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9章 陳老板,你和宋總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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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陳陽一聽就不樂意了,回頭瞪向勞衫,“你小子可別血口噴人啊!什麽叫我弄壞的?”
    “當時你就在旁邊,看得真真兒的!是蘇雅琴她自己追著我打,動作太大,不知道磕哪兒碰哪兒了才掉的!”
    “這能賴我嗎?”
    他說著說著聲音就提高了八度,耳根子都有點發紅,“你知道當時什麽情況嗎?”
    “我就是退了一步,退一步!”陳陽用手比劃著一根手指。
    “她那手就跟刮風似的朝我腦袋扇過來,我能怎麽辦?我總不能站那兒讓她扇吧?我稍微一側身,她自己重心不穩,那鐲子就飛出去了!這叫物理現象,懂嗎?物理現象!”
    勞衫嘴角的笑意更濃了,明顯是在憋笑。
    “你笑什麽笑?”陳陽指著他,“你給我說清楚了,從頭到尾,是我主動招惹她了嗎?是我先動手了嗎?我就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
    他越說越覺得憋屈,幹脆站了起來,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再說了,什麽叫我不跟她計較?是我求著她來的嗎?”
    、陳陽雙手一攤,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就想老老實實看個宅子,研究研究陣法,招誰惹誰了?”
    “她自己不請自來,”他扳著手指頭數,“來了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處處跟我找別扭!”
    “那是她先說我的!”陳陽立刻反駁,“她說我是"粗鄙商人"、"附庸風雅"、"不學無術"!我就回敬幾句怎麽了?難道要我像個受氣包似的隻挨打不還手?”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顯然沒什麽效果,“我又不是她爹,憑什麽慣著她那大小姐脾氣?”
    “她爹都不一定慣著她呢!”陳陽補充道,“你看她那性格,估計從小就是這樣,誰都得讓著她,順著她。稍微有點不如意就炸毛,跟點了火藥桶似的。”
    “我告訴你們,”他指著勞衫和靠窗的二嚴,語氣嚴肅起來,“我陳陽這輩子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仗著家世背景就目中無人的主兒。什麽都要按她的意思來,不同意就是不尊重她。”
    “這是什麽道理?”
    房間裏安靜了幾秒鍾,勞衫和二嚴同時看向了陳陽,這陳陽說的大義凜然的,好像忘記他在江城時候什麽樣子了吧?一直靠在窗邊,抱著膀子安靜聽著的二嚴,此時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聲笑像是破了某個氣球,連勞衫也跟著笑出了聲。
    “笑什麽笑?”陳陽瞪了他們一眼,“我說的不對嗎?”
    二嚴搖搖頭,他性格比大嚴更活絡些,平時話不多,但往往一針見血。
    “陳老板,”二嚴轉過頭,臉上帶著了然的笑意,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您呀!跟我們家宋總真是一模一樣。都是嘴上利害,得理不饒人。”
    “什麽一模一樣?”陳陽皺眉,“我跟宋梅哪裏像了?”
    二嚴也不著急,慢悠悠地從窗邊走過來,“像的地方多了去了。您想想,宋總平時是不是也這樣?隻要覺得自己有理,就非得把道理講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條一條給你掰扯明白了。”
    “那能一樣嗎?”陳陽辯解道,“你們宋總那種工作,就據理力爭的時候就得據理力爭。”
    “您跟蘇小姐那不也是一樣?”二嚴笑著說,“您覺得自己有理,所以就一定要說清楚,說明白,不能讓人誤會您。”
    “這有什麽不對嗎?沒有不對。但是……”
    他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動作不緊不慢,“但是呢,這世上有些事兒,不是誰有理誰就一定要說出來的。有時候退一步,讓一讓,不是認輸,是大度。”
    “我哪裏沒讓?”陳陽不服氣,“我已經很克製了好嗎?她要是個男人,我今天早就……”
    陳陽沒有繼續說下去,“反正先生事情麻煩了,人家母親留給她的遺物,因為我打壞了,我挺過意不去的!”
    “所以,陳老板,”二嚴看著陳陽,眼神裏帶著揶揄,“你看她走了,就偷偷摸摸把那幾塊碎玉片一片一片撿起來,用手帕小心翼翼包好,放進貼身的口袋裏。”
    “我作證!”勞衫一副不怕事大的表情,蹭的舉手喊道,“我當時就躲在門後看著呢,陳老板您蹲在那兒,找了足足十分鍾,連指甲蓋大小的碎渣都不肯放過。”
    陳陽瞪了勞衫一眼,“廢話,我不撿起來怎麽辦?想想有什麽辦法給人家修複一下!”
