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之城(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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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凡人的力量終究趨於軟弱,從喬可體內湧出的魔法並沒有完全地控製住海德,海德開始重新化作惡魔,那股力量抵抗住了嚴重的損傷,他伸出右手牢牢地抓住了喬可的手臂將它拔離身體。幾乎在那一瞬間,喬可的魔力蒸發殆盡。即使是把自己搭了進去,那些遊魂能夠給予的力量依舊不夠。
她的意識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脆弱的她無力抵抗海德的角力被直接推到了牆角。
現在喬可無比地害怕,沾著鮮血的剜刀被甩到了遠處,而海德調動魔力止著自己的傷就要站起身來。她看見了那個黑檀色的雙眼,如同惡魔般盯著自己。
就在這時,一道月明般的刀光擊碎了遠處破敗不堪的玻璃,直直地朝著海德飛來,從破裂的玻璃裏噴出的黑煙中閃出了一道人影,她躲過了身後窗外發生的爆炸,將匕首深深地刺進了海德的心髒,她看向海德的屍體,朝著海德的屍體一頓亂紮,鮮血直接濺到了她的身上,臉上。帶著魔力的刀刃幾乎已經殺死了他。
限製效果12%——60%
逐漸冷靜下來的她取下了脖子上的釘套,在已經潰爛不堪的心髒處釘了進去,接著她似乎並沒有解氣,飛身下去背上電鋸準備做更加殘忍的事情。喬可這時已經完全恢複了意識,害怕地在一旁看著眼前這個可怕的金色頭發的女孩做著可怕的事情。
鈴這時瞥見了縮在牆角的喬可,慢慢地走上前來。
“你是……誰啊?”
喬可緊張到說不出話來,這時搖搖欲墜的魔法屏障最終垮了下來,察覺到情況不對的守衛就聚集在門後準備突襲救援。
“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快過來!”鈴大聲地朝著喬可喊道,喬可依然處在餘悸之中,於是她拉起了喬可的手,直接拉著她飛在半空中跳到下方,準備從大門處逃生。可是剛才的破壞已經觸發了應急報警係統,整個房間開始朝著上方飛速運轉著,眼前是岩洞峽穀高處一整片的猩紅色,溫度越來越高,上方就是……人造太陽嗎?
喬可終於回過了神來,猛然發現自己和鈴就站在房間的邊緣,下方是交錯的礦車軌道和向上方飛行的穴蜂和噴氣飛行守衛。
鈴看了喬可一眼,喬可冷靜地點了點頭。於是兩人縱身向下跳去。
站在通向原來位置工作間的台階上,一個穿的和海德·西奈一模一樣,就連那張狂妄和思慮的臉也別無二致的人抬頭看向上方正在沿著軌道飛速運行的房間。他收起腰間的手槍回頭走了下去。
“報告,第四工作間傳動係統和應急處理熔毀,隨時可能墜落!”
“那就快去通知上層。”
他繼續低頭往前走著,緩緩取下臉上的麵具收進衣間,心中思慮萬千。
“所有作戰單位,紅色警戒!”
走投無路的兩人從百米高空向下墜落下來,下方是一片廣闊的空間,可現在她們即將“著陸”!
