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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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縣衙後,江茗禹還是直愣愣出神。
他腦海裏全是之前在劉家看到的那個女子的身影。
那名紫衣女子生的俏俏的,就那樣站在飄雪的庭院中,猶如沙漠來的一抹絢爛。
烏黑如墨的長發傾瀉而下,精致的麵容姣好動人,細眉如遠山,眼波流轉,玲瓏鼻子端正,丹潤的小嘴微微翹起。
她雪白的肌膚比天上的積雪還要精致白皙,盈盈細腰配上玉手,宛若柳枝在風中輕輕搖曳。
她就那樣靜靜站立,散發出說不出的婉轉風韻,仿佛天邊來的仙子,又如月宮裏飄然而下的嫦娥。
即使江茗禹曆經兩世風流,也不禁一次次吞咽著口水,險些移不開眼睛。
雖隻一眼驚鴻,但他還是從劉西門口中得知了女子的名字—劉逸霏。
隻不過,當時的劉逸霏正要去為百姓們分發糧食,隻是朝江茗禹輕輕點了點頭,就消失在飄雪中了。
江茗禹有些出神,喃喃自語道:"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真是絕色佳人啊。"
當晚,江茗禹在夢中再次見到了劉逸霏。兩人漫步在陽光明媚的春日田野中,微風拂麵,花香襲人。劉逸霏笑靨如花,與江茗禹說笑著,漫步在野花叢中。他們越走越遠,直到走得無影無蹤。
第二天醒來,江茗禹感覺整個世界都美好了起來,除了悄悄換了條褲子外,一切都那麽令人陶醉、充滿希望。劉逸霏的笑靨還縈繞在他腦海,江茗禹不禁心想,這輩子能再見到她該多好。
接下來的幾天,江茗禹一直忙碌於監督修房子的工作。讓慕容圖克斯洛高興的是,經過三天的修繕,原本破舊漏風的縣衙終於修葺好了。
一車車煤炭源源不斷運往騰龍縣和州城,齊王似乎也安分下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這天,江茗禹派慕容圖克斯洛去青龍寨,訓練選出的三十名民夫習武。江茗禹正監督著街上的修房工作,多日不見的劉逸霏突然出現了。
她還是之前見過的一身紫衣打扮,紫色長裙,紫色貂裘,連精致的小臉上也泛著些紅暈。
可能因為劉西門的關係,正在修房的民夫們見到劉逸霏都十分熱情,紛紛跟她打招呼。
過了一會,劉逸霏才款款走到江茗禹身邊,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大人為民辛勞,真是太不容易了。"她的聲音宛如出穀黃鸝,悅耳動聽。
江茗禹強忍著心頭的悸動,勉力維持著平時的淡笑:"劉姑娘過獎了,這隻是本官該做的。"
"對了,姑娘特意前來,可有何貴幹?"
劉逸霏還沒回答,遠處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師傅,你在這裏啊!"
果然,江茗禹一回頭,就看見了諸葛鬱那張如白玉般的麵容。諸葛鬱還是老樣子,寬大的袍袖,頭戴白玉高冠,隻是臉上洋溢著難掩的興奮。
眼見美事被打斷,江茗禹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你怎麽來了?"
但此時諸葛鬱的目光已經完全黏在了劉逸霏的身上,
陷入了癡迷無法自拔的狀態。
看他這般丟人現眼,劉逸霏也是一臉尷尬。江茗禹趕緊十分不悅地咳嗽了一聲。
諸葛鬱這才猛地驚醒過來,嬉皮笑臉地:“師傅,這就是師娘了吧,果然是這個、這個……”
見江茗禹的表情不太友善,諸葛鬱敏銳地主動為師傅認下了這個“媳婦”。
接著,他故作沉吟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
“師娘”二字頓時讓劉逸霏本就凍紅的小臉更紅了,整個人都窘迫起來。
見他越說越沒邊際,江茗禹白了他一眼:“行了行了,別瞎扯了。”
“現在是冬天,哪裏來的什麽春風,你這牛頭不對馬嘴的。”
“真不知你這才名是怎麽混來的,劉姑娘是本官的朋友,注意你的言辭。”
諸葛鬱趕緊縮了縮脖子:“師傅教訓的是,在下知錯了。”自從用江茗禹的詩在州城裝逼成功後,他早已對江茗禹敬畏得五體投地。
見兩人說得熱火朝天,劉逸霏紅著臉款款道:“大人有客來訪,小女子就不打擾了。”
江茗禹哪能就這麽算了:“別啊劉姑娘,正事還沒說呢。”
劉逸霏擠出一個微笑:“本就是無事,隻因覺得悶便出來走走,碰巧遇見大人,那我就告辭了。”
望著她翩翩離去的背影,江茗禹狠狠地瞪了諸葛鬱一眼,全被你給攪和了!
