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殷地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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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源號”水手長廖福元站在舷邊,看著一個又一個日本婦人依次登上船來,垂著頭,偶爾仰起的臉上均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雙手將自己僅有的一點隨身物品抱得緊緊的。
    “嗯……”
    一聲低低地驚呼從船艙入口處傳來,同時也伴有陣陣猥瑣的嬉笑聲。
    尋聲望去,隻見一名水手正在將手探入路過的婦人懷中,肆意地揉弄捏搓,施以猥褻。
    而那名日本婦人隻是低頭,緊咬著嘴唇,也不高聲呼喊,更不加以反抗,任由對方施為。
    “侯老三,你他娘的住手!你這是在玩弄人家未來的媳婦,要損陰德、遭報應的!”廖福元啐了一口,大聲地喝罵道。
    狗日的,這批婦人可是要運往殷洲,給那些無數的光棍漢子配婚的,可不能任由水手糟蹋!
    “廖頭,我這不是懷疑她藏有利器,擔心路途之中傷及他人嘛。”侯老三悻悻的將手伸了出來,未及,還好心地將那婦人胸前的衣裳“整理”了一下,然後意猶未盡地拍拍她的屁股,示意對方進入船艙。
    “可尋到利器?”一旁的水手調笑著問道。
    “尚未搜查股間,猶未可知呀!”侯老三將手放到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你可得仔細了。”那名水手淫賤地笑道:“若不然,你可就遭了那婦人股間利器的重創,說不定就為此丟了小命!”
    眾水手聞言,立時轟笑起來,眼睛也肆無忌憚地掃向逐一登船的婦人。
    唉,這日本,還真他娘的是溫柔鄉,讓人不舍離去呀!
    日本的小娘皮,不僅極盡溫柔,曲意逢迎,心態還放得極開,怎麽施為也不甚為過,使得爺們好不快活。
    話說,這個國家,不論男女,似乎對情愛之事,都不咋羞羞答答的,宛如動物之間交媾,認為是極為平常之事。
    哦,對了,就連他們的神話故事,也是甚為香豔,咱一個粗糙漢子,都能輕鬆地讀懂其中之深意。
    那個什麽《古事記》描寫伊邪那歧跟他的女伴羞羞時,會大聲喊:我要進去並填滿你!
    女伴則高喊:來吧,那想必是極美好的!
    乖乖,這情景,這畫麵,比撈什子《金瓶梅詞話》還要直白,還要露骨。
    更讓他們一些新來日本的水手驚訝的是,日本竟然有混浴的習俗。據說,一家幾口人一起、不分男女,用一個大澡盆子泡澡,即使是父親跟女兒一起赤身裸體泡澡,也表現得極其自然。
    啊呸,這喪倫理的風俗,怎麽入得了眼,下得去手?
    不過,令齊國人大開眼界的是,這日本公共的溫泉浴室裏,也是男女混浴,使得一眾爺們身臨其中後,紅著臉,遲遲不敢脫衣入水,讓那些正在洗浴的日本男女詫異莫名。
    他們不僅混在一起洗澡,還……還……還敢赤身果體地走上街道,或者直接光著身子走回家!
    若是街道上有什麽新奇事物,他們也會不穿衣服直接從公共浴室跑出來圍觀看熱鬧。
    這簡直有傷風化,著實震碎了齊國人的三觀。
    據那些久居日本的齊國商人和外交人員談及,日本的絕大部分手工業者、體力勞動者,比如轎夫、馬夫、人力車夫,在工作過程中通常會隻穿兜襠布,或者全身赤裸工作,胯間吊著叮當響。
    你瞧瞧碼頭上那些做活的苦力,全身上下僅一塊布兜圍在胯下,跟沒穿一樣,動作幅度稍微大一點,那活兒便焉了吧唧地耷拉出來,真他娘的有礙觀瞻!
    一些女性在家工作時,如果炎熱難耐,據說也會脫掉和服而全果工作。
    我勒個擦!你說,日本好歹沐浴我華夏文明一千餘年,咋就沒有學點儒家的禮義廉恥呢?
