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不打對不起這時機!
字數:17549 加入書籤
爰劍瞪大了眼睛,他沒有等到天峻城的援兵。
等來的卻是二牛那暴躁的怒吼。
“終於逮到了!將士們,隨我殺!”
整整十天,他帶著八萬大軍,冒著風雪一路不停的繞了整個青海湖,就是為了這一刻。
他為那對姐妹報仇,要將這些羌人腦袋帶回去,祭奠關西馬場的村民。
話音落下,二牛咬著牙麵露凶光手持巨斧,一馬當先的衝來。
兩萬早就被殺膽寒的羌人們,看著洶湧奔來的秦軍根本無心反抗。
一個個驚慌的向後跑去。
此刻爰劍也是瞪大了眼睛,剛才的狠毒神色早已消失。
臉上隻剩下焦躁與恐懼。
“跑!快跑。”
“他們全是步兵,沒有騎兵,追不上我。”
“追不上我!”
說著他翻身上了為數不多的馬匹,就要回身向東側山上逃去。
可這時,一匹黑馬卻突兀出現在身後昨晚紮營的位置。
隨後,一騎、兩騎、三騎、數不清的騎兵從山崗上露出了頭。
眨眼之際,數萬鐵騎橫向鋪開占據了整個東南方。
切斷了羌人最後的希望。
爰劍驀然僵硬在原地。
他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秦人已經將他們完全包圍,他知道自己完了。
“為什麽?”
“我隻是搶了一個馬場而已。”
“你大秦就為了一個馬場,如此追著我羌族不放,也太過殘忍了吧!”
如此言語,讓奔襲而來的二牛,氣的渾身血管直顫。
目眥欲裂的大嗬。
“馬場?你是瞎嗎?”
“那些被你們屠戮的大秦子民?算什麽?他們難道就不是人?”
“如此血海深仇,還妄想讓我們放過你?”
“當真是找死!”
二牛大步跨前,高壯的身軀猶如一輛戰車般轟然砸進羌族人群。
手中的巨斧從後背揮舞出半圈,順勢來到頭頂。
轟然劈下。
擋在爰劍麵前的一名羌人,刹那間被一分為二。
崩碎的頭骨與白漿沾滿了爰劍的臉龐。
此刻的他終是被這一幕,驚嚇的癱倒在地。
而二牛手中的巨斧再次舉起。
正當他要徹底拍碎這個不知所謂的爰劍時。
一旁的柳族長似是有些不忍,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他與匈奴還有交易,還有用!”
“不可輕殺!”
話語隨著巨斧重重落下。
“砰!”
地麵的積雪被巨大的衝擊力砸開。
露出了下方的土地。
二牛終是為了公子的大局,強行忍下了砸碎這家夥的衝動。
東側,奔湧而下的騎兵之首。
嬴軒騎著一匹健壯白馬直衝而下。
此馬似乎特別有精力。
隻是稍稍夾下馬肚,它便會撒著歡似的全力奔襲。
幾息之間就能將銀甲騎兵們甩在身後。
禁軍們無不拚力拍打坐下馬匹,這才能勉強跟上。
等嬴軒來到近前。
眯起眼睛,看著全身顫抖,麵色驚恐褲腿冒著熱氣的爰劍。
不禁問了一句。
“你哪來的勇氣,膽敢挑釁大秦?”
爰劍扭頭,看著居高臨下,一臉冷漠望著自己的少年。
臉上竟是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我是爰劍!”
“羌人的王!”
“在中原,也是諸侯之位。”
“你怎能讓這等人蠻人,差點砍了我!”
嬴軒看著單手指著二牛,一臉悲憤的爰劍。
眉頭忍不住微微皺起。
這人嚇瘋了不成?
他不留痕跡的看向一旁的柳族長。
在場羌人,也隻有他還是一副不卑不吭的模樣。
見嬴軒不理自己。
爰劍這才著急。
重複的說道。
“我是羌族爰劍,麾下數十萬羌族子民。”
“隻要你給我應有的待遇,我可以帶領羌人臣服於大秦!”
