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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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給公子政淤青的嘴角塗抹上清涼止痛消炎的藥膏,說他:“你這樣三天兩頭的受傷,也不怕你母親擔心?這小孩臉上遠看白白嫩嫩的,但離的近了仔細看,就會發現他臉上膚色暗淡處很多,眼角和嘴角尤其多,這些都是以前受傷還沒代謝完留下的痕跡,一看就是常年打架打出來的。
公子政一邊嘶嘶的吸氣,一邊無所謂道:“邯鄲的小孩子就沒有不會打架的,我要是不會打架才奇怪呢,隻要我打嬴了,母親就不會擔心的。
秦魚:你經常嬴?
公子政得意道: “那當然,先生給我挑的侍兒,都是特別會打架的好手,將來一定能當將軍。”
秦魚心道,你那四個侍兒,能不能當將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他們四個與你一起長大,趙高還能
不能成為你的第一寵,可就要兩說了。
這幾年,秦魚不止一次想過自己的未來,也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要不要做大王?但每次自問的結果,都是他不想做王。
如果他自己不想做王,那麽,他就扶植一個自己喜歡的王吧,相比於太子柱其他的兒子,秦魚更傾向於異人。
不是因為異人與他的關係比與太子柱的其他兒子更好,而是異人他,壽數不長。
作為友人來說,友人壽數不長,可真是一個太糟糕的消息,他會提醒異人注意自己的身體,但能不能與天爭命,也隻能看異人自己,這一次,他不會再多做什麽。
如果是太子柱的其他兒子上位,在不能確定他們能活多久的情況下,以及,未來可以想見的權勢壓製和無休止的猜忌,秦魚怕自己會忍不住做出廢黜君王,然後扶植一個傀儡少主即位的事來。
畢竟,他跟太子柱的那些兒子們,可沒有多大的交情,更不想屈居於庸人之下,折損自身。
如果是異人即位就好多了。
如果異人即位之後,他身體很好,作為支持他上位的第一人,秦魚覺著,異人應該是有那個心胸,與他一起治理秦國的,如果異人沒有那個心胸,非要鳥盡弓藏,那就說明秦魚投資失敗了,換個投資對象,也就是一個心念間的事情。
如果異人的身體不好,他這個好友就可以當仁不讓的輔政,甚至代為主政。如果異人熬不過去,最終還是死了,那麽,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
扶植政兒即位,等他加冠成年,再將政事慢慢的交給他,這樣經過十幾年的權利過度,他也能放心的遊曆天下,再也不用過問秦國這一攤子事了。
他不想做秦王是真的,但他不想做王,並不代表他不要掌握權力,在這個戰亂的時代,不能掌握權利,那就是將自己的命運交到其他人手中,隻有被欺壓被殺戮的份。
秦魚想活著,還想和自己的親人們自由自在的活著,所以,他必須掌握權力。公子政問道:安平君,你才是美人樓真正的主人,是嗎?秦魚不答反笑問道:“怎麽,你終於承認我的身份了?”
公子政哼哼: “方才先生都與我說了,他是您的人,向先生這樣厲害的人都要聽你的吩咐,可見你跟母親都沒騙我,你真的是秦國的安平君,也是,也是……
也是什麽?
公子政大聲道: 也是我的叔祖,行了吧?秦魚哈哈樂道: “哎,乖孫。”
公子政小小翻了個白眼,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幼稚。秦魚嗬嗬: 是你聰明的太不像話了。
公子政繼續哼哼: “當然了,先生一直都誇我很聰明的哼哼哼。”秦魚暗了,不哭不鬧的小孩子就是好玩,聰明的小孩更好玩哈哈。
秦魚跟他道: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底細,那你應當知道,你既是秦國的公子,就有義務維護這座樓的安定與財富,你不會將這個大機密給漏出去的,對嗎?
