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1章 必須徹底解決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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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偉利的聲音瞬間變得陰森無比,就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呼喚,如同數九寒天的冰窖裏吹出的寒風,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狠絕,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錐,直往人心窩裏紮。
    “振豐啊振豐,”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種玩味的意味,像是貓在戲耍即將到手的老鼠,“我看你是還沒搞清楚狀況。”
    這句話說得很慢,每個字之間都留有足夠的停頓,仿佛是在給振豐時間去消化他話裏的深意,接著,王偉利的語氣變得更加冰冷,更加殘酷。他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和不容商量的威脅:“錢,一分不能少;家夥,一條不能差。”
    他用一種強調的語氣,幾乎是在咆哮:“我TM要的是那種能"噠噠噠"連發的家夥!”
    “不是這些破爛!”王偉利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憤怒和鄙夷,“你當我是什麽?要飯的?你拿這些破銅爛鐵來打發我?”
    最後,王偉利給出了最後通牒,聲音裏不帶一絲感情,就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三天!我就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之後,這個時間,這個號碼,我要是見不到我要的東西……”王偉利的話說到這裏,又是一個意味深長的停頓。
    這種停頓比任何明確的威脅都更讓人心驚膽戰,因為它留給人無限的想象空間,而人類的想象力,往往是最可怕的。
    王偉利的聲音充滿了殘忍的戲謔和赤裸裸的威脅,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劃破夜空的閃電,帶著毀滅的力量:“後果……你振豐心裏應該很清楚。”
    他又冷笑了一聲,補充道:“別忘了,你大哥我……是怎麽起家的!”
    說完這些,王偉利根本不給振豐任何再討價還價的機會,也不等振豐做出任何回應。電話裏直接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那是電話被掛斷的聲音,冰冷、機械,不帶任何溫度。
    王偉利掛斷了電話,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就像是他做事的風格——說完想說的,就不再浪費一秒鍾。
    “喂?喂!”振豐下意識地抓著手機,對著已經變成盲音的話筒喊道,“利哥!利哥你聽我說!”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急切,甚至還有一絲懇求,但這些都毫無意義了。
    振豐衝著已經斷線的手機喊了幾聲,每一聲都比前一聲更無力,更絕望。
    聽著裏麵傳來的盲音——那種單調、冰冷、機械的“嘟嘟”聲,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就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幾個耳光。他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刻的“川”字。那道“川”字仿佛能夾死蒼蠅,顯示出他內心此刻承受著多麽巨大的壓力。
    一股巨大的壓力和無形的危機感,如同烏雲般籠罩在他的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這種感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體會過了——自從跟了陳老板,過上了正經日子之後,他以為自己已經永遠告別了那種朝不保夕、隨時可能沒命的日子。
    但現在,王偉利的出現,就像是一隻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要把他重新拖回那個黑暗的深淵。
    刀疤在一旁全程聽著這通電話,雖然他隻能聽到振豐這邊的聲音,但從振豐越來越僵硬的表情,越來越沉重的語氣,他也能猜到電話那頭的情況有多糟糕。
    此刻,刀疤也是麵色凝重,整個人都緊繃著,大氣都不敢出。
    他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這是他緊張時的習慣動作,然後小心翼翼地看向振豐,用一種試探性的、低沉的聲音問道:“豐哥,是……是利哥?”
    刀疤的心中早就翻江倒海般湧起滔天怒火,聽到王偉利掛了電話,直接開口大門:“我艸TMD!王偉利!好TMD大的膽子!”
    “真以為現在還是他當年橫行的時候?真以為自己還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王老大?”
    “已經是條過氣的老狗了,還敢在這裏齜牙咧嘴?!”
