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幾乎要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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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姑娘先回去歇著,我幫您去拿。”
    說完,已經轉身向回走去。
    薑晚揉了揉後頸,的確有了些困意,點頭向廂房走去。
    魏謙還未走,見周紫元回來也沒什麽動靜。
    隻是那姑娘在拎起燈籠,目光正好借著光線定格在他兜帽下的那半張臉上時。
    他突然下意識躲避,生怕自己的臉會嚇到別人。
    元娘道:“魏公子,您的臉可是燒傷?”
    魏謙抬手攏了攏兜帽,輕輕頷首。
    “我祖父曾經研製過一些祛疤的藥,公子或許可以試試。回頭我做些與你。”
    魏謙目光落在眼前姿容豔麗的女子臉上,問:“你不怕我?”
    “怕什麽?”周紫元看著他,目光沒有閃躲,沒有流露出任何懼意。
    “這世間最醜陋的是人心,我見過。”
    說完,她拎起燈籠向魏謙欠身後離開。
    魏謙看著周紫元離開的身影。
    一時間,空蕩蕩的胸腔竟擰成一團。
    多久了?
    自從魏村被屠殺的那日起,還是第一次有女子敢如此直視他的這張臉。
    當然,薑晚並不在他口中的這些女子範圍內。
    ……
    清晨,一輛馬車自官道上滾過。
    薑晚依窗坐著,看元娘研究她新秀的帕子。
    女子繡的帕子多是自己的隨身之物,一般多是墜上自己的小字或喜愛的花樣。
    元娘繡的帕子角上墜著一朵紅梅,在雪白的帕子上孤冷又熱烈。
    “姑娘可喜歡?”周紫元問。
    “給我的?”
    “對,我見姑娘很喜歡院子裏的幾株梅花,每次路過都會看上幾眼。”
    薑晚感歎於元娘對自己的上心。
    她接過看了幾眼,突發奇想。
    “紫元,你看看咱們在帕子上秀這些如何?”
    她從座椅下的空格中拿出幾張紙來,用炭筆描繪出幾個卡通動物,遞給了她。
    憨態可掬的小狗,傲嬌昂頭的貓咪,四仰八叉的小烏龜,一個個可愛的形態躍然紙上,看得周紫元眼睛直發亮。
    無論是哪個時代,萌物永遠是姑娘的心頭好。
    “那我先繡一個試試!”周紫元說著,就拿走一張開始配起線來。
    薑晚由她隨意,自己歪在塌子上小憩。
    從清苑縣到京城不過半日功夫。
    薑晚一閉眼,一睜眼,耳邊已經變得嘈雜起來。
    而周紫元手裏的帕子上,竟然已經多了一隻傲嬌貓咪。
    栩栩如生,幾乎與他畫的不相上下。
    “厲害啊!”
    薑晚將那帕子拿過來。
    貓咪隻占了帕子一角,卻遠比那些竹子、花朵要搶眼。
    好看得很。
    “姑娘拿著這個,我再做幾個其他的,給姑娘換著用。”
    “牛!”薑晚道,“你們這些手都是怎麽長的?怎麽這麽巧的!”
    薑晚捉住紫元的手,上下打量。
    卻發現,那手指多處都有細小的傷疤,若非仔細看,倒真發現不了。
    周紫元也沒躲,輕聲道:“跟在他們身邊,總得付出些代價。”
    她模樣不錯,薑晚也明白無論是馬六還是尤三全都並非正人君子,雖然她聰明,又能拿出比之色相更能讓人信服的醫術。
    但到底受製於人,總會有些不受控的時候。
    周紫元隻能通過自殘的方式,來保護自己。
    “其實還好,這傷口隻是當時看起來嚇人,其實淺得很。”
    “而且,我本就懂些醫術,十分有分寸的。”
    想到那兩人在見到自己在處理藥人藥物,而變得血淋淋的雙手時,那兩人臉上的表情她就不由得上揚嘴角。
    “我是在處理藥人的時候,故意傷了手。他們會覺得藥人身上的毒已經進了我的身體,所以對待我總是會保持些距離。”
    薑晚握了握她的手,“都過去了。”
    “早上你不是還給了魏謙什麽祛疤的藥?對自己好些,抹上。”
    “以後就算再麵對他們,你不需要再虐自己,直接虐他們,我做你的後盾。”
    周紫元一雙桃花眼溢滿水色,她勾著唇點頭。
    馬車外,正在駕車的魏謙不由得抿緊了唇。
    抬手按在懷中,那裏靜躺著一小瓶藥膏。
    ……
    薑家,原本門庭若市的宅院已經很長時間沒人光顧。
    薑淮山坐在堂屋,不停地垂頭咬著指甲。
    就在大年初一,沈氏和薑峰一起離開後再沒回來後。
    薑有福在第二日竟然直接同劉氏一起顛兒了。
    兩人走的無聲無息,等薑淮山發現,再去尋人的時候,發現他們早已在半月之前就已經將鋪子賣掉。
    薑淮山幾乎要瘋。
    眼看國子監已經開學半個多月,他甚至連回學的勇氣都沒有,隻能隨便找個理由休假在家。
    同樣備受煎熬的還有薑蓮。
    明明知道魏謙早晚會找來。
    卻隻能待在這裏,無處可去。
    她在發現薑有福夫婦跑了之後,本也想要走的,可兩個孩子在魏謙手上,男人又被羈押在牢獄之中,她一個女人能去哪裏?
    薑淮山敲開了雜貨店的門,一把扯住薑蓮,“姐,隻有一個辦法了!讓靈兒嫁人!馬上嫁人!”
    他一邊說,一邊咬著指甲,整個人都處於癲狂的狀態,“這樣,就算二叔不要我們了,我們還有侯府做依仗!
    我還能參加舉試!可以的!”
    薑蓮寧眉看著薑淮山。
    就在月餘之前,這個弟弟還是一臉傲氣的國子監監生。
    是他們這一家中,唯一有可能考上功名的人。
    她本以為,憑借這個弟弟在這京中也能夠混個安穩。
    可眼下,再看這個弟弟,感到的確是絕望。
    她看著他,道:“靈兒前幾日來尋我,說三日後靜妃在宮中舉行了冰嬉會,請了各個世家的公子姑娘們過去。靈兒、時清都在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