正下方就是幾條在空中交錯的礦車軌道,維修工人看見上方像是隕石一般向下墜落的影子立刻嚇得逃開來。就在喬可以為自己將要摔成一灘肉泥時,突然身體下方感覺被一個網狀的東西兜住,被直接吊在了空中,那是她先前見過的,在電梯墜落的時候也能安穩無事的魔力在空中編織出的一道網,如同落水一般濺起了一片水花一般的魔力。
兩人在離地麵幾米遠處的地方隨著防護網微微上下起伏,鈴馬上翻滾下去跳到礦車的軌道上,整條軌道,整個空間中都被閃耀著紅色燈光的警報聲震得發顫。那些扇動著巨大機械翅膀的穴蜂,還有一級一級從下方跳躍而上的守衛正在從四麵八方包圍著她們。
喬可十分小心地也跳下了鐵軌,兩邊都是缺少護欄的邊緣,兩人就這樣沿著不是十分寬闊的軌道奔跑著,喬可害怕地半閉著眼被鈴牽著手跑在後麵。
“不惜一切代價,抓捕正在435號軌道上奔跑的兩名女性。”喇叭中傳來指揮台震耳欲聾的命令聲,噴氣機動守衛已經登上了這一級軌道,正在朝著她們的身後發射著子彈。
穴蜂的身上響起了機甲活動的聲音,它們的雙眼,背部上的金屬片收進體內,從中轉換出了一條條三五支焊在一起的炮管,閃耀著金屬光芒的炮管中央是一個個昏黑的黑洞。一聲炮響,從炮管中發射出了細長的,尾部點燃著火光的追蹤炮彈,從上方交錯的軌道之間疾速飛過,在空中點燃一道道煙跡。一部分的彈道直直地往軌道下方的支撐梁柱奔去,想要炸斷她們前方的那一段道路,另一部分則直接快速衝上了上方的空間,然後在空中變向朝著正在奔跑的兩人襲來。
鈴早已在炮響聲響起時準備好了應對,她瞥見了下麵一層的軌道上正在運飛馳著的一輛礦車,在估計一番之後拉著正在害怕地看向下方直直朝著自己飛來的喬可從一旁跳下了軌道。
她們的身後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四散的建材伴隨著衝擊波一起打在了兩人的背上。喬可幸運地摔進了礦車,比起堅硬的地麵來得更加鬆軟的煤塊讓她摔得不至於失去意識。而鈴則因為衝擊波直接震到了後方的軌道上,背後背著的電鋸對她的背部造成了巨大的衝擊,在上麵翻滾了一下之後強忍著疼痛恢複過意識,側身躺在軌道上時看到了上方直直朝著自己飛來的追蹤炮彈。
她立刻伸手朝著旁邊甩出了自己的匕首,直接插進了另一條同一平麵的軌道的木製框架上,閃現翻身抓住邊緣到了那條軌道上。炮彈在剛才她倒地的地方炸開了花,引發的震動波及到了周圍一大圈的空中框架,它們開始不停地脫落零件,掉在下方的魔力網中。編織著那些網的法師開始轉向她的方向,如果她繼續懸在半空無動於衷的話隻會被火球或者點擊擊落。
鈴望向喬可搭乘的礦車駛去的方向,最後瞥見了她那震驚與恐懼彷徨的目光,接著她就隨著礦車消失在了崖壁上的礦洞裏。炮彈撞在礦洞的入口處,震動著讓上方的石塊不停地向下墜落。
她拔出那把泛著清淡白光的匕首接著向下層墜落,途中她落入網中,在魔法守衛準備動手時起身瞬步逃離了要將她捕捉包裹的網,並且割開了一個守衛的喉嚨之後在架起的平台上不斷向下,逆著守衛和穴蜂奔來的方向摸索著道路。
現在整個岩壁外圍都因為爆炸和震動搖搖欲墜,她立刻閃進了旁邊的一個通道裏,趁守衛不注意時割傷他們然後繼續向前跑去。
限製效果60%——23%
“這邊!17號通道!”
