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見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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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黑屋子裏麵。
屋子裏又悶又臭,堪比我在集裝箱的時候。
聞著屋子裏的味道,我差點沒吐出來。
當時我心想,難道這裏就是地獄?
直到我感覺到旁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這才發現我身邊蹲著一個人。
我嚇了一跳,連忙坐起。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撫摸身上皮膚,檢查身上。
想知道自己什麽零件被割了。
可除了手腳傷口還疼外,其它地方都完好無損。
我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器官沒被割。
難道這群人手下留情?饒了我一命?
不。
他們才不可能這麽好心,但是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我不知道。
那人也被我嚇了一跳,退至牆角問我。
“我還以為你死了,被丟進來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慢慢適應這裏的昏暗,看清眼前是個寸頭男。
男人說的漢語,我頓時有種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問他是不是大陸來的。
他說是,我又問他知不知道我為什麽沒事。
男人表示他什麽都不知道。
他本來在澳悶賭博,一夜欠了很多錢,還不起,簽了個合同,被送到這。
他也剛來沒多久,每天被送到一個房間喊口號。
聲音小了要挨打,不服管理要挨打。
男人說那些人下手狠,不聽話活活打死都有可能。
我心想何止,被打都是輕的了。
他還說同行來的幾個女生,漂亮得被那群人輪番玷汙了。
現在那幾個被玷汙的女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醜的倒還安安全全跟他們待在一起,也不知道接下來要他們做什麽。
男人勸我一定要聽他們的話,免得挨打。
看來男的遭遇和我不一樣。
興許是他有身份和護照的原因,所以來這不像我和那群韓國人。
我們是被用來換器官的。
我將自己的經曆也告訴了男人。
男人睜大眼,顯得不可置信,他指了指自己手。
“我也被抽了好幾管血。”
他話音剛落,房間門忽然打開,太陽光射入,差點閃瞎我的眼睛。
一道身影逆光站在門口,我半眯眼睛,勉強看清來人身影。
張鈺!
她怎麽會在這?
張鈺捂著鼻子走進來,一腳踹向我罵。
“滾起來。”
男人看到張鈺,立馬躲得遠遠。
我被張鈺趕出門,被帶進一個潮濕的房間裏。
這個房間兩邊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錘子器具。
房間正中央有一個黑色椅子,一個男人隻穿了一件內褲坐在椅子上。
蓬頭垢麵,眼裏沒有了神采。
男人麵前擺著一架攝像機。
我不解地看著這一切,看到兩個戴麵具的打手提著棍子,在男人腿上狠狠一砸。
哢嚓一聲響,能夠清晰聽到骨裂的聲音。
男人吃痛,大喊道。
“救命!媽!你快救我!打錢來!”
又是個國人。
男人哭著叫著,被狠狠毆打,彎腰吐出口水,涕泗橫流地求家裏人救命。
張鈺抱著手站在一旁,做了個手勢,兩個打手停止毆打。
“說!”
張鈺語氣霸氣,男人無奈且遲緩地抬起頭,對著鏡頭哭泣道。
“媽,我在緬北,給這個銀行卡轉三十萬吧,不然我還要挨打。”
怎麽是緬北?
我心中疑惑,後來才知道原來風情街的人和緬北也有交集。
就這麽說吧,後來聲名鵲起的緬北詐騙技術都是從這裏學的。
而島國這群人為了轉移注意力,防止被政府盯上,才謊言他們在緬北。
因為緬北混亂無作為,那裏黑色生意很多,所以他們在緬北也有夥伴。
我就見過一個從緬北來的人。
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很快男人一臉痛苦地被拖走,張鈺使了個眼色,我被架著坐上椅子。
張鈺拿出手機,讓我登錄微信。
想到剛剛男人的行為,我知道她肯定是想找我家裏要錢。
可我爸媽務農,一年掙不了幾個子。
像剛剛男人要三十萬,他們拚了老命,把祖墳挖了也拿不出來。
所以我表示,就算把我打死了,我家裏人也拿不出來錢。
張鈺聽我這麽說很生氣,她問我知不知道我為什麽沒被割。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
張鈺才跟我講起前因後果。
原來我被迷暈後,正準備轉移器官。
結果老頭卻因為麻醉劑吸入過量,受不了,死在了手術台上。
這場手術隻能不了了之。
“這場手術,把我們名譽和一大部分錢都賠了進去。”
張鈺惡狠狠盯著我,所以我沒死,實在是運氣好。
那老頭先走一步。
我樂了,張鈺卻給了我一巴掌。
見我還在樂,她反手又給我一巴掌。
我吃了兩耳光,還是大笑。
我笑那老頭居然死在了最後一步。
還笑我運氣好,最後關頭都沒死。
張鈺卻恐嚇我,說我別高興太早,隻要她一句話,她可以把我殺了丟海裏喂魚。
然後她就喊那兩個打手來伺候我。
棍子疾風驟雨般向我身上砸來。
而且他們打人很精準,專挑手腳和後背這些地方打。
免得打到脆弱地方出事,但是又很疼。
我肉體凡胎,很快被打得連聲求饒。
張鈺這才過來抓住我的頭發,逼我說微信號。
迫於壓力,我隻能將微信號說了。
沒想到張鈺登陸了微信號後,看到我微信上的未讀信息,居然笑起來。
張鈺舉著手機來到我麵前問。
“你還沒畢業?在學校玩牌?”
我看到清一色催我出去打牌的消息,沉默半晌後點點退。
“這上麵還有催債信息,有沒有人跟你一樣,在學校借錢?”
張鈺笑得很開心,像是撿了錢一樣。
事實證明她確實撿了錢,因為她接下來要我做的一件事,讓我這後半輩子活在愧疚中。
無論如何都走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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