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中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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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不確定的路,和一條更為穩妥的路。
    她既然要讓裴錦做上皇後,那自然是入了當今皇上的後宮,方才是更安穩一些了。
    王氏恨鐵不成鋼般的歎了口氣:“那旭王,現在瞧著雖然待誰都極為和氣,全然看不出有絲毫皇子的架勢。但那都隻是他為了禮賢下士,收買人心的手段罷了。”
    裴錦賭氣的翹起了嘴巴:“他難道還能收買了我不成?我又能對他起了什麽幫助?”
    王氏隻覺得腦袋仁有些漲痛。她這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就養了這麽一個蠢笨的女兒呢?先是,敢在行宮中對裴舒下手。要不是她提前讓在宮中的姐姐拜托了定寧公主去救場,現在是個什麽局麵都不好說。
    現在,竟然連這麽簡單的利害關係都看不出來。
    “你當然是不能幫旭王得到些什麽,但是裴家可以啊?”王氏恨鐵不成鋼道:“你要是成了旭王的王妃,那整個裴家不都要為你考量嗎?裴家無形間,便也成了旭王的助力啊。”
    裴錦美麗的眼瞳顫了顫,似是不願相信:“這……應當不會吧……”
    王氏已然厲色道:“旁的事情,你別多想了。練好你的那支舞,為進宮做準備吧。不過……你不喜歡裴舒,我也同樣不喜歡她。趁著你父親回京的時候,我自有辦法收拾了她。”
    裴錦聽了王氏的話,麵上一喜:“母親有法子收拾那個小賤人了?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可真是一日都不想再見她了。”
    府中敲敲打打著,連著數日都沒有停下來。有些工人甚至進了裴舒的院子。
    裴舒雖是大小姐,且在明麵上的事情做的極好。但這院子也是有些時日沒有修繕了,瞧起來也頗有些老舊。
    裴舒在正堂中放了一張大椅,瞧著外頭的工人忙忙碌碌的。
    身側,青瓷正小心翼翼的給裴舒遞上了一盞茶來:“大小姐,請用茶。”
    自從紅珠被活活打死之後,裴舒的身側便是少了一個伺候的人。尋常無事的時候,綠竹一個人便也夠了,可若是出了些什麽事兒。那光憑著綠竹一人,便也是有些撐不住了。
    王氏自從紅珠那事之後,似乎是為了避免再與她有關聯之事。本該由她安排新進院子伺候的下人,也是發了話讓管事自己安排便是。
    管事便差了青瓷過來,明麵上的事情是看得到的,暗地裏的事情又是說不準。
    綠竹一開始還擔心著,是不是大夫人暗地裏安排的暗樁。小心翼翼的盯了許久,見當真是與誰都沒有關聯,才是放到了大小姐身邊伺候。
    綠竹領著青瓷進來拜見裴舒的時候,裴舒瞧著底下跪著的青瓷,隻簡單的說了一句話。
    “你若忠心,綠竹便是你的以後。你若不忠,紅珠便是你的下場。”
    裴舒接過青瓷遞過來的茶水,隨意的抿了一口。稍微一嚐,便也是嚐出來了,這是前年的陳茶了。
    看來,王氏果然是將她給記恨上了,雖然在明麵上,王氏還是維持著寬厚嫡母的姿態,但在暗中卻沒少給她耍手段。這些看不著,放不在明麵上的東西,便也是任由王氏去折騰了。
    “小姐,今日天氣極好,你可要去外頭走走?不如奴婢扶著小姐去花園走走吧?”
    裴舒點了點頭,青瓷上前去扶裴舒,裴舒卻像是聞到了一股氣味,並非是多麽的特別,隻是……有點貴。
    裴舒忽的又是坐了回去,淡淡的看著青瓷。
    青瓷被裴舒看的有些不知所措,開口的聲兒都透著一股嫩生生的味道:“小,小姐……怎麽了嗎?”
    青瓷一邊說著,目光又是忍不住向著屋外看了看。又連忙將目光收回來,盯著腳尖,連頭都不敢抬了。
    裴舒若有所思的看著青瓷,雖然現在還什麽證據都沒有,但是……她好似隱隱的猜到了什麽。
    “沒什麽。”裴舒伸了一個懶腰:“隻是坐的久了,身子疲乏的厲害,已然是有些不想動了。且讓我坐會兒吧,綠竹現在去外頭幫我買栗子糕去了,去了那麽久,想必也是該回來了。我就在這裏等著她回來吧,現在去了花園,等著綠竹回來又是要找我了。”
    青瓷聞言,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小姐若是想多休息休息,那奴婢便陪著小姐吧。”
    “你很怕我嗎?”裴舒問著。
    青瓷搖了搖頭:“奴婢不怕,奴婢隻是擔心自己不能伺候好大小姐而已。怕自己手笨。”
    裴舒笑了笑:“無事的,在我身邊做事,我要的隻是忠心便可以了。隻要你忠心,手笨些倒也無妨。”
    夜裏,用了晚膳,裴舒在綠竹和青瓷的伺候之下,很快的便是歇下了。
    整個院子安安靜靜的,一道身影沿著牆角邊,一點點的摸索著。正是要走到院子的邊緣時,一道火把將那個身影給照亮。
    綠竹拿著火把,看著麵前的人,麵上又是驚訝又是憤恨:“小姐與我說,今夜會有人偷偷摸摸的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我從未想過會是你,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辜負了小姐。”
    火光下,青瓷臉上滿是驚恐之色:“綠竹姐姐,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怎麽會在這裏?我還想要問問,你怎麽會在這裏呢?你現在就和我去見了大小姐。”
    臥室。
    裴舒隻著了一身中衣,外麵披著一件紋繡仙鶴的大氅,坐在圓桌前,細細的看著青瓷。
    “今日,我與你說,隻要你忠心,手笨也無所謂。我以為……我這樣的暗示,你應當是聽進去才是,現在瞧來……你根本沒有聽進去。”
    青瓷臉色幾乎慘白一片:“小,小姐是何時發現我的?難道小姐一直沒有放下對我的戒心嗎?”
    “不,我原本對你沒有起疑過,因為你的過往很幹淨。你是最近管家從外麵買回來的下人。你與府中任何主子都沒有聯係。且我也看過管家那裏你的賣身契,你是因著家中窮苦,才被賣入府中的。”
    “你在我身邊的表現也一直都是本本分分,謹小慎微的樣子。”
    “我之所以會對你起疑,也隻是因為你今日身上的香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