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除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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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獲得一夜七次丸後,回到東宮,藏在枕頭底下。
獨寢的她,近幾天每到深夜,就會偷偷取出來仔細端詳。她琢磨著:這玩意,當真管用
幾日後,太子妃借配種名義,命小珍尋來一隻母貓,與宮裏豢養的波斯貓“阿鏡”交尾。
太子妃按鶴相提示的做法,將一粒藥丸磨成粉後,化入湯水裏,讓阿鏡服下。不到一刻鍾,阿鏡如著了魔似的開始發情,阿鏡的眼睛變得炯炯有神,耳朵也豎立起來,警惕地左右張望。
突然,它開始到處亂跑,四處撒尿標記地盤,同時發出“喵喵”的叫聲,像在宣告什麽,到處撒尿。
半個時辰後,過了半個時辰,阿鏡的情狀更加奇怪,見了人就蹭過去,前爪抓住人的衣袖不放,像個撒嬌的孩子。
隨後它開始到處找東西蹭,什麽都不放過,地毯、牆壁、椅腳,它都要上去蹭個遍,發出“嗚嗚”的叫聲,似乎靠磨蹭來得到快感和安慰。。
接著,太子妃讓小珍把阿鏡關進獸籠裏,再放進母貓,與之。
兩隻貓一放進籠子,立刻纏鬥在一起。阿鏡興奮過度,又抓又咬,母貓被逼得躲來躲去。
母貓被阿鏡撩撥得情動,開始還手還腳,互相追逐嬉戲。
一攻一受,又抓又咬,是追了又逃,逃了又追!
太子妃讓小珍在外頭守著,聽著裏頭傳來的叫聲、抓撓聲,臉紅心跳,實在羞澀難當。
好在籠子結實,否則兩隻貓的廝鬥勢必會吵翻屋頂。
二貓不知大戰多少回合,曆經良久,裏頭終於靜了下來。
太子妃讓小珍前去查看,隻見阿鏡已經精疲力竭,躺在一旁歇息;母貓毛發淩亂,也趴在地上不起來,奄奄一息,似乎已經到極限。
“此乃真虎狼之藥呀!”
太子妃對著幾乎快斷氣的母貓,一臉憂愁地感慨道。
“這藥給貓吃過,都成這副德行了,若給人吃……還得了”
小珍心有餘悸的說。
“我在鶴相眼中,不過是顆棋子!”
太子妃接著說:“若不是為了幫皇上求一個太孫,也不至於下猛藥!”
當年疏勒國為履行和親政策,選公主遠嫁大奉朝時,國王心裏是極度不樂意;權臣“巴邏”於是獻計,另選女童佯替公主,代為和親!
巴邏年少時,曾在大奉朝求學,回國任官後,亦出使大奉朝多次,知道大奉朝對疏勒國王室現況,所知有限。
按他的說法:“有王旨認證,儀仗、嫁妝、隨從具足,誰敢說這公主……是假的!”
國王最終決定,鋌而走險,采納此計。
但巴邏為防走漏風聲或事跡敗露,還建議從忠臣良將的家屬裏頭,挑選相貌素質姣好,文化水平與王族相當的女兒,冒替公主!
葉赫娜紮氏的父親“達理巴圖”,原是疏勒國的首席財務大臣,因反對國王擴建王宮的同時,還要擴建陵墓,進而遭到革職!
被革除官職後的達理巴圖,牆倒眾人推,遭昔日官場反對派勢力陷害,獲罪入獄,最後流放戈壁!
孝順的葉赫娜紮,為了救年邁體衰的父親脫離戈壁,挺身參加海選。
經初選、複選、決選,最後從百餘名候選秀女中,脫穎而出,成了王室裏,年紀最小,排名最末的十三公主。
國王之所以選中葉赫娜紮,除了相貌、姿色、氣質、才學,樣樣不凡外,最關鍵的還是巴邏的評價;說她乃罪臣之女,帶罪出嫁,可保證口風嚴實無虞!
此外,十三公主這個頭銜,也是專門為葉赫娜紮量身打造!
事實上,疏勒國國王,生有五子七女,共十二人,並未生過第十三公主。
當年前來疏勒國,代太子迎娶葉赫娜紮的欽差大臣,正是鶴相。
隻是疏勒國國王與巴邏兩人萬萬沒想到,鶴相早就從自己的情報渠道,獲悉葉赫娜紮是偽公主的身份!
狡猾的鶴相,選擇看破不點破;還抓著葉赫娜紮這條小辮子,讓她成為自己的魁儡,安插在太子身旁,以為暗樁!
