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要不要離婚呢 [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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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柔嚇得縮回手。
    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探過頭去看。
    透過飾品的縫隙能看到有一抹金黃色特別紮眼。
    聯想到舊社會有錢人家總愛把寶貝藏在某個機關裏。薑柔再次伸出手,輕輕撥開那些頭飾。
    隻見首飾盒的最底層鋪滿金黃,一根、二根、三根……
    足足有六根金條!
    她不自覺地吞咽口水,一根一根把它們拿出來,再倒出所有頭飾,放置金條的下麵好像還有一個暗格,薑柔按照剛剛那樣摸索,“哢”的一聲又打開一層。
    “……”
    這次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對翠綠的鐲子,她不知道這鐲子值不值錢,反正看起來怪漂亮的。
    在鐲子下麵還壓著一塊綢布,薑柔把它拿出展開來看,裏麵是一張泛黃的字帖,蒼勁有力的毛筆字一看就出自於名家之手。
    具體是誰寫的,她不知道。
    “怦,怦怦,怦怦怦……”
    薑柔感覺到心髒就快要跳出胸腔外,不禁感歎:隻不過去了一趟廢品回收站,就能撿到這麽多寶貝,她真是太幸運了!
    快速把東西收回首飾盒的暗格裏,薑柔把它藏於平時藏錢的石磚後,緊接著,又把自己那些頭飾裝入“花開富貴”的盒子裏。
    直到這一切辦妥,她才有心思整理發型。
    等她從房間裏出來時,就聽陳艾蘭吐槽道:“我的祖宗呦,你可算出來了,快點走吧,你還得幫我相看那服務員呢。”
    說著,便拉起她的手往外走。薑柔任其牽著,“撲通撲通”的小心髒也跟著漸漸平緩。
    陳艾蘭訂的是京市烤鴨店,這裏消費高,一般家庭不會選在這裏請客吃飯。
    為了給韓元上的婚姻大事,她咬咬牙還是來了。
    當他們到達飯店時,其他人都已坐在包間,相談正歡。
    韓源止是第一個看見他們的,見薑柔這身打扮又美出新高度,忍不住揚聲誇讚,“呦,快看這是誰我們陳家的仙女來了!”
    被他這樣打趣,薑柔羞紅了臉,知道她臉皮薄,陳艾蘭狠狠瞪他一眼,“一邊去!哪兒都有你,欠欠的。”
    韓源止不敢惹母老虎,摸了摸鼻子坐回原位。
    薑德山看到薑柔這一身,也毫不吝嗇地誇讚好看。
    陳艾蘭一視同仁,也朝他翻了個白眼。
    “當然漂亮了,這裙子是我給小柔挑的。我外甥女天生麗質,就算穿不起呢子大衣,穿毛衣裙也比穿呢子大衣的漂亮百倍!”
    她的話讓薑德山和陳愛荷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後,陳愛荷立馬解釋:“秋雨那呢子大衣是鍾放送的。”
    他們從來都是不偏不向,不可能給老大買那麽貴的衣服而不給老二買。
    而且薑柔是她親生閨女,她怎麽可能幹那種事
    見這對夫妻蠢得跟頭豬似的,陳艾蘭差點氣笑,“等吃完飯,你倆回家算一算,這些年往薑秋雨身上搭了多少錢她那對象如果是大方人,也不至於她每月都管家裏要錢花。或是…她把錢攢下來買了呢子大衣也說不定。”
    薑德山想說不可能,秋雨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不可能幹出這種事!
