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沈君牧,你留在宮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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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郎君正在喝參湯,聽見外頭大喊的動靜,嚇得手一抖,勺子掉進碗裏發出叮當脆響。
    他當下就捏著帕子開始掉眼淚,嬌滴滴的哭起來,“馮阮不在,他便要對我喊打喊殺了嗎”
    “說是名門望族出身,竟是容不得我一個弱男子,”可郎君邊哭邊說,“我又不與他爭什麽,我要的不過是馮阮這個人罷了。”
    “名分家財我全都沒稀罕過,就這他還要趁馮阮不在,讓人尋個由頭來拿我”
    可郎君是罪臣之子,馮阮當初花了些手段才把他保下來,然後安置在望水巷中。
    之所以選在此處,主要是這裏僻靜,適合可郎君手指蓋那麽大點的膽子,不至於草木皆兵惶惶不可終日。
    誰知今日被竇氏牽連,兵部直接派人過來,橫衝直撞,鬧出聲響驚了他。
    “可能不是來找您的。”綠蘿安慰他。
    可郎君半個字都不信,“望水巷向來安靜,如今馮阮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人,你敢說不是衝我來的”
    “這麽些年,王氏終究是忍夠了,容不下我了嗚嗚。”
    “我一個柔弱男子如何同他抵抗,如今馮阮不在,他更是要吃了我。”
    可郎君已經準備伸手摸剪子了,“與其被他捉住羞辱致死,我還不如現在就自盡,清清白白,算是為馮阮守身了。”
    他白皙如玉的臉龐掛著淚,五官精致好看,如今哭起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本是清純的長相裝扮,卻因左眼眼尾的一點紅痣,而增加了一抹豔色,顯得嫵媚動人。
    分明不是十幾歲的少年了,但這些年被嬌養照顧著,依舊是不諳世事不染俗塵的小公子模樣。
    可郎君說著就把剪刀往白淨的脖子上抵,絲毫不玩虛的。
    “”綠蘿要嚇死了,臉都白了,連忙上前去奪可郎君手裏的剪刀。
    人要是破了皮,馮相回來得吃了他。
    綠蘿不敢再瞞,最後一咬牙一跺腳,說道“郎君您別怕,馮相離開前派了人在暗處守護您,現在我就讓她們把對方的人都趕走,這樣您就不用被捉去了。”
    “當真”可郎君纖長的眼睫上還掛著淚,搖搖欲墜,跟他的人一樣。
    “當真”綠蘿把剪子藏起來,“比珍珠還真。”
    他都這樣了,綠蘿哪裏敢撒謊。
    綠蘿有些無奈,安撫著可郎君先坐下,自己出去到院中。
    這分明是無妄之災,兵部的人根本就是路過,要不是可郎君鬧這麽一出,綠蘿都不想管。
    綠蘿掏出哨子,輕輕吹響,原本空蕩的院子裏瞬間就多了十幾條人影,像是從暗處流淌過來的影子,慢慢形成人形,立在綠蘿身前單膝點地。
    “紅掌大人,有何吩咐。”為首的開口。
    綠蘿糾正,神色認真嚴肅,“我這半個月叫綠蘿,莫要再記錯了。”
    “是”
    之前負責保護小院的人被調去行宮了,如今新來的還不太熟悉名字,一時忘記了。
    綠蘿吩咐,聲音清冷淡漠,“來者吵到了主君,去處理了。”
    “是。”
    兵部今日來的是盧章的嫡親妹妹盧節,盧章帶兵去皇宮了,讓盧節過來拿竇氏。
    一個街巷裏的男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盧節騎在馬背上,身邊的侍衛拿著火把照明,遇見前方有人攔路,頓時高喝了一聲。
    “兵部拿人,閑雜人等讓開。”