嬴軒微微一愣,似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大軍都已經被打完了,你不臣服還能怎樣?
可一旁的柳族長卻是站出來說了一句。
“爰劍是想要,與以往中原諸侯同等的待遇!”
嬴軒眉毛一挑,這才明白了!
羌族自無弋爰劍開始,承襲的一直是大周禮製。
對羌人的教化,也都是按照諸侯國時秦國初期的製度。
那時的大秦,還是帶著濃重的奴隸製。
除了貴族,平民與奴隸不過是上層人士手中隨意操控的牲畜。
各諸侯卻是貴為上等人,就算是相互之間戰敗,也應當受到禮遇。
嬴軒微微搖頭,露出了一個冷漠的笑容。
或許在這個爰劍看來,戰爭隻是上層權力者相互之間的遊戲。
平民死死就死了,但他們卻是不能受到一點傷害。
這便是貴族骨子裏的自以為是。
不過可惜,羌族已經與大秦脫離太久,根本不知道現在的大秦是何模樣。
見嬴軒並不說話。
爰劍開始忍不住的驚恐。
他想起剛才柳族長攔下他的話語。
“對,我與匈奴有交易,我和他們還有交易!”
“不要殺我,我能幫大秦給匈奴傳遞假消息!”
可嬴軒還是沒有理會,反而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柳族長。
“你知道嗎?”
柳族長表麵不卑不吭,額頭不斷湧出的汗水,卻還是暴露出了他的緊繃。
“知道!”
嬴軒點頭,隨意的看了二牛一眼,轉身上了馬。
“你要幹什麽?”
“等等!我投降了!我認輸了,你不能殺我!”
“不要!”
“砰!”
肢體碎裂的聲音響徹四周。
二牛終是解了心中鬱氣。
可這時,他又忽然看到,遠處那匹黑馬正追著一個逃跑的羌人。
那人手中拿著武器,黑馬雖然一直圍著他跑卻也不敢撞上去。
二牛眼睛眯起,立刻就想到了什麽。
那人應該就是偷襲關西馬場的將領。
他隨手拉過一名將士的馬匹追了上去。
直至又是一聲慘叫傳來,羌族的罪孽終是還清。
嬴軒靜靜看著這一幕。
身側被禁軍押著的柳族長,看著就這樣被輕易拍死的爰劍和將領忍不住眼角直跳。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也不知道羌族的命運會如何。
“帶我們去羌族駐地!”
嬴軒那不容置疑的話語,讓柳族長立刻驚醒。
他下意識的用左手握緊不停顫抖的右手。
想了又想,最後還是認為,就算自己不帶路。
秦人還是會找到。
他一言不發的走到一匹馬前翻身而上。
在兩側禁軍將士的脅迫下,向正西方行進。
那個方向上再行進百裏,便是聚集了羌族數十萬族人的天峻城。
也是羌族最重要的聚集地。
一路上,嬴軒問一句,柳族長答一句。
一句不少回,一句不多說。
“匈奴和你們做的什麽交易?”
柳族長咽了下口水。
“我們負責將大秦的馬搶走。”
“等他們拿下大秦北部,會將河南地分給我們一半。”
嬴軒驀然一愣,他都忍不住驚訝道。
“河南地?”
“如此草被豐盛土地肥沃的區域,你們真相信匈奴會讓給你們?”
柳族長略有停頓才說到。
“不管讓不讓,對我族來說能利用匈奴與大秦的矛盾,搶奪數萬馬匹,都有能壯大自己!”
“而且。”
他小心的看了嬴軒一眼,才繼續說道。
“而且沒人想到,你們會因為一個馬場,而悍然發動數十萬大軍,前來征伐我族!”
說道這裏,嬴軒卻猛然轉身,淩厲的目光看著他。
“莫要把你們說的那麽無辜。”
“我大秦發兵,是為了關西馬場數百戶無辜被屠的百姓!”
“爾等吃了狗膽,敢犯我大秦境內,殺我大秦子民,搶我大秦馬匹!”
“莫說發兵打廢你們羌族幾萬兵力了,就是將爾等滅族,也不為過!”