    可目光在略過薑柔那件毛衣裙時,最終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陳艾蘭沒再搭理他們,而是找來服務員讓其上菜。
    這裏的二廚師是韓家一位遠房親戚,也是由他幫韓元上牽的紅線。
    趁等菜的功夫,陳艾蘭隨便找了個借口,把薑柔和韓元上拉出包間,弄得韓元上一臉蒙圈,“媽,你倆上廁所,把我拽出來幹嘛”
    “你沒聽說嗎最近女廁所周圍總有臭流氓,你妹長得這麽好看,我不拽著你能行嗎”
    韓元上抿起嘴唇,算是默認了她的想法。
    這裏的廁所在飯店後院,在經過走廊時,韓家那位遠房親戚假裝巧合遇見他們,忙過來打招呼,“嬸兒,你們來這裏吃飯咋不跟我說呢”
    可能是第一次說媒或是第一次撒謊,遠房親戚的表演有些浮誇,薑柔看得不忍直視。
    而陳艾蘭內心強大,依然假裝客套寒暄。
    這時,遠房親戚挪動身子,特意讓身後的女服員露了一下臉,他和陳艾蘭交換眼神兒,彼此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不止他們明白了,就連韓元上也看出了不對勁兒。
    原本含笑的眉眼輕皺,出聲提醒道:“媽,你不是要上廁所嗎快走吧。”
    說完就對遠房親戚道:“不好意思,我媽鬧肚子了,您有空記得去我家坐客,我們先走了。”
    沒鬧肚子的陳艾蘭:“……”
    遠房親戚是個聰明人,也沒再多說什麽。
    等人走後,韓元上無奈道:“媽,您能不能做什麽事之前跟我商量一下還有我才離婚半年,暫時沒打算再婚。”
    好好的親事被攪和黃了,陳艾蘭也是一肚子氣,“你以為我願意操心啊憑啥你前妻剛跟你離完,轉頭就嫁人,你不能再婚人活著要爭口氣!你個沒出息的!”
    怕兩人再爭執下去會傷感情,薑柔挽上陳艾蘭的胳膊小聲說:“姨,我真想上廁所,咱們快點走吧。”
    見韓元上寒著臉,又告訴他:“哥,我們能找到廁所,你先回去吧,別讓包間裏的人等急了。”
    韓元上沉思兩秒,沒回包間,而是選擇原地等待。這樣就算碰到流氓,他也能及時出手。
    在去廁所的路上,陳艾蘭唉聲歎氣開始吐槽。
    “你大哥這輩子全毀在那個女人身上了,還文工團一枝花呢~我呸!”
    說起韓元上的婚姻,當初人人看好。覺得對方活潑開朗,沒那麽多心眼兒,結果心眼兒跟篩子似的,是人家隱藏得好。
    婚後就不是個正經過日子人!
    “如果你哥再婚,我一定要給他找個真正溫柔善良的女人。對了,我看你們院兒的孟雯就不錯。不僅漂亮,她對你這個外人都那麽好,對自家人肯定不差。”
    “姨,雯姐剛離婚,你怎麽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薑柔無奈輕笑。
    陳艾蘭想了想覺得也是,但錯過又覺得可惜,於是交給她一個任務,“你平時和孟雯多走動,如果她想再婚,就把你大哥介紹給她,你看這樣行不”
    “行!那我試試!”
