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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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奴外出給王刑買了幾件服帖的衣衫,他那些衣服穿舊了也不肯扔,沒有一件得體的。
    回家時突聞王刑受重傷的消息,急忙跑到臥房。
    臥房裏有好多人,阿奴一個也沒看,目光直直盯著坐在床上,手臂被大夫包紮成一個白球的王刑。
    後者笑嗬嗬打招呼:“娘子,你回來了。”
    阿奴氣急,連忙上前蹲在他麵前觀察手臂傷勢,鼻腔有些酸:“怎麽弄傷的?”
    “是我鬥武時不小心。”王刑神色興奮,指著屋子角落藍袍男子,毫不誇張道,“我今日尋到一位特別厲害的友人,他武功高強,三兩下就把我打趴下了,特別厲害!他說他叫未央,還認識你。”
    阿奴尋著王刑指尖看去,角落熟悉的動人麵孔緩緩露出笑容。
    她後背發涼,瞳孔微縮。
    那個男人生出雙足,端得一副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模樣,嘴角噙著笑,音色纏綿悱惻:“又見麵了,阿奴。”
    根本不在乎王刑在場,他語帶惆悵地說:“我好想你,你呢,想我嗎?”
    背脊如同萬千螞蟻爬過,密密麻麻的癢意。
    阿奴雙腿灌了鉛,聲調抖得不像樣子,拚盡全力控製麵部表情不露怯:“我們出去說。”
    她幾乎是將他拖著走,他才亦步亦趨地走出去,腳步明顯不正常瘸拐。
    身後是王刑擔心的話:“未央兄足部受損,千萬不要拽他!”
    阿奴咬牙,愈發重地拽著國師走到另一間僻靜屋子,將他甩到地上,嚼穿齦血:“你到底想怎樣!”
    國師腳底鑽心般疼痛,他麵上始終代帶笑,整理衣冠,輕描淡寫地說:“這句話,應該是我說吧?”
    阿奴快瘋了,兩手撕扯發絲,來回焦急踱步行走,急促喘息想解決辦法:“你要什麽?錢?屋子?美人?還是回家?我都能滿足你,你說!隻要你肯走,我什麽都能滿足你!”
    他出現在她最狼狽的時候,知曉她一切惡行,如果告訴王刑,她不曉得那樣純潔的人會怎麽看她。
    國師麵部微笑掛不住了,眼眶淚水打轉,不多時,兩顆透色珠子從他眼中墜落,下墜過程中變成了乳白色固體,叮鈴掉到地麵。
    他撚起瑩瑩珠寶,放在他和阿奴之間:“阿奴,我會哭了,你想要人魚之淚,要多少有多少,那個匹夫隻會帶兵打仗,哪裏顧得及你的感受?我當他麵說想你,他竟遲鈍得什麽也不知道,這樣的人,你真的幸福嗎?”
    “幸福!他是我最愛的人,是我畢生所求,我當然幸福!至少他是人,而你,一個不知道怎麽變來的醜惡人魚,還妄圖與人為伍,真令人惡心!”
    阿奴躲避他抓她的手,惡狠狠說道。
    期望他能像以前一樣,因為她的話而難過,從此離去不再打擾。
    國師笑容頓住,神色變得陰冷,他死死掐住阿奴的脖子抵在床上,欺身壓上去,目光裏的冷快要把她吞噬殆盡。
    “你被我吻遍全身,讓我哭出淚珠,將我發賣賺錢,那些時候,怎麽不說我惡心?阿奴,你與他成親,他知道你和我赤身相見的事嗎?”
    阿奴被掐得臉部通紅喘不過氣,四肢瘋狂扭打,踹他剛剛生出的雙腳。
    國師吃痛,雙目發紅,掐她的力道更重,似乎要把她掐死在床上。
    鼻尖空氣越來越稀薄,阿奴掙紮的力氣變小,雙眼翻白,死死瞪著他。
    國師冷笑,欺身含住她的唇珠,汲取裏麵為數不多的空氣。直到阿奴再也沒有力氣捶打,他才施舍般往裏渡氣,給她生存空間。
    阿奴被他吻清醒,死亡的恐懼彌漫腦海。那一刻,她知道他真的想殺了她,他隻允許她從自己口中吸收氧氣,她便瘋狂吮入,讓自己有一線生機。
    國師抬手攫起她的下巴,眼中有了清明的笑意。
    “這次是打斷他的手。下一次但凡讓我發現你與他再有親密舉動,我就挑斷他的腳,讓他一輩子下不了床,當不了你心中威風赫赫的大將軍。”
    阿奴心中震顫,鋪天蓋地的恐懼籠罩著她,叫她不能喘息。
    “瘋子,你怎麽不去死!”
    她好後悔救了他,真該讓他死在那片沙灘上。
    他溫柔地將一縷亂發纏到她耳後,俯身咬住女子嬌小耳垂,輕攏慢撚:“我死了要他陪葬,我不開心,你們都別想好過。”
    “阿奴來討好我,我就放他一馬,如何?”
    他語氣低沉,猶如惡魔呢喃。
    感受他指尖挑開自己的衣衫,阿奴絕望閉上眼,不敢反抗,緊閉的房門掩蓋一屋春色。
    王刑問遍了下人,到處尋不到阿奴身影,心中疑惑時,阿奴出現了。
    她腳步虛浮,臉色潮紅,唇部晶瑩透亮。
    王刑壓下疑惑,試探她額頭:“娘子去哪裏了?不舒服嗎?”
    阿奴心中有愧不敢看他,聲音極低:“無事。那個叫未央的人,你打算怎麽處理?”
    王刑一愣,說道:“他武功高強,又與你相識,我想著聘請他留在家中,當我的武打師父。”
    話未說完,阿奴忽然神色淩厲,劇烈斥駁:“萬萬不可!”
    王刑不解:“為何?”
    “因為……”阿奴半天說不出所以然,“此人不好相與,脾氣性格差勁,還把你打成重傷,留不得!”
    王刑笑著摟住她,糙聲解釋:“習武之人常有傷病,我確實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但如此良師益友,相公我苦尋多日求之不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還是你的朋友,我若此時把人趕走,那我成什麽了,嫉妒他比我本領高強?”
    “但……”
    阿奴還要再勸,被王刑推搡著進入她的房間:“好了娘子,別多想,此事我已打定主意,勿複多言。娘子體虛,還是專心養病罷!”
    阿奴勸不動他。
    夜晚月明星稀之時,國師闖進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