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險惡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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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生辰宴會,因著鄢廷騁的暈厥,直接亂成了一團。府上的下人,一些幫著將賓客送出去,一些則是拿著太子的手令,進宮去請太醫去了。
    裴雪貞一時在大堂中忙得焦頭爛額,裴舒則是帶著人回了自己的院子中。
    芬芳院。
    裴舒坐著,向著一邊的綠竹說道:“你便是到外麵去說上一聲,就說今日太子殿下責備我是罪婦,我此刻正在自己院子中,卸釵請罪,不敢再出現在殿下的麵前,以防再惹得殿下心中不快。”
    “另外……”
    裴舒歪著頭仔細地想了一下,才是緩緩開口道:“今夜,便是去下九流的地界,找幾個聰明些,機靈些的人。去散播些消息,就說……太子殿下忽然得了瘋症,精神不定,惡待側妃。怎麽傳都不要緊,有多誇張都可以,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要露了馬腳。”
    綠竹跟在裴舒的身側越久,便愈發不會問,為什麽要這麽做。
    隻是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裴舒將目光緩緩落在了跪在下首的“似黃”眉眼中蘊了些譏笑。
    “裴今硯,若是父親知道,他最為得意的嫡子,變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說他,會不會如同今日太子殿下一般,直接被氣暈了過去?”
    裴今硯眼中滿是屈辱,小安子取下了裴今硯脖子上插著那一根針。他也終於能夠說出一些完整的話語了。
    “裴舒……你好狠毒的手段。你這麽做,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是嗎?”裴舒笑意更濃了些:“可是,不是你自己說,隻要我留你一條性命,就算是讓你當畜生,你也甘願嗎?”
    她不過是讓裴今硯踐行了自己的諾言罷了。
    從裴舒一開始決定留下裴今硯一條活路的時候,就已經在謀劃今日太子生辰的這一步棋了。
    那些達官顯貴,早就看膩了人能表演出來的各種精彩節目。那裴舒就弄一個驚豔絕倫的“獸”出來。
    她先是讓隋儀景將裴今硯的一身宛如凝脂的皮,一寸寸的給剝了下來。剝皮的同時,用銀針封住了裴今硯的幾處大穴。
    一來,讓他的腦子可以一直保持清醒,感受每一份疼痛。二來,封住大穴,可以讓裴今硯一口氣聚在胸中,保他的性命。
    等到再無一絲好皮的時候,再讓人用燒紅的烙鐵,將那些豔麗的羽毛全部給烙印入皮膚之中。
    羽毛之間也是有紋路的,所以一次若烙印不好,隻能夠將羽毛連帶著血肉一並扯下來。重新再用烙鐵給印上去。
    裴舒從不會覺得於心不忍,畢竟……裴今硯對自己出手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留手的餘地不是嗎?
    裴舒用著仿佛像是看螻蟻一般的神色看著裴今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脖子上用來封住你聲音的那一根針並沒有很牢固。你其實可以發出一些微弱的聲音嗎?”
    裴今硯:“……”
    “其實,那是我特地吩咐了小安子這麽做的。”裴舒道:“我知道,你抓準機會一定會向鄢廷騁求救。你肯定覺得自己已經抓住了機會,一定能夠得救對吧?但……我也專門在等你去呼救的時機啊。”
    裴舒道:“鄢廷騁這麽些天以來,一直在查找有關你的行蹤。他定然也不會想到,你會以這幅姿態重新出現在他的麵前,就連他今日在宴會上的那一番失態,也是我所想到的可能。”
    鄢廷騁為那夜的事情,精神一直高度緊繃。隻要適當的時間去引爆這一切,那麽鄢廷騁一定會無法及時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的。
    裴今硯像是看怪物一般地看著裴舒:“你算準了,太子殿下今日會在宴會上失態,對你口不擇言?”
    “然後你剛剛又派人去民間敗壞太子殿下的名聲,故意說太子殿下得了瘋症。你其實是想毀了太子殿下?”
    “為什麽?”裴今硯全然不能立即裴舒的所作所為:“太子殿下是你的夫君,若他出了事情,或是被貶斥之類的。你身為太子的側妃,你又能夠落得什麽好下場?你和太子殿下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啊。”
    “並不是啊。”
    裴舒的神色無比的堅定:“從鄢廷騁將我當做貨物一般的能夠拿來與你做交易的時候起,他在我的心中甚至連個人都不能算。”
    即便林家當年的舊案,還沒找到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是鄢廷騁所為。
    但鄢廷騁聯手裴今硯一同害她這件事情,就足以讓裴舒不管有沒有林家的那一樁事,她都要讓鄢廷騁付出應該的代價。
    說著,裴舒像是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似的,淺淺笑著說道:“對了……你知道嗎?其實今日真正讓鄢廷騁徹底無法控製住自己,在眾人麵前失儀的人,並不是我……反而是你。”
    裴今硯瞪大了眼睛,不能理解裴舒這話中的意思。
    裴舒繼續道:“就像我故意給你留了一部分聲音一樣,我還在你的羽毛上專門撒了一層特殊的香粉。”
    “那香粉的散播距離是有限的,你如果不去向太子殿下求救,那刺激脾性的藥粉便不會被太子殿下所嗅到,說來也不會有今日的這一場戲了。”
    “可是你去了……所以,真正促成今日這一切的人,恰恰就是你哦。”
    裴今硯眼睛瞪得幾乎要滴血,他想要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掐住裴舒的脖子,將這個惡毒的女人活活掐死才是。
    但剛剛用手將身子給支起來,小安子便已經是一腳踩在了裴今硯的後背上。將他又給重新踩回了地上。
    力氣很大,裴今硯感覺自己的脊背好像都要被小安子給踩斷了似的。
    裴舒擺了擺手:“罷了,你的利用價值也隻到這裏了,小安子喂藥吧。”
    “喂藥?”裴今硯忍著劇痛,滿是驚恐的神色:“什麽喂藥?裴舒你個賤人,你要殺我?”
    “我現在已經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