    此時,在烤鴨店的另一個包間外。
    薑秋雨雙手捧著被擦拭幹淨的首飾盒,站在鍾放麵前淚眼汪汪,“我隻是想給奶奶送件禮物而已,你憑什麽不讓我進去”
    鍾放看著她,心情煩躁,“咱倆都分手了,你還來幹嘛”
    “是鍾樂讓我來的,我是以她朋友的身份送禮物,跟你沒關係。”
    鍾樂是鍾放的妹妹,當初下鄉,她怕哥哥惹事生非也跟著去了。後來她和薑秋雨成了好朋友,也讓薑秋雨有了接觸鍾放的機會。
    以妹妹朋友的身份送禮物,鍾放無話可說,隻能放她進去。
    不過在進門之前,還不忘提醒她,“就算我奶收了你的禮物,我也不會跟你和好。”
    薑秋雨充耳未聞,她對自己的禮物相當有信心,一定能把鍾放重新抓牢。
    包間內坐滿人,以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為首,相談甚歡。
    聽見門口傳來的動靜,大家不約而同望去,瞬間表情各異。
    看到來人,鍾樂立刻起身相迎,笑吟吟地推薑秋雨到長輩麵前。
    “奶奶,你看是誰來了”
    鍾老太太扶著老花鏡看向薑秋雨,認出這是孫子的前未婚妻。
    兩人在鬧分手,她也有所耳聞,但年輕人的事她懶得管。秉著來者是客,她笑容慈愛,“是小雨啊,我好像很久沒看見你了。”
    見老人沒為難自己,薑秋雨開心之餘,忍不住埋怨,“奶奶,鍾放正在跟我耍脾氣呢~你都不知道,我特別想您。”
    嘴甜的人比較吃香,鍾老太太喜笑顏開,“你們年輕人就愛打打鬧鬧,我老嘍可管不了你們的事。快找個地方坐下吧,站著怪累的。”
    聽到對方不願意勸和,薑秋雨忙把手中的禮物獻上,“奶奶,聽說您今天生日,我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她落落大方的態度,讓人心生好感,老太太視線下移,落在她手中的首飾盒上,隻不過待看清盒上的圖案時,老人的笑容瞬間冷凝。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兩人身上,見其變了臉色,鍾放連忙走過來問:“奶,你怎麽了”
    而薑秋雨把這當成尋回心愛之物的震驚,假惺惺地跟著問:“奶奶,這禮物您不喜歡嗎”
    鍾放撇了一眼她手裏的首飾盒,氣到發飆,“薑秋雨,你窮瘋了嗎送我奶一個舊盒子,你買個新的能花多少錢”
    眾人聽了起身去看,果然…是個很破舊的首飾盒,就是普通木頭打造的,十分廉價。
    薑秋雨愣怔在原地,想說這是奶奶丟失的嫁妝,可又沒辦法講明真相。她隻能求助般看向老人,希望對方能快點認出首飾盒的來曆。
    在她殷切的期盼下,鍾老太太緩緩開口:“小雨,你知道這盒子上的圖案是什麽花嗎”
    “啊”薑秋雨被問到啞言,她不喜花草,是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麽花
    老人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裏,輕笑:“這是扶桑花。你的心意我領了,這禮物你拿回去吧。”
    扶桑=扶喪
    祝壽送這種東西,很不吉利,鍾家人勃然大怒。
    尤其是鍾放,氣到雙手握拳,“薑秋雨,你什麽意思我跟你分手,你就這麽咒我家人嗎”
    此刻,薑秋雨腦袋嗡嗡作響,是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帶著哭腔解釋道:“奶奶,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麽花”
    扶桑花怎麽了不是挺好看的嗎她滿心疑惑,卻不敢真的問出口。
    老人靜靜地看著她,說道:“我相信你不知道。”
    但,鍾家不會要草包當兒媳婦。看來這哪是什麽“神童”,不過是人雲亦雲的吹噓而已。
    丟了這麽大的人,薑秋雨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可能繼續呆下去。鍾樂想幫她說兩句好話,但有母親攔著,根本無能為力。
    鍾放把薑秋雨送至門外,臉仍然黑得不行。
    “從今以後,咱們不要再見麵了,我家人也不會同意我娶你,希望你能離鍾樂遠一點兒。”
