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夢境 嬤嬤是想問本王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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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的傷口該換藥了。”橙黃色的燭火燈光下,坐在塌上的少女臉龐溫柔似水,聲音清脆。
    怎會是她宋霆越隻覺得眼前的場景很不真切,可當顧錦棠觸上他的衣袖時,他卻出乎意料的聽從了她的話。
    顧錦棠動作輕柔地將藥粉灑在他的刀口處,溫聲問他:“還疼嗎”
    垂眸去看她,落入眼中的是一段雪白的脖頸和如玉的側臉。
    替他包紮好傷口,顧錦棠抬頭去看他,含情的眸子望著他:“王爺怎的不說話”
    宋霆越頭腦一熱,鬼使神差地低頭含住她那張不點而赤的朱唇。
    “王爺手上還受著傷呢。”
    “不礙事。”
    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到寬大的拔步床前,彎腰放進錦被之中。
    次日清醒之際,宋霆越方意識到自己昨夜夢到了多麽荒唐的事。
    沒有片刻的停留,穿戴齊整後便騎了馬往宮裏去上朝。
    過了約莫有一刻鍾後,陳嬤嬤才帶著兩個侍女過來整理內務,她則在外間查看屋內的物件有無損壞缺失。
    鬆竹掀開被子,記憶中王爺不這般也有好一段時日了。
    “嬤嬤。”鬆竹扭扭捏捏地喚了陳嬤嬤進來。
    陳嬤嬤隻略看一眼,嫌她不經事,嗔道:“這有什麽可奇怪的。”
    尋常的女子隻怕是入不了王爺的法眼,還是得選個清純脫俗些的。
    如是想著,吩咐她們將被褥床單都換新的,尋思待王爺下了朝,她該如何委婉的問他夢見了什麽樣的女子。
    心中有了計較,陳嬤嬤這一整天都甚是高興,仿佛遇上了什麽天大的好事。滿心想著隻要王爺身邊有了人,何愁不能為王爺誕下一兒半女,給王府開枝散葉呢。
    酉時一刻。宋霆越回到府上,陳嬤嬤打從他進府後就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後頭,數次欲言又止。
    “嬤嬤是想問本王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懶的跟她周旋,宋霆越直截了當地替她問出她心中的所思所想。
    陳嬤嬤那廂也是個不含糊的,直言不諱地道:“不瞞著王爺,老奴正是此意。王爺是老奴看著長大的,十一月底王爺就二十有七了,老奴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一則是擔心王爺的子嗣問題,二則也是怕王爺您會憋壞了。”
    宋霆越聞言,腦海裏不可抑製地憶及昨夜的夢,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已經認定了那隻是一樁不堪的夢。
    “桃花眼,遠山眉,楊柳腰。”
    回憶著夢中女子的身段容貌,輕啟薄唇,有些不耐地吐出這麽三個詞來。
    “要清麗些的,本王不喜勾欄瓦舍樣的。”
    此話一出,陳嬤嬤便想起了上回被宋霆越賞了板子的侍女,這才意識到她的做派確實是有點勾欄模樣,倒也難怪王爺那日夜裏不喜歡她,原來是這麽個緣由。
    果然不是王爺不喜歡女人,是王爺不喜歡那樣的女人。陳嬤嬤一臉我懂了的模樣,行禮告退後開開心心的開始籌謀這件事。
    喜歡楊柳腰,不喜歡勾欄瓦舍樣的。思來想去,也隻有從歌舞坊裏尋個賣藝不賣身的舞姬來才最合適。
    陳嬤嬤心下打定主意,隔天大清早地就往落英坊去了。
    那落英坊的坊主霞姑最是個眼尖的,否則也不會白手起家將落英坊從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坊、做成如今在洛京城裏數一數二的歌舞坊了。
    “貴人嬤嬤親自到訪,可是有什麽要緊事”霞姑一麵將人往裏屋請,一麵畢恭畢敬地詢問道。
    陳嬤嬤那廂也不跟人轉彎抹角,徑直往那紅木圈椅上坐定,徐徐開口說:“王爺想要尋一桃花眼楊柳腰的女子,若伺候的好了,或許能納為侍妾。”
    雖然歌舞姬賣藝不賣身,可大多都被世人所看不起,隻不過比那要令家人戴綠頭巾的好上一些。
    能跑出來賣藝,又大抵都是家境貧苦需要銀子的,倘若可以進入南安王成為侍妾,那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自個兒錦衣玉食不說,就連家人亦可跟著過上好日子。
    “要清麗脫俗的,那些個俗物就不要往跟前引了。”陳嬤嬤一麵說,一麵抬手接過丫鬟奉上的茶。
    霞姑頻頻點頭道是,客客氣氣地讓陳嬤嬤嬤嬤喝茶慢坐稍等片刻,出了廂房到坊裏去尋姑娘。
    不多時,果見霞姑引著三個姑娘走了進來,對著陳嬤嬤一個個的介紹。
    陳嬤嬤放下茶盞站起來,走到近前對著三個姑娘細細打量,不過小半刻鍾便相中了一個腰肢纖細、明眸朱唇的女子。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王蓁,倒是個不俗的名字,人也生的不俗。”
    “南安王府從不仗勢欺人,我隻問你一句,你可願意進入王府好生侍奉王爺”
    那名喚王蓁的舞姬並不矯揉造作,把握住機會朝陳嬤嬤行萬福禮,柔聲道:“奴家自然是願意的。能入嬤嬤的法眼,實乃奴家的福氣。”
    說話的嗓音也不錯。聽了她的聲音,陳嬤嬤心中對她越發滿意,當即就從懷裏掏出二百兩的銀票遞給了霞姑,當即就把人帶回了王府。
    寬敞明亮的屋子內,陳嬤嬤將一本畫集交到王蓁手上,語氣平平地道:“姑娘瞧著也該有十六七歲了,必定不是那等糊塗人,酉時會有人過來伺候你沐浴更衣,今晚便可見到王爺。至於能不能成事,那還要看姑娘你自個兒的本事和福氣。”
    王蓁微微頷首,將那畫集緊緊攥在手裏,房嬤嬤尚還有事需要安排,說完話便離開了。
    在落英坊裏呆了兩年,王蓁倒也有幾個經常來捧她場子的公子哥,可捧歸捧,那些人想的從來都隻是貪圖她的容色罷了,厭煩了便會棄如敝履,又如何會納她為妾
    是以王蓁對他們一直都是客氣疏遠,原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遇上願意納她的貴公子了,沒曾想卻是進了她做夢也不敢想的王府,而且還是手握重權的南安王。
    這是一個足以改變她往後數十年命運的男人。
    定要把握住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