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隻有我是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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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南候府後院的一間廂房內。
    薑靈剛剛喝完薑湯躺下不久,突然想起還未向繼母解釋落水緣由。
    雖然頭腦發脹,卻依舊掀開被褥起身。
    在成為薑鎮女兒的這幾個月裏,表麵上她從一個農女飛上了枝頭,成了小姐。
    穿金戴銀,呼奴喚婢的好不富貴。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與薑家大房其他受到薑鎮庇護的兄姐相比,她是那個唯一過得忐忑,不易的。
    孔翎並不是個好相處的,饒是薑鎮在時,她也從未待她親近過。
    雖說她年紀到了也已談婚論嫁,但在未出閣之前,她依舊要侍奉繼母,不敢怠慢。
    如今無故落水,與其讓流言蜚語先一步進入繼母耳中,不如她主動解釋。
    “翠兒。”薑靈對著屋門叫道。
    “翠兒,你來一下。”
    叫了幾聲不見人回應,正待她打算起床的時候。
    屋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
    “翠兒,你去與娘親說一聲,我……”
    她話還未說完,就愣住了。
    來的人並不是翠兒,而是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陌生女子。
    那衣裳看起來是府中人的,可卻並非丫鬟的衣衫,似是年紀大的婆子穿的。
    她瞬間警覺起來:“你是誰?”
    薑晚給了薑靈一個大大的笑容,“千金小姐,您是需要什麽服務?熱水?暖袋?還是按摩?”
    說著,伸出雙手在身前做握爪狀。
    薑靈有些懵,而且,她看眼前這丫頭,越看越覺眼熟。
    尤其是笑起來時,嘴角上兩個淺淺的梨渦,讓她頭皮發麻。
    “啊!!”
    隻是一瞬,薑靈突然大叫一聲從床上翻了下來。
    而後四肢並用,向後退去,如同躲避洪水猛獸。
    屋內放著好幾個炭火盆,將整個廂房烘得暖乎乎的。
    薑靈身上隻穿了中衣,此時衣衫散亂,露出了裏麵淡粉色的荷花肚兜來。
    薑晚看著那密實的針腳,勾起嘴角:“不錯嘛,自己繡的?”
    “你!你要做什麽?”
    薑靈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臉驚懼的望著薑晚。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她怎麽會出現在安南候府!
    她是從哪裏來的?她真的是薑晚嗎?
    無數問題在薑靈腦海匯聚。
    最後隻匯成兩個字,完了!
    完了!
    站在門口幫忙望風的時鈺將窗戶推開一條縫隙,正眯眼偷看。
    見到這一幕時,不由得咬緊了拳頭。
    尼瑪,這也太!流氓了吧。
    難道薑晚見這薑家女兒,是因為看上對方了?
    求而不得,所以想要霸王硬上弓?
    這樣的人,世子怎麽會與他是朋友?
    時鈺越看越覺自己猜中了什麽,別的不說,自己可是安南候府的奴仆。
    如今將薑晚放進來,欺辱自家府裏未來的主子,這叫什麽?
    若薑晚真的是流氓惡霸,那自己就是幫凶,是豬狗不如啊!
    正待他要化身正義,進去阻止薑晚時候,身後傳來了張承銘的聲音。
    “哎,那個世子的仆從,你見薑小公子了嗎?”
    “沒……沒呀!”時鈺狂搖腦袋,跨步將身後的窗戶擋了個嚴實。
    張承銘:……
    當我是傻的嗎?
    他幾步走到時鈺身邊,一把將時鈺扒拉開,就向窗內看去。
    隻見一個貌似薑晚的姑娘,正大刀闊斧地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撲在地上柔弱無依的薑家女。
    “這……這是……薑公子?”
    張承銘以為自己看錯了,又仔細打量一番,“他……他是女子?”
    可下一瞬,張承銘自我反駁,不對!
    這坐姿,這一臉淫笑的模樣,分明是個男扮女裝混進人家女子閨房的淫賊。
    可薑晚饒是一副淫賊模樣,也讓張公子瞬間心髒狂跳,血壓升高。
    有那麽一瞬間,他特別希望,薑晚就是女子,如此他家也不必絕後了!
    張承銘雙手緊握,隱忍、克製到眼圈發紅。
    被張承銘這麽一打岔,時鈺破門而入的想法也冷卻了下來。
    而且,此時的薑晚並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她就坐在那裏,帶著十足的壓迫感盯著地上那個滿臉驚恐的柔弱小花。
    時鈺小聲問張承銘,“你看他們兩個長得是不是有點像?”
    張承銘:“哪裏像?”
    地上的哭的梨花帶雨,椅子上的笑得陽光燦爛。
    像個屁!
    薑晚十分滿意薑靈的反應,她問:“怎麽?不敢置信?還是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薑靈整個人都在哆嗦,“你,你要幹什麽?”
    “沒幹什麽啊。”薑晚一臉委屈模樣,說出的話卻讓薑靈如墜冰窟。
    “我就是特來告訴你,我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從今天起,你每夜都會做噩夢,夢到你身上的皮被扒了。”
    “未婚夫沒了。”
    “榮華富貴沒了。”
    “甚至你一家子想要弄死我的事情也會被薑鎮知道,到時候怕是連命都沒了。”
    “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薑靈在發抖。
    她牙齒打顫,雙手幾乎支撐不住身體,整個人如爛泥一般癱軟在地。
    她甚至連哭都哭不出來。
    仿佛被逼入絕境的兔子,她餘光掃向身邊的炭盆。
    紅炭閃著灼熱的光芒,薑靈沒有絲毫猶豫,突然抄起炭盆向薑晚潑去!
    “去死吧!”
    隻要你死了。
    沒了這張臉。
    就隻有我是薑晚了!!!
    “我靠!”
    “我的天!”
    張承銘和時鈺嚇了一跳。
    兩人毫不猶豫地破窗而入,待身體與地上滾了一圈站定後,就看到薑晚不知合適走到了薑靈麵前,手中拎著椅子,猛砸在薑靈後腦上。
    那薑靈帶著一臉的不可置信和驚懼,暈了過去。
    “搞定!”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