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染了風寒

字數:3588   加入書籤

A+A-




    聞人庭風眉心微微皺起:“沒有,原本在這個縣城,也不過隻準備逗留三日的功夫罷了,所以沒有備那麽多女子的衣物。要不……”
    說著,聞人庭風直接去了一旁的包袱中,尋了一條男裝來:“你先換了本王的衣服將就一下吧。”
    裴舒:“……”
    “雍王殿下……”裴舒輕咳了兩聲:“先不論你比我高出多少,這衣服我能不能穿得了。就算我穿得了,難道日後我就穿男裝出門嗎?難道殿下不怕傳出有什麽龍陽之好的傳聞?”
    聞人庭風:“……”
    “罷了,本王知道了。”聞人庭風捏住錢袋就出去了。
    裴舒有幾分啞然,她以為聞人庭風頂多是讓隨行的人去采買,沒想到她竟然自己就出去了。
    不過,裴舒很快也想明白了。聞人庭風將隨行帶著的人,大部分都遣散出去,分散在城內的各處地方。如今聞人庭風身邊帶著的大紅二紅並不會夏國的語言,派她們二人出去的話。
    不就成了明晃晃地告訴眾人,她們就是被通緝之人嗎?
    裴舒在屋中坐了一會兒,也沒有想著要離開。畢竟……屋內雖然沒了聞人庭風,但是大紅和二紅肯定還如同門神一般在外麵守著呢。
    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裴舒見屋中反正也無人,便將衣服一件件的給脫了下來。
    將頭發擦幹,幹脆躺在了床上,用薄被將自己給罩了起來。
    從胸口的小衣之中,將那塊玉佩給取了出來。迎著光,裴舒看著那玉佩中,細微的小小的像是蟲子一樣的黑色顆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裴舒隱約覺得,這玉佩中的小蟲子,好像變得更大了一些。
    難道說,它們是把隋儀景和聞人庭風體內的毒都給吞吃掉了一些。以那些毒作為蘊養自身的養分了?
    裴舒對著那塊鳳紋佩研究了一會兒,但還是一籌莫展。
    它隻知道這塊玉佩的神奇,能夠救治隋儀景和聞人庭風,可是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實在是個迷。
    就連綠竹,也隻知道,這玉佩是曲晏蕪留給自己唯一的遺物。
    劉妃……曲晏蕪……玉佩……
    裴舒的心,一時有了幾分搖擺。她隱隱覺得,那位身份來曆不明的劉妃或許與自己的母親有些關係,若是能找到那位劉妃,或許……就能知道,這塊鳳紋佩究竟有什麽樣的神奇作用。
    裴舒將玉佩小心的收了起來,思緒又是不自覺的想到了剛剛聞人庭風說的話。
    三日……
    其實在這縣鎮逗留幾日,裴舒並不十分在意。按照那告示出現,裴舒能夠想到,隋儀景很快就會派出萬禮司之人,駐紮到各個縣鎮,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而這梅玲縣,是離開夏國的眾多關口之一。
    隋儀景應該是已經察覺到了聞人庭風的用意,各個關口都成了重中之重。
    隻是……聞人庭風準備如何出關呢?
    按照隋儀景將各個州縣都把握的如此嚴密的情況下,朝中振動,聞人庭風想要通過其它方式出關,幾乎是危險重重。
    可是如果以正常手段通關……那更是不可能。一沒有通關文牒,二來……即便是有,那上麵提寫著聞人庭風的身份,他又怎麽敢用?
    聞人庭風究竟是做的什麽打算?
    想著,想著,裴舒覺得身上好像有些疲乏。裴舒一開始也並未當做一回事,隻當是連日的行船,在船上搖搖晃晃的,身體一直沒有休息好。一落了地,身體中掩下去的那股倦意,一下子又是都湧了上來。
    腦袋一歪,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裴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覺得身上好像越來越熱了些。忽然……什麽冰冰涼涼的東西,正在撫摸著她的臉頰,裴舒不由自主的向著那冰冰涼涼的東西上貼了過去。
    嘴裏發出連自己都聽不清的含糊的呢語。
    忽的……下頜猛然傳來一陣清晰的痛意,裴舒被這痛意給驚醒,睜開了眼睛。
    迎上的是聞人庭風的那雙眼,依然野性十足,好像是被一頭狼給盯上了一般,危險……又帶著十足的侵略性。
    “你知道你剛剛在喊誰的名字嗎?”
    裴舒隻覺得渾身滾燙,身上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使不上力:“聞人庭風……我不舒服,你放開我。”
    聞人庭風眼中閃過幾分複雜的情緒,最終還是將裴舒鬆開,放在了床上。又是將一旁的軟被給裴舒包得嚴嚴實實的。
    裴舒喘了一口氣:“我這是怎麽了?你給我下了藥?”
    “本王還不至於如此下作。”聞人庭風有幾分不悅:“你的身子真是比本王所想的還要弱上幾分,你隻是穿了一會兒濕衣裳就染了風寒。我塔西的女子身體可比你強健得多,隨便一個姑娘,都能舉起一頭牛。”
    裴舒:“……”
    她又不是什麽大力士,能不能舉起一頭牛,她才不在意呢。
    身上本就難受,如今聽著聞人庭風的一番冷嘲熱諷,更是不想理會。
    聞人庭風坐在床邊,卻不準備放過她,一雙眼黑洞洞地看著裴舒。裴舒被那眼睛看得有些發毛,幹脆將眼睛給閉了起來。
    聞人庭風伸手,硬生生將裴舒的眼皮給扒開。
    裴舒啞然道:“聞人庭風,你不是說我對你很重要嗎?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你就這麽喜歡折騰你的貴人嗎?”
    “你知道你在本王的床上,喊著誰的名字嗎?”
    裴舒不語。
    聞人庭風:“隋儀景。”
    裴舒:“……”
    聞人庭風眼中的情緒更是陰暗了幾分:“本王好像記得,夏國的太子名為鄢廷騁。而那隋儀景是那位赫赫有名的九千歲的名諱,你為何會在夢中喊著他的名字,而不是你真正夫君的名字?”
    裴舒張了張嘴,這事情發生的委實突然,加上身體的不適,腦袋更是混沌的厲害。
    聞人庭風看著裴舒,卻隻將裴舒的不知所措當成了難以啟齒。
    “本王聽說過,那位九千歲權勢滔天。難道說……你的太子夫君,為了權利將你送給了九千歲做對食,以此討好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