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039 “皇上,臣言佩,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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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錢,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皇上,老臣有話啟奏, ”一禦史站出來, “臣要彈劾右相馮阮。”
禦史台率先發難,“我有兩件事今日要問馮相。”
兩件事情, 馮阮身上可疑之處, 何止兩件
馮阮身著紫色官袍, 立在文臣之前, 八風不動,連個眼皮都沒抬, “皇上, 她這純屬汙蔑跟報複。”
梁夏醒困了,“哦說來聽聽。”
她就愛聽些熱鬧的, 如果不是不合適,她都想讓沈君牧一起來聽聽,他也愛熱鬧。
馮阮站出來, 朝梁夏微微拱手, “臣奉旨查齊敏一案,而此案涉及到言佩跟廉鶴,這兩人一個是禦史台的禦史大夫,一個是禦史中丞。”
“臣不過秉公執法, 這才得罪了眾禦史們, 遭到她們的彈劾。”
“田禦史,”馮阮轉過身,笑嗬嗬看向田大人,好言相勸, “您這做的也太明顯了些,好歹等過兩日案子定下之後再說,如此心急倒是顯得禦史台心胸狹隘做賊心虛了。”
田大人瞪眼,“你”
馮阮這邊有大臣出列附和,“皇上,禦史台過於囂張,誰敢查禦史,她們便彈劾誰。長此以往,禦史台便失去了最初的初心,不再是朝廷的眼跟嘴,而成了聽不得半點風聲的耳。”
“皇上”田大人陡然拔高音調。
正走神的李錢嚇得一哆嗦,差點條件反射的問“愛卿何事”。
“愛”字都快說出嘴了,李錢才反應過來,田大人喊的是坐在龍椅上的梁夏,不是他。
梁夏聽著呢。
田大人說,“臣彈劾馮阮一事,跟廉鶴無關,臣私下跟廉鶴也並無多少交情。臣今日之彈劾,隻為公,隻為民,不為己。”
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顯然是有備而來。
梁夏想磕著瓜子聽,“說說,你因何事彈劾馮阮。”
田禦史道“臣一開始便說了,今日彈劾一共有兩件事情。”
“其一,事關馮相的功名。”
“據馮相的資料記載,您自述出身平江,本是尋常人家抱養來的孩子,窮苦人家出身,後來一路六元及第,奪得魁首成為狀元。”
“是與不是”田禦史雙手抱著玉板,隨著說話逐漸抬頭挺腰,昂臉看向最前方的馮阮。
這簡直是開了掛的人生啊。
多少朝多少代能出一個六元及第的天才,大梁僅有的兩個,如今一個是右相馮阮,一個是剛入翰林院的太傅蔡甜。
這些都是記錄在官員檔案中的,隨便一查就能知道。
馮阮垂著眼睫沒應。
田禦史緩慢露出一個笑意,根本不需要馮阮回應,“可老臣著人前去調查過,馮相出身不假,平江一小縣城也的確有這麽個人。”
她聲音悠悠,語調緩慢,“隻是據鄰裏跟周邊人說,馮相前二十年平平無奇,識字不多可謂是蠢笨憨傻,被關在後院驢棚之中,若不是撿驢吃剩的東西怕是早就餓死了。”
眾臣愣住,這是馮相的過往
梁夏也看向馮阮。
馮阮笑了下,望著田禦史,神色意味深長,“田大人查的可真是仔細啊。”
禦史台怕是早就握著她的這些過往資料了,之前之所以引而不發,不過是雙方勢力一致對外抵製宗室為首的梁佩罷了,如今梁佩倒台,一旦馮阮這邊有什麽事情讓禦史台不滿,她們就會把這些放出來。
齊敏跟廉鶴的案子牽扯到了言佩跟禦史台,如今隻是在查,還沒定案呢,她們便迫不及待的打倒她。