    “瘋子哥,我看這老狗,是活膩歪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顫。雖然刀疤沒見過王偉利幾次,但王偉利的大名,他早就如雷貫耳了。那可是曾經在道上跺一跺腳,整個地下世界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振豐緩緩關上了手機,動作遲緩得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他的手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恐懼,又或者兩者兼有。
    “瘋子哥,你說咋弄!”刀疤坐在振豐旁邊,看著振豐問道。
    振豐搖了搖頭,那是一種無奈的、疲憊的搖頭動作,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掙紮,那種表情,就像是一個被逼到絕路上的人,想要反抗,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抗。
    “我也沒想好……”振豐的聲音很低,低到刀疤都要側耳才能聽清。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繼續說道:“但利哥這個人,說到做到。”
    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振豐抬起頭,看向刀疤,眼神裏有一種深深的恐懼——那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某種更可怕的東西的恐懼。
    “他的手段……”振豐頓了頓,像是在回憶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別人可能隻是聽說,道聽途說,當成傳說。”他苦笑了一下:“但我……我是親眼見過的,親身經曆過的。”
    振豐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恐懼,有後怕,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想起了當年的一些場景:王偉利是怎麽對待背叛他的人的,是怎麽對待不聽話的人的,是怎麽對待擋他路的人的。那些畫麵,那些血淋淋的場景,即使過了這麽多年,依然清晰得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
    “要是滿足不了他……”振豐說到這裏,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明白。有些後果,不需要描述得太詳細。但他眼神中的憂慮說明了一切——那種深深的、無法掩飾的憂慮,就像是看到了某種無法避免的災難正在向他們一步步逼近。
    刀疤看著振豐這副模樣,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他跟著振豐這麽多年,很少見到自家老大露出這種表情。在他印象裏,振豐一直都是那種遇事冷靜、處變不驚的人,可現在……
    刀疤想了想,猶豫了一下,然後試探性地提議道:“要不……要不咱們跟陳老板透個氣?”他看著振豐的臉色,小心翼翼地繼續說:“讓陳老板這段時間出去躲躲?”
    “畢竟……”刀疤努力讓自己的理由聽起來更有說服力,“反正利哥自己也說了,他是出來"躲事"的,對吧?說不定風聲一緊,過不了多久,他自己就得跑路,就顧不上咱們這邊了呢?”
    刀疤覺得自己這個主意還挺不錯的——既能保護陳老板的安全,又能拖延時間,萬一王偉利真的因為其他事情不得不離開,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但他的話音剛落,振豐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不行!”振豐猛地抬起手,做了一個斬釘截鐵的製止動作。他的聲音異常堅決,甚至帶著一種幾乎是咆哮的力量,把刀疤都嚇了一跳。
    “這件事,絕對不能把陳老板牽扯進來!”振豐一字一句地說道,每個字都擲地有聲,“千萬,千萬不能讓陳老板知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剛才那種頹廢、無力的狀態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定,一種近乎執拗的堅定。
    振豐站起身來,走到刀疤麵前,雙手按在刀疤的肩膀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他看著刀疤,眼神中帶著一種近乎固執的守護,那種眼神,就像是一個騎士在守護他的君主,不容任何人褻瀆。
    “陳老板對我們怎麽樣,你心裏清楚吧?”振豐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種不容辯駁的力量。
    刀疤點了點頭,他當然清楚。陳老板對他們這些人,那是真的沒話說——給他們正經的工作,給他們體麵的生活,給他們重新做人的機會。如果不是陳老板,他們這些人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混日子呢。
    “他把身家性命都交給我們,”振豐繼續說道,“把蘿北那麽大的事,那麽重要的產業,全都交給我們打理,是信任我們!”
    振豐的聲音越來越激動:“那是多大的信任啊!”
    “現在冒出王偉利這麽個玩意兒……”振豐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是我們自己以前的爛賬!是我們自己過去欠下的債!”
    他鬆開刀疤的肩膀,來回踱了幾步,然後轉身,用一種質問的語氣說道:“怎麽能讓陳老板為我們扛雷?怎麽能讓他為我們的過去買單?”
    振豐的聲音裏充滿了自責和愧疚:“讓他出去躲?那成什麽了?”
    他反問道:“那我們這些人還有什麽用?我們還配做他的兄弟嗎?還配拿他的工資嗎?還配享受現在這種正經人的生活嗎?”
    振豐握緊了拳頭,骨節摩擦發出輕微的“哢哢”響聲,那是他在用力,在克製,在壓抑心中的憤怒和不甘。
    “這事,必須我們自己想辦法解決!”振豐一字一頓地說道,“必須徹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