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安格爾西島的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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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樣了?”鄧布利多的長胡子隨著下頜的咀嚼動作一上一下,單從平靜的表情來看,味蕾似乎沒有遭到異味攻擊。
    斯內普垂眸看著又不安分鑽出來乘涼的手,掖了掖被角重新蓋住,“髒器受損還需要一些時間恢複。”
    “你認為需要多久?西弗勒斯,外界對這件事的評價不像我們的學生所以為的那樣單純,他們很難不把歐根妮的持續缺席與前些天的事件掛鉤,時間拖得再久一些,我想就該有人站出來說——
    她在已經失去保護能力的地方求學時不幸身亡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在報紙上還會收獲幾個失散多年,幾乎沒有血緣關係的遠房親戚。”
    鄧布利多踱著步走近書桌,手剛搭上桌麵,被一道小小的紫色電弧咬了一口,接著又一口!電弧像一隻憤怒的小狗,從靜置的魔杖上竄出,追著同一根手指頭啃。
    “很有活力。”鄧布利多被魔杖打斷後這樣評價道。
    斯內普撇撇嘴,在魔杖上安撫性地拍了兩下,電弧聽話地縮回木紋之中,被他揣進自己的魔法袍裏。
    “我非常願意相信你的智慧能完美處理好那些事情,校長,對我而言,我必須保證不會有任何永久性的傷害發生,昏睡對加快恢複以及減免痛苦有著必要的存在價值。
    這一點我在製作應急預案時已經納入了考量,因此在緩和劑的基礎上,配置了足量的月長石,您明白我的意思。”
    鄧布利多推了下眼鏡,因為它快從鼻子上滑下來了,“月長石,噢,是的我明白,不可逆轉的沉睡,使用最好的振奮藥劑也無法將其喚醒。我該慶幸已經上了年紀的頭腦還沒有放棄快一百年前學過的知識嗎?它還是像以前一樣好用,而且越裝越多,各種各樣的知識和煩惱。
    看樣子米勒娃得替我去倫敦跑一趟了,記得你說會把複方湯劑準備好,我很期待米勒娃的頭發加進去以後它會變成什麽顏色。”
    “嗯,7小時內必須重新服用,不是12小時,因為它在製作過程中被凍上了。”斯內普依然垂著眼,“博格特這件事完全是由於我的失職,如果我能夠更仔細地檢查,她不會陷入危險——”
    鄧布利多的視線越過眼鏡上緣的銀絲,溫和地落在斯內普因悄悄攥緊而發白的指關節上,“我認為沒有任何一個頭腦正常的巫師會使用防禦咒堵塞自己的馬桶,而其他區域已經像個碉堡了,門上那條蛇也挺不錯。”
    貓頭鷹踩在站架上發出一點響動,一段時間內再沒有別的聲音。
    鄧布利多俯身對著桌上小鏡子照他的全白胡子,“想想也不全是壞事,我好久沒有教授變形課,挺懷念課堂上那種活潑歡快的氛圍的,年輕真好。”
    斯內普不予苟同,“放眼全校,大概隻有你一人能在期末複習課上體會到——活潑?恕我多嘴,請不要因為太過享受課堂氛圍,忘記嚴格遵照米勒娃為參加os和s的學生精製定的高壓複習計劃。”
    鄧布利多在整理他的長胡子,好像打理完畢看起來會顯年輕些,“如果真那麽做了,等米勒娃回來我的的臉一定會被撓花,她變成虎斑貓時爪子相當鋒利,謝謝你的善意提醒。”
    “你怎麽看待那隻博格特?”斯內普突然問道。
    鄧布利多嚴肅起來,“不可思議,從來沒有人在關於這類的生物研究上獲得如此深入的成果——將一隻‘非存在’生物的部分魔法能力轉嫁到另一隻身上。
    據我所知,沒有機構願意開展這種研究項目,而且就它高風險低回報的屬性而言,能獲取資金扶持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我們是否有必要懷疑神秘事務司?”
    “你懷疑受它管轄的實驗體以某種方式流出,然後被用來投放在學校裏?這是非常嚴重的指控,西弗勒斯,有一定道理,但你也知道我們根本無法驗證真偽——除非我去競選魔法部部長,並且還破天荒地成功了。”.
    “也不是不行,至少福吉就認為你有很大概率能擠掉他的位置。”斯內普本想起身卻發現長袍被拽住了。
    他擔心會吵醒一個處於不可逆沉睡中的人似的,躡手躡腳坐回原位。
    鄧布利多微笑著注視他,“被需要著是一種奇妙的體驗,一直在付出,卻甘之如飴,你現在終於體驗到了。”
    然後歎息了一聲,繼續剛才的議題,“我不適合掌握權力,現在有一個更貼合實際、並且很可能收獲有效信息的選擇——我已經聯係了阿爾伯特,他讚同我的想法,讓她暑假搬到位於安格爾西島的老宅中居住,那兒對她而言是素未謀麵的故鄉,海蓮娜.拉文克勞女士的肖像對這位手戴繼承權象征的直屬後代表示了強烈的期許。”
    “迷人的故鄉聽起來很有吸引力,但你是否認真考慮過安全性了,鄧布利多。很明顯,有人對她身上的詛咒原理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的父母不可能泄露信息。
    除此之外還有誰知道?你,我,以及當年與投放詛咒密切相關的人!你認為,他或者她,目前不知道老宅所在地的可能性有多大?現在使用赤膽忠心咒已經來不及了,他一定早就知道。”
    “聽我說,西弗勒斯,你的顧慮當然是有跡可循的,但我更傾向於,這股勢力出於某些考量暫時不想過多暴露自己,否則不需要借助奇洛下手,因此她短期內再次遭受攻擊的可能性很小。等我騰出時間,會給那裏再增加一些保護措施。”
    斯內普顯得焦躁不安,“你在賭,你擅自替她做了決定,規劃好路徑,然後拿她的性命去賭一個沒有保障的猜測。你想我怎麽做?鄧布利多,你讓我陪你一同收集魂器,把她單獨丟在那裏自生自滅,我無法接受。”
    鄧布利多的目光平靜而淡漠,“保障,那是一件我們都負擔不起的奢侈品,你該意識到這點了,對歐根妮來說是這樣,哈利亦然。我們能做到的隻是全力培養他們,沒有人可以寸步不離地提供全方位保護。
    這次事件就是一個很好的樣例,如果她沒有練好封閉術和驅逐咒,等你終於趕來,隻能見到一個爬滿冰霜的人形雪糕,你不否認我說的話吧。”
    “我不否認,”斯內普說完低下頭,靜默良久,“但是至少,將行程推遲幾天,讓我送她過去。”
    “當然可以,西弗勒斯,這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我正好也想約見她的父母商討一些事情——關於學校的未來規劃,我有了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