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探訪神經病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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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小魚迎上去,親昵地叫了一聲姐,說:“你的氣球好真好看,誰給你買的呀?”
    羅玉娜目光呆滯,仰起頭,望了望高高漂浮著的氣球,說:“那是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你跟誰的孩子?”
    “我老公啊。”
    “你們的孩子真好,真乖,能不能讓我抱一抱呀?”
    “不行……不行,我的孩子,誰也不讓抱!”羅玉娜說著,伸直胳膊,把氣球舉得更高了。
    “那……那讓我玩一玩那個猴子好不好呀?”
    “不行……不行,那是孩子的玩具,大人不能玩。”說完,羅玉娜躲到了醫生的身後。
    醫生說其實她的病情並不嚴重,我們做過診斷,也通過高端數字設備進行了測試,她隻是精神上受過重創,刺激過度產生了變異反應,昨天白天還好好的,正常交流也沒問題,可到了夜裏病情就突然加重了。
    杜和平問:“怎麽會突然加重?”
    醫生說目前還沒查明原因。
    “是不是又受了刺激?”
    醫生說應該沒有,她一天都在病房裏,表現很正常。
    杜和平指了指氣球,問醫生:“她的氣球是哪兒來的?”
    醫生說昨天有人給她送東西了。
    “送的啥東西?”
    “有吃的,還有一件衣服,再就是這兩個氣球了。”
    “什麽人給他送來的?”
    “說是病人的一個表姐,我那兒有登記,對了,那個人叫劉慧芳,跟電視劇裏的那個賢惠女人同名同姓。”
    “具體時間呢?”
    “剛剛吃過午飯,大約是一點半左右。”
    “病人跟表姐見麵了嗎?”
    “沒有。”
    “那你呢,見過那個人嗎?”
    醫生搖搖頭,說:“沒有,我們醫院有規定,如果不是問診需要,不讓醫生跟病人家屬見麵。”
    “為什麽?”
    “都是個別醫生給鬧的,去年的時候,有個醫生收了病人家屬的紅包,被舉報了,鬧得沸沸揚揚,影響很壞,從那以後,就不允許醫護人員隨隨便便跟家屬見麵了,除非病人有特殊情況。”
    “啥特殊情況?”
    “譬如病人突發其他疾病,或者是有法律方麵的需求等等。”
    “哦,我懂了。”杜和平看了看羅玉娜,對著醫生說,“我能不能看一下來客登記記錄?”
    醫生說可以,轉身對著羅玉娜說:“你乖乖聽話,好好照看自己的孩子,孩子的爺爺有話跟你說。”
    羅玉娜盯著杜和平問:“他是孩子的爺爺?”
    “是啊,是他們的爺爺。”
    羅玉娜點了點頭,把手中的氣球把柄握得更緊了。
    醫生說:“沒事的,隻要別刺激她,不會有過激行為的。”
    醫生出門後,杜和平慢慢走到羅玉娜身邊,小聲說:“你跟孩子不在家,我過來看看你們。”
    羅玉娜乖巧地點了點頭。
    杜和平問:“孩子的爸爸來過嗎?”
    “嗯,來過,不……不,沒來過。”
    “還記得孩子的爸爸是誰嗎?”
    “我……我忘了。”
    “是吳富貴嗎?”
    羅玉娜點點頭,又搖搖頭。
    “是謝東亮嗎?”
    “嗯,是他,東亮,是東亮。”
    “吳富貴對你好,還是謝東亮對你好?”
    “東亮好,吳老板不好,他打孩子,啪啪啪,打得渾身都是血,流了那麽多,怪……怪嚇人的。”
    “昨天你表姐來看過你嗎?”
    “是啊,就是她把孩子給我送來的。”
    “那你記得表姐叫什麽名字嗎?”
    羅玉娜搖搖頭,說記不清了。
    “你昨天夜裏出去過嗎?”
    “出去了。”
    “去哪兒了?”
    “忘了。”
    “師父,沒用。”顧偉濤站在杜和平身後說,“沒想到她病得這麽厲害,我判斷失誤了。”
    何小魚說:“我說嘛,怎麽會是她幹的呢?還不是白跑這一趟。”
    醫生很快返了回來,把記錄薄遞給了杜和平。
    杜和平看一眼,上麵隻是記錄了來客姓名、時間、跟病人的關係,沒其他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他問醫生,那個叫劉慧芳的女人送來的吃的呢。
    醫生看一眼羅玉娜,說早就被她吃光了。
    “吃了?你們對外麵送來的食物把關嗎?譬如說安全檢驗啥的。”
    醫生說隻是肉眼看看就行了,隻要沒異味、沒變質,顏色正常就直接給病人了。
    他還補充說從來沒發生過問題,誰會謀害一個神經病人呢。
    羅玉娜突然大喊大叫起來:“我不是神經病……我不是神經病,為什麽把我送到這裏?”
