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察覺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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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舒微笑著,看著裴今硯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為了苟活已經全然忘了尊嚴的樣子。頗為不客氣的一腳踩在了裴今硯的手背上。
    冷冰冰的道:“既然知道自己是畜生,那你也同樣該明白一個道理。主人養的豬牛羊馬,想殺便殺了。從來不需要和牲口去詢問什麽。”
    “你的生死,在你決定做牛做馬的時候。就已經不再由你自己決定了。”
    裴今硯渾身顫抖,還要再叫罵。
    小安子手上的速度極為的快,已經將裴今硯的下巴給卸了。將提前備好的化屍水給裴今硯給灌了進去。
    活人喝下化屍水,毒性會逐漸從體內開始擴散,五髒六腑會先變為一灘屍水。最後再從內到外開始腐爛。
    裴舒擺了擺手:“等斷了氣,就綁著扔到院子中去吧。他的這一副皮囊能夠滋養一下院子中的這些花草樹木,也算他做下的最後一樁好事了。”
    小安子點了點頭,在裴今硯的啞穴上重重點了一下,確保其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便將裴今硯給提溜了出去。
    裴舒向著屋外瞧了一眼,聽著聲音還有幾分嘈雜和慌亂不堪的樣子。看樣子是宮中來了人了。
    也是,畢竟鄢廷騁是當朝太子,太子出了事情,必然是與常人所不同的。
    隻是……那事情現在與她卻沒什麽關係。
    畢竟該放的話已經放出去了,她如今正因著太子“厭棄”的緣故,正跪在佛像前誠心悔過呢。
    就算她要去拜會鄢廷騁,那也要明日再去了。
    裴舒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是睡下了。一直等到第二日,裴舒簡略的收拾了一下,便出了芬芳院。
    妝容不必精心裝點,首飾也不用簪戴的多麽富貴,畢竟太子還病著呢,她若妝點一新的出現,更容易落人口舌。
    裴舒到了鄢廷騁的院子時,還未進入,便能聞到些濃重的藥味。還有端著擦洗的水,從裏麵來來回回進出的府上的下人。
    裴舒走進去,太醫似也是一夜未合眼,眼下一片青黑的守在鄢廷騁的床邊。
    裴舒同樣看到的,還有裴雪貞。
    裴雪貞熬了一夜,整個人看起來也極為的疲憊。聽到有走進來的腳步聲,抬眼向著那邊看過去,看到是裴舒,眼底不自覺的便是浮起了些許怨毒的神色。
    “舒姐姐來了,妹妹還以為……姐姐不會來了呢。畢竟太子殿下病了這一夜,姐姐也不曾現身照拂一二。”
    裴舒淡漠又冰冷的走近,道:“太子殿下在宴席之上痛罵我“毒婦”的時候,妹妹沒有聽見嗎?”
    “我對太子殿下也是關心的,隻是……殿下心中對我有太多的誤解。我怕太子殿下看著我,會影響太醫對殿下的救助,所以刻意不出現的。”
    “昨夜我在佛前跪了整整一夜,為太子殿下祈福,今日想著太子殿下的病情應當會穩定一些,所以特才敢來探望呢。”
    “姐姐何苦還要說出這麽冠冕堂皇的一番假話來,姐姐昨夜明明……”話到了嘴邊,裴雪貞猛然發現,自己若是再繼續說下去,便會暴露她一直瞞著的,她有預知夢的事情。
    連忙是將話給生生截斷,一雙如同紫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閃過幾分慶幸之色。
    她昨夜,乘著下人照顧的功夫,也稍微小憩了一會兒。在那小憩的空檔中,她也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派人去請裴舒。但是芬芳院的下人卻說裴舒在佛像前懺悔,同時為太子殿下祈福。
    許是,此事與自身有關。她在這一個夢境的片段中又是能再往更深的地方再看幾分。
    意識進了屋中,她看到。裴舒那有跪在佛前,明明已經躺在了床上,睡得一臉甜蜜模樣。
    想到自己在鄢廷騁的身前盡心盡力的伺候一夜,而裴舒卻一夜好眠,第二天還這般虛偽模樣的到麵前來說,這麽一番話。
    一時惱怒,剛剛才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
    裴舒的神經是極為敏銳的,剛剛裴雪貞的那一番話,讓裴舒敏銳的察覺到了些東西。
    裴雪貞……是知道些什麽嗎?從剛剛裴雪貞幾乎想要脫口而出的樣子,裴舒基本能夠確信,裴雪貞是真的知道些東西。
    可是,她是怎麽知道的?自己的院子由小安子留意著,任何人都不可能突破小安子這一層,探查到她院子中的消息。
    除非是如同隋儀景那種出神入化一般武功的人。
    可是……在太子府上,裴舒並不覺得會有這樣的人物。
    裴舒剛剛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門外猛然傳來了一陣聲音。
    “皇後娘娘到!”
    屋內的幾人,腦子中的一根弦都是猛然被提了一下。裴舒卻是很快從驚訝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太子出事,皇後娘娘心中必然心亂如麻。昨日消息傳到宮中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今日一早周皇後會出現,倒也不意外。
    周皇後進了屋中,從神色上,能夠看的出她又擔心,又緊張。但畢竟是後宮之主,行走卻極為端的住,不顯絲毫慌亂。
    裴舒和裴雪貞連忙向著周皇後行了一禮:“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金安。”
    “起來吧,你們為太子的事情隻怕已經是操勞了一夜吧,真是麻煩你們了。”
    周皇後直直走到了床邊,看著麵色有些發白,嘴唇泛烏的鄢廷騁。一顆心像是被人給狠狠揉碎了一般。
    “王太醫,本宮的騁兒究竟是怎麽回事?他的身子往日康健的很,怎麽會突然的就到了這般田地?”
    鄢廷騁是她的嫡子,也是她唯一的兒子。周皇後對鄢廷騁抱了極為大的期待,畢竟母憑子貴,日後她想要成為太後,太皇太後,也都要指望著鄢廷騁能夠繼承皇位啊。
    王太醫撫了撫胡須道:“皇後娘娘不必擔心,太子殿下隻是忽然間受了劇烈的刺激。體內虛火過重,又連著好幾個晚上都沒有休息好。”
    “所有的症結,都在一瞬間爆發了。這症狀來的太過凶猛,才暈了過去。”
    “微臣照看了一夜,施了針,也連續送了藥。那團邪火被消散掉,應當是無礙了,休息休息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