    鍾老太太是鍾家的定海神針,薑秋雨今天算是犯了大忌。
    她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奶奶不喜歡扶桑花,我隻是想讓她高興而已。”
    她的哭聲引來許多人圍觀,這其中就有薑柔他們,本來他們正要回包間的,剛巧看到這一幕。
    “你姐不是說給婆家人過壽去了嗎咋還在這兒哭上了”
    薑柔搖搖頭,也是一頭霧水。
    雖然平時看不慣薑秋雨,但畢竟是親戚,陳艾蘭沒選擇置之不理。
    她懟了懟身旁的韓元上,讓他過去瞧瞧是怎麽回事
    不一會兒,他領著哭唧唧的薑秋雨回來,麵無表情道:“我問了,她不說。現在怎麽辦”
    “能怎麽辦帶她進去吃飯唄。”
    薑秋雨不想進去丟人,她會跟過來,隻是想找薑柔。
    “你能跟我出來一下嗎我有事問你。”
    看著她那雙紅腫的眼睛,薑柔答應了。
    兩人來到一處沒人的地方,薑秋雨把首飾盒遞到她眼前,帶著鼻音問:“你知道這是什麽花嗎它有什麽寓意嗎”
    薑柔探過頭瞧了一眼,沒明白她的用意,“這是扶桑花啊,扶桑和扶喪諧音,老人會比較忌諱。怎麽了”
    “……”這一刻,薑秋雨猶如雷擊,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濃濃的挫敗感。
    重生之後,她一直努力上進,就是想成為人上人。結果到頭來,仍然比不過這輩子的薑柔。
    她氣得把首飾盒摔在地上,哭著轉身就跑了。
    薑柔茫然看著這一切,心想:這女主是不是得了精神病啊
    從烤鴨店吃完飯出來。
    陳愛荷拉著薑柔的胳膊走在眾人後,低聲解釋道:“小柔,媽真沒給你姐買呢子大衣,我之前問過她衣服哪兒來的,她說是鍾放買的。”
    看著母親手足無措的樣子,薑柔也很無奈,“我沒多心,那是你們的錢,怎麽花你們說了算。”
    可陳愛荷仍然很焦躁,就怕女兒誤會她偏心。
    時間匆匆而過,再過幾天就是五一勞動節。
    每年這一天,機器廠都會在大禮堂舉辦聯歡會。每個部門都要出節目,食堂也不例外。
    韓源止本打算像往年那樣,表演個蘿卜雕花就算完成任務,但今年主任非讓他們食堂出個正經節目不可。
    說是看雕花看了好幾年,早就膩歪了。
    無奈之下,在下班前,他召集所有人開了個緊急會議。
    一聽要表演節目,大家皆是愁眉苦臉。炒菜做飯他們行,玩藝術他們是真不行。
    韓源止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恨鐵不成鋼道:“你說說你們,隻不過是表演節目,就把你們都難倒了,一個個的,咋都這麽不爭氣呢”
    有人聽到這話,便起哄道:“你是我們的頭兒,既然我們不爭氣,就該你上!大家說對不對”
    “對!~”
    所有人跟著起哄,差點沒把韓源止的鼻子氣歪了。
    “我上就我上!這有啥了不起的你們也就這點兒出息!”
    豪言壯語過後,是無盡的悔恨。
    韓源止把正要下班的薑柔拉到一旁,小聲求助道:“妹,你說現在咋整我除了做飯,別的不會啊。”
    薑柔重重歎了口氣,反問:“那你為什麽要答應大家呀這件事我也幫不了你。”
    韓源止很是鬱悶地撓了撓寸頭,小心試探道:“要不你表演個節目,怎麽樣”
    “!”薑柔瞪圓眼睛看他,當然是不同意。
    無奈之下,韓源止隻能打親情牌,“你還記得不你十歲那年掉水缸裏是誰把你撈上來的還有小時候,薑秋雨不願意帶你一起玩,是誰天天帶你抓螞蚱的對了,那年薑秋雨穿著你的新鞋到處亂跑,是誰幫你把鞋要回來的你個小沒良心的~現在你哥有難都不幫我。”
    如今想想,不得不說,如果沒有三個表哥的陪伴,薑柔的童年會很悲催。
    她軟下眉眼,妥協道:“那好吧,但事先聲明必須咱倆一起表演。你知道的,人多我害怕。”
    見她終於鬆口,韓源止笑得燦爛,“沒問題,我都想好了,咱倆可以表演雙簧,我在人前你在人後,我負責比劃,你負責講台詞,這不就妥了。”
    薑柔抿了抿唇,這才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原來他剛剛說了那麽多,是在給自己下套呢!