等馮阮停職待查,齊敏的案子就能輕飄飄的掀過去了。
馮阮不由感歎,誰說文人清流幹淨,您瞧瞧這心,可髒著呢。
田禦史微微一笑,像是接下了馮阮的這句“誇讚”,“查馮相,自然要仔細認真。”
她說完,當朝跟所有人講了馮阮的過往。
“馮阮”是被抱養的。
那戶人家起初沒有孩子,算命的說那家妻夫命中無女,可“馮阮”命中有個妹妹,於是她們領養了走失後的“馮阮”。
剛開始妻夫兩人對“馮阮”屬實還行,拿她當親生女兒對待。
直到兩年後,這家的夫郎生了一對龍鳳胎。
有了親生的,這個抱養來的孩子會是什麽樣的待遇並不難猜測,加上“馮阮”因嫉妒使性子,這家人就對外佯稱孩子瘋了,一直栓在驢棚怕傷人。
多年過去,真瘋了的“馮阮”在一個寒冬險些凍死在驢棚裏,因意外被鄰居救活之後,這戶人家便不好再栓著她,馮阮從此開始了她六元及第之路。
存夠了報考費用,開始一路考,一路做所有能做的活。
幫同行考生背行李,替同行考生掌燈,撐過船扛過麻袋,這些苦活她都幹過。
可饒是如此,依舊解釋不了她為何從一個癡傻不識字的人,變成一個科科榜首的狀元
田禦史就此發問,“馮相,您這功名是怎麽來的”
“一個沒讀過書沒進過學堂的人,是如何考得這般功名的”
舞弊。
很多大臣的腦海裏同時出現這兩個字。
如今離春闈不過幾日,“舞弊”二字最為敏感。
“馮相可以不用急著回答我的問題,”田禦史道“我還有第二問。”
“珍寶閣想必各位大人都聽說過吧,那你們見過閣主嗎”
珍寶閣,全京城最大的寶器鋪子,金銀玉器書畫古玩,隻要你能出得起價錢,就沒有珍寶閣尋不來的寶物。
而且珍寶閣並非隻有一家店,她名下諸多的金銀散碎鋪子,生意可謂是遍布大梁跟其他周邊國家。
如果大梁的財富分成份,國庫占分之一,其餘人等加在一起滿打滿算不過也是分之一,而剩餘的便是珍寶閣獨占。
“若是有人見過珍寶閣的閣主,怕是就會發現,對方的長相跟我們的馮相,有足足六分相似,年齡也不過相差兩歲而已。”
田禦史滿意的欣賞著所有大臣的臉色,緩慢說出她們好奇的那個答案,“馮阮跟珍寶閣的閣主馮寧,是親姐妹。”
當年姐姐走失,家財順勢傳給了馮寧,後來馮阮進京,名聲慢慢響起,馮寧才見到走失多年的親姐姐。
隻是官商不能勾結,所以兩人的關係知道的人很少,幾乎屈指可數。
可就這,自稱清流一派的禦史台,都查的清清楚楚。
馮阮沒看田禦史,而是側眸看了眼小皇上梁夏。
她本以為會在梁夏臉上看到驚詫跟別的異樣神色,誰知道她文文氣氣的一張臉精神抖擻,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睛聚精會神。
顯然是正聽她的私事聽的入迷,見田禦史停下來了,還催道“繼續繼續。”
馮阮,“”
田禦史也頓了頓,像是沒想到皇上這麽捧場,一時間她感覺自己像個說書的,講的是“奸臣馮阮的過往史”。
“馮相既然跟珍寶閣的閣主是親姐妹,此事為何不對外公開你以此隱瞞關係做到了右相之位,這些年,珍寶閣沒少在背後出力吧。”
如果馮阮公開跟珍寶閣的關係,那她最高位及四品,不能握有重要實權。
可馮阮何止四品,她手裏一度擁有替先皇批閱奏折處理朝政的大權
眾臣又想到了一個詞,買官。
這麽一想,很多事情都合理了起來。比如馮家人找到了馮阮,然後為了讓珍寶閣的生意做的更大,於是花錢一路買官,從最初的七品官到如今的一品。
馮阮站在了權力的至高位,那珍寶閣行事會更為便利。
田禦史慢條斯理地說,“這兩件事情哪一件分開看都有問題,結合在一起問題更大。”
她道“我今日隻想問馮相,您的功名有幾分真您跟珍寶閣的馮寧是否是血親,這些年您一路高升至右相,珍寶閣出了多少金銀”