小孩子藏不住話,更喜歡炫耀自己所知道的別人不知道的,秦魚怕這孩子得意忘形,無意中將美人樓的秘密給泄露了。
公子政鄭重點頭,承諾道: 你放心吧,我不會將這個大秘密泄露出去的。
秦魚:“我相信你,公子政。”
公子政猛然接收了這樣一個重擔,自覺肩膀都沉重了許多,他板正了神色,一字一句清晰道:“安平君,我不會辜負您的信任的。”
秦魚滿意輕笑: 好。為了獎勵你能擔當責任,你可以點你最喜歡的吃食。
公子政眼睛一亮,高興道: “我點一甕百果罐頭,一大甕的那一種,現開蓋的。”
百果罐頭,就是一大甕
裏有至少三種不同的水果的那種大罐頭。至於裏麵會不會有自己喜歡的,有幾種自己喜歡的水果,全憑運氣,吃的就是一個開盲甕的刺激。
秦魚笑道: 好,來人,上一甕百果罐頭。
等大肚甕上來,秦魚還沒找到開甕蓋的工具,就見公子政從自己的小手臂裏抽出了一把…五寸長小拇指粗細的小型號三棱匕首。
小匕首隻有半尺長,也就成年人的手掌大小,大人覺著雞肋,像政兒這樣五六歲年紀的小孩子,卻是握在手裏剛剛好。
這把匕首隻有在間端開了指甲蓋大小的鋒刃,其他地方都是匕脊,為了能不讓小孩誤傷自己,還特意將匕脊的棱都磨平了些,但即便如此,也沒有抹殺這是一把凶器的事實。
隻見小孩熟練的將匕首間端刺入甕口與蓋子的縫隙,然後匕首輕輕一翹,隻聽短短的一聲“呲—”,蓋子打開了。
公子政將匕首的間端鋒刃在自己袖口上擦了擦,然後重新塞進自己手臂上綁著的暗鞘裏,示意秦魚道: “可以打開了。”
秦魚聽話的擰開蓋子。罐頭蓋子外頭是灰撲撲的鐵器模樣,但將蓋子翻過來,露出與甕口的接觸
麵,就會發現,這蓋子裏麵是銀白色,這是渡了錫塗層的緣故。
這種鐵鍍錫的技術,戰國時候就已經有了,比如用鐵鑄造的兵器,一般會在兵器上渡上一層錫等稀有金屬隔層,防止鐵氧化腐蝕,影響兵器的使用壽命。
為了鐵能不被糖漿腐蝕,製作蓋口的鐵皮都是一麵塗抹鍍層,然後用這一麵製作接觸麵,製作罐頭蓋子的。
公子政吸吸鼻子,辨認道: “這是桃子的味道,這裏麵一定有水蜜桃。”
秦魚也吸了吸鼻子,道: “還有葡萄和香草蜜。”
香草蜜就是菠蘿,因為將菠蘿切開後,雖然吃著不怎麽樣,但聞著實在是芬芳,洞庭當地便有了香草蜜這個名字。
公子政看著秦魚用長柄勺給他撈果肉,挑剔道: 香草蜜聞著香,但吃在嘴裏又酸又澀,不好吃,我不喜歡。
秦魚: “本來添加它就是為了提香氣的,等以後品種改良好了,這種蜜果也會變甜的,你就先將就一下吧。
公子政接過自己裝著蜜桃果肉的碗,喜笑顏開道: “好~~,等
我以後長大了,一定要多培養會種樹的果農,讓他們年年給我種香甜的水果吃。
秦魚笑罵:真出息了啊。
公子政嘿嘿笑: “你也吃,可甜了……”說罷還自己用長柄勺歪歪扭扭的給秦魚也盛了一半勺果肉,另一半自然中途就被他又撒回甕裏去了。
秦魚:.…我就當你孝敬我了。
秦魚和公子政一邊吃水果罐頭一邊說話一邊觀看食樓的表演。此時的娛樂活動跟後世多不勝數的種類自然是不能比,但花樣和藝術性也已經很有規模了。
相比於王宮宴樂的嚴謹和大貴家中的糜亂,食苑這裏的娛樂種類要更多一些,主打一個雅俗共賞。
熱鬧喧囂的鼓樂散去之後,中央舞台上走上來兩個穿長袍戴方巾拿折扇的人,他們向著四周團團一禮又相互對行一禮之後,整個食苑安靜下來。
秦魚正納悶怎麽回事呢,就突然聽到有清脆的啾啾鳥鳴聲傳來,秦魚四處逡巡一下,奇怪問道:這裏還有養鳥嗎?聽這聲音,似乎是畫眉鳥?