    既然答應了,就得全力以赴。
    隔天,薑柔特意請半天假約孟雯一起逛百貨大樓,為的是給韓源止買演出用的道具。
    兩人走在大街上,回頭率百分百。
    想起大姨的交代,薑柔思忖片刻,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雯姐,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嗎”
    孟雯以為她是指工作,便說等大學畢業之後再看。
    見其誤會了,薑柔隻好把話說得更直白一些,“那關於感情方麵呢你以後想找個什麽樣的男人”
    孟雯微微一怔,想到上一段狗血又失敗的婚姻,淡淡回答:“我沒想過,這輩子可能不會再結婚了。”
    看出她還沒徹底放下過去,薑柔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狂刷韓元上的存在感。
    “對了,告訴你一個壞消息,閃電跟著我大哥回家了,如果你想見它,就隻能去我大哥那裏看它了。”
    “是嗎它回去之後適應嗎”孟雯不禁擔心。
    她很喜歡閃電,經常拿好吃的喂它。可能閃電知道一大爺在肉聯廠工作,也常常去她家門口晃悠,一來二去,感情愈發深厚。
    薑柔心生一計,提議道:“不如,一會兒咱們去看看它”
    孟雯猶豫一瞬,還是答應了。
    除了買表演雙簧要用的道具,他們又去了服裝區和鞋區。
    再過幾天就是薑德山的生日,薑柔給他買了一條褲子,想著沈城東沒有春夏穿的布鞋,她又買了鞋。
    從百貨大樓裏出來後,薑柔帶著她直奔大姨家。
    由於陳艾蘭現在住薑柔那裏,韓源止喜歡住單位宿舍,她家就隻有韓元上一個人住。
    敲響韓家門,來開門的正是韓元上。他剛給閃電洗完澡,僅穿一件皺巴巴的背心,手臂濕漉漉的。
    薑柔見狀忙把房門關上,並讓他穿件襯衫再出來。
    她以為隻要自己速度快,孟雯就不會看到自家大哥邋遢的一麵。可惜對方全部看在眼裏,耳尖兒通紅。
    很快,房門重新被打開,韓元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沒想到家裏會來客人,剛剛冒犯了。”
    孟雯抬起眼眸,看著眼前的男人,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沒關係,是我沒提前打招呼就來了。”
    這時,閃電聽到熟悉聲音,從屋裏跑出來,先是在薑柔腿邊親昵地蹭了蹭,然後圍著孟雯開心地轉圈圈。
    身為主人,韓元上十分了解它的用意,忙彎腰把它拉回自己身邊,訓斥道:“你能不能別那麽饞不是剛吃過飯嗎”
    閃電很不情願地低哼,仿佛在訴說自己的委屈。
    它想吃肉,吃很多肉……
    為了給兩人獨處的空間,薑柔謊稱要去廁所。
    整個胡同隻有一個公共廁所,位置比較偏,在最南邊。想到前段時間,陳艾蘭說廁所周圍有流氓,她沒打算真的上廁所。
    而是來到周奶奶的公用電話屋,想問問有沒有沈城東發來的電報。
    畢竟又是好幾天過去,他應該到南方了吧
    可惜,周奶奶告知她沒有電報。薑柔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擔憂。
    這時候,老人家又開始跟她聊八卦,“欸,你聽說沒,原來趙岐那白眼狼竟在外麵養了個小的,連孩子都三歲了。他還埋汰孟雯不能生,說自己離婚沒有錯,怪就怪在孟雯不能給他生孩子。你說這是什麽人啊簡直是畜生!”
    薑柔聽完一愣,她剛和孟雯分開,怎麽沒聽說這件事呢
    於是她問:“周奶奶,你這是聽誰說的”
    “還用聽誰說嗎你們院兒的人都知道了。孟書閣因為這個謠言,被氣得正在家躺著呢!”
    薑柔聽到這話,立馬坐不下去了。她起身往大姨家跑,一心隻想趕快告訴孟雯這個消息。
    風聲在耳邊略過,望著周圍熟悉的一切,她心底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在書中,她和沈城東三年無子離了婚,後來才查出是自己沒有生育能力。
    如果沈城東很喜歡小孩子,那麽等他出差回來,自己要不要跟他提出離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