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誌強也很意外，問道：“劉燁，你有事？”
    劉燁：“的確有點事，不知當不當講？”
    “客氣啥？隻要不違反組織原則，我就照辦。算是我對你這個小老弟的特殊關照，怎麽樣？”
    聽到這樣的保證，劉燁說道：“我有一個幹妹妹，她叫柳輕舞。她現在和她老爸一個單位，幹得很不開心。她的工作很出色，各方麵素質都很高，對我的綜合養殖場作出了不小的貢獻。”
    話筒裏立即傳來聶誌強的聲音：“你說的是柳建設的女兒？我知道她，長得挺漂亮的。聽說她是學畜牧獸醫的。”
    “她想去哪？”
    劉燁：“無論哪都行。就是不能和她老爸一個單位，不方便工作。”
    聶誌強：“你叫她打個報告去組織部幹部科，就算是申請調動。這事歸組織部管。”
    “行。”
    ......
    柳輕舞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的進展會如此順利。
    她隻是打了一個申請報告，要求調動工作。
    三天後，縣委組織部幹部科到農業局考察柳輕舞。
    柳建設這個當局長的人也是一臉懵圈。
    作為局長。上麵來人考察柳輕舞，事先他完全不知情。
    劉燁接到柳輕舞的電話，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
    “哥，我去楓林鎮上班了。副鎮長。以後你得叫我柳鎮長了。”
    “柳副鎮長。”
    “有區別嗎？”
    “你知道要把那個副字拿掉有多麽難嗎？有些人奮鬥幾十年，還戴著副字呢。”
    “掃興！”
    柳輕舞甩了幾句貧嘴，高興地掛了電話。
    看得出來，這丫頭為自己能擺脫父母的監控而開心。
    出乎劉燁意外的是，自己辦點事居然那麽輕鬆？
    聶誌強算是很給麵子了。這份情，還不知道該怎麽記。
    同樣懵圈的人還有鄭水生。
    鄭水生作為楓林鎮的父母官，從來就沒有向組織部門提出過缺幹部的事，上麵把人派來了，他才知道柳輕舞是柳建設的女兒。
    妥妥的官二代。
    縣委組織部史部長親自送柳輕舞上任，還在鎮委禮堂開了一個幹部大會。
    是夜。楓林鎮政府。
    鄭水生忙碌了一天，正準備上班回家。
    劉燁笑吟吟地走了進來。
    “你怎麽來了？”
    鄭水生有些懵逼了，不知道劉燁葫蘆裏賣什麽藥。
    “我到了一趟野豬壟，回家時路過，便順道過來看一看。沒想到，你也是日理萬機啊。”
    鄭水生放在水杯和公文包，道：“我是假忙，沒什麽成果。你的確應該常回家看看。自從你搬到縣城去了，我就很少看見你了。這樣可不好。”
    劉燁問：“你吃過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們就去富貴大酒店，怎麽樣？”
    “行。”
    兩個人相約在富貴大酒店見麵。各自開車前往。
    一段時間沒來了，富貴大酒店的規模擴大了。王琴把隔壁的店鋪也租下來了，多出十幾個包廂。
    王琴看見劉燁和鄭水生，熱情地迎了上來。
    “二位，好久不見，歡迎光臨。請進杏花房。”
    不一會，劉燁和鄭水生來到杏花房。
    大約是貴客的緣故，王琴親自拿著菜牌走了進來，笑道：“請吃點什麽？”
    劉燁接過菜牌，點了兩葷兩素，一瓶全糧液酒。
    “就這些吧。我們隨便聊聊。麻煩幫我們把門關好。”
    鄭水生道：“我們算是夠奢侈了，動不動就坐館子。要想到，這世界還有很多人吃不上飯，很多人在為溫飽犯愁呢。”
    劉燁調侃道：“該吃不吃也不對。我們這叫拉動消費。沒消費，哪來的增長？”
    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閑聊。從鄭水生這裏，劉燁知道柳輕舞已經上任了。她當上了楓林鎮副鎮長，分管農業、扶貧、教育等工作。
    一個副鎮長，對於聶誌強來說，僅僅是一句話的事情。
    劉燁沒想到事情辦得如此之快，如此之順利。
    乘著酒意，鄭水生說道：“聽說縣裏的幹部要調整了。有一個副縣長要調到人大去當副主任。”
    鄭水生有意看了一眼劉燁，劉燁看出了他眼神的意思，分明是想讓自己在聶書記麵前說一句好話。
    見劉燁佯裝糊塗，他幹脆把話挑明了說：“劉燁，你覺得我有希望嗎？”
    劉燁：“當然有希望
    。你是年輕，有文化，有能力。楓林鎮又是經濟大鎮。你的優勢是明擺著的。”
    鄭水生歎了口氣，說道：“我和聶書記沒有私交，全都是工作上的交往。”
    劉燁：“你自己有空去找找他，向他說明一下自己的思想。”
    全縣那麽多的正科級官員，哪個不想當個副縣？
    鄭水生看得出來，劉燁不會為自己的事出麵，便點到為止。
    而是扯起了萬頭養豬場的事。
    看得出來，鄭水生對這個項目也是挺關心的。
    果樹已經移栽，機耕道也已經建好，汽車能直接開進野豬壟，現在已經開始建豬舍了。
    劉燁說道：“再用一個月時間建豬舍。在春節前夕，萬頭養豬場肯定能建好。到了那個時候，我的長白豬仔也出世了，正好給自己的養豬場飼養。”
    鄭水生由衷地感歎道：“劉燁，你們的工作效率真高。”
    “這都是被逼出來的。土地是租來的，不幹活也要付租金。”
    劉燁繼續說道：“幹我們這一行，沒辦法的，不幹不行啊。”
    兩個人正說著話，門開了。
    推門進來的人是黃海龍。
    他手裏端著酒杯，興致很是高漲：“鄭書記，燁哥，這麽碰巧，你們也在這裏。來，敬你們一杯酒，祝鄭書記步步高升，燁哥天天發財。”
    鄭水生不認識黃海龍，但黃海龍認識鄭水生。
    劉燁見現場有些窘迫，便向鄭水生介紹道：“他是黃濤的兒子黃海龍，現在我的紅磚廠當廠長。挺能幹的一個小夥子。”
    “原來是劉總的部下。好，我們大家共飲一杯，算是互敬，怎麽樣？”
    黃海龍恭敬地說道：“鄭書記說了算。我們聽鄭書記的。”
    劉燁深切地感受到，黃海龍變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打打殺殺。
    短短一句話，就把鄭水生的地位抬得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