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碰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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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釋?解釋什麽?”
    靳時忱雙手交叉,放到腿上。
    身體舒緩的往後一倒,好像絲毫不懼,洪拳故意營造的壓迫。
    洪拳看他身後的葛秋,最後把目光放到梅靈珊頭上。
    “你為了你前妻,要了我現任妻子,她兒子的一隻胳膊,還殺了我十八條狗。”
    靳時忱冷笑。
    “那就要說說,你現任妻子帶著十八條狗,把我前妻傷成植物人,又該怎麽解釋?”
    洪拳嗬的一聲。
    甩開梅靈珊柔弱無骨的手。
    “這麽說,靳先生的意思是兩抵了?”
    靳時忱垂簾,葛秋目光微抬時,恰好看到他把在澳門交換的那枚,代表著靳家的男式婚戒,戴到了食指上麵。
    而此時,他正百無聊賴的,用右手輕輕撥著它。
    她知道別的深意,並且還是為了配合她,才戴到食指,但她還是不經意的感到眼中刺痛。
    “兩抵?怎麽可能兩抵?我靳時忱雖不如洪先生在漂亮國家大業大,但好歹也是鍾鳴鼎食之家,讓人在家門口打了臉,換洪先生,也不能兩抵吧?”
    洪拳放聲大笑,笑完接過蔣星遞來的雪茄。
    眯著眼睛吸了一口。
    “說的對,正好我也不想兩抵,也想學學重情重義。”
    “畢竟這前妻也是妻嘛。”
    咚。
    葛秋心沉到穀底。
    但靳時忱身形未動,身上仿佛燃起無數戰意:“太好了,去酒窖幫我取一瓶八十年的好酒來,慶祝一番如何?”
    煙霧下的洪拳雖然在笑,但眼神徒然凝重。
    “那當然是好極了。”
    噠噠噠。
    廖海濤在外麵秀起了刀功,不知何時,服務生又搬來了一台燃氣灶。
    隻見他麻利的將刀放下,起鍋燒油,不一會,就聽到了滋滋的燒菜聲。
    混合著油煙,絲絲香味在屋裏彌漫。
    是廖海濤拿手的香炙羊排。
    靳時忱挑眉:“說到前妻也是妻,唐會長的女兒確實不錯,雖然稚嫩了點,但過幾年絕對是尤物,洪先生不考慮一下,換籌碼嗎?”
    洪拳笑不達眼底:“是嗎?那一會倒是可以看看,不過……”
    “你能這麽評價,說明你的審美並無偏差,而唐會長好像比較滿意你,你這樣拱手相讓,唐會長情何以堪?”
    靳時忱發出低笑:“我這個人比較認真,不太喜歡有軟肋,而且真實的我,也不太招女人喜歡,因為我這個人,愛睚眥必報。”
    最後五個字,他是衝著梅靈珊去的。
    從換籌碼開始,梅靈珊眼裏就浮現出恐懼了,聽到洪拳說可以看看,她身體都在發抖。
    最後一句睚眥必報,梅靈珊破防,一把抓住洪拳手:“老公,你不能……”
    啪。
    洪拳笑著一耳光。
    瞬間打得梅靈珊直接栽倒在地,臉也成肉眼可見的,又紅又腫了起來。
    她驚駭的抬起頭,嘴邊已掛了絲血跡。
    “男人說話,女人少插嘴,還不如人家一個前妻懂事。”
    梅靈珊怨毒的看向葛秋,那感覺就好像,她左右不了大佬的談判和對峙,但她能把怨恨,發泄到比她更弱小的葛秋身上。
    葛秋眼觀鼻,鼻觀心,把最後一口熱薑茶喝完。
    雖然沒讓她身體有多暖和,但此時,她已經不抖了。
    “我錯了。”
    梅靈珊低下頭,可誰都能感覺到,她眼裏的怨恨,已經凝結成團。
    洪拳朝她彈了彈煙灰。
    “滾下去。”
    連滾帶爬,梅靈珊去了裏屋。
    葛秋神遊天外的想,梅平安在裏麵嗎?
    是否有看見,自己的生母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
    沒有智商的他,突然混進了高端局,還當了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也不知道等他懂了以後,會不會後悔?
    但靳時忱不想這樣放過梅靈珊。
    “洪先生好像很在意這個籌碼?”