鈴無視他們的話語繼續向前疾跑著,麵前的走道裏居然橫亙著一隻巨大的穴蜂,它直接壓垮堵塞了通向外麵的洞口,如果不打敗和摧毀它的話鈴將無處可逃。穴蜂亮出了炮管,鈴隻身迎了上去,以極高的相對速度從轉彎不及的炮彈之中閃身而過,然後將匕首重重地紮進了穴蜂的兩眼之間。炮彈直接灌到了兩側的牆壁上將後方的路口壓塌,隔著牆體傳來了呼叫的聲音。
無比鋒利的匕首也隻是割開了一小片鐵皮,無法造成致命的傷害,也沒法打開一個通向外麵的出口。鈴站在穴蜂上取下了自己背上的電鋸,將魔力注入其中,卻感覺這股魔力和之前比起來更加地平穩緩和。電鋸重重地從機械外殼上切割了進去,然後朝著垮塌下來的磚塊和石塊上掃去,穴蜂的背後被直接開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內部的電路結構也被直接切成了廢銅,在一陣機器的嘶啞聲中穴蜂完全地報廢。
鈴跳進穴蜂的內部,用電鋸在前方不斷地切割著尋找通路。鋸開穴蜂的背部之後她翻身躲過上方崩塌下來的石塊重新找到了出路,麵前就有幾個縮在牆角,戰戰兢兢地看向鈴的穴居人礦工。她把匕首搭在食指上放在嘴邊,對那些人露出了一道微笑,那些人立刻意會地背過身去裝作沒有看見她一般繼續勞動著。
這時從側麵的洞口傳來了礦車飛速運行的聲音,到達限位點之後突然從上麵甩下來了一個人,那就是大難不死,兜轉一番之後抵達這裏的喬可。
壓傷手臂的喬可見到鈴之後灰頭土臉的麵部也露出了驚喜的笑容,馬上跟在鈴的身後往下一個礦洞跑去。在拐角處鈴聽到了朝這邊奔來的腳步聲,向後伸手示意喬可停下,然後閃身出去從防彈衣的空隙處兩把快刀刺進那些守衛的身體裏奪走他們的性命。
麵前是一個懸在山穀之間一側的棧道,而另一側則是光禿禿的一片岩壁。兩人正要回頭朝著礦車軌道裏跑去時身後卻傳來了引爆雷管的聲音,堵在那裏的穴蜂殘骸被魔力直接溶解消失掉,從法師們支撐住上方落下的灰石之中跑進來了一批批的惡魔重裝戰士。
鈴沒有一下子對付這麽多人的能力,即使她現在的能力已經激發到了極限,於是兩人隻能往不知道前路方向如何的棧道上跑去,上方遠遠地是一片漆黑,從兩壁的縫隙中照亮著光,下麵是一條流動著的岩漿河!緊接著從上麵傳來了機械腿敲擊地麵的金屬聲,穴蜂已經登陸在了上麵的平台上,而遠處的棧道上也跑來了持槍守衛。
鈴飛出匕首,飛速翻滾著的刀片直接貫穿了第一個人的身體,鈴立刻閃到了那個位置上握住沾滿粘稠血液的刀柄直接迎麵揮刀砍透另一個守衛的側身,左手死死抓住最後一個拿著電刺槍的守衛不讓那個會一下讓人失去意識的槍頭碰到自己,一番肉搏之後鈴割開了他的脖子,守衛拚命向前撲來卻讓槍頭破壞了圍欄的結構摔下岩漿河去。
很快後方棧道上的一組守衛立刻朝這邊射來了震撼彈和催淚彈,鈴沒有從動作中回過身來便無法站穩地要摔落下去,幸運的是她的左手抓住了破損的棧道邊緣,而身上的魔力已經不再足以讓她那樣繼續靈活地移動。
喬可從在牆上炸開的彈雨之中跌跌撞撞地跑到鈴身邊想要伸手去救,而頃刻之間催淚彈在狹窄的空間中炸開,後方也傳來了緊張急促的腳步聲。鈴用右手將匕首紮進鋼塊裏,左手伸上去抓住了喬可,可是隨之而來的震動將兩人都震下了山穀。她們很快就會融進這片岩漿之中,失去一切。
