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想把這塊地統起來，是保證了他們的基本口糧。對於村民來說，旱澇保收，沒有後顧之憂。應該是為他們做了一件好事。”
    劉漢民瞪了劉燁一眼，不滿地說道：“你家的情況剛剛好了一些，你不要把什麽難事往自己頭上攬。每畝五百斤穩穀，已經是天價了。你想承包，就算村民願意給你，虧本的人必然是你。”
    劉燁冷笑道：“那倒未必。水庫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我這次出欄生豬五百頭，人家想都不敢想。剩下來的十頭母豬還在生仔，繁衍幾百上千頭仔豬不在話下。”
    劉燁的話讓劉漢民看不懂了。在愁溫飽的時候，劉漢明比較容易理解劉燁。
    自從劉燁生活富裕了，劉漢明便越來越覺得他很不靠譜。
    劉漢明問：“劉燁，你變了，變得我有些看不懂了。”
    “漢明叔，你看不懂才是對的。要是全讓你看懂了，那就是我的不對了。我向你保證，村裏所有的缺糧戶，每家每戶安排一個人進廠工作。糧食不夠的家庭，由我去長塘村采購。”
    “長塘村不是釀酒村嗎？”
    劉漢明問。
    劉燁拔打了長塘村村主任餘劍波的電話，從他那裏得知，十裏八鄉的農民，吃不完的糧食都買給長塘村的酒廠，用稻穀釀酒。
    劉燁的做法，無疑就是想向餘劍波買高價糧。
    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以來，從總體上看，糧食進入豐產的時代。但也有像燕子坳生產隊這樣的小數地方，靠天吃飯，不得不餓肚子。
    從劉漢明統計出來的一長串數字看，劉燁需要購買三噸稻穀！
    第二天一大早，劉燁把林軍從被窩裏拽出來，兩個人開車來到長塘村村長餘劍波家。
    由於運酒糟的關係，劉燁和餘少波並不陌生人。
    餘沙波問：“你怎麽需要那麽多稻穀？”
    劉燁說明原因，把餘少波嚇出一身冷汗。
    沉默片刻，他還是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們村缺少這麽多糧食？”
    劉燁無奈地歎道：“沒辦法啊。我們村灌溉條件差，很多耕地根本種不下莊稼，有些人不得把水田改種蕃薯和高梁。”
    “三噸。六千斤。高價糧每百斤20塊。一萬兩千塊錢啊。”
    餘劍波倒是個誠實人，實話實說道：“我們收來是每百斤15塊，轉手倒賣，肯定要賺一點的。對嗎？”
    劉燁：“每百斤賺五塊錢，也不算很多。我看就這麽定了吧。為了解決饑荒，讓村裏人吃了白白胖胖的大米飯。還有，我再給你買五百斤麵粉。”
    當天下午，劉燁所買的稻穀和麵粉送來了，堆放在生產隊的曬穀場上。
    一時間，燕子坳沸騰了！
    所有缺糧戶都已經登記在冊，每個缺糧戶都是根據自己當初報的數字分稻穀。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勞作，劉燁開聲說道：“各位鄉親，這次的糧食是我私人掏腰包向酒作坊買來的。現在分發給大家，希望大家能過度春荒。當然，我還更希望大家明年不要再有春荒了。餓死人的事情，在新社會是絕對不應該發生的。”
    劉春生問道：“劉燁，能不能告訴我們，怎麽樣才能讓大家明年春天不缺糧？”
    劉燁站在高處，聽得很楚，說道：“我在有一個想法，把大家的土地集中起來，每畝地給你們五百斤稻穀，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一來。現在的情況是，家家戶戶守著幾畝簿田，打不出幾斤糧食，還種不出糧食。實在太可惜。”
    劉春海問：“你的意思是，我們什麽都不用作，白得五百斤稻穀？”
    “對，我是這個意思。田都租給我了，我給你們安排工作，兩全其美的事情，為什麽你們就不想做呢？”
    劉春生又問道：“你拿什麽來保證你的話能兌現？”
    劉燁：“我可以和你們家家戶戶簽合同。合同執行不了，我就破產，坐牢！”
    劉東海第一個舉手，喊道：“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
    .......
    糧食和麵粉都按照不同的家庭發出去了，整個燕子坳村有百分之八十的農民願意按每畝500斤的單價，把土地流轉到劉燁手中耕種。
    這一次，野豬壟和另外兩條壟的耕進三百多畝全都進入了劉燁的承包範圍。
    劉漢明又一次驚呆了。劉燁花了一萬兩千塊錢的代價，收買了燕子坳生產隊的民心。那些缺糧戶真切體會到，土地給劉燁規模經營，有著實實在在的效益。
    “劉燁，你想清楚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劉漢明又一次說道。
    劉燁笑眯眯地說道：“我從來就沒有鬧著玩。叔，我看你去一個地方。”
    劉燁帶著劉漢明來到豐溪河，指著那個橫亙在河上的大壩，說道：“叔，我想在這裏駕設一台大功率水泵，把豐溪河的水調到野豬壟去。這個想法實現，我這次承包的四百多畝良田，無論是種水稻，還是其他經濟作物，都包賺不虧。”
    高功率水泵的事，這麽多年了連想都沒人敢想。劉燁繼續說道：“豐溪河的水到哪裏，農業的效益就會到哪裏。野豬壟倆側的山，我會全部用來種板栗。這東西隻要品種好，容易管理，產出不會比稻田差。”
    劉漢明暗暗捏了把冷汗，劉燁這小子真是敢想敢做。
    他花費了一萬兩千塊錢，把燕子坳生產隊的民心都買回來了。
    隻要是個人都清楚，沒有誰有這個膽量，把全生產隊的缺糧戶全給包下來，每家每戶發稻穀和麵粉。
    劉漢明陪著劉燁走了整天了輸水線路，但凡水管到達的地方，他們都走了一遍。
    越走，劉漢明越激動。這麽好的想法，為什麽以前就沒有人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