江茗禹輕輕歎了口氣,轉過身注視著諸葛鬱,這才緩緩問道:"你不是一直待在州城嗎,如今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麵對了解自己底細的江茗禹,諸葛鬱也不再賣弄架子,扮演高深莫測的文人學士了。他畢恭畢敬地向江茗禹行了個禮,一臉堆笑地開口:"拜擾師傅,弟子這次前來,是要向師傅報告一個好消息。"
說完,他眨眨眼睛,一副獻寶的模樣,試探著問:"師傅猜猜看,是什麽好事呢?"
江茗禹無奈地白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不耐:"猜什麽猜,看到本官正在忙公務,你若有要事就直說,不要兜圈子。"
碰了軟釘子的諸葛鬱並不氣餒,他笑嘻嘻地從袖子裏掏出幾張銀票,眉飛色舞地說:"師傅,您瞧瞧這個!"
“"自從用了師傅的詩作來招攬生意後,我家門前前來求教的客人從未斷過,都快把門檻踏爛了。"
看江茗禹臉上越來越不耐煩的表情,諸葛鬱趕忙接著說道:"來來往往的客人發現了師傅您在尚沐的煤礦,進而打聽到了煤炭的種種好處。"”
"現如今,在州城中的文人學士們,把燒煤取暖和用煤來煮茶,當作高雅的生活情趣。這已經是他們必不可少的嗜好。"
"前些日子,就有好些客人托在下向師傅再訂購煤炭,共計二十五萬斤。"諸葛鬱說到這裏,一臉等待稱讚的表情。
“這十二萬兩白花花的銀票,就先當作訂購煤炭的定金,占訂貨總額的一半,等煤炭全部送到後,再付清餘款。”諸葛鬱興高采烈地說道,一副賣方得意的模樣。
江茗禹聞言,立刻皺起了眉頭,敏銳地問道:“二十五萬斤煤炭的總價錢,怎麽會需要這麽高的定金?這筆賬似乎說不太明白?”
“上次十萬斤煤炭,加上你自己送來的一萬兩白銀作為孝敬,合計總價才八萬兩。這次怎麽把定金直接開到了十二萬兩,漲幅如此之大?”
諸葛鬱了然地嗬嗬一笑,坦率地說:“弟子知道師傅如今手頭資金緊張,需要用錢辦事。所以就幫您把煤炭的價格虛報了不少,以獲取更高的定金。”
“反正那些客人家財萬貫,銀錢多得遊出來,留著也沒有用處,不如拿來助師傅一臂之力,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他說這話時,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任何不當之處。
見他這麽說,江茗禹也不再客氣,直接收下了銀票:“還有其他事要稟報嗎?都說來聽聽。”
諸葛鬱再次露出討好的嘿嘿笑容:“師傅果然法眼如電,深謀遠慮,什麽都瞞不過。”
“上次得到師傅賜予的十首金句,弟子一時激動,都拿出去謀生用了。現在手頭的詩句已經用完,沒有新的貨“而我在州城如今已經小有名氣,若不再拿出幾篇精妙絕倫的詩作,就沒臉見人了。”
諸葛鬱一臉憨態,但話裏透著點點委婉的懇求之意。
江茗禹苦笑道:"看來你這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向我要貨補充庫存啊。本官現在很忙,你且慢等吧。"
見他態度不熱切,諸葛鬱立馬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殺手鐧:"師傅,您先別急著拒絕,您可能還不知道,現在您的詩作在州城已經火得不得了!"
"如果您再賜幾首新作,弟子可以編成詩集出版,一定能大賺一筆。"諸葛鬱一臉激動。
江茗禹輕笑一聲:"你這個世家公子,難道還缺錢嗎?"
諸葛鬱一副"您怎麽就不明白"的樣子:"弟子不缺錢,但是師傅您還缺錢吧?"
"您想啊,等詩集銷售一炮打紅,名利雙收,收益那都是您的,這筆買賣劃不劃算?"
江茗禹眼前一亮,對啊,用諸葛鬱的名頭,自己也不會露怯。而且若他真的靠自己一飛衝天,對日後建立人脈也有好處。
此時此刻,江茗禹除了缺錢,更需要的就是人脈和潛在盟友。
於是他豁然開朗,大袖一揮道:"還愣著做什麽,跟我來縣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