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陰謀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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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娜受不了了,一把將葛秋壓回輪椅。
“你別動,大不了我帶你殺出一條血路,我就不信了,在咱們自己的地盤,還能被人這樣欺負。”
哪怕她平時再怎麽不愛動腦筋,此時她也回過味來,知道洪拳不單單是在羞辱葛秋,也在羞辱靳時忱,還有她。
不論如何,葛秋以前也是靳時忱的妻。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意思,就是試探,試探靳時忱對葛秋,到底是什麽態度。
那麽那娜覺得,靳時忱要知道,一定會出現。
屆時,她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所以腦子一亂,她推著輪椅,就真想掀桌子了。
其實那娜心裏想的,葛秋早就想到了,但她不認為動武是解決的最好方法。
用力捏住那娜的手。
“你別衝動,我本來就是個廚師,讓我做頓飯,我不覺得是羞辱。”
“再說了,人家都敢說自己腎虧,我這點羞辱算什麽?”
她冰冷的看潘六。
潘六指揮著人搬桌搬灶,回頭衝她笑:“不愧是能算計靳先生的人,相比起莽撞,聰明人確實會更長壽。”
葛秋嗬嗬,牢牢拉著那娜,暗示她不要衝動。
那娜急得後背冒了汗。
不一會,東西全搬到了空中花園。
雨還在下。
秋風吹得綠植沙沙作響。
潘六並沒有讓人把遮陽傘放到廚桌前,而是朝葛秋伸了伸手。
“請吧。”
淺聲交談的洪拳、楊環玉、唐文龍,還有梅靈珊,各懷心思的看著她,眼裏的嘲弄陰狠毫不掩瑜。
他們都在等,等靳時忱是否會出現。
葛秋沉住氣,將桌上的各種食材,一一收入眼底。
上等的海鮮幹貨,新鮮的綠蔬,應有盡有。
就在她準備動手,做兩道自己目前力所能及的菜時,消失了一陣的蔣峰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帶了三個人,分別提著活雞,以及還在吐信子的活蛇跟穿山甲。
眉頭一蹙,她就知道洪拳想讓她做什麽了。
龍鳳鬥跟紅燒穿山甲。
果不其然,洪拳坐在屋裏笑眯眯的說:“很久沒吃這兩道名菜了,葛小姐應該是會做的吧?”
葛秋將目光凝聚在活蛇和活穿山甲上。
後者沒什麽,但前者竟然是有毒的烙鐵頭,噝噝的吐著信子,試圖從人類的籠子裏逃出去。
葛秋心想,他可真看得起自己。
“如果我說不會,你是不是又想問候一下我父母?”
洪拳會心的大笑:“不,一般情況下,有些話我隻說一次。”
很好。
“還是不準別人幫我嗎?”她臉色微微泛白,用嚴肅的眼神告訴洪拳,她現在真的隻是一個康複期的病人。
如果想讓她死,那就幹脆點。
別陰謀陽謀一起上。
怪惡心。
洪拳掀起眉笑,看了眼義憤填膺又好像對蛇很恐懼的那娜。
“我希望,最好是由你來掌勺,讓我也享受一下靳時忱的待遇。”
葛秋鬆了口氣,立馬朝那娜招了招手。
“幫我切掉蛇的腦袋,還有穿山甲的腦袋。”
那娜哆嗦了下,心裏也快速做了次衡量,知道這個時候除了她,沒有別人能幫到葛秋,那麽盡管她很害怕蛇,也要想辦法替葛秋去做了。
“怎麽做?”
考慮綜合因素,葛秋示意她右手拿萵筍,左手拿刀,先用萵筍去逗蛇,隻要它咬住萵筍,就手起刀落。
那娜戰戰兢兢地去這麽做了。
葛秋也沒浪費時間,拿起鋒利的三角刀,找準機會就給籠子裏的大紅公雞抹了脖子。
這一套做下來,她氣喘籲籲,更險些拿不穩刀,反掉下來戳傷她腳背。
看著她用非常規的手法殺了雞,洪拳微微眯起了眼睛。
心裏讚歎是個聰明,又很機靈的姑娘。
可惜了。
她費力的提起雞,任由血撒在自己身上,艱難的將雞放到水槽裏。
褪毛需要滾燙的開水,現在並沒有,扭頭看那娜,她還在想辦法讓蛇探出頭咬住萵筍。
那麽接下來的事,隻能靠她自己。
她撐著輪椅站了起來,想把水鍋放灶上,但水鍋實在太沉了,她一下沒拿住,咣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那娜嚇了一跳,趕緊丟了刀和萵筍過來幫她。
卻不想潘六往前一站。
“那娜小姐,洪先生說了,想看葛小姐親手烹飪佳肴。”
也就是說,除了殺蛇和穿山甲,其它的事情,都要葛秋自己完成,並且還有時間限製。
那娜氣得柳眉倒豎,回頭怒視洪拳:“你看她現在的樣子,是能親手烹飪的人嗎?”
洪拳把視線從那娜臉上收回,扭頭跟唐文龍以及楊環玉談笑風聲。
以藐視的態度告訴那娜和葛秋,這不在他考慮的範圍。
他隻想要,在自己規定下的結果。
潘六嘲笑:“還有一個小時四十分,如果做不出讓洪先生滿意的佳肴,那葛先生和葛太太,恐怕就要遭罪了。”
葛秋擦了一把淋到臉上的雨,慢慢控製住身體,蹲了下來揀水鍋。
腰部發力時,她感覺到骨頭在哢哢做響,頓時痛得她冷汗直冒。
但終於成功的把水鍋放到了灶上。
看著她虛弱到仿佛一推就倒,梅靈珊很興奮,更恨不得外麵的雨,再下大些。
她想讓這個傷害她兒子的人,像狗一樣跪在她麵前求饒。
為了節省力氣,葛秋拿起碗去裝水,半碗半碗的往鍋裏倒。
臉色雖然蒼白,但好在她做完了。
開了火,休息片刻,又抓緊時間準備蔥薑蒜。
以前輕而易舉的活,現在對她來說都是煎熬,但她告訴自己,把苦難當成康複鍛煉,若自己成功了,那麽明天就能恢複更多的力氣。
至於這樣的屈辱算什麽?
隻要人活著,就有希望。
毛風細雨,很快就把她全身打濕,雨水順著她的發梢,流進她的眼睛裏,和嘴巴裏。
她嚐了一下,有股淡淡的塵土味。
那娜捏拳,在憤怒的妥協下,重新揀起萵筍和刀。
五分鍾後,她砍掉了蛇的腦袋,但蛇血濺到了她手和臉上。
隻見她驚慌的跳起半米高。
“完了,完了,我要中毒了。”
葛秋微喘的安撫她:“蛇血沒毒,把蛇身體拎過來給我,別去碰蛇頭。”
被砍掉腦袋的蛇不會立刻死去,而毒囊就在蛇牙裏。
那娜知道,小心繞開蛇頭,將卷成一團,還在不停蠕動的蛇身拎給她。
“能撐住嗎?”
她笑:“撐不住也要撐。”
不然,洪拳的刀就要轉向她父母了。
而這一切,也是她早有心理準備的,隻不過沒有梅靈珊那麽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