禦史台查到這兩件事情的時候,興奮至極,這簡直就是馮阮的死穴,是她解釋不了的東西。
一個是突然擁有的頭腦,一個是無法抹去的血緣關係,哪一個都能釘死她。
至於收受賄賂都是些小事情了,誰當官不貪啊,馮阮被稱為奸佞之臣,眾人能知道她不貪嗎這不都是擺在明麵上的事情,有什麽可說的,要說就說些大的。
再說受賄的話,馮阮若是手腳幹淨一些,可能都找不到證據,但這兩件事情,禦史台是人證物證具在。
從半年前,廉鶴背叛禦史台投向馮阮開始,禦史台便在籌備這些了。
因為言佩參錯了人,她們需要別的事情,更大的事情,來遮蓋此事。
她們原先也沒想到,言佩會直接越過她們去參齊敏,更沒想到先皇直接斷了此案不給回旋的餘地。
季田兩位大人,那時候便開始合計,若是此事暴露該如何是好,言佩不能出錯,禦史台的權威更不能動搖,所以,馮阮隻能去死了。
若不是今日此案重審,禦史台不會貿然朝馮阮發難。
小皇上有手段有智謀,朝堂成了某一派的一言堂反而引起她的不滿,不如她們跟馮阮彼此製衡,達成和諧的表象。
這是她們原本的打算。
可禦史台始終沒想到,事情會發酵的這麽快。
問題的關鍵,還是出在了言佩身上。她抽風了一樣,在朝堂上瘋言瘋語的把廉鶴反手賣了,這才導致整個禦史台後院主屋著火,急著用馮阮這兩大缸水來救火。
田禦史再次拱手行禮,“皇上,臣要問的就這麽多了,臣這邊有人證物證,若右相有何疑惑的地方,臣可以找人來跟她對峙。”
梁夏聽完了所有的事情,看向馮阮,“你有何話說”
馮阮隻道“臣行事無愧天地,功名清白幹淨,若是不信,盡管去查我當年的卷宗。”
“那跟馮寧的關係呢”田禦史幽幽問,“莫不是這個妹妹也是假的”
馮阮站出來,“臣是考完功名才知道自己的出身,所以不存在買官跟舞弊的可能,臣位及右相是臣自己的本事,跟珍寶閣無關。”
以往馮阮出列,身後會嘩啦啦跟著一群人附和,如今放眼望去,唯有心腹站了出來。
往常那些跟在馮阮後麵的人,今日竟低著頭處於觀望的姿態。
禦史台的證據太足了,跟如山的鐵證比起來,馮阮的口頭辯解顯得格外蒼白無力。
她們聽完這些,私心裏已經開始懷疑馮阮功名跟官位到底是怎麽來的了。
這世上有人會突然癡傻,但很少有人能一夜開竅連中六元,她們不信,這事不管說給誰聽,都沒人信。
比起仙人夢中指點,大臣們覺得馮阮利用馮家財富買官的可能性更大。
買官或是舞弊,馮阮可以自己選一項,隻是無論哪一項,她這個右相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人都是利己的,知道馮阮要倒,她們的第一反應便是離這座危牆遠一些,先觀望觀望再決定是扶還是推。
看著如今這場麵,最滿意的莫過於禦史台的季田兩人。
馮阮,毫無翻身的機會了。
她倒了,禦史台便是最大的受益者。
梁夏看向言佩,言佩兒睜圓了眼睛在看季田兩人。
這麽大的事情,她一個禦史大夫是不知道的。
季田兩人參馮阮一事,半點風聲都沒透漏給她。以往這個出頭鳥都是她來當,現在她被人擠在了後麵,不留給她開口的機會了。
言佩兒想說什麽,就見季大人朝她微微一笑,低聲問,“大人,梅公子最近如何”
言佩兒瞬間愣在原地,張著嘴,滿臉的難以置信。
這是威脅嗎
是嗎
可她們不是“公正無私”的代表嗎怎麽也幹起了這種勾當。
季大人隻是笑,田大人說完話退了回來,兩人一左一右站在言佩兒身邊。
這個站位看起來像是眾星拱月,擁簇著言佩兒,實則是鉗製,防止她在今日亂說話。
如果言佩兒敢開口,季大人不惜以“手滑”為由,將手中的玉板“滑”到言佩兒的後腦勺上,讓她再暈一次。
當禦史台跟言佩之間發生衝突時,禦史台要的不是一個敢言敢怒的言大人,而是一個聽話的禦史大夫。
