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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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在地上斑駁不成形狀,微小顆粒在空氣中浮浮沉沉。
言若抱著珍珠站起身,親了親她的臉才把她遞給站的筆直地王軍。
她看著眼圈通紅的紀昃,笑的無比燦爛,如枝頭盛放的嬌花一般,
“過來。”
紀昃看著她,撇頭輕笑了一聲。然後迎著光,緩步朝她走去。
每一步都很快,卻也很慢。
言若看著他俊逸的臉,想起了很多很多過往。
想起了初遇時他的冷淡,想起了陰冷逼仄的小屋裏他滿臉是血的樣子,想起了那首《從前慢》,想起了一整個冰箱的車厘子。
想起了他彈過的那首秋日無語,想起了他說“言若,你不要後悔”時眼底的淚。
想起了他們一起看過的大雪,想起了他陪著她度過的那些時光。
想起了第一次餘震時他是如何迅速把她塞到桌子,然後用身體死死的護住她。
想起了他每一次的奮不顧身,也想起了他獨一無二的偏愛。
在她不知道的時光裏,她曾被一個人如此真摯熱烈的愛著。
而在她看得見的歲月裏,他不止一次的豁出生命去救她,成全她。
我是有多幸運,才能遇到你。
言若靜靜地仰視著他,如若看著隻屬於她的神祇,眼神是她從未有過的直白和灼熱。
兩人視線膠著,紀昃也在用極其繾綣地眼神細細描摹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這個人。
“跪下。”
啊!?
這劇情轉變太快,前一刻還溫情脈脈,現在咋就換了劇本了?
紀昃雖然懵,但身體還是很誠實,“噗通”一聲跪下。
他不明所以的仰頭看她,大大的眼睛裏寫滿清澈的愚蠢。://y
圍觀群眾愣了一下,對耙耳朵有了新的認識。
雙膝跪地!
言若的臉抽了一下,想笑,但還是繃著臉踢了踢他的右膝。
你擱這兒上墳了!
紀昃還是很懵,滿臉寫著“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麽?”
“單膝。”
言若看他傻乎乎的樣子,有點忍不住。
但想著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豔麗的臉上依然保持麵無表情。
要嚴肅!!
紀昃大概是腦子壞了,都這麽提醒了也不動。
軍哥在一邊看的著急,大聲提醒道:“單膝跪地,單膝。”
喔!!
他似乎有點頭緒了,但又不敢相信。
暈暈乎乎地單膝跪地後直直地看著言若,感覺這一切真實的宛如夢境。
他設想過很多次,但唯獨沒想過會是這樣。
“求婚。”
言若伸出自己的左手,紀昃看著她結結巴巴開始胡言亂語:“什麽,誰??我。。那。。沒。。沒。有戒指。”
他慌張的四下張望,這滿地殘垣裏,什麽都沒有。
那。。怎麽辦?
紀昃慌的直咽口水,眼睛“唰”地一下就紅了。
他又急又怕,忽然抱緊言若的雙腿巴巴地看著她。
言若笑著取下自己的發圈,長發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紀先生,你願意。。。”
“我願意,願意。”
沒等她說完,紀昃便急不可耐地奪過她手裏的黑色皮筋往她手上套,一套就套到手腕上了。
“中指,中指。”
唯二的圍觀群眾實在看不下去他這副蠢樣子,軍哥滿臉都是一言難盡。
“套不上。”
紀昃理直氣壯地大聲懟回去,語氣裏稍微有點懊惱。
“纏幾圈,纏,懂不懂?”
王軍對於腦子突然瓦特的boss相當之無語,一臉生無可戀的再次從旁指揮。
“喔喔。”
紀昃恍然大悟,抱歉地看了言若一眼。
低下頭,輕輕地取下黑色皮筋,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在她纖細白皙地手指上纏了好幾圈。
然後握著她的手親了一下,極其鄭重嚴肅的問道:“言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言若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溫柔又堅定,一字一重的說道:“我—願—意。”
說完,她俯下身雙手捧著他的臉,虔誠的吻他。
滿片廢墟裏,煙塵繚繞下。
少女烏黑的長發飛舞纏繞著男人黑亮的發,午後金色的陽光忽然變得溫柔,默默地為他們披上了一層聖潔的輕紗。
我這一生,選一人為夫,共赴白頭之約。
我這一世,擇一人為妻,生同衾死同穴。
沒有嬌豔欲滴的玫瑰,沒有悠揚悅耳的現場音樂,沒有曾經設想過的一切一切。
但此情此景很美,也很動人。
王軍遮住小珍珠的眼睛,嘴角噙著老父親一樣的笑容背過身去。
有情人,終成眷屬。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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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由餘震帶來的塌陷打亂了基地原有的寧靜,不過好在塌陷的區域麵積雖然但不深,所以除了極個別傷及髒腑,其他人大多是輕度擦傷。
但由於某人小腿受傷,原本打算拉著未婚妻親親抱抱舉高高,膩膩歪歪的計劃瞬間泡湯。
並且無論他如何撒嬌耍賴,言若也不鬆口。同時囑咐王軍盯緊他,除了解決生理需求其他時間必須長在床上。
“老婆。”
他躺在床上,像隻狗狗一樣看著即將離家的主人。不舍中帶著幾分幽怨,還又一點點討好的卑微。
粘人精!!
言若失笑,親了親他的嘴角。
纖巧地長指在他茂密的頭發林裏穿梭,她清冷的眼裏流淌著潺潺溫情放軟了聲音哄他:“乖,聽話。”
紀昃舒服的像隻貓一樣眯了眯眼,抱著她的腰蹭了又蹭就是不肯放手。
這勾勾纏纏膩歪樣子,愣是把王軍勸退,離開。
膩了一會兒後,言若匆匆忙忙地去醫療隊協助工作,王軍這才從帳篷不遠處走進來。
一進門就看見某人像個傻孢子一樣滿臉傻笑地盯著帳篷頂,眼神直勾勾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不可描述的事。
雖然心裏止不住的嫌棄,但他的表情管理十分到位,一如既往地平靜。
“小珍珠的事已經打聽清楚了。”
他站在紀昃床邊刻意提高了幾分音量,確保某人能注意到他這個大活人的存在。
所有粉紅泡泡一個接一個在眼前破裂,紀昃不悅的轉頭。
桃花眼裏怒氣盈滿,但又瞬間消失不見。
他擺出一副“老子現在心情好不跟你計較”的大爺嘴臉慢騰騰地床上坐起來,問道:“什麽情況?”
餘震時他在幹活,珍珠和其他小朋友在一邊搭起來的工棚下麵玩耍。
等他從邊緣被拉出來時,珍珠早已消失不見。
在那一刻,紀昃心裏湧出無限恐慌。
就像原本在一個有氧環境裏突然被抽成真空,讓他感到窒息,臨近死亡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