    其實吧,這也怪不到日本。誰讓人家地貧物瘠,小日子太窮了呢!久而久之,就搞出的這種奇葩習俗。
    最起碼,到了冬天,日本人是不敢果身上街,那不得有“淡淡的憂傷”。他們不穿衣服的事情一般發生在夏季,高溫潮濕環境下,容易出汗,為了涼爽,也更為了減少洗滌次數,保護他們少得可憐的衣物,隻能脫光衣服幹活。這果體幹活幹久了,好像也習以為常了,反正大家都在天天看著,一起混個浴算什麽?
    在千年曆史過程中,日本極為低下的糧食產量、劣質的食物,使人口死亡率十分高,嬰兒死亡率更是高達5060,成年人也常死於瘧疾、天花、病毒、饑荒、災害,以及動輒被人砍死。
    在這種嬰兒養不活,成年人隨時會死的生活環境中,從華夏傳來的儒家思想也起不到什麽作用,大家抓緊時間多親熱生孩子才是正事,那男女間就不用講什麽顧忌了。
    “盛源號”在上總今千葉市)碼頭足足停泊了半個月,扯皮不斷,才卸下四百多噸稻米、五十噸蔗糖,以及眾多五金製品、皮具、火藥等物資後,然後便一直在等待新的一批“貨物”裝船。
    貨船之所以等待這麽長時間,蓋因,整個關東地區的局勢驟然趨緊,幕府在江戶城及周邊藩國下達了緊急軍事動員令,以應對北方仙台藩的“倒幕”行動。
    在半個月前,仙台藩家主伊達吉村不知通過什麽途徑,偷偷從江戶潛回仙台,然後宣布,支持長州藩提出的“王政複古”、“大政奉還”主張,並堅決地站在長州藩薩摩藩聯盟一邊,共同發起倒幕運動。
    隨即,仙台藩開始動員藩軍,向關東地區進發,直奔江戶城而來。
    留守江戶的老中水野忠之在震驚之餘,一邊積極征召武士和地方民壯,並調集臨近藩國部隊,以加強江戶城防禦力量,一邊派出數波信使,快馬加鞭地將這個消息通報給正在周防國督導作戰的將軍德川吉宗。
    兩個多月前,因為幕府“貿然”做出的一份裁判決定,引發了長州藩毛利氏的激烈反應,不僅拒絕了幕府的裁決,還出動藩軍懲戒了冒犯主家的德山藩,公然挑釁幕府的威信。
    當幕府出動軍隊迅速向毛利氏領地周防國開進時,前鋒部隊遭到長州藩軍的強力阻擊,損兵千餘。隨後,將軍德川吉宗親率兩萬大軍趕至,長州藩退往德山城今山口縣周南市),裹挾德山藩軍據壘死守。
    幕府軍數攻德山城,皆被長州藩軍擊退,損兵千餘,未能寸進。
    一個月後,幕府炮隊經過長途跋涉,抵達前線,遂向德山城發起猛攻。
    長州藩苦戰兩日後,棄城而走,退往原廢棄的西京都今山口市),借助險要地勢,逐次抵抗。
    然而,就在幕府大軍循著長州藩逃跑的方向艱難攻擊前進時,薩摩藩島津氏突然以數艘艦船載運千餘藩軍,於德山城登陸,對幕府軍後路發起攻擊。
    駐守德山城的幕府軍在猝然遇襲後,尚未組織兵力反擊,便被戰鬥力驚人的薩摩火槍兵連續攻破數座補給倉庫,陸續運至此處的軍需物資幾乎被焚燒殆盡。
    前線打得焦頭爛額,這後路又被薩摩藩偷襲,頓時讓親督大軍攻擊的將軍德川吉宗有些惱羞成怒。
    隨即,他將部隊分出六千餘,由若年寄澤田信弘回兵德山城,以擊退薩摩藩,確保後路安全。同時,派出數路信使,前往中國、京畿等地區,征召更多藩國部隊,同擊長州薩摩反叛聯軍,誓要將此二人連根拔起,除之而後快。
    卻未曾料到,前方戰事還未明朗,東北方的仙台藩也跳了出來,頓時引得幕府有些應對失措。
    這天下藩國該不會都要作反吧?