第一聲清脆的鳥叫聲未歇,接著又傳來一串老鷸的嘎嘎聲,似是與那啾啾鳥鳴相和應。
畫眉啾啾….
老鷸嘎嘎….
畫眉啾啾啾……
老鷂嘎嘎嘎….
畫眉啾啾啾啾啾……
老鷸嘎嘎嘎嘎嘎...
畫眉啾啾啾…喲喲啾啾喲啾啾啾…
老鷸嘎嘎嘎..哇哇嘎嘎嘎哇啦嘎嘎嘎嘎..
噗啦呼啦砰通呱呱嘎嘎啾啾……
秦魚:....
這是,兩隻鳥打起來了?
公子政早就笑的前仰後合抱著肚子倚在他身上哎喲哎喲打滾了。周圍也響起哄笑聲和喝彩聲。
秦魚探頭向下去瞧,原來是剛才上台的那兩個人在表演口技呢,難得一隻畫眉鳥是怎麽和一隻老鷸打起來的,看這動靜,好像打的還挺激烈?
兩隻鳥經過激烈的鏖戰之後,以兩敗俱傷,被新上來的另外兩個老農得利結束。這兩個老農,一個帶鬥笠挑扁擔,一個抗板凳拎竹簍。
挑扁擔的將扁擔豎在自己身邊,摘下鬥
笠給自己扇風,抗板凳的也將板凳放下,自己坐在板凳上頭,將蓋著竹簍的草甸子掌出來,倒鋪在地上,然後從竹簍裏拎出一串串的紅紫葡萄,一看就是珍貴的西域品種,中原這邊,若是有產葡萄,那也是青色的小葡萄,酸澀難入口,不比西域來的品種,粒粒龍眼大小還飽滿甘甜。
隻這葡萄品相,就值得眾人喝一聲大彩了。扇鬥笠的老農問道: 你這美葡萄做何價?賣葡萄的老農回道: 百金一串。
扇鬥笠的老農: 嗬,你這葡萄,真金打的吧?
賣葡萄的老農: “雖不是真金,離真金也不遠了。醫家有雲,一粒葡萄益氣血,兩粒葡萄健腸胃,三粒葡萄解疲乏...
扇鬥笠的老農: 原來這葡萄,還有這麽許多的益處呢?
賣葡萄的老農:可不是?隻是有一點你得注意嘍。
扇鬥笠的老農:是什麽?
賣葡萄的老農:吃葡萄別吐葡萄皮兒
扇鬥笠的老農:吃葡萄別吐葡萄皮兒,你這不是難為人嗎?我吃葡萄偏吐葡萄皮兒
賣葡萄的老農:那你不吃葡萄不就不吐葡萄皮兒
扇鬥笠的老農:我不吃葡萄也吐葡萄皮兒
賣葡萄的老農:你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兒
扇鬥笠的老農:我不吃葡萄偏吐葡萄皮兒
賣葡萄的老農: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兒
扇鬥笠的老農:不吃葡萄偏吐葡萄皮兒
賣葡萄的老農: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兒
兩老農就吃葡萄要不要吐葡萄皮這個問題吵了起來,圍觀的眾人見他們吵的不可開交更是樂的哈哈大笑,有好事者高聲問道: “我說你們兩個,這吃葡萄,到底要不要吐葡萄皮啊?”
這兩人倏地轉身一致對外,異口同聲道:“不論吃不吃葡萄都別亂吐葡萄皮!”
“哈哈哈哈哈說得好!”
彩!!
再來一個…
再說一個……
賣葡萄的老農嘿嘿笑: 今日小老兒的葡萄還沒賣出去呢……&
34;
一個公鴨嗓子喊道: 你那葡萄我買了,百金一串是吧?接著.…….
一個錦緞袋子扔上了舞台,看那鼓鼓囊囊的分量,裏麵肯定不止幾百金,盡夠買下這個賣葡萄的老農所有葡萄了。
賣葡萄老農拾起錢袋子,也沒數,直接將錢袋子塞進了自己的竹簍裏,一看就是很習慣這樣做生意了。
他放好錢袋之後,跟那個扇鬥笠的老農又是對著周圍團團一揖,然後賣葡萄的老農指著扇鬥笠的老農豎在身邊的扁擔道: 扁擔長,板凳寬,板凳沒有扁擔長..
