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出去溜達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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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哢嗒”
    門閂被一根窄薄的刀刃挑開。
    老肖輕輕推開木門,他口鼻被布巾環繞。
    隻留一雙細長的眼睛,在微弱的月光下,滴溜溜亂轉。
    “啾啾。”
    他先是學者蛐蛐兒叫了一聲,見無人應答,這才安心的回身關好木門,將門閂又插了回去。
    是郡主又如何?
    落到他老肖手中,也不過是個普通女子。
    這隻肖聞一下就能放到一個大漢的迷香,對付一個女子,當真容易得很。
    老肖已經提前吃過解藥,此時他將臉上的布巾拿下,越是靠近那紗帳越是掩蓋不住臉上的笑意。
    在掀開簾帳的那一刻,他甚至興奮的搓了搓手。
    “小美人兒,今兒就讓我好好嚐嚐,你的味道比不比得上你的手藝。”
    言罷,猛地撩開紗帳整個人就撲了進去。
    鼓囊囊的被子瞬間被壓癟,老肖馬上反應過來,床上沒人!
    他快速退出床帳的瞬間,那原本僅靠月光采光的屋子突然亮起了燈燭。
    薑晚一手握著一根白燭,抬手捂嘴打了個大大的嗬欠。
    “我說,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肖哥可是走錯房間了?”
    她身穿一身白色寬鬆的中衣,墨發披散直垂到大腿處。
    一張白皙的小臉被襯得越發白皙。
    一雙唇,明明未點脂膏卻透著淡淡的桃花色。
    杏眼微合,困意揉紅了她的眼角。
    老肖在看到她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這輩子禍害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無數,可從未有一個,隻是讓他這樣看一眼,就覺得髒腑灼燒。
    一股股暖流直衝小腹。
    “你……你為何沒事兒?”
    薑晚歪頭,“什麽沒事兒?你是說那個嗎?”
    薑晚指了指屋子地麵上一個透明的小瓶子,那小瓶子正罩著他彈進來的迷魂香。
    香已經燃盡大半,小瓶子裏煙霧繚繞確是半點沒有滲出來。
    “沒想到郡主早有防備。”
    老肖也不急,這屋內隻他和這個小姑娘。
    這何蓮的家住得偏僻,他剛剛又向那母子二人房中扔了香。
    不出意外,他們定然是要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的。
    此刻,就算薑晚叫,怕是也難被村子聽到。
    老肖的目光掠過木門處,見門閂還老老實實地閂著門。
    一顆心就安安穩穩的放到了肚子裏。
    “既然如此,我也不賣關子。郡主既然不打算與那短命鬼成親,不如考慮考慮在下。”
    薑晚對於老肖知道晏珩的事情一點都不驚訝,她反問:
    “這說起來,你如今是時荷的男人,她與我可不太對付,你如此行為就不怕她生氣?”
    老肖笑了,“一個賤人罷了,哪裏敢與我生氣?”
    “不瞞你說,若非那賤人的皮子細嫩得緊,就她那長臉,那脾氣,老子早就將她埋在半路了。”
    “不過你別說,她這種嬌養出來的小姐脾氣雖臭了些,但那身上香得很。”
    “不知道,你做了這麽些日子郡主,是不是也沾染了些富貴香氣?不如讓我嚐上一嚐?”
    薑晚突然笑了,跳躍的燭光後,她如同一隻突然綻放的花妖,豔麗的不可方物。
    她上上下下十分認真地審視了老肖一番,搖了搖頭。
    “年紀大,體力差,長得還醜……”
    “我看那時荷的眼也沒瞎啊,怎麽就看上你這麽個惡心玩意兒!”
    “你!”老肖差點沒繃住。
    他從後腰抽出剛才用的匕首來,對著薑晚。
    “惡不惡心,郡主試試就知道了。”
    說著,已經揮舞著匕首直奔薑晚而去。
    在老肖的預想中,這民間丫頭,先帝親封的郡主。
    想來也是個如同時荷一般的柔弱貴人,就算是體力比之時荷要好些,也不過是農家婦人常年勞作練出來的。
    又哪裏能是他的對手。
    等他將這小姑娘製服,雙手綁了嘴堵了,那還不是任他為所欲為?
    可預想終歸是預想。
    待他那匕首衝著薑晚脖頸而去的時候,這姑娘躲都未躲。
    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黑刀,刀刃在與他那匕首對上的瞬間。
    那跟了他多年的匕首刃口,“哢”的一聲,竟崩了一塊。
    他正欲再次出擊。
    薑晚卻猛地提腳,一腳踹在了他的命門之上。
    “啊!!”
    淒厲的慘叫聲從何蓮家的院舍滲出。
    晏珩正走到院舍外,在聽到那一聲慘叫後,突然頓住了腳步。
    忍不住笑出聲來。
    院門打開,薑晚眉眼彎彎地看著他,“笑什麽?將你那堂妹叫來。”
    “對了,最好推個獨輪車,她這男人以後怕是站不起來了。”
    說完錯開了身。
    晏珩走進薑晚那屋中的時候,正看到老肖雙手捂著襠地躺在地上翻滾嚎叫。
    滾過之處鮮血淋漓。
    薑晚不但一腳踹斷了他的子孫根,甚至還切斷了他的腳筋。
    想要起身當真是難了。
    “為何不殺了他?”
    晏珩受不了他那淒厲的尖叫聲,幹脆一腳將人踢暈了過去。
    薑晚道:“他活著,受折磨的又不是我,我為何要殺他。”
    晏珩伸手將薑晚拉進懷中,輕輕揉了揉她的長發,“他可欺負你了?”
    薑晚抬頭,看著晏珩的下巴,點了點頭,“欺負了,我都要困死了,他還不讓我睡覺。”
    老肖的莽撞完全在於他完全沒有弄清楚薑晚是一個怎樣的人,就以自己的猜測來給她定了標簽。
    若他多了解一點兒,或者與他們再多接觸幾日,或許他都不會如此輕看這個看似柔弱的農家郡主。
    夜裏,無論是在多麽安全的地方,薑晚那高度緊張的神經從來都沒有放下過。
    是以,在老肖捅破窗戶紙扔進來迷香的時候,她就醒了。
    將那香裝起來,又等人進屋甕中捉鱉不過是閑的無聊想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玩意兒半夜打擾她休息。
    至於對方是誰,並不重要。
    至於這個老肖日後會不會記恨薑晚,她更不會在意。
    畢竟,值得在意的隻有那些能活得下來的人。
    以時荷的脾性,這玩意兒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都稀奇。
    果然,時荷跟在晏珩身後,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老肖時,一雙眼睛都亮了。
    她罕見的沒有諷刺薑晚,當真推了何蓮家的獨輪車,將男人推了出去。
    薑晚看了看一地的血,鬱悶道:“何蓮嫂子給我剛布置的屋子,讓這人糟蹋了。”
    “我原本還想著,這屋子這麽好看,還能當一當婚房呢。”
    她雙手環著晏珩的脖頸,一雙眼睛眨啊眨,完全沒了困意。
    晏珩,抬手點了點她的鼻頭,“不困了?”
    薑晚點頭,“咱們出去溜達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