嬴軒冰冷的聲音,再次讓柳族長僵住。
是啊,是他們仗著大秦與匈奴的對峙,有恃無恐的先招惹大秦的啊!
柳族長再不敢多說什麽。
隻是一路帶著大軍來到了青海西岸。
從這裏已經能看到不少開墾的田地。
這片附近便是青海最適合耕種的區域。
也是羌族強大起來的根本。
大軍順著田野不斷西進。
沒多久便看到了那座中等大小的城池。
此刻城中已經十分混亂。
有那些零零散散逃回來的羌人們,將爰劍大敗的消息傳了回來。
各家各戶都在收拾東西,準備逃跑。
其中的大族家眷,更是已經帶著馬匹車輛向西而去。
城門口還不斷有著斥候往返各處匯報消息。
“秦人的大軍來了!”
“秦人打來了!”
聲音傳播,城門立刻封閉。
羌族人剩下為數不多的將士,戰戰兢兢的看著東方。
黑壓壓的大片秦軍來襲。
“要不我們降了吧!”
“連爰劍的十萬騎兵都打不過秦人。”
“我們這兩萬人能守住?”
守城將士們絲毫沒有底氣。
嬴軒看著禁閉的城門。
回身問道。
“你們還有多少兵力?”
柳族長苦笑一聲。
“您擊潰的十萬大軍,已經是抽幹了整個羌族。”
“剩下的那些也不過是各族的最後力量,加在一起也不過兩萬人!”
嬴軒點了點頭。
“你去!”
“讓他們打開城門,盡降大秦者,不殺!”
柳族長略有猶豫的看了嬴軒一眼,似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嬴軒卻是非常直白的告訴他。
“自今日起,這青海便是大秦的馬場。”
“羌族每年育出五萬匹,可免責罰!”
“八萬匹可得獎賞,十萬匹連續三年可抵消罪過,成為大秦一少數民族。”
話音落下,柳族長瞪大了眼睛。
想要每年養育五萬匹,那代表著馬群至少要保持在二十幾萬之數。
這幾乎需要羌族用全部力量去供養。
更別說八萬,十萬了。
柳族長苦笑一聲。
這完全就是把羌族當做了養馬的奴隸。
無弋爰劍知道了,隻怕會氣的從地下爬出來。
他死都不會想到,自己的後世族人竟然還是落回到大秦手裏。
就在柳族長絕望之際。
嬴軒卻是有呼喊了一聲。
“旬義!”
“自今日起,你便為這青海郡郡丞!”
“主責便是養育馬匹,每年五萬匹可有問題?”
一直跟在項羽身後的旬義,此刻幾乎是喜極而泣。
他竟然也有朝一日,能成就郡丞之位。
簡直是一飛衝天。
“稟公子!以青海這片廣大的區域,加上羌族的人口,絕無問題!”
身旁跟他一起北上的百名將士們,也是一個個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果然,跟在公子身旁,隨時都有可能改變命運。
不給柳族長猶豫機會。
身後的八萬大軍不斷向前逼近。
身後的十幾萬大軍也已經離得不遠了。
柳族長知道,那支大軍可是帶著大量的車弩。
若是等他們前來,這天峻城頃刻間便會被破。
相較於到時候被屠城,哪怕是養馬也無不可!
柳族長不再多說,邁步上前。
去城下呼喊自己的族人。
嬴軒靜靜看著,那些族人再三猶豫。
最後還是被說服。
打開了城門。
八萬大軍成功入城。
自此,大秦以西羌族最主要的力量,便徹底被瓦解。
其餘更南方的散碎部族,隻要等明年天氣轉暖。
便可派出騎兵逐個擊破。
已經是不足為懼。
嬴軒在探查了天峻城的情況後。
見其還有著近十萬的後備馬匹,完全足夠旬義培育。
便帶著一半的羊群反身離去。
畢竟羌族以養羊為主。
就是因為這六七十萬的羊群。
才給了他們富足生活,
才讓那爰劍,生出一種能與大秦對抗的錯覺。
天峻城留下了八萬大軍駐守已是足以。
嬴軒又令王離暫任青海郡尉,在朝廷派來正式官員以前,由他主管青海郡的將士們,可自行收攏四周的羌族餘部。
至於更西方,那裏人口稀少,打下來也沒有價值,嬴軒暫時不打算涉足。
他帶著其餘十三萬大軍盡數撤離。
來的時候,將士們大多都是邁著雙腳。
走的時候,不是騎著馬就是趕著羊群。
將士們也是喜不自勝。
王丞在一旁回報。
“此次共計獲得馬匹十數萬、牛羊四十萬。”
張良麵帶微笑。
“此次之後,我大秦再無馬匹之憂慮。”
“匈奴也再無騎射之利!”