除夕這天,太子妃按例,不去靈台寺夜宿,而是留在宮中過節。
與皇族們吃過年夜飯後,太子妃帶著皇上席間賜予的禦酒,先行回到東宮,再命小珍把一夜七次丸磨成粉末,化入酒中。
稍晚,等太子回來後,太子妃端著禦酒來到太子寢宮,想借除夕夜之名,邀太子一同夫妻共飲。
太子今晚在禦前,已經喝了一整晚的酒,此時的他,已是酩酊大醉;甚至回到寢宮,都還是讓太監背著進來,自己根本沒法走路!
太子妃趁太子還有幾分清醒,抓緊時間,褪下厚重禮服,僅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素紗禪衣。
酥胸半露的太子妃,背對著太子,坐在床沿邊上,兩手微微顫抖,小心翼翼地斟滿一杯禦酒。
怎料,當她端著酒杯,轉過身來一看,太子早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任憑她怎麽搖,都搖不醒了。
太子妃一臉惆悵地看著太子,泄氣地長歎一聲;放下酒杯後,起身穿回禮服,端著酒壺,落寞地退出太子寢宮。
“太子沒喝”侍女小珍看著太子妃手裏的酒壺,好奇問道。
“沒有……”太子妃搖了搖頭,說:“我剛倒完酒,一轉身,人就睡了!”
“那這壺酒……怎麽辦”小珍意有所指地說:“咱們可是……放了‘東西’呀!”
“把酒倒了吧……”
太子妃把酒壺遞給小珍,接著說:“這‘東西’化入酒裏,到了早上,效果還在不在也不知道。
反正咱手上還有剩,來日方長,再找機會便是。”
翌日,太子醒來,已是晌午。
一夜宿醉的他,醒來後,是頭疼欲裂,口幹舌燥!
太子發現床邊幾案上,竟擺著一杯水酒;好奇的他,舉起酒杯,嗅了嗅。
“這……這不就是昨晚喝的禦酒”
太子一聞便認出了味道,還納悶地說:“怎麽會剩一杯擺在這裏”他昨晚在禦前斷片,斷片後所發生的任何事情,全無記憶!
沒等太監把茶水送來,太子直接一口先喝幹那杯酒!
過了一會兒,小太監“小成子”端著茶碗,快步走來。
隻見太子這時,上身半裸的坐在床榻上,麵紅耳赤,瑟瑟發抖!
“殿下,您怎麽了是哪兒不舒服嗎要不要傳太醫”小成子很是著急地問。
“不知道,但……但我感覺……”
太子呼吸急促地說:“快……快傳‘零兒’!我現在突然很想見他。”
不明就裏的小成子,本能地聽從太子的指示,把東宮私養的男童“零兒”帶來。
年初一這天上半午,零兒自從進到太子寢宮後,就沒再出來過;就連小成子與其他太監、宮女也被下令,未經召喚,不得擅自入內,包括太子妃在內!
直到下午,申正三刻,小成子才聽見太子傳喚聲,趕緊入內。
隻見小成子靈巧地先後穿過前廳、書房,最後來到太子所在的臥房。
但猛然一看,眼前的一切景象令他驚駭至極!
房間裏頭亂成一團,原本整潔的家具及裝飾物都倒塌在地,桌椅破損,花瓶碎片遍地都是。
床上本已整飾好的紅幔與紗帳也糟蹋得差不多,殘破的布料散落四周,似乎遭人暴力撕扯過。
倒在地上的部分木製桌椅,漆麵上還殘有數道指甲抓痕!
太子躺在床裏頭,抬手招小成子過去。
地上零兒的身軀更讓小成子心中一驚,急忙跑到太子床前。
隻見零兒歪斜地躺在地,麵色蒼白,口中還吐著白沫,已經毫無聲息。
而最令小成子驚駭的是,零兒下身流著的大量鮮血,已經打濕了身下數尺範圍的地麵,殷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小成子輕輕探向零兒的鼻子隻感覺到微弱的呼吸。
“殿殿殿……殿下,您您您……這又是……怎麽回事”小成子被嚇得有些口吃!
太子臉色鐵青,神情憎恨,說:“零兒昨晚失心瘋犯了,進來四處亂撞!我要叫人,他居然失控,撲上來咬我當我反擊時,他就這樣了。
太子的解釋虛偽欲蓋,小成子也察覺到了他話語中的違和與隱瞞,但此時此刻也不便多問。
他連忙吩咐道:“殿下息怒,我這就叫太醫過來照顧您的傷。”
“不用傳太醫,我沒事,快,快把他給我弄出去,埋了!”
太子氣若遊絲地令道:“今天是大年初一,別讓事情傳出去……聽見沒有!”
“遵遵遵……遵命!”
小成子應允後,趕緊招來幾個比較可靠的老太監,帶來被褥、床單,把零兒裹一裹,也不管人有沒有斷氣,趕緊順出宮去再說!
稍後,小成子再帶人把太子寢宮重新整理過,原樣恢複,仿佛這裏整個上午,從未發生過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