彩……
秦魚聽著絲懷念來,隻是這懷念還沒待多久就散了,因為他身邊有個嗚裏哇啦學舌的。
公子政: ……不吃葡萄倒套不倒陪……辦單盤要綁帶班擔上.…
秦魚:...
噗哈哈哈哈……
你這說的是什麽啊。
公子政的小肉臉都羞紅了,生氣道:“這很難說的,你來說,我就不信你能說的跟他們一樣
好。
秦魚哈哈樂: “誰要說這個,我才不說呢。”
公子政: 哼,是你不會說,說出來又說不好怕人笑話你吧?秦魚: 誰怕人笑話?我說的可好了,不信你聽…
秦魚將葡萄和扁擔的兩個繞口令吐字清晰流利的說了一遍,將公子政聽的都傻眼了。秦魚得意道: “我可跟你說,練好了這個,跟人吵架的時候輕易不會輸的。”
公子政不信: 真的?
秦魚信誓旦旦: 當然是真的。
公子政將信將疑:“那我是不是也要好好練習?”
秦魚點頭非常認真道: “當然。”
公子政:那行吧……不是,我為什麽要自己去跟人吵架?
秦魚: 噗哈哈哈哈哈……
公子政:被騙了,
好氣哦!
祖孫兩個正鬧得歡,不成想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安平君好興致。”
秦魚和公子政都轉頭去看,卻見他們所在的房間門口站了一個博帶高冠的老者,老者被兩個壯漢阻攔在門外,也不惱怒,反而笑眯眯的看著房間內笑鬧得兩人,跟個慈祥老爺爺似的。
秦魚:趙勝怎麽來了?看他這樣篤定的模樣,似乎是早就知道他在邯鄲了,他是怎麽知道的?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公子政看看趙勝,再看看秦魚,突然道:“平原君,你也是來用膳的嗎?本公子今日有客人要招待,來日再請你宴席,給你賠禮道歉吧。
然後很有範的一揮手:送客!
趙勝笑道: 公子政好氣魄,不過,在下是來找安平君的,不是來找公子政的,公子政不能做安平君的主吧?
公子政板起小臉:這裏沒有安平君,您找錯人了。
趙勝笑問: “安平君如何以一稚童推諉,不敢自認身份耶?”
秦魚笑笑,道: 請平原君進來。
秦魚請趙勝坐下,寒暄道: “一別經年,君一向可好?”
趙勝看著眼前如朝陽、如春花一般的少年,感歎道: “我老了,即將入土,哪有什麽好與不好呢?他是與秦王同時代的人,兩人年紀相差不大,秦王還能精神抖擻的做秦國的君王,他卻是一年比一年力不從心了。
而且,即便秦王現在就去了,秦國有此朝陽之子,隻會更上一層,而他要是死了,趙國會變成什麽樣,誰都不敢說。他真是死都不能死安心呐。
趙勝不敢死。
秦魚笑道:“看看我國君王,就可知道,您且活的長久著呢,何必庸人自擾。”真會說話,一句話褒揚了兩個人,說秦王與趙勝一個賽一個的長壽。
但這話也是真的難聽,你拿趙國的平原君與秦國的君王相比,將趙王放在何處呢?
自來王與王相比,沒有聽說,將君王與封君相比的?你這是貶低自家君王,還是抬高別過封君呢?
既然不是貶低自家君王,那就隻能是抬高別國封君了。將別國封君抬高到與君王同等地位,安平君這是,生怕趙王不與他生嫌
隙呢。
趙勝歎道: 安平君有此話,莫非是深有感觸,以至於有感而發?
你個未加冠的小孩,被秦王發送到邊疆瘴蠻之地,其中緣由,但誰不知道呢?全天下都知道這其中的齣器好吧?論嫌隙,你自己就漏洞百出,還有心思去挑撥別人家的事呢?
