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封湛暴怒 雙手都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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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中的下人見識過祁雁知的手段,卻從沒看過她這副表情。
有一股寒氣,順著他們的腳底,竄到了渾身上下。
夫人不會真的要見血吧......
芝窯瞪了阿裏幾眼,當真起身把刀給了祁雁知。
祁雁知握著菜刀,沒覺得有幾分重量。
平常握慣了手術刀,如今換成這個,也不怎麽樣。
這個阿裏一心向著賀音那個小綠茶,她永遠都不可能養熟。
起初她想著,便算了,隻要她還算安分,留著她,通傳一些假消息給賀音,也不錯。
可她竟然敢罵自己的兩個心肝寶貝.....
忍不了!
祁雁知將她的臉想象成了賀音的模樣,想到了那可憐無辜的鄭令。
恨意漸起。
她彎腰蹲在阿裏麵前,寒聲道:“你不是嫌這墓園環境差嗎?”
阿裏很恐懼,她早已說不出話了,瘋狂的搖頭。
“今日本郡主,便幫你換一個地方!”
話音一落,祁雁知握著菜刀,對準那粗糙的手指,狠狠落下。
刀落,見血。
“啊啊啊啊啊啊!”
墓園中發出一道悲淒的慘叫,生生的哀嚎。
那是右手變成四指的阿裏,痛苦的嘶喊。
下人們不自覺的後退,看到染了血的地上,心被揪成一團。
鄭迫麵色沉沉的看著祁雁知的側臉,心中十分複雜。
夫人如今的手段,比之將軍,更絕。
她這是在殺一儆百嗎?
鄭迫突然想到,自己現在也在替將軍監視著墓園,會不會將來,也被夫人如此對待?
想到這,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猝不及防的對上轉過來看著他眼睛的祁雁知。
那雙眸深不可測。
鄭迫的瞳孔猛得放大,嘴角抖了抖。
良久,斷斷續續說了句:“夫...夫人...勇猛。”
“勇猛!”
“嗬。”祁雁知將手中的菜刀扔下,站了起來,掏出布巾,一點點的擦著沾了血的手指。
阿裏順勢倒了下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早就嗝屁了一樣。
芝窯捂著眼睛,雙腿在發抖。
她拿刀就是一時衝動,沒想真的下手。
可夫人竟真的把她手指砍了下來.......
還是食指......
“夫...夫人....”
芝窯兩步上前,眼中還含著懼意。
祁雁知看見她本是圓潤白皙的臉多了幾個疤痕,秀眉不自覺便擰了起來。
砍少了.......
“起來吧,都跪著幹什麽?”
一眾的下人站了起來,默默的遠離中央的位置。
祁雁知冷冷的凝視地上的阿裏,淡道:“看到了嗎?”
“這便是在本郡主的地盤,罵本郡主的人,傷本郡主的人的下場。”
“你們,都清楚明白了嗎?”
幾句暗含警告的話,下人們聽得膽寒。
“清楚了!”
祁雁知冷笑一聲,將染血的布巾扔在阿裏臉上:“當然,本郡主也並非不通情達理。”
“不想在這墓園待的,大可立即離開,本郡主絕不刁難。”
“但倘若誰敢陽奉陰違,非議主人家的事,就別怪本郡主一個個處置了!”
她向來都不是善類,就算穿到了別人身上,也別指望她會任人拿捏。
祁雁知踢了踢地上的阿裏,寒聲道:“賤奴阿裏,肆意非議主子,妄圖毆打主子,以下犯上,愚昧無知。”
“齊鷹,鄭迫!”
“把她給本郡主扒了,掛到墓園大門口公示兩日後,買入青樓,賜終身奴籍!”
奴籍....還是終身。
還被扒光掛著。
那阿裏便永遠不可能再脫身了.....她將一輩子都生活在痛苦的折磨之中。
而且,永
遠以最卑賤,最屈辱的記憶活著。
齊鷹和鄭迫麵麵相覷。
戰神府還從未有過一次這麽狠的處罰。
夫人這是下死手了。
幾個下人的心髒都被提了上去,不敢出聲。
今日若換成她們,該如何?
芝窯的眼神閃了閃,默默的低下頭。
阿裏流下無聲的淚,死死的咬著唇,那四指漏了的地方還在滴著血。
染紅了一大塊的地方。
祁雁知冷冷的看了齊鷹和鄭迫一眼,厲聲道:“聾了嗎?”
那倆人立馬反應過來,上前把阿裏拖了起來。
已經垂死的阿裏,用那孱弱的聲音呢喃道:“你..就不怕...終有一日..也落得..如此..下場..嗎...”
她心如死灰,卻有千萬般的不甘。
那股恨意湧上心頭。
大門示眾,是恥辱,一輩子的烙印。
落入青樓,那身上的汙泥,永世都抹不掉。
永為奴籍,那她到死的那一刻,都要任人踩踏。
怒嗎?
