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回 留遺書牛頭割脈亡 憶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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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捕頭撇了撇嘴:
“我曉得你懷疑此份證詞之真實性,那麽我來問你,有誰願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開此等玩笑呢?”
”陸縣尉聞言,心裏暗暗道:
“看來今日注定帶不走呂家人了,這畢竟在人家的地盤辦案,凡事總要與人三分薄麵。”
故雖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遂對白捕頭道:
“既然死了人,總該請仵作前來驗屍吧。”
白捕頭點點頭:
“這個自然,必要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言罷,抬手吩咐自己的屬下仵作行請來仵作驗屍。
功夫不大,仵作急匆匆趕來。將牛頭的屍身仔細檢驗,發現並無任何鈍器擊傷,也無中毒的跡象。
最後,對著白捕頭道:
“大人,經小的查驗,此人除死前大量飲過酒外,確係因割破動脈而至血盡身亡,明顯屬於自殺,而非他殺。”
陸縣蔚聞聽他死前大量飲酒,越發不能相信這個結果。又提出了要對呂家人進行簡單問詢的請求。
因這個牛管家畢竟涉及兩起人命案,白捕頭再有萬種理由,也不好強加阻攔。
遂恭敬地對白老爺道:
“白老爺,請恕在下冒犯,你可知劉管家死前曾與什麽人接觸過?”
呂老爺因事發突然,此時方才弄明白原來這個牛官家居然是一個殺人嫌犯。因其乃他的侄兒呂繼祖身邊之人,遂欲尋他問個清楚。
誰料四下一尋摸,卻不見其蹤影。不由皺著眉頭問向身旁的小廝汴良:
“去查一下牛管家昨天晚上都和什麽人在一起?”
“老爺,不用查,小的昨日路過少爺房間,見他二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的,不像要自殺的樣子。”
“哦,那你去將少爺喚來,我要當麵問他。”
汴良聞言,附在呂老爺耳邊道:
“老爺,官差來時,我便去找了,不想他根本不在自己房裏。我問了小山子才曉得,少爺此刻在大小姐的房間呢。這要是去找,大小姐的名聲可便全毀了。”
“什麽?這個沒羞沒臊的丫頭,竟背著我做下此等醜事,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老爺,輕聲息怒,莫再氣壞了身子。當下如何答複官差才是緊要。”
呂老爺聞言,略一思忖,總感覺哪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一時又理不出頭緒,沉吟片刻道:
“隻說牛管家與你在一處飲酒,先編個瞎話將他們打發了,再作計較。”
汴良點點頭,對著陸縣尉道:
“回縣尉大人,牛管家昨日與小的在一處飲酒。”
“席間他可曾說了些什麽?”
“那倒沒有,隻不過瞧著他十分傷感的樣子。對了,他還說過什麽悔不當初的話,不曉得卻是為何。”
陸縣尉見實在問不出什麽,隻好帶著仵作的驗屍報告連夜返回了乾德縣。
此時,歐陽修正在遠宜客棧與邵雍洛懷川三人開懷暢飲。隻見歐陽修端起酒杯道:
“懷川賢弟,這幾日讓你在茅棚中受苦了,這杯水酒哥哥敬你。”
洛懷川也端起酒杯道:
“哥哥客氣了,隻不過我這一離開,線索也就斷了。”
“且切不去管他,咱今夜隻管吃酒。後日便是重陽佳節,我已約了世英兄一道去登馬窟山賞菊。”
“這倒是一件風雅之事,不過這案子……?”
歐陽修聞言,微微笑道:
“這幾日被這兩起凶殺案攪的是焦頭爛額,寢食難安。借此機會正可放鬆頭腦。也好將案件重新梳理一番,或許會發現新的契機也未可知。”
一旁的邵雍聞言,忽然以手加額道:
“瞧我這這腦袋,隻顧著看書了。昨日魏勝與謝三與我言說他二人打聽到一個消息,也不知對案件是否會有幫助。
說白孩有一個十分要好的女子,便是這個月荷姑娘。原本二人早已心心相許,卻不料被縣裏有名的二混子綽號牛頭的給看上了。
非要強娶月荷為妻,若按此事來判斷,白孩之死會不會與他有關?”
歐陽修聞言,頓時放下手中的杯盞道:
“這個線索十分重要,待陸縣尉打從穀城縣返回,我便讓他去將這個牛頭緝拿歸案。”
“不過有一則我想不明白,那個仵作與月荷驗屍時,並未言說有奸殺的跡象,莫非他在刻意隱瞞麽?”
洛懷川忍不住追問道。
歐陽修皺皺眉頭道:
“待明日將那仵作喚來一問便知。來,咱隻管接著吃酒。
對了,懷川,上次聞你說到聖俞(梅堯臣)兄,你可知我與他之間的關係麽?”
“誰人不知你在洛陽任推官時,與謝絳、梅聖俞、尹洙整日詩書唱和,乃十分親密的摯友。且聖俞兄還是謝大人之妹夫。”
不想歐陽修擺擺手道:
“你隻曉得聖俞兄乃謝絳之妹夫,卻不想原來那謝絳還是我的表叔呢。”
“哦,還請哥哥細細說與我聽。”
“我與其子謝景初同為前嶽父胥偃之婿,故而稱其為表叔。”
“說到這裏,我倒想起了一則“榜下捉婿”的趣事來。
說的是宋真宗時,有一位喚做範玲孫的狀元及第,宰相知道這件事後,便立時將自己的女兒嫁與了她。”
邵雍一麵吃菜,一麵饒有興趣地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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