    洪拳從喉嚨深處發出低笑。
    “不,我不在意,但我在意,她是不是我親手送出去的。”
    靳時忱就像和洪拳在打啞謎。
    “有區別嗎?”
    洪拳回答很快:“有,很大區別。”
    世人皆愛羽毛,他也如此,並且還想看看,靳時忱有多大的決心和魄力。
    啞謎打到這,葛秋有些懂了,但又沒懂,似乎是靳時忱在不依不饒,必需要找回台階,還很興奮的想和洪拳碰一碰。
    但實際上葛秋知道,目前的靳時忱還不能夠和洪拳碰。
    因為私底下,他承認過。
    那麽這是虛張聲勢嗎?
    她不太懂。
    心裏很慌。
    但再慌也明白,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就不能隨意表露什麽,一不小心錯了一點點,都容易讓靳時忱全盤皆輸。
    如今的她給不了助力,那她就不能給他拖後腿。
    人的氣息很微妙,洪拳夾著煙點了點她。
    “你的前妻長得不怎麽樣,但確實很懂事,而我,剛好缺個懂事的廚子。”
    靳時忱放下他的腿,就好像左腿墊累了,他要換條腿,把左腿輕輕搭在了右腿上。
    “你都說我重情重義了,那我怎麽可能,讓前妻去你哪?”
    就在這時,潘六走了過來,恭敬的插了句話。
    “洪先生,時間快到了。”
    洪拳立馬似笑非笑的看葛秋。
    “葛小姐。”
    飽含威脅的話一出,葛秋打了個寒戰,也不得不抬頭看洪拳。
    “我是請你來做菜的,那麽,菜呢?”
    葛秋握緊輪椅上的扶手,隻聽靳時忱冰冷道:“不準去。”
    從頭到尾都沒聽懂一句的那娜,嚇得手腳早麻了,但感覺應該要聽靳時忱的。
    不要去。
    憑什麽做菜給這崽種吃。
    但葛秋表情有些麻木,在洪拳充滿威脅的注視下,她輕輕轉動了一下輪椅。
    然後聲音沒有一絲起伏道。
    “靳先生,我算計過你的事情,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現在的我,隻想養傷,更不想當任何人的籌碼,倘若你們覺得這還不夠,那我這條命,你們隨時可以拿去,包括我的父母。”
    她說完,麵無表情的轉著輪椅,向廖海濤移動。
    洪拳眼裏劃過驚訝,隨後便是毫不掩瑜的陰冷。
    而靳時忱看著她的後背,目光比洪拳還要冷酷。
    茫然的那娜不知所措,過了好久才硬著頭皮,小跑到葛秋身後,幫著她來到了灶台邊。
    廖海濤心悸的不敢看她一眼。
    但她剛才轉告的,自己已經全部做了,隻差最後一個給紅燒穿山甲炒糖色。
    已經恢複過來的葛秋神情漠然。
    就好像擺爛擺到灶台前,她又恢複了專業廚師的素養。
    “幫我架鍋,放半勺油。”
    洪拳嗬嗬的低笑,看著麵沉如水的靳時忱,慢慢眯起了眼睛。
    這次沒了潘六,廖海濤的徒弟就主動過來代替了那娜,在葛秋的指揮下,廖海濤的徒弟把糖色炒得十分完美。
    就連他自己都很詫異。
    心想這是他炒的嗎?
    最後掀開鍋蓋,香氣撲鼻的紅燒穿山甲,立馬霸道的覆蓋了所以菜香。
    除了屋裏坐的人,廖海濤和廖海濤的徒弟們,全都驚呆了。
    尤其是代掌勺的,他都想把這份菜占為己有了。
    “穿山甲,有這麽香嗎?”某徒弟呢喃。
    葛秋沒時間去想別人的反應,眼見叫不動發呆的徒弟,就喊身後的那娜。
    “幫我把砂鍋裏的龍鳳鬥倒出來裝盤吧。”
    那娜經過血腥,哪怕味道再香,也沒有任何食欲,再加上大佬們的談話,她心裏緊張的很。
    所以她很聽話,隨便拿起一個大瓷盆,就把砂鍋的蓋子掀了。
    這一掀,比紅燒穿山甲,還要濃鬱,還要霸道的香味,蹭的一下充滿了整個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