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夢遊
字數:4072 加入書籤
我在樓下散步,所有事情都結束了讓我無比輕鬆,緊繃的神經也得到了放鬆。
小區椅子上坐著一位姑娘,她背對著我,一動不動。
我向前幾步,發現她居然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而且頭發上還有一片殷紅。
她回頭了,衝我笑了一下。
是袁雪。
“下一個就是你!”
她起身衝了過來,看見她的那副樣子,我本能地轉身逃跑。
我為了確認袁雪和我的距離,於是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她是飄著過來的。
她會殺了我嗎
我撒腿拚命地跑個不停,繞過了一棟單元樓。
我在牆壁旁邊微微探出半個頭,沒有看見袁雪。
甩開她了嗎
我感覺有液體滴在了頭上,伸手擦拭,卻發現手指上是一片血跡。
我抬頭看去,袁雪飄在空中,笑眯眯地與我對視。
接著,她張牙舞爪地向我撲來。
我從夢中驚醒,一滴一滴的雨水落在我的臉上,原來隻是一場夢啊。
我站了起來,發現自己的視野極其廣闊,雖然現在是夜晚,但在月光的照映下,我幾乎能看清整個小區。
我居然在樓頂天台上!
雨勢開始變大,趁著還沒變成落湯雞,我匆匆忙忙地回家。
家裏的門開著,我走進客廳,燈是關著的,也就是說我的父母還在睡覺,不知道我已經離開了。
想想就後怕,如果剛才我失足掉了下去,恐怕屍體得第二天一早才能被發現。
我躡手躡腳地回到臥室,心有餘悸地躺在床上,抬頭看著天花板。
這是夢遊嗎
我可從來都沒有夢遊過。
我想起了劉洋“自殺”之前經常會在淩晨無意識的下床,在寢室裏到處遊走,就像夢遊一樣。
想到這,我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傷口,它的邊緣已經發黑,像是感染了一樣。
我覺得袁雪已經纏上我了。
明天學校將會重新開課,我要找到孫資問問他怎麽回事,當然,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我不敢再貿然睡下,我將臥室門反鎖,之後又小心翼翼,盡量不發出聲音的檢查著我的房間可能會威脅到我生命的物品,比如剪刀、筆,將他們放在了床底,確保我“夢遊”時不會拿到它們。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
但我又轉念一想,劉洋和石德可是沒借助任何工具就把頭給擰了下來,如果袁雪真的要殺誰,好像什麽都不需要。
我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不讓手腳離開床的邊緣。
我就這麽瞪著眼睛,盯著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其實期間我有幾次困的不行睡著了,但還是被驚醒,早上起來感覺身體異常疲憊,但好在我沒出事。
我拖著沉重的身體來到學校,等到孫資來的時候直接走向他,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沒事了是吧”
“這幾天我狀態很好,沒有異常的地方,應該就是沒事了。不過,你是不是沒睡好”
他看出了我樣子有些淩亂,不止他,班裏的同學應該都看出來了,畢竟我頂著個雞冠頭,眼睛還有重重的黑眼圈。
我靠近孫資,為了在班級裏避免恐慌,於是低聲說道:“昨天袁雪來找我了。”
孫資倒吸一口涼氣,“她找你幹嘛”
我腦子一轉,說:“她問我為什麽找不到你了。”
“找、找我幹什麽”
“她說,讓你去和劉洋他們團聚。”
孫資脖子通紅,斟酌著說什麽,忽地一笑,“你少騙我了,她都原諒我了,為什麽要殺我”
“因為她不是原諒你了,而是找不到你了。”
我昨晚想了很久,我明明不是袁雪的仇人,為什麽她會糾纏上我墓地燒紙的時候,她連正眼都沒看孫資一眼,反而一直圍著我轉,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如果為袁雪燒紙可能被她纏上的話,那孫資豈不是更危險,可本應該出事的他偏偏沒事,而與這個事件毫無關係的我卻出了事。
要麽是孫資撒謊,要麽是那個大仙張建民在撒謊。
那個張建民我都不認識,所以我覺得孫資燒紙的目的可能對我沒說實話,至少有所隱瞞。
我姑且認為,我是個盾牌,橫在了袁雪和孫資之間,如果袁雪想要殺了孫資,必須先跨過我。
當然,這隻是猜測,於是我決定試探孫資,看看他到底是什麽反應。
可孫資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清楚,那位大仙就是這麽告訴我的,我哪懂這些,要不你問問他”
我從孫資的表情無法判斷他有沒有撒謊,看來,這次我是非找那位陰陽先生不可了。
“如果,你真的騙了我,就算袁雪沒殺掉你,我也會殺了你。”
我頭腦一熱說了這樣的話,如果真的被我猜中,孫資設計拿我來當擋箭牌的話,那我就成了大冤種了。
隻能說,他遠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恨。
虧我以前還把他當成好朋友。
我回到座位,不禁又一次看向手背上的傷口,明明隻是個指甲劃出來的口子此刻卻那麽瘮人。
上課了,班主任老師走進教室,我也盡可能地收起思緒,努力跟上老師的思維。
我的班主任姓李,叫學友,教語文的,客觀來說,教的不錯,但她最大的毛病是偏心,尤其是偏向那些成績優秀的學生。
有一次,我們班上的幾個女生和女生宿舍的宿管阿姨罵了起來,因為她們吃的泡麵灑在了走廊卻沒有打掃被宿管說了一頓,心有不甘,於是第二天她們便在宿舍的小黑板上匿名辱罵宿管,這事被阿姨查到了並告訴了班主任。
李學友批評了她們,但卻是指責這幾個人做事不小心,寫名的時候被其他先生看到了。我知道,要是做這件事的人是我,我至少會被他攆出宿舍不允許住宿一周,以做反省。
我再一次覺得,我討厭這個學校是正確的,這裏從上到下都傳播著不良的風氣。
由於近期我們落下了太多的課程,所以李學友為了趕進度,嘰裏呱啦講的非常快,黑板也是擦個不停,一開始我還認真跟著,慢慢的我就開始犯困,偶爾還能點頭假裝聽課。
“趙正陽!趙正陽!”
好像誰在喊我
同桌用胳膊肘頂了我一下,我這才沒讓口水滴到書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