秦魚笑道: “正是因為感同身受,才會佩服君能有此高壽呢。如果我將來能活到君這樣的年紀,真是福祿壽俱全了。
兩代趙王能讓你活到這個年紀,真是讓人羨慕啊哈哈。
兩人你來我往,說著讓人聽得懂又聽不懂的話,要是別的小孩,早就膩煩的待不住了,偏公子政這個小孩,趴在案幾上,捧著陶瓷碗一邊品嚐蜜桃的甘甜,一邊饒有興致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雖然他是聽不懂這裏麵的意思啦,不過,這兩人語言拉扯之間的張力產生的氛圍,卻讓他非常著迷。
趙勝: ……安平君當真無所畏懼,胸懷寬大。
秦魚: “或許是因為我還沒到有所畏懼的年紀?在經曆如您一般的世事之後,若還能有今天的胸懷,那才算是寬大。
趙勝搖頭輕笑: 安平君之口齒,老夫早就請教過了,今日真是自取其辱了。說不過你,讓人討厭的小屁孩!!
秦魚嗬嗬笑,表示一下自己的謙虛,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君是如何得知我在邯鄲的?”果然進
邯鄲第一天就被認出來了,破綻到底在哪裏,他得知道清楚了,等下一次,一定要注意不再犯。
趙勝捋捋胡須,將視線投在公子政身上。
秦魚挑眉: “政兒?”
公子政忙否認: “跟我沒關係。”他什麽都不知道,先撇清了先。
趙勝道: “是家中不肖孫,受了委屈歸家告狀,將安平君查看公子政隨身帶著的玉虎說給老夫聽,老夫才有所懷疑的。雖然之前已經去過公子政府邸拜訪,沒見到安平君,但安平君既然已經見過公子政了,隻要跟著公子政,自然就能見到安平君了。
所以說,他是從公子政家中出來之後,一直讓人盯著公子政,看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麽事,大概就能猜出秦魚的行蹤了。
秦魚恍然,當年他第一次來邯鄲的時候,因為
一塊玉虎差點與已經死去的趙太子爭執起來,後來他入了趙王宮,將趙國的朝堂和百姓的矛盾給翻到明麵上來,差點讓趙國起民亂,想必趙國君臣都對他印象深刻,以至於他跟趙太子的那點子沒有丁點浪花的爭執也被人給記下了吧?
那塊玉虎,自然也就進了這些人的視線了。
等到後來在趙政這裏見到玉虎,他們這些人均一百個心眼子的人,自然會想出十個八個原因來強加在趙政的身上,這回這個玉虎一有異動,這些暗處的人,自然要出來試探一番了。
不過是平原君趙勝這個老狐狸,比別人更快一步罷了。
秦魚自認已經死個明白了,他長長伸了個懶腰,將公子政吃罐頭蜜桃的碗拿開,道: “小孩子吃太多糖牙裏會長蟲子。
公子政噘嘴: “我有聽先生的話早晚好好刷牙,不會長蟲子的。”
秦魚教訓他:“那也不行,以後隻能隔天吃一口罐頭,喝一口糖水,知道嗎?”公子政很不服氣:先生說我可以每天都吃。
秦魚: 不管你先生是誰,以後你要不要吃糖,吃多少糖都得我說了算…不許反駁!公子政癟嘴,哼哼唧唧。
趙勝挑眉,安平君這是,要親自教導公子政了嗎?
對素憐做了公子政的先生這件事,趙勝是知道的。素憐作為一個韓國人,他在齊人手下做事,現在又攀上了公子政,哄的公子政任他做先生,趙勝隻有佩服素憐這個人會鑽營,見秦國強大,就想去攀秦國的高枝,而不會從根上懷疑他原本就是秦國人。
因為大爭之世,這種到處鑽營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不差素憐這韓國人一個。
秦魚跟趙勝告別:天有些晚了,我這就送這孩子回家,哦,我這次出來,就是隨便遊曆一番,君無需興師動眾,以免攪的大家不得安寧。
趙勝不讚同道: “如何能算是興師動眾呢?安平君來我趙國邯鄲,不能大禮招待,才是我趙國君臣上下失禮。
秦魚牽起公子政的手,笑道: “隻要我這個客人不覺著失禮,那就沒有失禮。告辭。”
公子政乖巧的揮揮手: “平原君告辭,有空來我家玩啊。”
趙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