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別無選擇。”
    林知晚嗓音無波無瀾，五指成爪向下抓去。
    “別告訴我這一路你都在利用我。”
    “談不上利用，互惠互利。”
    成王敗寇，強者生存。
    兩人在禿鷲身上互毆，蘇辭鏡氣得眼冒金星，他不打女人，不代表可以容忍背叛。
    低罵了聲，手掌抵住林知晚手腕壓到她身後。
    他很欣賞林知晚的聰明，兩人成為敵人絕不是件好事，蘇辭鏡苦口婆心勸說：“撲克王國亂了，對你我來說是件幸事，等他們兩敗俱傷，跳下去殺幾隻妖總會集齊四種花色的。此時與我作對，收益何在？”
    禿鷲呼嘯盤旋上空。
    衣擺被風吹鼓起來，林知晚眸光晦暗：“我有更簡單更快捷繼位方式。”
    隻差一張牌，勝者隻能是她。
    話挑得很明白了。
    蘇辭鏡僵了一瞬：“你也是k？”
    二人離得很近，他可以清晰地瞧見林知晚眼中疏離的光，神態與幾個小時前大相徑庭。
    林知晚懷裏樸素的骨灰盒散發暗淡綠光，幽幽飄出來，無端詭譎莫測。
    那雙類似狹長眸子的盒縫目不轉睛睨著蘇辭鏡抓住林知晚的手，危險氣息悄然蔓延。
    蘇辭鏡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有些懼怕地收回手。
    他退縮的舉動失去片刻防守，林知晚一掌重重搗他肩頭。
    蘇辭鏡上半身壓著小男孩倒下，尚來不及做出反應，少女利爪抓他腰間鬆緊帶，另一隻手長驅直入伸進褲子裏，摸索抓住兩張紙質硬朗的牌麵。
    問號牌成功轉化黑桃k，林知晚隨便抽了一張，抬手將另一張按在他胸膛上，猛地用力，蘇辭鏡和小男孩被推下禿鷲身體，高空直直跌落。
    蘇辭鏡抬身後仰，空中抱住小男孩身體穩穩落地。
    地麵已經不安全了，離得近有火山噴發，離得遠有怪物和撲克居民戰鬥。
    火山底下的人也通通變成了新生怪物。
    林知晚站在禿鷲背部，冷漠藐視萬物眾生。
    她手中，是四張不同花色字母k。
    方塊，紅桃，梅花，黑桃。
    四張撲克牌閃爍著致命的紅黑光澤，飛出手中，兩道光芒交相輝映，雙龍戲珠似的悱惻纏繞，逐漸融合到一起。
    腳底加起來上千萬生物全都停止不動了，他們癡癡望著頭頂，沐浴在撲克牌融合的熾熱白光之下，渾身猶如脫胎換骨煥發新生。
    新一任國王加冕儀式。
    禿鷲變得和緩溫柔，乖巧匍匐飛行，馱起林知晚飛向更高的空中。
    紅與黑的極致交融，化作太極八卦圖，飛入禿鷲背伏的少女眉心，神輝光芒大盛，將她籠罩其中。
    少女立於蕭瑟高空，神情清冷，如萬年雪山上冰封沉寂的高嶺之花，揮手可排山倒海，致使日月為之顛倒。
    「舊王腐朽，新王繼位。」
    「恭喜編號6673829174玩家，成為第5128撲克世界首位joker牌擁有者，擁有掌握撲克王國權利。」
    蘇辭鏡握緊拳頭，目不轉睛盯著上空。
    高空熱風呼嘯盤旋，林知晚淡定的站在禿鷲背上，冷眼旁觀如螻蟻般的撲克居民及萬千怪物，他們的命在她眼中是那麽的廉價，以至於沒施舍過一個正眼。
    她穿得破破爛爛，氣勢卻恢宏鼎盛。
    眾生俯首，浩浩蕩蕩跪在沙漠裏，身體戰栗。
    那是對新王的恐懼，敬畏。
    從林知晚拿到黑桃k的那一瞬間，蘇辭鏡已經預見撲克王國的未來了。
    覆滅淪亡。
    “結束了。”
    少女呢喃，冷淡的嗓音飄過沙漠每一寸角落。
    伸出纖白皓腕，指尖隔空輕點火山。
    火山岩漿噴薄湧出，擠碎山口，來勢洶洶噴發至山底，濃烈滾燙的岩漿蔓延至每一寸土壤，灼燒淹沒撲克王國妖怪。
    痛苦無能的吼叫響徹雲霄，他們瘋狂逃竄，速度卻不及岩漿氣勢滔天，很快覆滅在滾燙的岩漿之中。
    怪物死後，無數撲克牌飛出，湧入參賽者以及撲克居民身體裏，集齊四張卡牌的撲克居民身體奇跡般變化，火柴棍粗細的四肢膨脹，紙人肚皮變化成人類肌膚。
    他們變回人了！
    撲克居民感恩戴德，對林知晚的方向三跪九叩，猶如最忠誠的信徒。
    殘忍的規則世界，在她手中一步步走向毀滅。
    神用至親威脅，要她屈服沉淪，林知晚偏走出一條康莊大道，覆滅神的爪牙。
    蘇辭鏡湊齊四張卡牌，腦海傳出成功通關的提示信息。他沒有同其他人一樣欣喜若狂，而是仰望頭頂風光霽月的少女。
    “原來你這麽想的。”他輕聲說。
    他以為林知晚要將撲克王國傾巢覆滅，其實不然。
    她在救贖被神打壓的芸芸眾生。
    她比肩神明。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岩漿燒毀整片沙漠，所有妖怪命喪於此，居民變回人形。
    沒有撲克人和妖怪，撲克世界分崩離析，城堡坍塌。
    「6673829174玩家成功攻略第5128撲克世界，拯救“被遺忘的居民”，達成perfedg結局。」
    「恭喜您消除妖物，成功拯救所有撲克居民，通關隱藏支線，小joker牌進化為大joker牌，遊戲獎勵隱藏支線異能——閃避。」
    「血戰撲克牌遊戲結束。」
    係統話音落定，畫麵定格，緩緩消失。
    撲克王國所有joker牌獲得者隨之被傳出去。
    刺目白光籠罩，林知晚感覺身體在傳送，再睜開眼時，麵前是一片墓地廢墟。
    大地裂痕，墓碑歪斜林立，冷風瑟瑟。
    她被傳回逃生遊戲開始時的登錄點，周圍沒有半絲生物氣息，世界仿佛隻剩下她一個人。
    天是陰的，烏雲籠罩天空，似有一場暴雨將至。
    林知晚下意識摸了摸肚子，肚皮恢複原狀，再找不到一絲一毫懷孕意味，身體傷口也不見了，肌膚潔白如玉。
    如果不是遍地廢墟，她恐會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可怖的夢。
    「恭喜編號6673829174玩家通關，初始排名提升5703624591↑，現有排名為970204583，請再接再厲，持續輝煌。」
    「距離第二場遊戲開始還剩一個月，請玩家做好準備，期間不允許鬥毆，惡意死亡。」
    係統機械聲適時響起，警醒著她，這場荒唐的逃生遊戲遠沒有結束。
    後麵的路，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