    陳妤鬆慢悠悠從人群後麵走出來,站在最前方抬眼看盧節,“哦,兵部拿人,可有文書,可蓋掌印拿的又是誰,犯了什麽法”
    盧節眯著眼睛看她,最後認出來,“陳妤鬆,此事跟你無關,若是識相點就快讓開,否則你跟你娘都沒有好果子吃。”
    “這事不勞煩您擔心了,”陳妤鬆道“若是沒有文書,今日擅闖望水巷驚擾太君後者。”
    她正色道“殺。”
    守在望水巷的是禦林軍二隊,人數跟盧節帶來的人數幾乎持平,不可能敗。
    陳妤鬆將戰場交給她們,自己退回竇家門口。
    竇家的門關著,蔡甜手握長劍,長身玉立腰背筆直,如鬆柏般守在堂屋門口,她身後屋裏點著明亮的油燈,艾草跟季曉兮都警惕的站在竇氏兩邊。
    竇氏被保護在中間,後背是牆,前左右三方都有人。
    他看向兩個孩子,“別怕,肯定沒事。”
    季曉兮不放心,伸手把鏟雪的鏟子拿在手裏,“我不怕,竇叔您放心,要是陳妤鬆沒頂住您就從後門走,去八方客棧找萬掌櫃,她肯定保你。”
    她聲音不穩,但態度堅定,“我一點都不怕,所以我給您殿後。”
    艾草也跟著重重點頭。
    蔡甜全程沒開口,來了之後就隻是守在門外,怕有漏網之魚混進來。
    她手裏那把劍一直掛在她家裏,竇氏進進出出看過很多次,以為是擺件,如今見她拿在手中,才知道這劍不止是擺件。
    竇氏臉有些熱,雖然知道不合時宜,但看蔡甜一聲不吭站在他門口守著,光是望著那筆直的背影,心裏就忍不住滾燙發軟。
    她這樣,讓人很難不多想啊。
    “竇叔。”
    陳妤鬆揚聲喊完才推門進來,瞧見這陣仗,笑著說,“你們別擔心,我在外麵守著呢。”
    “陳樂時呢”蔡甜皺眉看陳妤鬆,姿態戒備,神色警惕。
    陳妤鬆見蔡甜一言不合要動手,立馬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我娘帶果子守皇城,我真是陳妤鬆,不是別人假扮的,您看我這臉皮,是真皮。”
    蔡甜,“”
    陳妤鬆自證清白“要不您考我”
    蔡甜問,“你們私下裏叫我什麽”
    陳妤鬆沉默了。
    陳妤鬆訕訕道“要不換個問題呢”
    蔡甜不語,陳妤鬆這才硬著頭皮說,“老蔡,偶爾也叫蔡姐。”
    反正沒叫過夫子。
    蔡甜嗬了一聲,聲音更冷了,“出去守著。”
    “好嘞”陳妤鬆麻溜的滾出去,還順手把門關上,然後撫著胸口呼氣。
    嚇人。
    她本來就是來看看竇氏怎麽樣,現在看完就放心了。
    陳妤鬆以為雙方對上你來我往要打上那麽一會兒,結果回去的時候發現打鬥已經結束了。
    禦林軍也很茫然,跟陳妤鬆說,“突然竄出來幾條影子,上來就把盧節弄死了,說她聲音太大,擾民了”
    都不需要她們動手,盧節就沒了。
    陳妤鬆臉皮發緊,後背發涼,扭頭朝身後的巷子看了眼。
    小小望水巷,深不可測,裏麵居然藏著這樣的人物。
    “守在巷子附近,不能錯過任何聲響。”
    管她是敵是友,她的任務是保護竇叔。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皇城附近發出一聲悶響。
    聽到這動靜,季曉兮就把鏟子放下了,“應該沒事了。”
    蔡甜也點頭,“今夜早睡。”
    陳妤果動手了,又有陳樂時在旁邊,盧章翻不出浪來。
    像是跟這悶響照應,行宮方向亮起了煙霧彈,一連三顆,在空中炸開。
    皇城無恙,行宮亦然,今晚平安夜。
    季曉兮怔怔地看著外麵,有些難以置信,“宗室輸了”
    宗室居然輸了
    同是望水巷裏,綠蘿往外看了一眼,回過身跟可郎君說,“郎君睡吧,馮相那邊無事。”
    可郎君擔驚受怕了一晚上,這會兒躺在床上抱著馮阮的枕頭,這才輕顫著眼睫緩慢入睡。