嬴軒也是點頭。
他都沒想到,大秦最大的短板,竟是以這種方式解決了。
身後大多數將士都是騎著馬。
畢竟有十萬匹,不騎白不騎。
……
數日後,等嬴軒帶著大軍再次回到隴西。
二牛是率先提著爰劍和那個將領的腦袋,便向著那對姐妹家衝去。
嬴軒嘴角抽搐。
側身問了一句。
“你見過有提著兩個腦袋提親成功的嗎?”
張良也是憂愁的皺眉。
“確實沒見過,就是不知道二牛能不能讓我們見識一下了!”
幾息過後。
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了關西馬場。
嬴軒兩人非常同步的搖了搖頭。
發出了無聲的歎息。
“看來二牛討媳婦的路程,遙遠而艱巨!”
嬴軒回身,正想遣散,四周各郡趕來支援的兵力。
他們都可以回家了。
可那巴郡郡守卻是一臉崇拜的跑來。
他本來一路跟著二牛,直到此刻才有機會來麵見嬴軒。
“公子之威無可匹敵。”
“此戰下官能夠親眼見證,跟隨公子掃蕩羌族,當真是三生有幸。”
他還想繼續拍下去,嬴軒卻是瞪了他一眼,示意有事快說。
自己還著急回鹹陽呢!
巴郡郡守眼看在不表忠心沒機會了。
也顧不得什麽臉麵。
當著眾人的麵說道。
“下官對長公子的敬意,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德水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啊!”
嬴軒霍然僵住。
好家夥,這句流傳後世的馬屁,竟愣是被他提前了兩千年。
一旁的眾人也是麵色尷尬,嘴角抽搐。
就連王丞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看來自己混跡官場的能力還是太弱,怪不得一直是縣丞升不上去。”
“原來得不要臉到這種程度,才能當上郡守!”
巴郡郡守卻是絲毫不在意,瘋狂的用自己畢生所學拍嬴軒的馬匹。
直至,嬴軒就快要忍不住給他一頭錘的時候。
巴郡郡守才說出最後的話語。
“日後,不管長公子在何處,做何事,我巴郡必將誓死追隨。”
“永不背棄!”
嬴軒眉毛微挑。
合著是來宣誓效忠的啊!
四周其他郡帶兵前來的官員們也是目瞪口呆。
此戰也是讓他們徹底了解了,長公子的帶兵能力。
再加上近些時日,南方瘋狂流傳的,對長公子的支持話語。
不用想也知道,大秦未來必定是要長公子來繼承的。
這個時候效忠,不就是在提前跟日後的陛下搞好關係?
頓時,這些人也都有樣學樣的上前開拍。
甚至有人還打聽到了,長公子極其喜歡金餅!
立刻將所有帶來的金餅,都私下塞給了王丞。
一個時辰過後。
等眾人皆是散去。
王丞看著四周,一箱箱的金餅默默無語。
腦子裏不停想著,他們打仗,為什麽還要帶金子來?
一旁的張良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都是提前準備好的!”
“見公子回來了,便送了過來,趕緊收下吧!”
王丞吸了口氣,大致數了一下。
足足數十箱,至少也有五六千金!
這時,嬴軒卻是忽然想起了一事。
他扭頭看向了張良。
“暗衛上次不是說,匈奴越過上郡長城,屠了我們幾座城嗎?”
張良略微一愣。
暗衛不是說了,是羌族假裝的嗎?
