我要死了!”

    寧文博嗬嗬地笑著,不到一刻鍾就交代了。

    過後,春桃軟著身從他身上爬下來。

    寧文博在陳姨媽那裏每晚都要洗澡,在妾身邊就犯不著了。

    “我的兒,給你老爺擦擦,咱們就這麽摟著一處睡了罷。”他靠在枕頭上,用腳在春桃的屁股上輕輕刮了兩下。

    春桃點著蠟燭,從床頭把抹了藥的帕子翻出來慢慢給寧文博擦著下半截,媚眼如絲道:“老爺可要日日都來看奴,奴可不像別的小蹄子,隻扒著老爺要東西,一點兒活不給老爺幹。”

    寧文博嘿嘿笑了兩身,把人摟過來睡了。

    以前春桃日日在身邊,他都看不上這個丫頭,春桃美則美,可有陳氏珠玉在前,這種美就有限了。

    在江南那兩個妾把他看得緊,長得像陳氏的丫頭也不會讓他接近。

    現在麽,寧文博的手慢慢又摸索到春桃的胸口上去了。

    熟透了的桃子,比嫩桃子味道更好。

    沒兩天寧宣的衣裳帽子都被送回來了。

    段圓圓讓他穿著給自己看一看,雖然是個青衣芝麻官,補子也隻是一枝花,但做官服的人很有審美,圓領大袖瞧著就文雅風流!

    寧文博讓兒子到了祭祖那天再穿。段圓圓關了門也不管那個老頭子,滿臉星星地看著表哥道:“你穿穿看!”

    她是孕婦,祭祖那天都不一定能被安排到寧家列祖列宗跟前磕頭,這是她的表哥,總不能讓別人看的時間都比自己看的時間長吧!

    寧宣聽話地拿著衣服到屏風後頭換了。

    他人長得高,頭發藏在紗帽裏顯得眉眼更俊俏。

    官靴是厚底的皂靴,白底要比普通的鞋子厚一大截,老百姓一看鞋子就知道誰是要磕頭的老爺。

    現在寧宣也是這種老爺了,段圓圓微笑盯著靴子瞧。

    寧宣揚揚衣袖走到表妹跟前問:“怎麽樣好看嗎?”

    段圓圓上下打量表哥,很快理解了為什麽有的人喜歡製度py。

    她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說話,隻是臉上紅如晚霞,這也就比表哥當新郎官那天差一點,她都不想叫寧宣脫了!

    段圓圓有什麽心思都是寫在臉上的,她不說寧宣也能猜出來。

    寧宣哈哈大笑,沒想到表妹原來喜歡這個,飛魚服不知道她喜不喜歡?自己也是有後台的人了,在家穿著跟表妹玩一玩也不是不行。

    “怎麽人生孩子要這麽久呢?”寧宣輕輕歎了一口氣,蹲下來撩開表妹的衣裳,親親還很平坦的肚子,笑:“讓娘留下來照顧你好嗎?”

    娘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寧宣以前想著以後總有機會彌補,可是這次他看到娘瘦得隻剩一把骨頭後已不這麽想了。

    等機會到了再去做,隻會永遠沒有機會。

    段圓圓有點激動,這是同意讓姨媽留下來了?

    她點點頭道:“娘吃了大苦頭,表哥再讓她回去,我就不理你了!”

    寧宣看她眼裏水汪汪的,心裏酸得要命。

    自己是寧文博的親兒子,娘是他曾經不惜跟父母做對也要娶回來的妻子。

    人怎麽會無情到這種地步?

    段圓圓抱著表哥不撒手,不用想也知道表哥看到陳姨媽的樣子是真傷心害怕了。

    狗|日|的寧文博。她摸著寧宣靠在自己膝蓋上的頭罵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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