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對封湛徹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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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時,院門口出現了四個身影。
芝窯驚喜喊道:“齊鷹!鄭迫!”
怪不得呢......
她說這倆人什麽時候跑掉了,自己就站在一旁,竟毫無所覺。
封湛也望了過去。
這一眼,頓時生出無限的寒意。
鄭迫押著的,不就是賀音身旁的陪嫁侍女嗎?
怎麽會這樣......
人群小小的驚呼了一聲。
就連眉安榮都詫異的望向賀音。
眼神漸漸清朗,露出了然的笑。
看不出來啊.....平時裝得那般溫順,多與世無爭。
沒想到竟悄然間設計了那麽一出好戲。
精彩又狠毒。
賀音驚訝的捂住嘴,腳步慌亂,無措的喊道:“禾兒?!”
她裝得那般無辜。
封湛的眼神更加複雜了。
突然間有些看不懂自己的眼前人。
禾兒與茉婆婆被扔在地上,倆人疼得哇哇直叫。
鄭迫連忙跑到封湛身旁:“將軍,就是這兩個歹毒的人在作怪!”
“不...不會的...”
賀音似乎很不可置信,眼角帶淚,抓著封湛的手,急於解釋:“將軍,禾兒自幼陪著我,你是知道的啊!她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禾兒連滾帶爬的到了封湛和賀音腳邊,求饒:“二夫人,將軍,救救奴婢!”
“鄭總兵頭和齊護衛要殺了奴婢!”
鄭迫狠狠的踹了她一腳,怒吼:“你放屁!”
他指著地上的倆人,生氣極了:“將軍!是她們!意圖構陷夫人!屬下看得一清二楚的!”
“屬下的為人,您肯定是知道的啊!”
這話屬實。
若是換成他人,封湛定會有所懷疑。
但鄭迫......
封湛深信不疑。
那是一起長大的弟弟......
賀音咬唇,委屈道:“鄭總兵頭是不是看錯了....嗚...禾兒不會那麽做的....”
聞言,鄭迫露出很是複雜的眼神。
看著哭唧唧的賀音,仿佛就是一個陌生人。
他沒想到,賀音竟是這般惡毒之人.....
若不是祁四小姐偶遇....若不是阿紫提醒.....
今日夫人該遭受多大的冤屈.....
他都不敢想。
昨日,齊鷹麵色沉重的來尋自己,向他說明近日落水院的怪事。
鄭迫想著,自己現在也是墓園的護衛,應該幫忙。
便跟著齊鷹一起,守在了落水院。
未曾想,倆人沒守到賀音的行動,反而蹲到了一個鬼鬼祟祟
的茉婆婆。
齊鷹對她印象頗深。
沒有猶豫,倆人跟了過去。
結果就是看到茉婆婆與那小廝鬼混在一起。
倆人竊竊私語,期間茉婆婆還往小廝懷裏塞著什麽。
齊鷹和鄭迫不動聲色,沒有打草驚蛇。
因為那小廝,正是當年與戰神夫人鬧醜事的人。
他們一路跟著小廝,見他偷偷摸摸的回到青樓。
倆人借著極好的輕功,潛藏了進去。
結果恰好就看到小廝把茉婆婆給他的東西,藏進了一個小密室裏。
下一秒,小廝得意洋洋的離開。
齊鷹和鄭迫則潛入了小廝的房間,打開了他藏東西的地方。
意外的是,那裏麵有無數張紙。
最上麵的就是一張銀號的票。
是專屬於驍勇將軍府的巨額銀號。
一萬兩。
鄭迫整個人如遭五雷轟頂。
聯想到那日祁奚來了墓園,不小心說的那些話,心中隱隱有所猜測。
但他實在不敢細想。
畢竟那人是他家將軍放在心尖上十幾年的姑娘啊!
就在他震驚慌神時,齊鷹留了一個心眼,將藏在地上的信都拿了出來。
足足三十多張。
倆人不敢多留,拿了東西就走。
馬不停蹄的趕回去告訴祁雁知,這也才知道戰神夫人當年與那小廝根本毫無幹係。
她是被冤枉的。
鄭迫的臉色就想吃了什麽奇怪的東西一般難看。
他誤會了那麽多年的戰神夫人和一直認為的善人,其實是完全相反的倆人。
原來他眼瞎了這麽久......