    遠離皇城的行宮大殿之中,梁夏讓人把宗室捆了分別關押。
    梁佩癱軟地坐在墊子上,這會兒是真的起不來了。
    梁成秀怕的要死,直接當場把過錯全推給梁佩,衝著梁夏求饒,“皇上,皇上我是無辜的,這件事情跟我沒關係啊皇上。”
    她被人拖走,聲音隨著風散去。
    梁佩一言不發,隻沉默地坐著。許是給她臉麵,侍衛們先帶走了其她人,最後才輪到她。
    群臣今夜受了不小驚嚇,很多人連飯都沒吃,這會兒看著宗室的下場,有人高興有人害怕。
    害怕的要數那些當著梁夏的麵投靠宗室的那群人,萬一新皇記仇,她們不止官途沒了,連性命可能都要沒了。
    她們兩股戰戰,梁夏打個噴嚏都有人嚇得要死。
    可如今對著梁夏,求饒不是,不求也不是,像是被架在火上烤,難受至死。
    梁夏掃了眼眾臣,“莫怕,我不是小氣之人,今夜之事我權當沒發生過,你們都回去休息吧,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
    畢竟臨近死亡時,求生是本能,她不怪那些“背叛”的大臣。
    梁夏是表現的很大度,至於群臣信不信就不好說了。
    群臣以馮阮為首,慢慢告退。
    說到吃飯,坐在地上捏著巾帕的九號默默抬起頭。
    她沒完成任務,今夜沒飯吃。
    別說豬肘子了,可能連饅頭都沒有。
    九號灰沉沉的眸子看向梁夏,看自己的新飯票,沙啞開口,“我給你做事,隻有一個要求,吃飽。”
    梁夏這才想起來她還坐在地上呢,彎腰看她,“行。”
    梁夏朝九號伸手,掌心朝上,認真道“你給我當暗衛,以後我吃什麽就給你吃什麽,有我在一天,肯定餓不著你。”
    沈君牧狐疑地看了眼梁夏,覺得她在忽悠人。
    她這話說得很是熟練,不像是第一次。
    梁夏側頭看他,沈君牧又把目光移開。
    九號遲疑瞬間,試探著把手搭在梁夏掌心裏,借著她的力從地上站起來,“好。”
    梁夏從沈君牧手中把九號的竹掃帚接過來,還給九號。
    “去吃飯吧,”梁夏說,“明天正式上任。”
    大殿裏的人陸陸續續走完了,眼見著沈君牧也要走,梁夏忽然道“我帶你去放煙花,放完再睡覺。”
    沈君牧詢問似的看向報春,梁夏也跟著微微笑著看向報春,溫聲問,“可以嗎”
    報春寒毛都炸開了,哪裏敢反對,“可以可以,我、我先幫君後把槍收起來。”
    得到監督員的同意,沈君牧有點開心,但又矜持地抿平上揚的嘴角,跟在梁夏身邊往外走。
    梁夏從李錢那裏取了信號彈,站在殿外空曠處。
    信號彈點燃飛空再炸開,顏色是紅色的,如煙如霧,海棠花一樣綻開。
    她示範完,將火折子遞給沈君牧,“就這樣放,剩下的兩個你來。”
    “隻是這顏色看著有點單調,以後讓果子做個五彩的出來,在你生辰的時候放給你看,如何”
    梁夏披著大氅,雙手抄袖看沈君牧,文文氣氣的模樣,眼睛很是清澈幹淨,說話的時候總是一臉真誠。
    沈君牧睨她,猶猶豫豫講,“我娘說,你的話隻能信三分。”
    “那我多說幾句,三分加三分,就是六分了,”梁夏也不生氣,嘴角抿著清淺的笑,“六分總能信了吧。”
    沈君牧低頭點信號彈的撚子,輕輕應,“嗯。”
    這支是藍色的,在夜空中炸開,很是漂亮。
    他昂頭看天,梁夏側頭看他。
    “沈君牧,你留在宮中吧。”
    沈君牧扭頭看梁夏,疑惑又茫然。
    梁夏聲音如常,說出來的話卻溫和又霸道,“你留下,以後我養著你。”
    她娘死了,還有她呢,她既然繼承了皇位,那便繼承了大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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