鈴在空中抓住了喬可的手,奮力揮刀紮進了堅硬的岩壁上,想要駐停在石牆之上,可是幾乎垂直向下的空間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整個山穀中回蕩著物體墜落濺起岩漿的沉悶聲,和金屬切割石塊的刺耳響聲,鈴又一次感覺到了手臂炙熱燒傷的感覺。可是她一定要活下來,還有自己手中抓著的這個人,她沒有拋下她的理由。
於是她在短短的時間裏試著做一件自己隻在想象中試過的事情,那是她對著偷來的書學習穿牆魔法的時候瞥見的一絲內容。這樣類似的魔法能否互通,她沒有一點頭緒,可是現在的狀況讓她隻能放手一試。
通過身心調整將魔力匯集到手上,然後順著匕首傳遞到岩壁上,她感覺到了一種將自己粉碎的力量反饋在自己的身上。有了反饋,說明魔法有了生效的可能,現在隻有這個方法能救自己,她在記憶中尋找著魔法傳遞的目的地,如同撥開樹葉逃離密林一般地在意識之中找到了自己的鋼鐵花園,現在隻能希望這能成功,這是第一次,千萬不要是最後一次。
可是我手中握著的這個人,我能救她嗎?鈴的腦海中閃過了這個念頭,她望向位於自己上方的喬可,透過眯起眼的眼縫中看見了她微微發著綠光的雙眼。
在那一瞬間身體憑空消失,意識與身形一齊失去,完全被打散化作一道魔力流打進了岩壁的內部,然後岩漿發出的光在視線中突然熄滅。
最後當鈴渾身疼痛在基地的空地上醒來時,天空陰沉沉地,正在下著大雨。
“他們已經超出預計時間太多了。”賀剛在門口焦急地來回踱步,自言自語道。
“你覺得他們會平安回來嗎?還是會少一些什麽。”“藥”坐在輪胎上,手中忍住撥動琴弦的想法。
賀剛一言不發,可是從他的眼中能夠感覺到一種悲哀與絕望感。
“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情嗎?”
“沒有……沒有,這還是第一次,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意外。”
“超過了……一天啊。”“藥”低頭喃喃道,不過他似乎隻是因為沒人與自己一起演奏而鬱悶著。
天邊即將天明,可是傍在太陽周圍的烏雲預示著降雨的到來。“你應該休息一下。”
“我……說不定聯邦的人馬上就會發現這裏,我不能睡!”賀剛的眼中已經布滿了血絲,如果不是晚間“藥”的到來,他幾乎會被自己的憂慮給擊垮。
“你應該離開了。”“藥”不緊不慢地說道,給了賀剛一個建議。
賀剛來回地踱步,低頭用已經混亂不堪的大腦思考著,然後回身看了看昏暗的屋裏。
“對,你說的對,我應該離開了。”他別扭地表演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和動作,“藥”的猜測是正確的。
“你不該屬於這裏。”
賀剛沒有回複,馬上衝進屋裏開始收拾起自己的工具和行李,還帶上了艾卡內莉的照片和塞進去了幾件她的衣物。
“你呢?這裏沒有別人了。”背著沉重的包裹往山後的小徑離開的賀剛問道。
“隨風而起,隨風而止。”
這時刮起了一陣清涼且伴隨濕氣的冷風,暖季已然過去,新的季節即將到來。這陣風止息後,兩人都從這片有著許多故事的地方消失了。
“看來,我以後還是得注意一下了。”海德·西奈在電話中這樣對希諾說道,“那個工廠和下麵的人怎麽樣了?”