    “還有那個阿七最客氣,”陳陽白了一眼,“你說,他主子把這麽重要的東西打碎了,他倒是把碎片撿回去呀?”
    說著,陳陽切了一聲,“他可倒好,轉身跟主子走了,什麽人呀!”
    陳陽手裏拿著一小段鐲子碎片,“現在可倒好,雖然不是我的錯,但我得想辦法解決。”
    “對啊,”二嚴笑著說,“這不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麽?”
    他喝了口水,慢悠悠地說道:“我們宋總也是這樣。麵上冷得像塊冰,好像對誰都不在乎,誰的事兒都不放在心上。但其實呢?心比誰都軟。”
    “上次公司有個小兄弟家裏出事了,急需用錢,不好意思開口。”
    “宋總表麵上什麽都沒說,轉身就讓財務部給人家預支了半年工資,還說是公司的福利政策,不用還。”二嚴說到這裏,眼神都柔和了幾分,“還有一次,手下一個新人工作上出了紕漏,嚇得要辭職。宋總當著所有人的麵把那人罵得狗血淋頭,說得那叫一個難聽。”
    “然後呢?”勞衫好奇地問。
    “然後那天晚上,宋總親自加班到淩晨,幫那新人把所有漏洞都補上了,第二天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讓人家繼續幹活。”二嚴搖搖頭,“手下的兄弟誰家裏有點難處,她總是第一個悄悄幫忙的那個。”
    “嘴上說著"公司不是慈善機構",實際上做的事兒比慈善機構還慈善。”說完,二嚴補充了一句,“要不然,你跟宋總關係怎麽好呢?”
    說道宋敏,陳陽臉上有些掛不住,微微紅了一下,他僵了一下,隨即猛地抬起手,隨後指向了勞衫,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你給我起來!”
    “聽見沒?你聽聽人家二嚴說的!瞧瞧!這才叫明白人!不像你這愣頭青,就知道瞎說八道!”他用力點著勞衫的鼻子,“我這是……這是……”
    陳陽卡了殼,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個詞,“這是宅心仁厚!懂不懂?是君子之風!”
    他拍著胸脯,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我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因為幾句口角,就忍心看人家姑娘因為一個意外,失去母親留下的念想!這是做人的底線!是氣度!”
    勞衫從床上蹦了下來,伸著懶腰,衝著陳陽直撇嘴,“得了吧,我的陳老板!您這可算不上什麽宅心仁厚!”
    “您這叫什麽?這叫沒事兒閑的,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吃飽了撐的!”勞衫說著,伸手指著桌上那幾段碎玉,手指頭都快戳到陳陽鼻子上了,“您好好想想,本來嘛,這鐲子怎麽碎的,當時咱們幾個都在場,還有大門口圍觀的人,大家有目共睹,明明白白的事兒!”
    “這是那蘇小姐自己追著您打,動作太猛,不小心磕碰掉的,跟您有半毛錢關係嗎?”
    “沒有!完全沒有!”勞衫越說越激動,“人家當時都拍拍屁股走了,連碎片都沒撿,可您呢?您倒好!”
    勞衫將碎片放到桌麵上,伸手拍拍陳陽的肩膀,“您這一撿回來,好了,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本來不是您的事兒,現在也變成您的事兒了!您說您這不是自找麻煩,這是什麽?”
    他說著,臉上慢慢露出一種看好戲的促狹笑容,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賊兮兮地湊近陳陽,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要我說啊,陳老板,您這回啊,可是惹上天大的風流債嘍!”
    他偷偷瞄了一眼陳陽的臉色,見他臉色一變,更來勁了,“我跟您說實話,我今兒個在韓宅可是把那蘇小姐看了個仔細!”
    “哎呦我的媽呀!那模樣,那身段,嘖嘖嘖!”勞衫伸出大拇指,“那叫一個水靈!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尤其是哭起來的時候,那眼淚汪汪的樣子,我這個大老爺們兒看了都心軟!”
    他頓了頓,繼續添油加醋,“您想想啊,您把人家母親的遺物給弄壞了——雖然咱們都知道是意外,但她家人可不知道啊!”
    “人家蘇小姐要是回去一哭,往她爹麵前一跪,說您欺負她,把她媽留下的唯一念想給毀了,您猜蘇家人會怎麽想?”勞衫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她指定得賴上您!這修補鐲子啊,那都是幌子,是假的!”
    “真正的目的,是讓您負責!讓您給個交代!弄不好啊……”勞衫故意拖長了語調,眼睛骨碌碌一轉,嘿嘿一笑,露出八卦的神情,“您啊,得以身相許嘍!”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