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給你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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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舒隔著那一層琉璃玉璧瞧著鄢廷恩。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那太子身邊的內官笑意吟吟的離開。
    裴舒腦海中,又是升起了一個更有趣的念頭:“走吧,我們去看看旭王殿下。”
    小安子心中遲疑了一下,小姐要去見鄢廷恩?
    他知道,當初鄢廷恩和裴舒之間的事情。鄢廷恩從中迷惑,蓄意設局,在京城之中,傳出了裴舒癡戀鄢廷恩的風流佳話。
    裴舒也是做到了有仇必報,幾番推波助瀾之下,鄢廷恩現在的位置,已然是尷尬極了。
    裴舒現在還要去見鄢廷恩……難不成是想痛打落水狗?
    想了想,也覺得裴舒不是這般的人,壓下心中的好奇,很快的便是跟了上去。
    ……
    萬花樓,三樓的連廊處。
    鄢廷恩垂著頭,一直的隱忍,讓他的後槽牙險些都要咬碎了。
    一個下人,仗著是太子親信,竟然也敢話中滿是輕佻。明裏暗裏的諷刺他。
    認識到這一點,鄢廷恩的眸色更是深重了幾分。
    同時在心中蔓延而起的,還有更重的一份恐懼。
    自從賢妃被關入夜幽庭之後,在父皇的麵前,他能夠感受到父皇對自己的態度有些變化。
    即便,在以往,因著他生母的卑賤出生。
    在安文帝的麵前,他也極少的得到父皇的高看。
    可即便是這樣,自賢妃的事情之後。他能夠很明顯的察覺到,安文帝對自己的言談舉止中,似乎更多了幾分疏離。
    偏偏安文帝的一舉一動,全都是落在鄢廷恩的眼中的。
    牽一發而動全身,鄢廷恩對他,雖然沒有明說什麽。但是卻明顯的讓他少去參拜了。
    同時,一些原本應該是日常由他來經辦的事情。
    也在不知不覺中,更換了人手。他能夠想到,若是繼續這樣下去,鄢廷恩這顆大樹,他很快也是要靠不下去了。
    他知道如今的自己,還不能夠完全的脫離了鄢廷恩。所以才是找到了鄢廷恩身邊的貼身內官。
    送上了好處,也是放低了姿態,想要打探打探太子的口風如何,究竟是怎麽樣的打算。
    可,那內官卻頗有幾分狗仗人勢的意思。說來說去,那話中的意思除了譏諷,便是無用的言語。
    可也正是這份態度,讓鄢廷恩心中更是難熬了幾分。
    這內官的態度,何嚐又不是代表著太子的一種態度呢。
    叮鈴,叮鈴。
    是步搖輕晃,珠翠之間碰撞著發出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鄢廷恩整理了一
    “裴舒?”鄢廷恩以為自己看錯了。
    即便她麵上戴了一層紗麵,可鄢廷恩依然一眼能夠看得出來,麵前的女子就是裴舒。
    這裏可是萬花樓,是京城最高檔的青樓。
    裴舒一個女子,來這裏做什麽?
    裴舒點了點頭,也是向著鄢廷行了一禮,開口道:“殿下瞧起來似乎心情不好,看樣子是有不長眼的,惹惱了殿下?說來……”
    故意,話音頓了頓,才是道:“我剛剛好像瞧見一個太子身邊的人正下樓去呢。”
    “你都看到了?”
    裴舒沒有拐彎抹角,點了點頭。
    鄢廷恩臉色沉了沉:“那你也都聽見了?”
    裴舒搖了搖頭,卻也坦陳:“離得很遠,自然聽不見的。不過稍微想一下殿下如今在宮中的局麵。那人和殿下又聊了什麽,似乎也不難猜了。”
    鄢廷恩倒是沒想到,裴舒竟然能夠說的這麽直白。
    自嘲的笑了笑:“所以呢,你現在出現在我麵前。是想看看我有多可憐嗎?順便瞧一瞧,自己一手促成的結果?你心裏應該很高興,很自得吧?”
    “你先是設計了我的宮中失儀,又是讓害了我的母妃。你可真是一步步的將我摧毀,一步步的將我給推向了深淵。”
    “我以前隻覺得你聰明,沒想到你是這般的心狠手辣。”
    裴舒沒有任何的自責和不安:“殿下當初設局毀我名聲,一步千算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個世界上,有因果輪回,報應不爽的事情才是。”
    若是論淒慘和無辜,那她前世又做錯了什麽嗎?
    所以,今生的重來一次。她必然是睚眥必報,所有的仇與恨,皆是要一一付出代價。
    唯有看到那些惡人,流下懺悔的淚水和痛苦的呻吟,才能給她帶來撫慰。
    鄢廷恩張了張嘴,像是看怪物似的看著裴舒。
    這和他曾經認為,能夠操縱在手心,任意拿捏的裴舒不同。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
    當初那枚小小的花骨朵,已經變成了一朵食人花了。
    深吸了一口氣:“好,既然是這樣。那裴小姐相看的,也看到了。你可以走了。不送。”
    裴舒沒有動,唇邊的弧度勾了勾:“我並非是有著那奇怪愛好的人。相反……我正是因為知道殿下如今的處境,所以我才給殿下指一條破局的明路來。”
    鄢廷恩眼睛睜大,對於裴舒的話,他以為裴舒是在與自己開玩笑。
    可她那般鎮定的樣子,眼中全然沒有算計的樣子,竟然讓他不自覺的有了幾分渴求。
    “說下去。”
    裴舒道:“我要說的東西,非常簡單,這個道理。連你自己都很清楚。你現在之所以困於局中。極大的一部分緣由,就是因為賢妃娘娘。真正能夠破局的點,正是在賢妃。”
    裴舒說完,沒有給鄢廷恩再開口的機會,轉身就是離開了。
    隻是向著身後的鄢廷恩道:“我言盡於此,該怎麽做,取舍皆在於你自己。”
    小安子跟在裴舒的身邊,快步的跟上。
    但也問出了一個和鄢廷恩心中同樣的疑惑。
    “小姐,你這算是在幫鄢廷恩嗎?可是……奴才不是很明白,您與旭王殿下,算是有舊仇的,您為什麽……”
    “因為……”裴舒道:“沒有永遠都朋友或者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在處理賢妃的事情上,我能想到的,有兩種做法。一條狠厲,一條則是要用陛下對賢妃的餘情。”
    林家的事情,或許還與太子有關……鄢廷恩與太子之間的這一條路,若是還能留住。
    最好便是不要斷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