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緩和劑pro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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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日常作為項鏈吊墜貼身佩戴的金屬尖底瓶從束縛中解脫,突然急切地憑空蹦出火柴棍粗細的手腳,扒拉著被涔涔冷汗浸濕的絲質睡衣,一麵打滑一麵掄起短短的飛毛腿鉚足了勁向上攀爬。
然後它伸出纖細的胳膊扒開茜茜的嘴,扭轉瓶身吐掉塞子,捧起自己的小圓肚把裏麵裝的滿瓶藥劑盡數灌入口中。
藥效發揮極快,方才還囂張躁動試圖破壞封閉術屏障的恐懼情緒萎靡了,體內傷口也被溫熱的液體包覆,雖說詛咒的傷害陰險持久,無法促使其愈合,但止血效果立竿見影。
痛覺持續消退,隻是無可避免的副作用使得頭頂發熱,一陣濃一陣淡地向上冒出銅綠色蒸汽,腦袋也開始傳達斷斷續續的困意。
終於抓到魔杖的手仍然虛弱且蒼白。
地上扁平的不明物體惱羞成怒地回彈身軀,“啪”的一聲變幻成一條十二英尺長的綠色巨蛇。3.66米)
蛇身前半段挺起,收縮成s型,尖牙樣準了她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刺出對穿。
同時它暴露了自己的類別。
“滑稽滑稽!”手中魔杖執劍般直指前方,即刻打斷攻勢。
啪!又是一聲響,響聲悶悶的略顯粘稠。
冒著滾滾白煙的大燒杯取代了巨蛇,四周的空氣沉重得令人窒息。
再次念動咒語,白煙和燒杯變成轉著圈汪汪叫追尾巴的小白狗,蓬鬆白色長毛上下翻飛,煞是可愛又帶點蠢萌。
茜茜驅趕著它,逼迫它進入抽屜。鎖眼剛完成轉動,她臉上為了配合博格特驅逐咒才斂起的笑容頓收,咬牙切齒地使用硬化咒把整張桌子變成了堅固的石頭。
博格特在抽屜裏掙紮,劇烈晃動使桌子四腳輪番敲擊地麵,頗有把石板折騰出裂痕的架勢。
困住它的措施必須加碼!
於是閑置的幾口黃銅坩堝被變作粗長的金黃鎖鏈,嘩啦啦地從橫豎斜各個方向拖拽而來,給灰撲撲的書桌捆成緊實粽子。
成倍的重量終於把哐哐響的動靜強壓成徒勞的震顫,隻有少量寒氣從縫隙中不甘心地鑽出,好在力量顯著削弱,緊挨著嗅聞才會給人帶來垂頭喪氣的消極體驗。
威脅解除,茜茜扶住沉沉的腦袋打算找利波去報信,可一看籠子愣了,不見鳥影,空餘滿地白毛,牆壁上還殘存少量未幹的血漬。
遺落的羽毛一路向外延伸,通往走廊的大門旁落得不勻,推斷是開門時帶起的風將它們吹散了,房間內施加的防禦咒語看上去完好依舊,並沒有被觸發或者破壞過的痕跡。..
沒等繼續查看,茜茜腳步搖晃雙腿打架,自我意識紛紛開始收拾行囊離家出走,害得腦門不偏不倚地敲在石柱上。
“效果真顯著。”她喃喃自語著背靠石柱坐下。
揉揉被撞紅一片卻並無痛感的額頭,強打精神使用了一個晃晃悠悠的飛來咒。
房間裏隻是暫且安全,無法保證不會出現新的入侵生物,可帶著這種臨近宕機的腦子外出求救又太荒謬。
還好貓頭鷹會替她尋人,這個飛來咒也能夠起到作用。
視野所及形似一簾被風吹起的輕紗帷幔,變得飄忽不定起來。
昏昏沉沉中,時間的流逝失了速,忽快忽慢。
一陣驟起的風刮過,風中飄著塊扭曲的黑色,非常快速地,由小變大,瞄準了在石柱旁迷迷糊糊的人飛去,從頭到腳給她蓋住。
眼前世界忽然陷入漆黑——忽然又敞亮了。
黑色的披風被嫌棄地拎開丟在一旁。
然後後腦勺被輕飄飄地托住,像是在小心捧起一片落泥的花瓣,托舉的手掌與石柱同等冰涼,帶著微微的顫抖。
“教授,”茜茜鼻子一酸,委屈奪眶而出,哪怕是在遠強於緩和劑的安撫藥效作用下。
“太可怕了,我從沒見過那樣的博格特,非常古怪,它在具象化之前就能營造恐懼——那種寒冷的感覺更像攝魂怪帶來的,但它並不是。”她小小地掙紮著,試圖站起來去現場指認。
“我用大腦封閉術騙過了它,讓它以為我害怕的是個燒杯,現在它在書桌右手邊第二個抽屜裏。”
“知道了,現在開始,不許說話,以及,不許動,”斯內普平靜得可怕,魔杖穩穩地捏在兩指之間,深淺不一的切痕和腹腔積血狀況通過咒語一一展現在腦海中。
然後他凝視了會眼前這張麵白如紙卻在試圖嬉皮笑臉故作輕鬆的麵孔,歎一口氣選擇手動閉眼,“放鬆,讓你的大腦停止與月長石的效果相抵抗。”
沉重的眼皮一旦落下就再無力氣睜開了,眼角淚痕被輕輕地擦幹。
“沒事了,會好的,沒有痛苦地——”
聲音像是穿進重重迷霧,在腦海中漸行漸遠,終於聽不見了。
整件事不便對外透露任何信息,隻能簡單解釋為家族內不可抗力導致歐根妮短期內的缺席。
校內風氣在教師以及學生的共同維護下保持良好——尤其在眾多輕症患者很快康複出院以後,沒有人過多談論或是猜疑。
然而圍繞霍格沃茲近期發生的諸多事件,外界猜測在不負責任的報紙雜誌等刊物的輿論引導下野性成長,被貼上是吸血鬼偷襲的欲加之罪的標簽。
除此之外,素來以激進態度仇視和恐懼狼人的群體穩抓浪潮,借機宣揚自己的立場。
他們戴上醜化後的狼人頭套,公然在魔法部的噴泉前拉起貼滿數百年間巫師遇襲事件海報的橫幅。
控訴在他們自以為的分類標準下,以狼人為代表的半人半獸對於巫師社會的迫害。
抨擊對於狼人的現有政策傲慢且無效,振臂高呼嚴格立反狼人法,允許從最大限度保障巫師不會遭受威脅。
另有一行加粗的血色字母印在頗為醒目的位置,“狼人是沒有靈魂的邪惡生物,他們理應去死——萊爾.盧平”。
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任何一個在意萊爾.盧平本人是否想收回自己曾說的這句話。
淅淅瀝瀝的雨在這充滿荒誕歧視和激情宣講的一周內幾乎沒有從倫敦上空移開過。
位於北方的霍格沃茲卻度過了截然不同於外界紛雜的七天。
一整天緊羅密布的複習課程結束,鄧布利多不緊不慢地敲響了地窖的門,衣兜裏塞了滿滿一口袋的比比多味豆——黑紫相間的新包裝,不知道是什麽奇妙的特殊口味,看起來就不怎麽靠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