又怎能不怒.....
從這一刻起,她恨祁雁知,入骨。
祁雁知卻絲毫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眼神冷得比冬日的寒風還刺骨。
“拖下去!”
齊鷹和鄭迫合力拉著她的一條手臂,往門口而去。
封湛也是在這時,踏入院中。
他陰沉著臉站在那,看見寂靜的院子,還十分奇怪。
目光移到那被拖拽著,半死不活的阿裏身上時。
她右手缺了一指的地方,滴著血,沿著木屋後麵,一直流到這。
封湛眼神一變,寒聲質問:“怎麽回事?!”
這裏還有兩個小孩子,怎麽能有這般血腥的場麵!?
阿裏看到封湛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希望,掙紮著撲到地上,一點點趴到男人腳邊。
“將...將...軍,救我.....”
封湛
不動聲色的避開她,繞上前。
祁雁知從後麵走了出去,雙手盤著,放在胸前,好整以暇的說道:“戰神將軍,可真會挑時間來。”
男人的視線掃過一眾默不吭聲的下人,再轉到了祁雁知身上。
“你做的!?”
“廢話。”
祁雁知似乎懶得應付,麵色不耐:“處理了一個賤婢,怎麽,將軍準備來插一手?”
封湛似乎覺得很不可置信,指著那斷了的手指:“你砍的?”
祁雁知抿著嘴,輕抬眼眸,眼神刺寒:“我親手砍的!”
封湛:“.......”
男人麵無表情,可眼神中的詫異與冷漠卻清晰可見。
“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知道祁雁知與七年前大不相同了,卻沒想過她真的會動手將人的手指砍了下來。
祁雁知冷嗬一聲,看著他的眼神中帶著嘲諷:“將軍沒事吧!?”
“你口口聲聲說本郡主狠戾,惡毒。如今不過是一根手指,就驚了殺伐了得的戰神將軍了?”
封湛咬牙切齒,神情中帶著荒唐:“祁雁知!你簡直就是瘋了!”
他有一瞬間,想上去把眼前的女人掐死。
芝窯忍不住抬頭看向夫人,死咬唇角。
夫人為何不解釋?
明明是那阿裏惡毒在先的......
齊鷹雖被剛才的場麵嚇住了,卻還是想為祁雁知正名。
然而不等他出聲,木屋內就衝出來兩個小家夥,像炮彈一般,撲到祁雁知麵前。
兩小隻張手手臂,將祁雁知擋在身後。
兩張小臉,極其防備的看著封湛。
“不準動母親!”
院中人都被突然間冒出來的兩小隻嚇了一跳。
祁雁知更是怔愣住,拉著兩小隻的手,不悅道:“你們出來幹什麽?”
她不想讓兩個小孩看到這種場麵。
封湛看到熟悉
的兩個小孩,上前兩步想拉過他們。
卻被祁雁知警惕十足的擋住了,她麵色不善的看著狗男人:“不準碰他們!”
警告完狗男人後,她又彎腰低頭,佯裝憤怒的對兩小隻道:“快回屋!”
兩小隻撇著嘴,不想回去。
小祁淩勇敢的站到封湛麵前,仰頭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惡伯伯:“那個壞人,她罵我和阿姐是野種,你為什麽要反過來凶母親?”
小孩子稚氣的話語惹得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呆滯的看著他。
封湛原本滿含怒氣的臉也變成呆愣的模樣。
“野種?”
他帶著不可置信的語氣,錯愕的看向祁雁知。
怎料祁雁知隻是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小祁淩雙手無意識的向後摸著,直到摸到祁雁知的大腿,他才嘟著嘴,委屈的控訴:“我和阿姐在屋裏都聽到了,可是我們知道,母親一定不讓我們出來.....可是你為什麽要凶母親?”
“惡伯伯也覺得,我和阿姐是野種嗎?”
封湛臉色一變,立即吼道:“當然不是!”
他的孩子怎麽可能是野種!
那個賤婢!
小祁淩被男人突然的吼聲嚇得抖了一下,轉身埋在祁雁知的衣裙裏。
很明顯,小家夥有勇氣。
但還是不多。
瞥到封湛那張凶神惡煞的臉,想到他經常把祁雁知打得很慘。
他就害怕了。
祁雁知抱著小家夥,柔聲安慰,狠狠的瞪了一眼此刻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你有....不會小聲一點?!”
她本想罵人,話音又一轉,咬牙切齒的對男人說道:“沒事就趕緊滾出去。”
封湛嚴肅的看了眼兩個小孩,對上小姑娘仇視的眼神時,心髒被抓了一下。
下一秒,他寒著臉轉身,怒吼。
“鄭迫!”
“把那賤婢的雙手都給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