可立刻,他就又明白了嬴軒的意思。
現在他們剩下了四萬原本的大軍。
這些人是從壽春跟隨嬴軒一路走來的。
經曆了這麽多場大戰,已經是精銳之兵。
而且現在還有了十萬馬匹。
相當於一人近乎三匹。
這種情況下,若是突然奔襲河南地……。
看著嬴軒眯起的眼神。
張良也是眨了眨眼睛。
“理由~充足,兵力~完備。”
他看了眼身後還有著幾十萬羊群。
“糧草~富庶。”
突然身後的王丞都忍不住伸頭說了一句。
“不打都對不起這時機!”
……
北方王庭。
雪花飄落。
冒頓站於王宮前。
目光遠眺。
身後的右賢王恭敬回道。
“單於,那羌族已經劫了大秦最大的馬場。”
“等明年一化雪,我等右賢部便會以河南地為據點,開始進攻大秦雲中郡!”
“昭襄王建起的長城與那舊趙國的長城之間,有著一段空缺。”
“可順著此處,輕易打下雲中搶占大秦第二片馬場!”
“此戰過後,大秦當再無馬匹能對我胡人大軍反擊。”
“偌大的秦王朝,就會成為刀俎下的魚肉任我們宰割!”
右賢王的計策十分正確。
冒頓也認為,這樣是最好的方案。
他看著越來越大的雪感歎一聲。
“明年必須打了。”
“天氣越來越冷,先生所說的冰寒時期,越來越臨近。”
“若是等那時到來,我們還不能打下足夠胡人居住生活的土地。”
“隻怕是不知會死去多少族人!”
冒頓轉身又問了一句。
“右穀蠡王現在如何了?”
右賢王回道。
“他此刻已經臨近了列伊,那巴爾格什湖附近!”
“自從有了馬鐙,和打造出來的大量鐵質武器後。”
“將士們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疆域已經是從頭曼單於時期,擴大了數倍不止!”
冒頓點頭。
雖然現在王庭的疆域,已經是比一統六國的大秦還要廣大。
但肥沃溫暖的地區還是太少。
他皺眉看向南方。
口中嘟囔道。
“始皇帝,你們沒了馬匹,還能怎麽辦?”
“還有那長公子?你能破我一路的謀劃。”
“這次又拿什麽來擋?”
此刻麵對大秦,哪怕是謹慎如冒頓,都認為大秦勝算極小。
這麽長時間來的巨大壓力,此刻也終於能夠鬆了口氣。
“接下來,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一段了。”
……
此刻,在遙遠的中南半島。
韓信看著占地廣大的港口默默無言。
他一路順著中南半島海岸線,走過交趾、看過占城。
見了被封禁的死城,接觸了十分親切的占族人。
他們還稱呼自己為大秦的少數民族,與自己雖然不同族,但勝似同族。
韓信非常不可思議。
那長公子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些的?
他就不會犯錯嗎?
就算是讓自己來,都不敢說能這樣穩定的一次次攻城拔寨。
當真就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韓信吐了口氣,他在腦海裏不斷想將走過的路線拚湊在一起。
卻發現,太過廣大了!
其中很多地方,他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麽要打。
可等走過後他才明白,必須要打,隻有打了才能不留隱患。
隻是到了這裏,他看著占地龐大的港口,是真的不知道公子建造這座巨港的用途。
這裏距離大秦境內遙遠至極。
距離東側東南的那些大島還不如番禺方便。
為什麽要在這裏浪費心力。
想不通。
他以追隨公子的名義進入詢問,卻隻得到了一句。
“公子讓建,必定有其道理。”
那位將領還送了他一句。
“看你追了這麽遠,好心告訴你一句。”
“公子已經回去了,你若是再不快點,等公子回了鹹陽,沒人引薦,你這等平民要拜見,隻怕機會渺茫!”
韓信驀然驚醒,是啊自己的目的是麵見公子,怎麽一路來隻沉浸在公子的征戰途中,反而離公子越來越遠?
他急忙道謝,再也不思慮太多,隻是悶頭順著已經初具規模的彩雲道,直衝雲南郡。
必須要在公子回到鹹陽前,見到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