    醫生一看急了,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說:“沒說你……沒說你,我說他們呢,你好著呢。”
    “不跟你們玩了,壞人,全都是壞人,沒準又想謀害我的孩子!”羅玉娜目光驚恐,拽著醫生的衣袖往外走。
    醫生邊走邊說:“她該服藥了,我走了。”
    杜和平揮揮手,跟著走了出去。
    三個人走出了病房,路過門衛室時,何小魚問要不要查一下視頻。
    杜和平說沒有那個必要了,但凡來,肯定是刻意做過偽裝的,想看也看不出個名堂。
    “那個劉慧芳會是誰呢?”顧偉濤問。
    杜和平說:“不管她是誰,一定與昨天夜裏到吳富貴家窗前裝神弄鬼的人有關,也許就是那個拾荒人。”
    這個神秘的女人,她會是誰呢?
    ……
    返程的路上,杜和平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他說神經病人的記憶就像一張被揉皺的報紙,不管怎麽模糊,印痕最深的字體還是存在的。
    “杜隊,你是不是從羅玉娜的話裏品出啥了?”
    “有那麽一點,她說吳富貴打孩子,啪啪啪,打得渾身都是血,這說明了什麽?說明在她潛意識裏已經把吳富貴確認為殺害胎兒的凶手了。而對於謝東亮,她心中的恨並不多,從她的稱呼裏足以聽得出。”
    何小魚說:“倒也是,東亮……東亮,叫得很親切,看來在她心裏仍有謝東亮的位置。”
    杜和平點了點頭,說:“謝東亮這個人是個謎,也許他才是一條真正的變色龍。咱們跟他接觸過幾次,每一次都換一張麵孔,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謝東亮呢?”
    顧偉濤突然轉過身,衝著杜和平說:“師父,我有一個想法。”
    “啥想法?”
    “謝東亮和吳鴻在火車站鬧的一出有可能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他們在演戲?”
    “是,很有那個可能。”
    “具體點。”
    “因為他早就發現咱們在暗中盯梢了,所以才故意表演給我們看。”
    “目的呢?”
    “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
    “這個可能性不大,那他的表演才能也太高超了,不但逼真,竟然當著警察的麵掄拳頭,還主動要求去派出所處理問題,萬一真的被帶走了,又該如何收場呢?”
    回到警隊,見辦公室的記事小黑板上寫著一行字:明日晨光再生公司舉行新項目試運行慶典活動,縣領導參加,安排警力到現場。
    杜和平看一眼,說道:“這個吳富貴真是夠折騰的,不就是上一套新設備嘛,何必鬧出那麽大動靜?”
    “師父,警戒的活本來就是治安大隊的職責,與咱們有啥關係?”
    杜和平問留守值班的小王是誰下的通知,小王說是指揮中心徐主任。
    電話打過去,徐主任說是曹副局長的意思。
    杜和平直接去了曹副局長辦公室,問起了到剪彩現場警戒的事情。
    曹副局長說:“是我安排的。”
    杜和平說手頭正忙案子呢,哪有時間去幹那個。
    曹副局長問他:“你天天忙,忙出啥名堂了?”
    “曹局長,案子的背景很複雜,千頭萬緒,不能操之過急啊,這不正在摸排中嘛。”
    “你不急,可人家急呀,吳總打電話過來,對我們的工作很不滿意,他甚至懷疑我們內部有問題。”
    “我們能有什麽問題,難不成是我們綁架了他老婆?”
    “你別跟我瞪眼,你該理解人家的心情,老婆失蹤了,又發生了那麽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現在連自身安全都沒法保證,何況還有那麽多領導要到場了,萬一出點岔頭,他擔當得起嗎?”
    “那就讓治安大隊去唄,這是他們的職責範圍。”
    “杜和平,你沒腦子啊,我派你去的目的,還不是為了給你提供條件,說不定在現場能有意外收獲。”
    曹副局長分析說,那個女人極有可能遭遇了軟綁架,犯罪分子利用攻心術控製了她。
    “控製的目的是什麽?”
    “毀掉吳富貴。”
    “馮茱萸會不會跟綁架串通一氣,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
    “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要不然她能偷偷潛回家嗎?這說明,她還有自由活動的空間。”
    杜和平問馮茱萸玩失蹤的真正目的,會不會與羅玉娜有關,一旦孩子出生,就會對家庭財產造成威脅。
    曹副局長說:“邏輯上能說得過去,可現在孩子沒了,為什麽還沒有結束遊戲呢?也就是說,他們還有更大的目標。”
    “是想毀掉吳富貴嗎?”
    “也該是。”
    “那為什麽不直接下手?”
    “那樣風險太大。”
    “曹局,按照你的邏輯推理,案情是不是就該逆轉了,馮茱萸成了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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