言佩兒攥緊了指尖,低著頭。她袖筒中還放著手爐,此時沉甸甸地扯著她身上的官服往下墜,猶如扯著她整個人往下沉一般。
朝上沒了其他聲音,所有人都看向馮阮。
馮阮像條被人拿刀尖釘在砧板上的活魚,尾巴已經動不了,但還在苦苦掙紮,隻求得皇上的一份信任,“臣冤枉。”
她喊冤,梁夏才開口
“傳人證,傳物證。”
人證便是從平江接來的鄰居,她一眼認出馮阮,“這個眯眯眼最好認,別的地方都變了,唯獨這雙眼睛沒變。人白了胖了,但眼睛還是這麽小,就是她,那個李家的傻女兒。”
梁夏跟李錢齊齊扭頭看馮阮的眼睛,馮阮努力把眼睛睜大了一點,可落在別人眼裏她不過是從眯眯眼,變成了擁有一條眼縫的眯眯眼。
徒勞無功啊。
鄰居道“十幾年前吧,我聽到隔壁院裏有大動靜,還以為是老李的夫郎偷人呢,就偷偷從後院翻進去看,誰知道是她差點凍死了,在敲牆求救。”
鄰居指了下馮阮。
她本來不想救的,可馮阮看起來太可憐了,所以她喊來李家妻夫,說“你們的傻女兒快死了”。
誰知道這傻子不僅沒死,反而跑了。事隔多年,鄰居才知道李傻子也就是馮阮當了大官。
鄰居哆哆嗦嗦把話說完,每一句都在印證剛才田大人的話,馮阮原本是個傻子,並不認識多少字。
第二個來的是馮家老宅的一房親戚,她既是人證,也是物證,因為她長得跟馮阮很像
祖傳的眯眯眼白胖臉。
跟這個鄰居比起來,馮家來的人顯然見過大場麵,說話不哆嗦,人也不發抖。
來的這個叫馮苔,五十出頭,身體康健。她是馮母的妹妹,算起來馮阮得叫她一聲姨母。
馮母一脈就兩個女兒,巧的是兩個女兒都沒有孩子,馮阮說是有個兒子,可到底沒閨女啊。這說明什麽,說明珍寶閣在馮寧死後會落到馮苔這一脈的手裏。
可馮寧不按常理出牌,她惱恨馮家人害死了她夫郎跟女兒,死活不願意從馮家過繼血脈,說是這潑天富貴將來就是盡數散去,也不會給馮家人留有一文。
她任性至極,偏偏親姐姐又是朝中右相,有馮阮的人保護著,導致馮家人怎麽下手都弄不死馮寧。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搬倒馮阮,她們樂意出來做這個證。
馮阮沒了,馮寧還會遠嗎
馮苔恨不得馮阮今日就定死罪,這樣馮寧舉辦的“品鑒寶物”活動便不能進行下去。
珍寶閣對外說舉辦此活動是選拔對寶物真假有辨別天賦的人,唯有馮家人清楚,這活動是馮寧給自己選繼承人的。
馮家人本來就打定主意,馮寧不好殺,但參加活動的人裏,誰最有天賦,便殺了誰以絕後患。
今日便是活動開始之日,結果在黃昏時就能出來了。
要是早上馮寧的親姐姐死了,亦或是被定了罪,馮苔就不信那丫頭還有心思選什麽繼承人。
“皇上,草民作證,她就是我姐姐的親女兒,珍寶閣閣主馮寧的親姐姐。這些年,她可沒少跟珍寶閣來往,姐妹兩人關係也很好,並未因分離多年而有半分生疏。”
馮苔給出致命一擊,“馮阮從珍寶閣走的賬,我都著人記下了,若是不信,可找人去查。”
每次馮阮快升官的時候,都會從珍寶閣取走一大筆銀子,這銀子到底去哪兒了
買官了吧,行賄了吧,總歸不可能拿出去撒著玩吧。
聽聞馮相在外麵好幾房外室呢,若是沒有銀錢,如何“金屋藏嬌”
馮阮像是放棄掙紮,隻垂著頭,語言蒼白無力,“臣沒做這些,皇上您要信臣啊。”
除此之外,她沒有其他話要說,證據已然如此,她狡辯不了。
梁夏手搭在龍椅扶手的龍頭上,“馮阮一案,著司合力去查,一月之內,朕要結果。”
司的名大臣出來領旨,“是”
證據已經擺出來了,但梁夏需要核實。
“這期間,馮阮停職待查,禁足府中,配合司調查。”
馮阮垂眸,“是。”
季田兩人聞言微微皺眉,彼此對視一眼。
事情多拖一天就有一天的風險,她們選擇今日陡然發難,就是想打馮阮一個措手不及。