“受損的主要是上中層的運輸係統,現在正在重新建構設計。”
“不錯,處理地很不錯。記得幫我安排一個魔法康複師,那個人的魔法真是害的不淺啊。”他撫著自己的右側脖頸處,那裏並沒有任何的刀傷痕跡,因為這幾乎已經是另一副身體。他已經記錄了自己的所有身體信息,包括大腦中的那些,現在另一個自己正在培養液缸中沉睡預備著,而且那兩個小家夥沒有完全破壞掉自己的傳感器,真是失策。
現在的他已然喪失所有魔力,這件事不能讓除了負責這件事的希諾之外任何人知道,惡魔需要一個維持自己地位的力量。他依然是擁有著聯邦最高財富和地位的人,可是他想要的還有更多。
哼,惡魔的力量,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找到的。這件事交給自己的司機兼實驗員野田去處理,希望他能有進展。
掛斷電話後他很快就投入到日常工作之中,那是遠在石油之國和雷霆領域之間的一個獨立國索要的一份外派聯邦戰鬥員的名單,他要為此做下決定。
“梅斯特·喬可。”他對著這個人的形象發了一小會的呆。
那兩個人好像都是金色頭發的女孩啊。他這樣想著,但是很快撥散了自己的疑雲,世界上金色頭發的人太多了。
海德的印象中並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傳感器的損傷稍微影響了一下近期的記憶,他隻記得那個自己的手下敗將,據報告說是跌下了岩漿河。也許是新晉提拔上來的一個特種人員吧,於是他繼續點著結合自己印象認為比較可靠的人選,和另一個大軍閥交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當然更多的是為了利益。
而希諾也是在昨天親自為梅斯特·喬可在雇傭兵會所重新確認了一遍信息,完成了這一單契約,喬可也榮膺越級晉升的待遇,隻是現在處於失蹤的狀態。他應該為此而負至少一點責任,至於多少,他並不清楚。他現在想休息一下,比如,去不遠方見一見那位自己認的義母,稍微擺脫這副麵具的束縛。
根據目擊守衛的描述,兩人墜落進了17號通道外圍的岩漿河裏,可是在空中消失了身形。也許是與墜落的山石的影子混淆在了一起,而且掉進星球深層岩漿裏的東西,怎麽樣都難尋蹤影,可是希諾並不認為這件事情就會因此結束。
自己的中介被意外殺害,導致那兩個新人的行動失利,不過卻也間接推進了自己的行動計劃。野田告訴了我那個惡魔已經失去了一個維係魔力的身體,需要很長的時間去調理恢複,隻要那群家夥的研究不會有什麽意外進展的話,這將是又一個機會。
至於那兩個人,在無法確認死亡的前提下不應該輕易做下決斷,不然就會像那些組織一樣死灰複燃。
想到這,希諾手中沏茶的茶壺將茶杯注滿到溢了出來。如果自己在那時果斷一些衝進房間完全破壞掉海德·西奈的身體的話……一切都始於意外,看來自己需要提升的地方還有許多,不要灰心,一切都有機會的。
這時希諾的臉隱隱作痛,像鑽進皮膚的臭蟲一般疼癢,不得已卸下了這副麵具,看來需要補充其中的魔力了。他需要靠著這些東西活下來,這是一種悲劇,也是一切機遇的前提,反之亦然。
“要來杯紅茶嗎?”
他坐在鏡子麵前對著自己舉起了茶杯,鏡子裏的人麵部飄忽不定。
“近日原先被剿滅的恐怖組織‘瑞貝爾’殘餘成員再次針對生產設施與生活區域發動了恐怖襲擊……”
“他們又失敗了,誒,為什麽要說又?”眼鏡上粘滿高科技層片的男孩說道。
“必然的事情,他們就是不懂。”抽煙的大漢有些鬱悶地掐掉抽了一半的煙。
昏暗房間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拿著沾上了一些泥的傳單,戴著有些誇張墨鏡的女子走進了屋裏,有幾個正在電腦前埋著頭的人稍微抬了抬頭,接著去做自己的工作。
“海德·西奈又一次連任了議員代表。”
“去他的,議員長萬壽無疆。”
在旁邊喝著悶酒的幾個人比了一個充滿威脅和惡意的軍禮,嬉笑著置之無顧。
“別他媽喝了,我們要換個地方。”
“聽你的,老大。”清脆的碰瓶聲之後眾人一飲而盡。
聽到這句話,在座的人馬上停下自己的事情收拾起來,然後帶著打包起的東西從旁邊的小窗鑽了出去,卸下生鏽的下水道格柵彎腰走了進去。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