今日事發突然,他和齊鷹也沒忘繼續監視著落水院的動向。
在發現茉婆婆和禾兒先後出了落水院後,倆人也跟了過去。
結果發現那茉婆婆是去青樓找那小廝了。
幾乎同時,小廝一離開,禾兒就出現了。
齊鷹發現小廝朝著戰神府而去,在府門那裏鬧了起來。
茉婆婆和禾兒就躲在暗處。
他們倆人根本來不及看林總管如何處理那個小廝,就先一步把躲在暗處的茉婆婆和禾兒打暈帶走了。
方才離開,就是受了祁雁知的指示,去把倆人帶過來。
封湛恍然大悟。
貴女們也聽得很是震驚,紛紛用詫異的眼神看向賀音。
賀音死死拽著衣裙,強裝鎮定。
“所以夫人到底什麽意思?!”
封湛轉身看她,麵色複雜。
賀音看到他臉色的那一刻,心裏咯噔了一下,連忙上前,抓住了男人的大手:“將軍,你不信阿音嗎
?”
她嘴唇輕顫,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難道你覺得,這所有的事都是阿音一手策劃的嗎?”
沒等封湛說什麽,祁雁知就冷淡的說道:“一萬兩的銀號,大麵額必須印著府內的徽章。這裏有驍勇將軍府的銀號的人,除了你還有誰?!”
“你的婢女,與你來往甚密的茉婆婆,都被齊鷹和鄭迫逮個正著!”
“齊鷹是我的護衛,但鄭迫從始至終都是將軍的人,你覺得他會背叛將軍嗎?”
鄭迫一臉嚴肅:“屬下自幼便隨兄長跟著將軍,一生都是將軍的人,雖不及兄長陪伴將軍的時間長,但也是跟著將軍一起浴血奮戰,把後背交給過對方的人!”
“屬下寧願死,也不會背叛將軍!”
說到這,他難得眼神中有寒意,看向賀音:“屬下方才所言,句句屬實!”
“都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屬下也容不得任何人傷害將軍。”
封湛明白。
如若隻有齊鷹一人,他會存疑。
但是有鄭迫,以他的為人和忠誠。
封湛沒有絲毫懷疑方才他講的所有事情經過。
但是讓他相信賀音是今日一切事情的主謀.....他做不到。
賀音咬著嘴唇,眼眶中滿是淚水,不住的抽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所有的事。”
“我不明白為何這些事與我有關,可我明明什麽都沒幹過....”
說到這,她不由得看向封湛的眼睛,委屈的哭訴:“將軍你是知道的啊!我們自幼一起長大,我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今日之事如此歹毒,阿音就算死,也策劃不出來啊!”
賀音抿嘴看著灰頭土臉的白臉小廝:“為何你們要這般設計我.....”
小廝一慌,連忙指著茉婆婆:“幹我何事?那銀號是那醜婦人給我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好不好!”
祁雁知趁機道:“她為何給你銀號?”
小廝眼神閃躲,支支吾吾。
“你知道如今自己犯了何錯嗎?”
祁雁知冷言:“汙蔑南朝郡主清譽,擾亂戰神府秩序,你想一人抗下所有罪責?!”
每一條單拎出來,都足夠他死一萬次。
可白臉小廝哪懂。
他連忙慌亂說道:“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你們不能治我罪!”
“都是那該死的老婦!是她來纏著我不放!硬是要我去戰神府尋七年前的雁知郡主!”
“可小人哪記得七年前的事啊?”
他每日要應
付那麽多貴女,那麽久遠的事,怎會記得?
“但是那老婦向我形容當年雁知郡主的模樣,讓我去尋她麻煩,把她名聲搞臭....還....”
封湛眼神一冽:“還什麽?!”
那足夠震懾人的聲音一響,小廝徹底害怕了。
“還向我描述了當年戰神夫人身上的紅斑位置....就..就答應事成後,有府中貴人會保我全身而退....還會再給我五萬兩...”
五萬兩.....