畢竟言佩現在行事多變,禦史台還沒能完全掌控她,要是言佩兒這邊出了點變故,禦史台可全白忙活了。
田禦史最先沒忍住直接站出來,季大人伸手去拉她的時候,她人已經走出列。
田禦史似乎忘了龍椅上坐著的人是何年齡。
季月明神色擔憂,心裏怪田薑太衝動了些。
田薑抬腳出來問,“皇上,證據已經板上釘釘,人證物證具在,為何還要司去重審一個月的時間,未免太久了點吧。”
李錢心裏咯噔一跳,可能因為當過皇上,所以被人挑釁威嚴的時候,他心裏最是不爽。
可禦史們幹的就是這個活。
李錢朝梁夏看過去。
梁夏手從扶手上收回,放在腿麵上,抬眸朝田禦史看過去,“田薑啊。”
她慢悠悠道“朕的決定,何時需要禦史台批準才能執行了”
“禦史台的權力,高過皇權了嗎”
田薑被問到臉上,這才陡然回神,“臣不敢”
她暗罵自己竟鬼迷心竅神誌不清,完全忘了如今龍椅上坐著的是小皇上梁夏,而不是那個昏庸的先皇。
她下意識維護禦史台的威嚴,卻忘了跟皇權比起來,禦史台不過是被賦予監察之權的一個小小部門而已。
田薑雙膝跪地,頭磕在石板上,“臣失言了,還請皇上寬恕,臣隻是太心急了,怕奸佞之臣有機可逃。”
“你若是這般說,那便是不信我們司的能力,”大理寺卿一個中臣,兩邊都不依附,此時站出來說,“臣倒是不知道,禦史台何時有查案的職權了,人證物證居然都有,像是早有準備。”
眾臣像是被人突然點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禦史台越距了。
田薑上身伏地,幾乎趴在石板上,“臣一顆心為國為民,饒是一時心急,也絕無僭越之意啊”
梁夏目光再次朝言佩兒看過去,“關於馮阮一事,誰還有話要說”
朝上沒人言語。
馮阮一案雖然待查,但禦史台的確已經把證據擺出來了,司會審,隻會審出馮阮更多的罪證。
今日這場言語權力的廝殺,終究是禦史台贏了。
禦史台簡直贏麻了,說不定此事之後,連廉鶴都能順勢保下來,齊敏是否冤枉,重要嗎
馮阮今日要是被直接定了罪,往後禦史台說的話便是金科玉律,一定正確。
禦史台的威嚴,僅僅次於皇上而已。
可禦史們,本就是不懼權威啊,她們幹的就是頂撞皇上忤逆皇權的活兒。
眾臣原本以為,這朝堂之上,是馮阮一手遮天,如今爭鬥一番,竟發現真正做主的是不顯山不露水的禦史台。
李錢環視一圈,滿朝文武,那麽些人,已經無人肯為馮阮出聲,沒有人頂著禦史台的風往前走。
李錢歎息,正要開口喊“無事退朝”,就見梁夏微步可查地朝自己搖頭。
她在等。
季月明也意識到皇上在等,等一個人站出來,就在她回過神的時候,言佩兒已經突然朝旁邊邁了一步。
“我”
言佩兒剛開口,就被季月明一玉板抽在後腦勺上,瞬間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白頭暈想吐。
如今天色不過蒙蒙亮,光還沒照在太和廣場的地板上,別人看不見言佩兒被人敲了悶棍,隻有言佩兒覺得疼。
季月明這一板子抽得極重,像是演練過無數次。言佩兒已經搖搖欲墜,身形不穩,季月明都已經做好打算,上前扶她,同時說“言大人舊傷未愈暈倒了”。
可偏偏,風一吹就能倒在地上的人,晃了兩圈又咬牙站直了。
言佩兒疼到眼淚不受控製的在眼眶裏打轉,視線都是朦朧模糊的,她硬是掐著自己的大腿,艱難抬腳往前,像是頂著寒風前行,哽咽出聲
“皇上,臣言佩,有話要說。”
她今日若是不說,下完朝就徹底沒機會了。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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