    為了籌措更多的戰爭物資,幕府負責商事和海外貿易的奉行便開始積極聯絡上總國地區的貿易商人以及外國商人,要求他們為幕府輸送更多的糧食、火藥、鋼鐵,甚至軍械,為幕府軍的進一步動員和集結,做好物資供應準備。
    本來,“盛源號”上裝載了四百多噸稻米,其中大半為仙台藩訂購的。但上總港口奉行聞知後,卻要求齊國人將所有稻米全部卸下,幕府會出錢買下。
    但以誠信為本的齊國船長拒絕了港口奉行的要求,聲稱不會將其他客戶的商品私下轉售,以免敗壞了自己的聲譽。
    港口奉行聽罷,頓時臉色變得鐵青,心中也是腹誹不已。
    按照齊日兩國通商條約規定,你們齊國僅允許在四座通商口岸進行貿易活動,而仙台藩則屬於被禁止貿易地區。
    可伱們齊國商人倒好,視禁令如無物,時不時地偷摸過去,私下裏進行貿易往來。
    平日裏倒也罷了,幕府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對你們齊國商人的這般膽大妄為行徑選擇睜隻眼閉著眼,權當不知。
    可現在是個什麽情形?
    仙台藩要響應薩長聯盟,共同“倒幕”!
    你們齊國人竟然還要將糧食等物資輸入仙台藩境內,這幾個意思?
    不過,港口奉行卻不敢使用武力將這艘齊國商船強行扣留,隻能吩咐碼頭苦力禁止給齊國商船卸貨,還派了不少漁船故意擋在它四周,延緩和阻止它的離開。
    在僵持十餘天後,當幕府方應允會給出高於市價一成的收購價,買下齊國商船上的所有糧食後,船長才極不情願地同意。
    再繼續耽擱下去,怕是要誤了船期,平白多出許多花費出來。
    既然幕府願意給出些許好處,且將糧食賣給他們吧。
    關東地區是日本人口最為集中的地區,再加上有江戶城這種百萬人口的大城市,對於糧食的需求量是非常巨大的,幾乎每日間都會有十餘艘大小船隻滿載著糧食駛入灣內幾座港口,以保證幕府所控製的這片核心地區供給穩定。
    在這個時期,很多日本貧民相信,隻要去江戶就能找到糊口的工作,可以吃到在農村做夢也想不到的食物,還有各種各樣的娛樂,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
    然而,最終卻有超過半數的江戶市民都過著“勉強糊口”的生活。
    如今,戰事爆發,各地藩國也隱隱開始躁動,年貢的輸入也可能會隨著局勢的變化,出現斷絕的風險,那麽一場隨之而來的饑荒就會上演,這由不得幕府更為重視糧食的持續供給問題。
    在仙台藩出動藩軍向江戶城的方向殺來時,幕府已經對江戶所在的武藏,以及下總、上總、甲斐、相模等地區實施糧食管控,責令幕領和部分禦三家將庫存糧食運往江戶城,以防萬一。
    這一度造成了整個地區的混亂和恐慌,無數的商人和町人紛紛湧向江戶、上總等大城,以避兵鋒,更為加劇了地區形勢的緊張氛圍。
    不過,這種情況對於齊國人采購一些特殊“貨物”卻提供了極大的便利。根據去年殷洲那邊的“訂單”需求,“盛源號”要招募三百四十名年輕婦人。
    結果,交辦的中間人竟然一口氣收攏了四百六十多名婦人,而且還是年齡從十三四歲到二十六七歲的優質“貨色”,使得船東甚是滿意,並將其全部吃下。
    對於遠渡重洋,前往遙遠的海外地區,不論是破落的流浪武士,還是衣食無著的鄉間婦人,其實並不是很排斥。
    這麽多年來,不少曾經出洋的人會通過各種渠道給家裏捎來消息,言及,過得日子極好,在打拚十數年後,不僅衣食無憂,還都成家立業生兒育女。甚至,還有人頭上頂著齊國人的身份衣錦還鄉,並將家裏的親人一道接回海外,去享受更為美好的生活。
    城市的町人或者鄉間的農人聞知見到)此類情況後,無不心生羨慕,為之向往。
    不過,幕府雖然開辟了幾座通商口岸,但曾經頒布的鎖國令依舊對廣大日本民眾是有效的,是被禁止隨意出國。此番,倒是斷了絕大多數人的念想。
    嗯,既然是絕大多數日本人無法出境,那麽總有一小部分人通過各種陰私渠道,可以登上齊國人的商船,漂洋過海,前往漢洲本土,或者諸多海外領地。
    那些經常運送日本、朝鮮,乃至秦國婦人前往殷洲的水手,曾戲謔地將他們稱之為“殷地安女”。
    女人至,殷地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