當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眉安榮和一眾貴女,更是大驚。
特別是眉安榮。
這麽多年,她一直嘲諷小廝與祁雁知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結果到頭來,一切都是假的。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那當初裝得最良善的賀音。
她的心神都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原來她一直以來都跟小醜一般,在幫賀音鬧事.....
想到這,眉安榮氣得五髒六腑都漲火了。
她怒指賀音:“原來這麽多年,你一直在利用我!”
賀音眼底翻湧著情緒,心一再下沉。
良久,她才滿臉淚的抬頭,臉色發白:“其她人...阿音可以不管,但將軍,也徹底不信我了嗎?”
“你是知道的啊!我根本拿不出那麽多錢,驍勇將軍府會不會給我那麽多錢,將軍還不知道嗎?”
封湛眼神閃過很多次錯愕。
所有的證據都在錘死賀音就是始作俑者,但他始終無法相信。
驍勇府確實不會給她那麽多錢......
“將軍與阿音一同長大,我的為人,難道你不知道嗎?”
她與封湛相處的時長,也僅次於軍營中的人。
這話更是提醒了封湛。
他看著眼前人熟悉的臉龐,幾乎刻在骨子裏的模樣。
日思夜想。
魂牽夢縈。
好像自娶到她後,從未讓她笑過。
自己當時是如何承諾她的......
封湛不敢忘。
他終是忍不住抬手,抹了一下女人的眼淚。
那一刻。
祁雁知明白了。
封湛已經沒什麽指望了。
她的心裏有說不出的失望,不知因何而起。
嘴角扯出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縱使那麽多證據指向賀音,男人還是相信她了。
賀音也是在那一刻,提到懸崖邊的心,及時的收了回來。
她嘴角向下,極度委屈的喊道:“將軍.....”
“阿音真的沒有....我知道府中人都在傳茉婆婆與我走的近。”
“但是因為她來尋我,說在戰神府待不下去...她說她得罪了夫人...已經活不了了,求我救她。”
“嗚...所以我才..我才悄悄的收留她幾次。她告訴我,你寵阿音,隻要讓下人們知道,她是與我親近的人,就不會有人為難她了。我想著,她那麽大年紀了....也不是什麽大事...便幫她了啊...”
賀音窩進封湛懷中,暗自抽泣:“我是真的不知她為何有驍勇將軍府的銀號,也不知她為何去尋那小廝,我不知道.....”
她何其無辜委屈的模樣,著實足夠讓人動容。
可明明一切根本解釋不通。
祁雁知不甘就這樣委屈自己:“你的婢女又作何解釋?!”
封湛這才抬頭看向祁雁知,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賀音咬唇。
下一秒,她直接跪在地上。
“撲通”一聲,巨響。
可想而知,那裙下的雙膝,肯定傷痕累累了。
祁雁知對此,罔若未聞。
封湛也隻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阻攔。
這一切,他沒辦法向祁雁知解釋。
畢竟好似所有的事情,都與她無關。
是所有人在設計她。
賀音眼神堅定般的看向祁雁知:“夫人,阿音真的是無辜的,不管您信不信我,我問心無愧。”
她言之鑿鑿。
祁雁知卻不由得冷呲一聲。
“但是禾兒是我的婢女,茉婆婆也是從我這裏出去的,無論如何,都是阿音的過失!”
過失.....
如此毀人一生清白的事件,竟被說成小小的過失。
下一秒,賀音對著祁雁知,雙手作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封湛身形一晃,眼神中顯露出憐惜。
再抬頭時,賀音的額上多了個血包。
配合上她眼角的淚,更是可憐。
“阿音有錯,夫人恕罪。”
她一邊說著,心也一邊冷硬了起來。
她必須那麽做.....
如果不那麽做,祁雁知不會善罷甘休,封湛不會心疼她......
封湛眼中果真閃過一抹心疼,聲音中強忍著心疼:“你...何必如此...”
如若這一切都是那兩個賤婢所為,憑什麽無辜的她要做這些?
祁雁知抬眸,看了男人一眼。
晦暗不明。
嗬......
良久,祁雁知的聲音響起,帶著令人刺骨的寒意。
“你一句過失,一個磕頭。”
“便妄想讓所有的事情煙消雲散。”
“憑什麽?”